大明风云录之兵锋残剑-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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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奎伸指在口内沾了口水,轻轻点破窗纸,伸头附上一只眼向屋里观瞧。
只见黄莺穿了一身粉红的小花袄粉红的绸裤。此刻跪在地上不住的抹着眼泪,几日不见已是花容憔悴清减了几分。大奎心里抽筋一样的疼,不由暗下决定捅破这层隔阂。
黄莺跪在那里想了一会,起身打开床边的衣柜,先找出了一块包袱皮转身走到桌旁,抖开放到桌子上,然后回到柜子旁去翻找了几件衣服回来放在包袱皮上。
大奎在外面看到此情此景心中不由十分的感动,黄莺为了自己宁可舍去荣华富贵,远离生她养她的父母,如此痴情女子大奎怎忍她再受相思之苦。趁黄莺又去找东西,大奎打开窗子纵身进了屋子,回手轻轻关了窗子。走到桌子旁的圆凳上坐下,自己慢条斯理的倒了杯茶。
黄莺听到动静急忙转身,当看到桌前之人直惊得浑身僵直站在那里,不由得杏眼圆瞪,双手紧紧捂住了嘴。
大奎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伸手一撩袍服下摆翘起二郎腿,这才打着官腔戏谑道:“本官乃是江南通政使张大奎,得知我的未婚之妻要离家私逃特来劝阻。黄姑娘何必执迷不悟,你便从了本官吧。”说罢脸带微笑看着黄莺,眼中却是充满怜爱。
黄莺站在那里好半响,才确认这不是做梦。本是梨花带雨的脸上,热泪更是夺眶而出,二人都不说话,就这样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默默对视着。
大奎满心的欢喜,自己装作乞丐进入黄家,陪着黄莺千里押镖终于获得芳心从此心心相印。如今再无隔阂坦诚相见,想必黄莺此刻一定是喜极而泣吧。
黄莺不言不语的擦干了眼泪,走到床边竟伸手摘了宝剑。大奎一惊,眼见黄莺走到近前拔出宝剑不由骇问:“你待怎样?”黄莺咬牙道:“我杀了你这个骗子。”说罢挺剑便刺。大奎忙侧身躲开,谁料黄莺手腕一转,手中长剑又横削而来。
大奎无奈之下,右臂一探抓住黄莺持剑的右手道:“你听我解释。”黄莺气道:“我不听。”说罢翻腕持剑来割大奎右臂,大奎急忙放手。黄莺当下使开梅花剑法招招直奔大奎要害,大奎被逼的满屋子乱窜一劲求饶道:“你听我解释,我不是存心骗你。”黄莺一边追杀一边咬牙骂道:“我杀了你这个骗子,我杀了你。”
大奎再次逃到桌子边,抛了长剑伸手抄起圆凳抵挡。哪成想黄莺的宝剑也非凡品,刷刷几下,大奎手中便只剩下凳子腿了:“你来真的?我还手了!”黄莺一听:“你还要还手?”
说着蹲身使了一招拿手招式:“秋风扫落叶”横斩大奎双腿。
大奎一惊,纵身上跃双腿一分险险躲过这一剑。岂料黄莺错步转身,反手长剑上撩正是那一式‘犀牛望月’此时大奎身形刚落还没站稳,只听‘嚓’一声轻响。这一剑从大奎裤裆直撩到小腹,还好没伤到皮肉只是把衣裤全都划破。
大奎急退几步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只觉双腿间凉飕飕的,还好有长袍遮掩不然非露底不可。黄莺以为伤了大奎,忙停手惊问道:“伤到了?”大奎满脸惊诧抬头看着黄莺,黄莺急问道:“伤到何处了?”大奎长舒一口气戏谑道:“本官武功盖世,倒不至于伤到。只是好久没穿开裆裤了,今日真是回味无穷啊。”
黄莺略一思量,顿时满脸通红,一跺脚挺剑又刺。大奎觉得闹也闹够了,手臂上抬屈指一弹‘铛’一声正弹在剑身上。大奎这下用了内力,黄莺拿捏不住,手中长剑顿时脱手而出落在地上。大奎趁机欺身而上双臂一张便把黄莺抱了个结实:“你真要谋杀亲夫啊?”
