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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YJ男的春天-第16章

小说: YJ男的春天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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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田一禾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脸上的湿冷。小女孩被他古怪的脸色吓着了,回头叫妈妈。她母亲跑过来把她抱在怀里,瞄了田一禾一眼,哄着孩子赶紧走开。

闸口洞开一下子泄了洪,田一禾放声痛哭,像一只受了伤害的野兽的嘶吼。

事情过去之后,田一禾感谢了那个女孩很久,他祝愿她一辈子平安幸福。他明白了,为了胡立文那个东西,他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再失去生命,不值!

等田一禾冷静下来,他不得不承认,这件事里他也有错。不在于轻信不在于承诺不在于付出爱情,而在于他的信任他的承诺他的爱情太过专注激烈而极端,而这些胡立文都承受不了。那时他以为爱情就是最强有力的武器,只要彼此坚守,就可以排除万难披荆斩棘一往无前。可经历过才知道,爱情就是个狗PI。

总归一句话,他还是太年轻了。

田一禾不恨胡立文回家去哀求父母的原谅,如果不是父亲母亲的态度太令他伤心,他也差点回去。他只恨胡立文为什么要瞒着他,为什么不坦白说出来,难道经历了这么多,连句实话都换不来?

他把他扔了,自己去过正常人的生活,毕业、结婚,也许生个小孩。只剩下他一个,落在黑黢黢的洞底,抬头仰望永远也触摸不到的光明里,那个男人冷漠地转过身去,消失在一片虚无中。

到最后,田一禾不知道更恨谁,抛弃自己的他,还是太过傻X的自己。

田一禾只是不愿再回想,胡立文是一道不可逾越的万丈深渊,他扭曲了田一禾的整个人生,阻隔了田一禾对往事一点点回忆的可能性。因为胡立文的存在,田一禾二十多年的生命变得暗淡苍白,连曾有过的快乐和童年都变得虚假或模糊不清。

如果可以,本来就应该可以,田一禾一辈子也不想再见到胡立文,两年前在街角只是个意外,一个偶然事件。

可所谓偶然,就是说它还有再次发生的小概率。

田一禾低着头往外走,他想离开这里,想离开跟胡立文有关的任何东西,哪怕只在一处中间中呼吸。

田一禾没想到胡立文竟会追上来,事实上,胡立文还真就追上来了。为避免别人诧异的目光,胡立文没有跑起来,但他竭尽所能加快脚步,低呼:“禾苗,田一禾。”

田一禾没理他,走得更快了。

直到出了万豪门口胡立文才加快脚步一把拉住他:“田一禾!”

“草,你干吗!”田一禾用力挣脱,“你TM想干吗?”

“一禾……禾苗……”胡立文长得很带劲,是那种浓眉大眼的帅气,个头比田一禾略高一些,此时一双眼睛凝视着田一禾,居然流露出万分痛惜:“一禾,你怎么,怎么变成这种样子。”

田一禾闭了闭眼睛咬了咬牙,知道今天肯定轻易没完,索性转过身来面对胡立文,不耐烦地说:“我怎么了?我这样怎么就碍你眼了?”

“你……”胡立文上下又把田一禾打量一遍,像是难以启齿又像是痛心疾首不得不开口,“你怎么,怎么能做这种事?”

田一禾有点愣了,我TM做什么事了?

胡立文没等他回答,自顾自地往下说:“谁带你来的?你不能……不能找董正博那样的……他不是好人,他能玩死你!”

田一禾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胡立文竟把他当成出来卖的了,傍大款的了。田一禾先是惊诧,继而嘲弄,继而冷笑,继而愤怒,TNN的胡立文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我在他眼里就是这么个下J的玩意?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

胸膛里猛地蹿出一把火来,田一禾瞬间炸毛了:“你TM说什么呢?!刚吃完大便不知道漱漱口再说话啊?有PI就憋着非得放出来啊?你心里瞎眼睛也瞎吗?心里脏眼睛也脏吗?我用谁带来了?我卖给谁了?我堂堂正正用邀请函进来的我卖谁了?是不是你把PI股卖别人了好不容易混进来就以为谁都跟你一路货色?”

