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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异族-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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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梅克特拒绝再当血祭司,她说让生蛋的人来吞噬小孩子太不合适了。那时的昆特格利欧恐龙已经远远不止起初的十个了,于是正直的德图恩——我想你应该知道他是什么人——设立了第二部《血祭司法令》,只让男性来执行婴儿的筛选工作。”
  “真是奇妙。”默克蕾博说。
  坎杜尔再次摇了摇头,说:“你知道吗,默克蕾博,既然你会识字念书,你真的应该多读点儿。”
  默克蕾博正飞快地思考着,她鞠了一躬退开。“我会的。”
  娜娃托和嘉瑞尔斯已将必要的储备搬上了救生船:阴干的肉和鱼、装满水的陶罐、为防止旅途过于烦闷而挑选的书、万一旅途不闷而需要用来做笔记和绘图的纸、怕温度降低而准备的皮革毯子,当然还有娜娃托的一枝望远器。
  虽然救生船的船壳从外部看是圆的,但内部却只是一个四方形。等娜娃托将最后一罐肉装上船后,她惊讶地发现原本空荡荡的船舱竟已塞满了各种物品,算得上温暖舒适了。但长达二十天的旅程,仍有可能让她患上幽闭恐惧症。不过,这是连续作往返旅程的情况。十天后,救生船将到达塔顶,或许到时候她能下船走走。
  出发的时间到了。嘉瑞尔斯和卡茜尔站在救生船洞开的大门外,准备跟她告别。娜娃托朝他们鞠了一躬,说了一句:“再见。”
  但嘉瑞尔斯并没有就此作罢,他递给娜娃托一样小东西。那是一枚旅行者水晶,呈六边形,发出红宝石一样的光芒。“祝你好运,”他说着,深深鞠了一躬,引用了《贝尔巴之歌》①里的歌词:“如果野兽攻击你,杀掉它;如果事情不尽如人意,克服它;如果上帝在你返回之前在天堂召唤你,天堂会因为有你而更加美好,而你遗留下的一切将以你为荣,并悼念你的离去。”他顿了一下,说,“一路顺风,我的朋友。”
  娜娃托又鞠了一躬,斜靠在尾巴上,碰了碰控制门的墙面。从里面看,救生船的墙黯淡了一下,她知道船从外面看肯定像液化的过程。片刻之后,墙面清晰起来,透明的船壳上没留下半点门的痕迹。
  救生船开始上升。向下望去,娜娃托能看见嘉瑞尔斯和卡茜尔飞快地在视线中变得模糊——一对父女,虽然他们自己并不见得知道这一点。嘉瑞尔斯的年龄是卡茜尔的两倍,娜娃托只能从他们的身形大小将他们分辨开。
  过了没多久,救生船就经过了蓝色金字塔顶端的开口,在空中飞行。金字塔矗立在悬崖被消耗后的空地上,基座两侧的两带沙滩看起来像米色线条。
  弗拉图勒尔省的海岸线躺在难得的万里晴空下。娜娃托的视野越来越宽阔,不能看见的就只有被四边梯塔挡住的部分了。很快,她就看见了弗拉图勒尔省的大片土地和向南边、东边延伸的宽阔水体,每片浪尖都反射出闪耀的白色阳光。
  救生船加速了一阵子,现在正匀速飞行:在每两根横木之间飞行的时间已经一样了。娜娃托曾驾驶她的滑翔机塔科—萨理德号和后来的鲁比—卡登号从空中观察过地面,但却从未到过如此高空。平望出去,她能看见自己飞得高过了远方的云朵,抬头看见的则是汇聚在一起向高空无限延伸的四架梯子。
  ①一首关于“五位狩猎创始人”的歌。
  娜娃托曾用炭笔和白垩绘制过用望远器观察到的行星和卫星图,但绘制这些图往往要花十分之几日的时间来观察视野里移动的天体。她想画下眼前所见的一切,但每过一刻地面就退得更远些,之前看不见的土地又出现在望远镜视野边缘。
  江河像血脉纵横在弗拉图勒尔省的土地上,大片的森林和空地也看得见了。那是什么?一片圆圆的褐色小山——小山还在动!原来是一群雷兽!随着高度的抬升,娜娃托觉得有点儿晕乎。虽然云朵反射的耀眼的白光挡住了北部省区,但她也已经能看见整个弗拉图勒尔省了。
  一群“翼指”飞过塔边:从颜色上看,是皇宫里养的。她从来没想过它们能飞得如此之高。它们渐渐消失在下方的空中,但她仍能轻易分辨出鸟群朝着东边飞行的三叉形队伍。
