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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一吻之间-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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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跨向前,手伸向木制门闩。

    “啊唷!”那只雄鸡啄了她,她猛地缩回手,压住流血的地方瞪着它。“你这个不知感恩的东西,你!”

    那只鸡目瞪她。

    “不过话说回来,打斗是你唯一知道的事,不是吗?”

    雄鸡偏着头。

    “我了解。”她说,四处寻找长得足以弄开木闩又不会害她被啄得血迹斑斑的东西。

    她找到一根棍子后跑回鸡笼边,然后一个个地打开所有的门。

    有件她没考虑到的事发生了。

    它们是斗鸡,为了忠于所受的训练,它们打了起来,就在空地上开始咯咯叫地互相啄着对方。羽『毛』满天飞,而尘土则四处飞扬,然后爆发出最可伯的声音——呱呱、咯咯的尖叫声震耳欲聋。这一切真是糟透了!

    它们不断呱呱鸣叫,令她一阵恐慌。她手上握着棍子挥舞着跑向那些鸡。

    “快走!快走!你们全部!”她上下跳着挥舞棍子试着将它们赶入得以重获自由的丛林中。它们四散分开,有些飞入灌木丛中,有些则不见踪影。

    成功了!

    “狗娘养的!”

    啊喔。她僵在原地,那是山姆的声音,无论在任何地方她都能认出这诅咒声。

    

第1卷 第16章

    “那些人会杀了你,如果他们不动手,该死的,或许我会。”山姆大步走向她,试图在没引起暴动之前把莉儿拖离现场。

    她愕然楞在那儿罪恶感接踵而至。她双臂缓缓垂在身侧,长棍顺势跌落地面。羽『毛』和扬起的尘土被抛在那些“叛徒”鸡后面,它们早已像撤退的军队般隐入林中去了。

    他的手臂蛇般迅速地勾住她的腰,在她制造更多麻烦之前拎起她。他把她紧扣在『臀』侧,旋身准备把她带回小木屋。

    她出声抗议,他只扣得更紧。“闭嘴!”

    他火速穿越营区,响雷般踏上阶梯撞开房门,走向卧铺,当她是个沙袋似地丢在上面。她尖叫着拨开落在脸上的金发怒视着他。

    他贴近她的脸,她的蓝眼先是闪过忧虑,接着爬起来退后,她的背结结实实地撞在墙上。她警觉地看左又看右,再看左——她的逃生方向不定。

    她还未及站起来他已用手臂挡住她。他将她丢回去,两手放在她的两侧,他的上身悬在她上面挡住她,不让她有丝毫移动的空间。“你这小笨蛋,该死的小蠢蛋,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吗?”

    他困难地吞咽着摇摇头,他又把脸更移近些。她盯着他慢慢点头说道:“我救了那些鸡。”她低语道,然后又加上一点无知的骄傲道:“现在它们都自由了。”

    “好极了……那些该死的鸡现在自由了,你为你自己的行为感到很骄傲吗?”

    她本来不敢作声,但一会儿后她轻轻点了一下头。

    “感觉上好像做了件高贵的事,不是吗?那些鸡自由了,但那些人却不自由,你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为了战斗!”她说话的口气充满自信,好像她真的知道一样,但实际上却非如此。

    “是的,他们是在战斗,但不是为了好玩,也不是真的想杀人,那只是你的想法。这不是游戏,他们是为了自由而战,贡献他们的生命追求我们美国人视为理所当然的‘自由’。这里不是南卡州贝维德,这里是菲律宾,一个西班牙殖民地。这里的人民没有自由,不能涉足『政府』,什么也不能做。当地的神父被处以绞刑并任其在广场腐烂,而西班牙修道士却以教堂的名义窃取人民一切值钱的东西。女人及小孩也被抓去烟草园及可可树园做奴工。”

    她的唇开始颤抖,但却没有阻止他说下去,他已经气疯了。

    “那些男人在这里学习如何战斗来挽救他们的国家,其中大多数将永远无法再和他们的家人见面。他们将因你认为理所当然的‘自由’而死,那让你与这世界的残酷现实完全隔绝的自由。”

    “他们唯一的——我的意思是只有这么一个——娱乐就是斗鸡。这在你的想法中或许称不上是娱乐,在上流社会的美国精英眼中这也许很丑陋,但这里并非——我再重复一次——并非是美国。你无法在这里为所欲为,要每个人都变得跟你一样,尤其当你对这些人根本一无所知时。”

    “其中有些鸡的价值甚至超过那些人三个月的薪水。当他们赢钱时,他们会将钱偷偷带给许久不见的家人。现在你让他们失去了唯一的娱乐,唯一能让他们忘记或许明天就是死期,或许再也看不到他们的妻子、他们的母亲,还有他们小孩的方法。

    “他们在这里一无所有,没有家庭、没有‘爹地’。他们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每天都承受着被西班牙军发现的威胁,或是来自另一夥叛军的麻烦。你晓得西班牙人如何对待叛军吗?”