最后一句话令得胡立文的脸色顿时变了变,他喘出口浓重的粗气,看看旁边的酒店服务生都偷觑他们俩,息事宁人地低声说:“你别嚷嚷,有话好好说,咱们找个地方慢慢聊……”

“聊什么聊?聊你X个脑袋,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都出了明锋的宴会厅了,田一禾还怕谁?越喊声音越大。旁边门卫实在看不过去了,过来客气地说:“不好意思两位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没有,谢谢。”胡立文还撑着面子微笑硬充精英绅士风度,田一禾翻个白眼,一哂而走。

这次胡立文学乖了,没敢太早拦着他,默默地跟在田一禾后面,直到两人走出万豪酒店,田一禾到自己小QQ前开车门。胡立文这才知道是自己误会田一禾了,不知怎么就松了口气,宁定了许多。

也不能怪胡立文多想,两年前他无意中遇到田一禾的时候,这小子还在街边卖馄饨呢,哪成想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来万豪酒店参加稍有档次的宴会呢?

“禾苗,对不起。”胡立文说。

田一禾沉着脸,压根不想搭理他。

胡立文扒扒头发,有点挫败地说:“其实,其实我就是关心你,万一有什么难处,我还能帮你一把……”

田一禾忍不住冷笑:“帮我一把?胡立文,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我用你帮什么?你能帮我什么?我拜托你,也对着镜子好好看看你那张娘不亲舅不爱的老脸,一副倒霉到家的丧气样你还能帮谁呀?穷的就剩这身皮了吧?我说你是不是来钓凯子来了?你媳妇满足不了你吧。从床上到床下你都做不了主你还能帮谁呀?”

胡立文深吸口气:“禾苗,我知道你恨我,我……”

“恨你?”田一禾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你放一百一千一万个心,我一点也不恨你。我恨你干什么?你跟我有半点毛关系吗?要是不出声你在我眼里都不成像你知道不?我回答你两句就当奉献爱心替红十字会造福人类了。狼心狗肺的玩意我恨你干啥?被狗咬一口我还能咬狗去?胡立文我今天告诉你,我就是不愿意看见你,我恶心!”说完还直着脖子做了个干呕的动作。

胡立文皱紧了眉头:“禾苗……”

“滚,快TM滚一边去!”田一禾上车砰地关上车门,钥匙一拧方向盘一打,要不是胡立文躲得快非得被撞上不可。

胡立文怔怔地望着汽车开走的方向,半天没动地方。

田一禾汽车开得飞快,一把轮出了主干道,钻入一个窄巷子里。他挥拳用力在车喇叭上砸了两下,发出震天动地的轰鸣声。

“真TM的!真TM的!”田一禾嘴里骂,从怀里掏出烟来才发现一根都没有了。他气得将烟盒团成一团掷出去。纸团啪地打在挡风玻璃上,弹落到车座中间。

田一禾拿出手机噼里啪啦按了一串电话号码,刚一接通就大叫:“炮灰半个小时立刻给我赶过来,否则你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ysshuling亲滴手榴弹!!!

22

22、挑衅。。。

还没等田一禾给连旗打电话,早在他跟胡立文在万豪门前拉拉扯扯破口大骂的时候,连旗就接到了阿城的汇报。

阿城以前跟过连新,还是很近的那一种,也就是说什么帮派斗殴洗钱贩卖枪械都曾经参与过,也是挺有手腕的一个人。当年连新饮弹自尽,保住的不只是渊源极深的某些ZF官员,还有自己绝大部分兄弟。他们都想跟着连旗继续干,但连旗想低调一些,筛选筛选再筛选,最后只留下十来个人作为核心成员,其余的都给笔为数不少的钱打发去过小日子去了。

就是现在,他们风光也不同往日,每个人经营一个黑彩店,蔫吧悄动地赚钱。但阿城这样跟连氏兄弟贴心的级别要高一些,万豪所在的整个沈河区都归阿城管,连旗一般不过来。所以说,人家连旗管理体制严谨着呢,绝对跟ZF行政区域相靠拢,不比彩票中心差。对阿城来说,这样更好,赚的不比以前少,风险要小得多得多,也不用提心吊胆地怕媳妇孩子哪天遭人报复绑架撕票啥啥的。

经历过风风雨雨生死关头的人才能明白,平平淡淡才是真。别看电视电影里演得热血沸腾豪情万丈,好像这才够刺激才叫没白活一回,其实那刀砍在身上,谁疼谁知道啊。所谓的英雄背后都是狗熊,只不过流泪不让人看见罢了。

阿城见过田一禾,就在连旗的书店里,向连哥汇报工作的时候。田一禾大咧咧地坐在一楼书店的沙发上,手边堆了厚厚一摞漫画书,跟书店是他开的似的,一点不见外。看得津津有味啧啧有声,茶几上摆了一堆瓜子青豆牛肉干美国大杏仁外加冰红茶。榛子都是最好的水漏,轻轻一拍壳就开。