黄莺双臂都被箍住,浑身已是动弹不得。挣了几挣却挣不开,一气之下埋头狠狠咬在大奎肩膀上。大奎咬牙挨着,一声不吭任由黄莺来咬。咬着咬着黄莺松了口,最后已是伏在大奎肩头嘤嘤而泣。大奎虽疼的冷汗直流,但还是戏谑道:“这块肉已经咬掉了,你再换个地方咬吧。”
黄莺被气笑了,挣开大奎怀抱抡起粉拳擂鼓一般在大奎胸膛上捶打。大奎突然弯腰将黄莺横里抱起,大嘴胡乱在黄莺脸上亲吻,黄莺欲拒还羞的任由胡为。真可谓日夜的思念都化作熊熊的爱欲之火,千里相伴的痴情换来此刻销魂缠绵。
第四十四章:依依惜别 '本章字数:2136 最新更新时间:2013…11…08 08:49:38。0'
大奎呼呼喘着粗气把黄莺抱到床榻上,接着便开始上下其手。起先黄莺也是意乱情迷,此刻却突然清醒,推开大奎坐起身。大奎大为不解:“莺儿,你怎么了?你不愿意?”黄莺低着头坐在床边双手绞着衣角道:“张大哥,我们还是等新婚之夜再洞房吧。”
大奎闻言也坐起了身问道:“那是为何?你早晚不都是我的人,再说我们在顺元城要不是那场大火…。”黄莺忙伸手掩住大奎的口道:“那不一样,现在我喜欢的是你要嫁的也是你!但当时我不知道你就是通政使啊。你要是真心喜欢我,你就快些娶了我,到时你想怎样都行。”大奎犯倔道:“不行我现在就要。”说着又来纠缠黄莺,黄莺双手推拒着道:“张大哥,你别闹,我是说真的。”
大奎见黄莺如此,叹一口气道:“唉,要想娶你谈何容易。”黄莺惊问:“那是为何?”大奎只得说出心中苦衷:“顺元城饥民遍野,我需尽快筹粮接济灾民,如此一来还不知要多少时日。我若提早跟你成婚必要耽搁日久,这却如何是好?”
黄莺闻言安慰道:“张大哥自去忙你的大事,莺儿在家等你,盼你早日回来娶我。”大奎望着黄莺道:“莺儿放心,我定尽快办妥此事。”黄莺笑着点头道了一声:“恩。”
大奎站起身依依不舍的道:“现下天晚了,我该回去了,你早歇着吧。”黄莺站起身抱着大奎臂膀亲昵的撒娇道:“真没想到我的夫君会是大官。”大奎望着黄莺叹口气道:“你再如此我便不走了。”黄莺慌忙放开大奎手臂气道:“你竟如此浮躁?快走吧。”
大奎呵呵笑着走过去捡起自己的长剑提在手上便向楼梯处走,到了楼梯口转身嘱咐道:“你我相见之事切勿让人知道。”黄莺不禁问道:“那是为何?”
大奎道:“吴王下旨,你我见面即刻完婚。一旦你我完婚,那顺元城不知要饿死多少百姓。”黄莺点点头道:“张大哥放心,莺儿记得了。”大奎笑着在黄莺脸上捏了捏,大步下了楼。黄莺小媳妇送情郎般送到楼下。
大奎回身笑道:“你快歇着吧,我走了。”黄莺微笑着点点头向大奎挥着手,大奎恋恋不舍得向院外走,一步一回头,不觉已走到门口却咣当一声撞在门框上。
这一下撞到了鼻子,虽没伤到但也撞得鼻子生疼发酸。大奎不禁暗骂:“咋这没出产。”(没出产是山东方言,没出息的意思)黄莺老远见到捂着嘴直笑。
大奎捂着鼻子伸手抽了门栓,开门出了院子,按着原路翻墙过去一路回了客栈。走在路上不由有些心慰,如今与黄莺再无芥蒂,自己可以安心的远行了。不过许元董虎还没消息,此去应天快马来回需六天,现下刚过两日。大奎想到这里不由心焦。
回到客栈大奎进了房见众人都在等候,冯师爷拱手问道:“大人,事情办妥了?”大奎点点头,却是心事重重:“许元董虎二人尚未回来,看来还需几日。如此一来可如何是好?”说着走到桌边坐下,冯师爷提壶倒茶并宽慰道:“这隆平府与临安路程不远,两地历代皆是富庶之地,如要筹粮倒也不难。只等批文到了,我们即刻装车发运。”
大奎叹气问道:“如是批文不准,我等又当如何?”冯师爷一瘪:“这个属下没想过,想哪顺元城受灾,吴王不会不知,又岂会坐视不理?”