  如今,连蓝色金宇塔的下半截也已经消失不见了。虽然她认为塔身的宽度并没有改变,但仍觉得自己似乎置身于一个无尽延伸的蓝色钻石中,钻石的上下两端正在逐渐变细,直至汇集到一个看不见的顶点。
  太阳已开始朝西边地平线滑落。娜娃托向下看,看见森林的东头有一片浓重的黑影。救生船内部随着梯子上蓝色横木的出现而一明一暗,偶尔还能看见一些横木上的锥形体里喷出的白色烟雾。
  娜娃托让目光游移在地平线上——她突然颤抖了一下,地平线竟已不再是一条线,而产生了起伏的弧线。她的心突突直跳。她看见了——真的看见了——自己居住的世界弯曲的半球。她早就知道昆特格利欧卫星是球形的,却从未亲眼见过——只是从船只率先出现在地平线上的桅杆、投射在“上帝之脸”上的圆形阴影以及测量不同纬度上影子的角度中了解到这一事实。但真真正正地看见弯曲的圆弧、球状的世界——实在蔚为壮观。
  过了一小会儿,她看见了更加壮观的景象。时近黄昏,太阳离地平线还有一段距离,但夜幕已开始降临:天空先变成了熏衣草般的淡紫色,在娜娃托还没注意到之前,就已接近深紫,如今更转成了黑色。在太阳还没落山之前,是什么让天空变黑的呢?是救生船金属材料的特性造成的?不太像。
  救生船继续向上飞行,娜娃托静静地思考着。弗拉图勒尔省到铲嘴岛一路起伏的海岸线都已尽收眼底了。她知道小水滴能折射太阳的光芒,将其幻化成七彩斑斓的彩虹,而她一直怀疑紫色的天空就是无数小水滴在空气中散射阳光的结果。但如果高空中没有这样的散射,那就说明空气没有湿度。当然,水的密度大,有落向地面的趋势。她已远在云层之上——或许云层就是水蒸汽在空气中散布的上限。
  更晚一点儿的时候,娜娃托看到了一生中最壮丽的日落:闪耀的光点触摸着世界弯曲的线条,遍布整个星球的水体边缘被染成了成百上千千步的紫色海洋。日落因救生船的上升而不断被延长,娜娃托尽情观赏着这难得的美景。
  太阳消失后,月亮开始展示它们的光华,群星也开始在空中闪耀。很快,空中便出现了娜娃托从未见过的繁星满天的景象。宽阔的天河中星光闪亮,而不是她所习惯见到的苍白的魅影。要数清天河中的星星,恐怕是穷其一生也无法完成的任务。她想到了阿夫塞,亲爱的阿夫塞,如今他能看见的只有漆黑一片。要是他能见到这无尽的星空,该会有多感动啊!
  但娜娃托再次陷入了困惑中。为什么会多出这么多星星呢?她突然想起来了:所有闪亮的星星都是岩石构成的,自身并不能发光。地面上看到的星星像远方的灯火一样闪烁,但在这里却一直闪耀着。满天的繁星让她很难辨别方向;平时能见到的星座早已湮没在无数星光中。但她最终还是发现了明亮的凯文佩尔星,那颗离太阳距离只比“上帝之脸”稍远的行星。她拿出望远镜,靠在尾巴上稳住身体,将凯文佩尔星纳入视野。
  真是壮观。凯文佩尔星的环带无比清晰,还能看见星球上空明显的纬度方向的条状云带,比她以前用最大的望远镜观察到的还要清晰百倍。凯文佩尔星自己的卫星——咦,竟然有六颗,比她以前用同样倍数的望远镜观察到的要多两颗。
  难道第一天飞向塔顶的旅行就已让她如此接近凯文佩尔星了?胡说。实际上,金字塔的梯井同凯文佩尔星的黄道位置组成的是一个钝角:她从地面观察的距离要比在高空中稍近些。
  那为什么天体的光会变得如此明亮呢?
  她忽然发觉周围的情形:白天时黑暗的天空、闪亮得几乎刺眼的星光、观察时没有失真的行星。
  没有空气。
  在这么高的空中没有空气。
  没有空气!
  她感到自己的胸膛在绷紧,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但这种反应太不理智了:她明明能听见救生船内循环补充的空气发出的嘶嘶声。她相信,至少透明船壳中的某个不透明仪器在保证着船内的新鲜空气量。她试图镇静下来,但一想到只有四周透明的墙将她同,同……空荡荡的一切隔开,还是有些害怕。
  但娜娃托还是稳定住了情绪,心定了下来。塔科—萨理德号,鲁比—卡登号,全都是白费力气。滑翔机是不可能帮助人们逃离终将毁灭的星球的,而飞艇实现星际航行任务的希望跟帆船也没什么两样。昆特格利欧人真正需要的是一个全新的途径。
  一个全新的途径。
  救生船继续抬升。
  第十七章
  “调整风帆!”克尼尔说,“减速!”