    她摇头。

    “有时候,他们会用火烧,你会听到那些人的尖叫。你知道烤人肉的味道闻起来像什么?”他攫住她的肩膀摇晃她。“知道吗?”

    “不知道。”她低语道,眼泪如雨般流下脸颊。

    他不在乎她是不是哭得像山洪爆发,只想为她所做的蠢事好好地教训她。

    “假如你闻过,你将永远不会忘记那味道。有时他们也会用其他的拷问方法,好比用像我手臂一样长的金属针,刺进受害者的脚,一下接一个,然后从另一边慢慢地拔出来。有时,他们只砍一条手臂或一条腿,一个鼻子或耳朵,有时四者皆有。有的时候他们也会砍其他部位,有时甚至挖出一个眼珠。”

    他放开她,她倒在卧榻上大声地啜泣。他不在乎。他伪装地轻视着她,他已经对她所犯的愚蠢错误感到既反感又疲倦。“就躺在那好了,赖大小姐。躺在那好好想想那些可怜的鸡吧!我想的还是那些人及如何回去教他们战斗,好让他们能活得自由。而且在晚上,当他们又累又寂寞,比扳机的弹簧更紧张时,我会试着去找些东西来缓和那些紧张。你瞧,比起自己或对一些该死的鸡,我更关心在这个炼狱般小岛上的人。”

    他走向门口,打开它,然后停下来转头看她。“我不知道你父亲在哪,而现在我甚至不在乎他是谁,我所在乎的只有你能尽快滚蛋。”他走出去,摔门的力道之大使得墙壁都为之震动。

    山姆暴风般刮出小屋已整整一天,除了两顿餐食和水——葛麦兹送到她门口,敲门后不说一个字也不笑,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地递给她——她再没见过或听过别人了。

    莉儿由小屋狭窄的窗口向外看,却不敢走出去,而且就算恐惧不足以使她待在屋内,山姆的话带给她的羞辱和伤害也足够了。门外传来靴子的声音使他赶回床上。

    门打开,山姆拿着一个小盒子走进来。他并不快乐。三个士兵跟着他走进来,他们手上都抱着一堆衣服。

    “放在这里。”他指着前方的地板,放下的衣服很快便形成一座小山横在他们之间。

    她忘了洗衣服了。她忧虑地看着那些人放下衣服,猜想着她放走他们的鸡他们对她会有什么感觉。他们没有一个看向她,只是照命令做完便离开了。

    门在最后一个人身后关上,然后山姆走向她。他弯腰自那堆东西顶端捡起一件衬衫,一言不发地将衬衫自肩膀处拎起,啪的一声在空中甩了一下,扣子飞过空中像弹子一样在地板上弹跳着。

    她扮了个鬼脸。他又拿起一条裤子用力甩了甩,扣子也同样的掉了下来。

    “每件衬衫,每条裤子——至少是这些没黏在锅子上的——都有相同的问题。”他丢下那些衣服。“你忘了它们了,对不对?”

    他的谈话有点失去控制,有某种感觉使他担忧起来。她点点头。“可是你把我拉进来这里,我——”

    “我很惊讶你没有闻到它们烧焦的味道,”他打断她。“营区的其他地方都闻得到,搞不好连西班牙人都可能闻到了!”他一边走向她一边咆哮着,在『逼』近她后才停止。

    她试着不退缩。他的脖子又胀成紫『色』了,这是她又搞砸了什么事的征兆。

    “你要将每颗扣子缝回这堆衣服的每一件上。”他将盒子丢在床上。“你想找事做,现在有了。”他转身迈了几大步到门口,然后离开小屋。

    她看着关上的门好一会儿,又很快地瞥一眼那堆衣服,然后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排又一排的黑线和一大罐的别针和针。她抱起一个篮子弯腰捡起四散的扣子。