大奎沉吟道:“我等需做两手准备,明日我与小虎田风快马先行一步。你与周凯留在隆平等消息,如果批文上写明了许我筹粮,你便与王府尹携手办理此事。”冯师爷与周凯拱手领命。大奎见安排妥当,便叫大家都去安歇了,自己一个人坐在房里沉思着。
此时大奎心绪很乱,想起顺元破庙的一幕不禁唉声叹气。直至三更,大奎才宽衣睡下。
第二日一早,大奎便唤了田风,杨小虎二人出了隆平客栈。三人各骑一骑又带了三骑健马,大奎为了红云减轻负重只带了随身佩剑,甲胄及铁枪都留在了客栈。
出了隆平府一路向西,三人快马加鞭一路疾驰。三人路上换马不换人,昼夜赶路两天一宿,终于在第五天赶到顺元城。当立马于顺元城外,大奎嘱咐道:“我三人分开寻找,当初来顺元城在城内只见少许灾民。我想灾民必是在左近乡镇栖身,本官要一一核查备案做到心中有底,小虎向城南田风去城北,本官穿过顺元城向西,天黑以前进城在顺元客栈会和,走吧。”三人就在城东分手,策马三分而去。
大奎策马直奔城内,两侧商铺比肩,街上行人络绎不绝,间杂叫卖声此起披伏。入眼一派平和景象,哪里像有灾情?
大奎越城而过,向前又行三十里到了一处小村。村中却见有兵卒走动,大奎不禁大奇:‘此地离城尚远,为何却有兵卒把守?’大奎下了马牵马入村四下打量,小村中只是间或几名兵卒却不见百姓。
大奎找到一名兵卒问道:“兄弟,这是什么村啊?为何不见百姓?”兵卒见大奎红袍加身外罩天蓝披风,衣饰华美非富则贵。便拱手问道:“这位官人是外地的吧,劝你还是快快入城吧,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大奎见他如此说,心知这兵卒不通事理。便又问道:“你们带队的官长在哪里?请他出来说话。”兵卒见大奎如此说,顿时摸不清底细,道声:“那你等会。”随即跑向村里。
过不多时,由村里出来了一个校尉模样的军官。一身甲胄铿锵,腰上挂着腰刀,身后便是先前那个兵卒。这校尉远远见到大奎背身而立,身边却牵着两匹马不由好奇。到了近前拱手问道:“这位先生何来啊,您找我。”大奎从怀中掏出自己的腰牌,转身递到这校尉眼前。校尉一见腰牌,曲单膝拜倒拱手道:“小将顺元城防兵马司校尉许千拜见通政使大人。”校尉身后的兵卒也跟着拜倒在地。
大奎伸手扶起许千道:“许校尉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待许千及兵士起身后,大奎疑惑的问道:“这小村为何无百姓居住啊?”
第四十五章:饿殍百里 '本章字数:2072 最新更新时间:2013…11…08 08:47:08。0'
许千拱手禀道:“回大人话,此村以西正闹瘟疫。所住百姓皆已西迁百里,所以此地无人居住。”大奎闻言一惊,又问:“瘟疫只在灾荒之年才有,我看顺元城内一派升平景象。哪里像有灾情?”
许千笑笑道:“此事在下不便多言,还请大人早日回城吧。”大奎无奈道:“既然许校尉不便说,那本官就回城便了,告辞。”大奎一拱手回身上马,调转了马头。许千拱手道:“恭送大人。”待到大奎走远,许千转头对身后士卒道:“你速速进城,将此事告知梁师爷。”兵卒拱手领命,转身去了。
大奎骑在马上一路向回走,待离得小村远了,大奎绕路向西一路疾驰。又行了百余里,此处已是另一番景象。
入目一片苍凉,满目风沙。地上已无寸草,到处是被人挖掘过的痕迹。远处山林不见绿色,却是一片惨白。走得近了才看清,每棵树木俱都被扒去树皮撸了树叶。再向西走,路边间或可见人之腐尸枯骨及顿足其上的几只乌鸦。大奎策马而过惊起这几只乌鸦飞向空中,久久盘旋不肯离去。
大奎又行一程,远远见到一处小村,却是一片破败景象。进了村,竟见到几十人围在一起却不知在做什么。大奎一时好奇勒马顿足观看,人群中闪过一道缝隙,大奎见到是一堆篝火上架着一口大锅。这些人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如今已近初冬,南方虽不十分寒冷,但早晚之际也是颇具凉意。想想即将到来的寒冬,这些饥民又能活下来几个?
过了片刻,许是锅内的东西熟了。这些人竟不顾滚烫的汤水伸手去锅里争抢,大奎见到他们抢出了东西便向嘴里塞,离得远了看不到他们吃的是什么。不由的策马又向前行了十几丈,当看清饥民手中之食,大奎口中不由一阵发酸,腹内恶心欲呕。大锅边的地上掉了一块肉,却是一支孩童的手臂。
当这几十饥民见到大奎及两匹健马,目光中闪过狼一样厉芒。大奎不敢久留,扬鞭策马冲过这群饥民身侧一路向西疾驰,余光看到两侧茅屋院里不时有老弱妇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