  船员们应声而动。托雷卡正站在戴西特尔号的瞭望桶边,手中拿着阿夫塞给他的望远器。他扫了一眼船尾的水域,仍有约四十艘船在追踪。克尼尔和托雷卡决定让他们再靠近些,以便数清每艘船上到底有多少只异族恐龙。等了好一会儿,船才靠得足够近。那边一艘船——甲板上挤满了异族恐龙。这边一艘船,木制船舷上沿斜靠着一列恐龙,约有五十来只。领队的船上,异族恐龙们正争相跑到船的一侧,七手八脚地摆弄一台沉重的设备。
  托雷卡一艘一艘地看过去,突然看见一只很像裘恩的异族恐龙,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突然,空中一声雷动。托雷卡眼前的一切疯狂地摇晃着,船上的桅杆偏向了一边,而他自己则被撞到了瞭望桶墙壁上。他放下了望远器。
  又是一声惊雷。异族恐龙领队船前甲板上的一个巨大的黑色圆筒中喷发出一阵烟火。一瞬间,托雷卡看见一个很大的东西穿过空中飞行——飞行!然后戴西特尔号船尾的水被溅起老高。一个圆形的沉重物体正好击中了船尾几步远的水面。
  甲板上传来克尼尔沙哑的声音:“全速前进!拉开距离!”
  甲板上响起一阵脚步声。
  卷起的两张风帆也开始猎猎作响。
  领队船的管子里又发出一声爆炸声,但这次那个物体——圆圆的物体——冲进了船尾二十步左右的波浪中。托雷卡小心翼翼地将望远器放回垫得软软的肩袋中,走下绳梯来到甲板上。克尼尔正等着他。
  “那是什么玩意儿?”克尼尔大喊道。
  托雷卡仍有些慌乱,他扶着桅杆支撑住身体。“它们就像我跟你讲过的拿在手里的金属管子,只不过比那要大得多。”
  “你看见那阵烟雾了吗?”
  托雷卡点点头。“又浓又黑,像我们用来爆破岩石的黑粉末。但他们……他们控制了爆炸的路径,并用它来投掷金属球。”
  “嗯。如果刚才他们击中了,那估计戴西特尔号这会儿就已经快沉到海底了。我们得小心点儿,不能再让他们靠那么近了。”
  “最终,”托雷卡说,“他们将接近‘陆地’。你肯定我们不会给人民招来一场大屠杀吗?”
  “会有一场大屠杀的,”克尼尔说,“但被杀的不会是昆特格利欧恐龙。”
  “我希望,”托雷卡的声音几乎被风帆的声音完全掩盖了,“根本不要有任何屠杀发生。”他离开了克尼尔,走回实验室放好望远器。
  当他打开门的时候,他看见了碎裂的蛋壳。
  难道船颠簸得那么厉害吗?把蛋都给碰碎了?
  然后,他看见包裹蛋的皮革毯子上摇摇晃晃地冒出一只小异族恐龙黄黄的头。第二枚蛋上有一个洞,托雷卡能看到一只小茸角时不时地戳出来。第三枚蛋还没裂开,却在前后晃动。托雷卡蹲在毯子边上,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
  首都正下着倾盆大雨,铅色的天空中看不见一丝紫色。大滴大滴的雨水砸在地上,本该呈明亮的一点的太阳完全被隐没在云层中。默克蕾博和阿夫塞只好在阿夫塞的办公室里进行交谈。急促的雨点声偶尔夹杂着轰隆隆的雷声,窗外也不时能看见被闪电撕裂的天空。
  “我们第一次交谈的时候,你告诉我你做噩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默克蕾博躺在房间另一头距离阿夫塞足够远的访客板床上说。访客板床正好在窗户边,凉爽的风可以避免将默克蕾博的激素气味吹到阿夫塞身上。他能明显嗅出空气中臭氧的味道,却只能偶尔嗅到她的气息,“你能更明确地讲讲开始做噩梦的时间吗?”
  阿夫塞趴在朝着工作台倾斜的板床上,尾巴伸在空中慢慢地晃动着。“我也不太确定,”他说,“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做噩梦的频率越来越高。我想第一次做噩梦的时间是在两千日前,但第二次做噩梦的时间跟第一次相隔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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