    一个小时后,篮中已装满各种不同大小的扣子,衣服则在原地等待着。她皱着眉头看着它们,然后认命地叹口气。山姆说对了一件事:她现在有事做了。

    五小时后,她咬断线,举起第二十七件衬衫,看向那些扣子,八个中只有三个是正确的尺寸。她皱了皱眉头。她已经找遍整个篮子,所有扣子的尺寸都不相同。她试着将一颗过大的扣子穿过扣洞中,不合适。于是她做了和先前同样的事:她剪大扣洞,这样一来便解决问题了,至少对过大的扣子而言是如此。而那些太小的就只好保持原状了。

    有人敲门,她尚未起身门便开了,吉姆手上拿着食物走了进来,曼莎停在他的肩上。

    “啊!”那只鸟拍了两下翅膀,然后飞向它最喜欢的栖息地——莉儿的头上。曼莎弯下身试着上下颠倒地看她,这使得她笑了起来,然后那只鸟开始唱道:“哦……哦,一路到南方棉花之地……”

    “啄,曼莎,我好想你。”她低声道,在那只鸟尽情歌唱时伸出手。曼莎继续以南方腔唱着站到莉儿手上,她将鸟儿带下至眼睛的高度。

    “我希望你还教了它别的,我已经听这首歌两天了。这首歌和淑女学校的规则。”吉姆穿过房间,手上仍拿着盘子。“你们女人不会真的相信那些东西吧?像是气温超过八十度时不可以讨论音乐这类的事?”

    “你有一张大嘴巴,曼莎。”她喃喃地抚『摸』了它几下。她看着那个盘子,让鸟儿跳到桌子上,转过身来接下餐盘。

    “我特别喜欢‘不要接近会使你在城里抬不起头来的人’,山姆说你是个势利鬼——美丽,但还是势利。”

    她自他的手中接过餐盘,不去理会他在她身上徘徊的视线。

    他看了看那堆衣服,然后看着她。“被热水烫着了?”

    她砰一声放下餐盘瞪着他。“这话太没品味。”

    “我没品味,”他移向她。“却不介意品尝你。”他靠近,使她不断后退直到她的后膝盖撞到床边。“我就喜欢势利鬼。”

    “山——姆!”她尽可能地大叫。

    吉姆咬牙甩甩头,然后说:“他不在这。”

    “他在哪?”她不喜欢吉姆的眼神。

    “他在圣弗南多,不过我确信他已经听见你的声音了。”他抚『摸』着她的脸颊。

    “住手!”

    “我停不下来,也不认为你要我停。”

    她拍开他的手。“不要烦我!”

    她从眼角看到一抹黑亮的影子自窗口飞出去。他们把曼莎吓跑了,这使得她对吉姆更加愤怒。她伸手要推开他,他却抓住她的双手,一边亲吻它们,一边将她拉向他。她踢他。

    “该死!”他缩了一下,突然不再缓缓的进行诱『惑』。他将她的双手钉在他胸前,双臂箱紧她,而她则蠕动着想踢他,他却用双腿把他压靠在床缘上。

    她张嘴尖叫,他的嘴立时盖住她的。她试着抽身,他却用一只虎头钳般的手定住她的头,使她无法动弹。他的舌头试着强行进入她的双唇间。

    突然间她自由了。事情发生得太快,她跌回床上时仅看到山姆的长发自眼前掠过。她爬起来时听见的是拳头落在肉上的声音和痛苦的呻『吟』声。山姆和吉姆在地板上滚动打斗着——至少山姆是在打斗,他是唯一出拳的人。

    “我告诉过你要离她远一点的!”山姆抓着吉姆的衣领,用力朝他挥了一拳使他飞出打开的门外,山姆紧跟着追了出去,莉儿则跑到门边。

    他们在尘土中翻滚喊叫着。人群开始聚集起来,在这两个男人周遭围成一个圆圈。山姆身体朝后弓起然后挥拳,而吉姆则将手臂向上伸阻挡山姆的飞拳,接着用他的靴子踩向山姆的胸膛将他推开。“你疯了!我们从不为一个女人打架的。而且你见鬼的回来做什么?”

    “我该死的庆幸我回来了。”山姆咆哮着,在一片尘埃中猛然起身扑向他。

    吉姆滚动着,然后挣扎地站起来。“住手,老兄!我不想打你。”

    山姆站起来面对他的朋友。“打我!请便,试试看啊,快点,吉姆,打我!”他的下颚猛然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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