阿城一点也看不上这小子,除了脸蛋长得漂亮点之外,可漂亮的他见得多了,说句得罪连哥的话,当年那个钟青长得就很帅,非常帅,带劲。要不连大哥怎么一眼就看上了?事实上他对两个老大喜欢男的就不太能理解,女人多好啊,软软呼呼的,男人硬邦邦有什么好摸?再说田一禾太得瑟了太嚣张了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阿城就看不了他那个样儿。

但连哥喜欢,真喜欢,从心眼里往外喜欢,看田一禾的眼神都不一样。在阿城的印象里,连哥不笑的时候很少,有时候甚至越生气越愤怒越笑,但目光是冷的,透着刺骨的寒,每当这时,他们手下就明白,对方估计够呛了。连大哥去世之后,连哥也笑,但眼睛里没有笑意,死水一潭,古井不波。

但现在不一样了,连哥嘴是笑的,眼睛是笑的,眉毛是笑的,心也是笑的。田一禾越咋咋呼呼要这要那骂骂咧咧,连哥越笑。笑得阿城直发毛,不由连打几个寒噤,跟旁边的冯贺无声对视,各自做个含义不明的鬼脸。

不过看不上归看不上,老大吩咐一定要一丝不苟地完成,因此田一禾从万豪一出来,阿城就给连旗打电话,没想到正说着呢,田一禾后面又跟出来一个,还扯住田一禾不知在干什么,俩人在万豪门口撕扯上了,阿城这个电话简直一现场直播,当然只是解说版。

连旗一点没耽误,按了电话出门开车。也不知为什么,他忽然就有种直觉,田一禾遇见的恐怕就是两年前在馄饨摊的那个姓胡的,胡什么连旗不记得了,长什么样也记不大清了,只记得田一禾一边低头骂一边抹眼泪的样子,脆弱得让人心疼。

连旗赶到万豪用了二十分钟,田一禾坐在驾驶座上望天,眼睛里一片空白。田一禾以前也曾经想象过自己再次遇到胡立文的情景,最痛快的就是他功成名就趾高气昂,然后胡立文苦巴巴地来求他办事,求他原谅,他很宽大地将手一挥:“过去的就过去吧。”于是胡立文更加感激涕零羞惭无地。

可惜,田一禾没有功成名就,也做不到趾高气昂。原谅和宽恕是需要资本的,资本就是你拥有的太多了,不在乎这一点。但田一禾资本没多少,吃的苦倒是太多太多了。越痛苦的时候就越痛恨那个把自己推到这种痛苦地步的人,越痛恨就越后悔,越后悔就越痛苦。这是一个死循环,解脱不了。

于是,再次遇到胡立文,田一禾没办法淡定装作若无其事,尽管他知道那是最好的表现。他仰靠在驾驶座上,似乎什么都没想,又似乎想了很多。往事像不停闪过的车前灯,亮一下又过去了,过去了又亮一下。

他恨胡立文,厌恶胡立文,因此也就更恨居然当年瞎了眼能看上这么个恶心的货色还为他付出一切的自己。

手机响了,田一禾懒得动,《爱情买卖》撕心裂肺唱了一遍又一遍,最终没了动静。不大一会又响起来,大有不屈不挠的架势。

田一禾伸出手,拿起手机接听。

“田一禾?”里面传出连旗的声音,中规中矩浑浑厚厚的,他问,“你没事吧。”

田一禾忽然就来劲了,像刚刚在外面吃瘪回家还要被黄脸婆磨磨唧唧问个没完没了的公司小职员,憋了一天的气一下子爆了。事后田一禾回想起来,他仔细琢磨了一番当时的心态,最后总结一句,连旗的脾气太好了。你之所以敢在一个人面前肆无忌惮为所欲为,是因为你知道他肯定不会伤害你。

田一禾粗声粗气地问:“你TM在哪呢?”

“你旁边。”

田一禾往左边一看,黑魆魆的一个东西,似乎正是连旗那辆极为低调的什么“辉腾”。田一禾二话没说,开门下车。

巷子里又脏又暗,行人极少。每个灯火璀璨繁华辉煌的背后,总有阴暗肮脏如影随形,世界上哪里都一样。

田一禾一PI股坐到副驾驶上,卷入一股寒气。车里顶灯开着,光线昏暗,没比外面亮多少。田一禾喘口气,双手一分,脱下酒红色的皮外套,还没等连旗反应过来,又一把扯下铅灰色的套头薄毛衫,上身立刻赤果。

连旗愣了,他问:“禾苗,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田一禾冷笑,他高高抬着下颌,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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