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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历史竟可这样读 .1-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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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6 传位



八年后,尧为了使舜更明白他的心意,留下了那句著名的遗言。



舜唯有热泪盈眶。他知道,是尧以大公无私的胸怀给了他生命中的一切。所以,尧的嘱托,他绝不敢忘记,决不会背叛。



尧死后,舜避位给丹朱,披麻戴孝三年,如丧考妣,昼夜哭泣,泣不成声。



丹朱一片伤心画不成,但再伤心,他也知道,天下大势已属舜。



他只悄悄收拾好行装,默默回到了食邑,像他的叔叔挚一样,无忧无虑安安乐乐地度过一生。



舜这个时候才毫无顾虑地站在了权力的最高峰。



他要完成心中一个夙愿,亦即规划中的人生最后一步:平天下。



何谓平天下?就是要打仗。



打谁?蚩尤早已被征服融合,还剩下长江中游的三苗,即苗蛮部。



兵者,凶器也。所以从黄帝一直到尧都没有轻易地发动这场战争。他们并非没有掠夺的欲望,只是克制住了这种欲望。偏偏这时苗蛮部蠢蠢欲动,却赶上了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于舜这边。



很理解苗蛮部,几辈子都没挨揍了,难免夜郎自大,或者叫,皮痒。



而舜派出的元帅却耐人寻味,竟然不是威名卓著的武将,而是刚刚治水归来的禹。



大部分人都迷茫,尤其是四岳。少部分人很清晰,尤其是禹。



他用自己不懈的努力即将换回梦寐以求的东西,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力。



父亲之死,确实如舜所料,他一点都不怪舜。但舜没料到的是,禹认为真正的元凶却也并非是洪水,而是权力,能够左右人生死的至高权力。



禹忽然领悟了那次在宫殿中手赐他玄圭的为什么是花白胡子的尧,而非刚毅年轻的舜。



他心中在默默流泪,在感激尧。



秋高气爽,部队集毕。盔甲明亮,戈钺林立。禹脸上却凝住了笑容。



所有士兵都愕然不解,尤其是当年和他一起治过水拼过命的部下,更是大眼瞪小眼。在他们眼中,不论多大的困难来临,禹总是坚定沉着,不乱方寸。而今天尚未出征,为何却已面露难色?



禹却张口向他们问道:华夏部与苗蛮部比,谁更强大?



众人道:华夏部。



禹又道:华夏部与苗蛮部比,谁更仁义?



众人道:华夏部。



禹再道:治水与讨伐苗蛮部比,哪个更难?



众人道:当然是治水。



禹仰天道:我以赫赫治水之功,率强大以伐弱小,以仁义而伐不仁,若不幸败北,诸位与禹还有何面目回见江东父老?



众人霎时热血沸腾,皆发誓道:元帅放心,此行我等不成功便成仁,绝无败回之理。



此一战,苗蛮部大败,禹身冒矢石,一马当先,亲自射杀苗蛮部首领。文武之功,威震天下。



禹返回后却没有一点骄功之色。皋陶之子伯益赞道:满招损,谦受益,唯禹之大哉!



禹笑而不答,舜笑而不言。



舜似乎所有心愿已了,从布衣做到天子,权力富贵之极,无过于此;绞杀四凶,根治洪水,平乱天下,此三项皆尧在位时所留隐患,被其一一拔除。光耀之功,无逊于星辰日月。



但舜心中却仍有些怏怏。端庄而坐,触琴而不奏。



禹退下,一个月后向舜献一曲谱,名《九招》。舜看后大悦,当即召集群臣至大殿,亲自抚琴,清商丽发,洋洋陶醉,和乐典雅,悠悠妙音稀释了人间一切的悲哀和苦难,唯留下吉祥和欢乐。



忽然,一阵箫笙和乐之声传来,清脆悦耳,如风过流泉,妙不可言。舜抬头一看,一对五彩凤凰竟在大殿外翩翩起舞,并引吭高歌,箫笙之音,正是它们所发。



幸福的泪水从舜眼中汹涌而出。凤凰来翔,则必主天下太平,对一个帝王政绩的褒奖,还有什么能超过这个的呢?这就犹如一个写手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试问他还能再求什么?



舜在八十三岁时昭示天下禹为其接班人,禹推辞不就,舜道:朕不忍失信于天下百姓,更不忍失信于先帝。



再过十七年,舜例行巡狩,崩于苍梧之野,后葬于江南九嶷山,享年百岁。



乱岗上,站着两个女人。白发苍苍,风吹过,泪水纵横,肆意流淌。



流淌,永远流淌不完的流淌。



藏青的岩岫,苍白突兀的石,幽碧的萤火,撕裂的风。诡异,孤独,寂寞,萧索,共谱哀伤。



心,痛,痛至麻木。爱,隔,隔为阴阳。



娥皇、女英,岁月不但掠去了她们绝世的容颜,也凋零了她们的心。



她们,幸福,甜蜜,不过这都已是过去。



舜的离世,让她们感觉生命被突然掏空。



生活亦是。



曾经的每一天,每一天的每一个点滴,在回忆中是多么的温馨。



一切都在,唯斯人不在。



给予过多幸福的爱情,一定会留下更多的悲伤。



泪水可以哭干,记忆可以风干,心灵可以封闭。让自己形容枯槁,如行尸走肉,任凭岁月剥去生命的热度。原以为这样就是一种逃?,或者说,是一种逃避。



可,为什么还有一丝魂魄在游荡?在苟延残喘,在日日生长,在用锋利的尖直刺进心脏?



原来,真的只剩下死,只能去死。



不死不休。不死,就静等着被耗干生命,被奔走寄托,被抛进熊熊烈火,成烟,成雾,成气,成尘,永世不能超生。



可是亲爱的人儿啊,若我不能超生,我还怎能再遇到你?这岂不是最残忍的痛,最难解的悲伤?



娥皇、女英决定跋山涉水去寻找舜。



更准确地说,是舜的尸体,或者坟墓。



所有人都认为娥皇、女英疯了。按他们的想法,这两个女人现就该悲痛地躺在床上孤独地等死,时不时再抹上几滴眼泪。



娥皇、女英却笑了。



有梦想的人才会笑,不论这个梦想是欢乐还是悲伤。



再成熟的人陷入爱情都会变得幼稚,幼稚到令人不堪忍受。



所以,在商均的苦劝、众人的不解甚或指指点点中,娥皇、女英一步步向九嶷山走去。



到达湘江时,娥皇、女英已经再无力前行。她们颓坐在江水边,日日哭泣,泪水一颗颗洒落在了江边的翠竹上,斑斑点点,日积月累,竟随竹而发,不磨不灭。



这丛翠竹载着娥皇、女英的泪痕发遍大江南北,后人遂名之曰:斑竹;又曰:湘妃竹。



人间唯有痴情重,痴情重处伤心浓,伤心浓时泪尽洒,泪尽洒在斑竹丛。



在万般绝望中,娥皇、女英毅然决定沉江自尽。她们渴望,这滚滚东逝水能将她俩带到丈夫的身旁,至少是她俩的相思。



因为,她们实在走不动了。



生不能相拥,死唯愿比翼;若不化蝴蝶,亦望成飞蛾。



天地之间,只为你癫;此情此愿,可谁对言?



君兮,君兮,你可知否?



当湘江水一点点吞噬掉娥皇、女英身躯的时候,禹正在冷笑。



不过,禹的冷笑和娥皇、女英毫无关系。



两个老妇人的爱恨情仇,不在他的目光之内。



在他即将登上帝位的前夕,他只是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他自己身上正在发生着的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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