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魂画师-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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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也是广陵散本来的想法,他能否回来都是一个未知数,如果坏了她的贞节,她以后的夫君会怎样看她?他本就不是那么自私的人。
“这样执着的冒着生命危险去寻找回家的路,而不顾及她们的感受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广陵散迷蒙中扪心自问。没有答案,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不去找寻回去的路,他就……在胡思乱想中,他昏昏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广陵散早早起床,穿好衣服后他悄声出了卧室,共狼舞已经在客厅等着他。这是昨晚他们偷偷约好的,早上悄声走,不等众女醒来。否则分别时哭哭啼啼的场面让人心中都不好受。
二人取了共狼舞的马,又从马厩中给广陵散找了一匹良马。两人出了红粉别院,又出了云水庄园,街道上还少有人迹,两人骑上马一路飞奔,城门已经打开,出了狼烟城,两人绝尘而去。
在他们的身后,两拨人,一拨十人,一拨五人,十五匹马先后远远的跟随而去。对于这些,广陵散和共狼舞一无所知。
马是好马,驹是良驹。广陵散的坐骑飞驰如风,可是比起共狼舞的白马来还是相去甚远——五百里后,已经他的马已经是口吐白沫,只能慢跑,如果不是共狼舞故意放慢马速,都不知相差多远的距离。
好在路程已经走出了一半,已经是中午时分,前面的无边戈壁之中隐现一座小镇。两人决定到那里歇息一下,饮饮马顺带填饱肚子。
一座破旧的牌楼上隐隐约约的写着这三个字——响沙镇。共狼舞对小镇很熟悉,直接带着他穿过有些萧条的街道来到一家名为“客再来”的客栈。一见是共狼舞,掌柜的堆着笑脸殷勤的跑上前来:“共大爷,您来了!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共狼舞道:“打尖!掌柜的,过一会儿好好饮喂这两匹马。给我找间上房,我们歇息一下。好酒好菜端进来。”
“好嘞!您就放心歇着吃着就是了!”
掌柜的招手吩咐小二牵马,然后他亲自带着二人上了客栈的二楼,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最靠里面的房间。
房间不是很大,但胜在干净整洁,而且推开窗户还能看到一个池塘,池塘里面居然还有几株荷花。池塘边上是几棵柳树,远处是绿油油的菜地。一路都是苍凉,偶然看见一点绿色都会觉得新奇,更何况这还是一片花红柳绿水清清的动人景色。两人凭窗而立,欣赏这难得的景色。
一会儿热水端了进来,二人洗脸之时,酒菜也摆上了桌。苍茫小镇,没有什么山珍海味,也不过是些蔬菜肉类。但是能在这种缺水又荒凉的地方吃上蔬菜,那可就是很奢侈的事情了。
共狼舞告诉广陵散,这小镇上所有的蔬菜都是这家客栈供应的,也只有这家客栈有一眼清泉。这家客栈的背后老板实际是狼烟城主越扬天。这里是越扬天的一个情报点,为他监视狼烟西陲的动静。
广陵散心下震惊:原来任何事情都可能不是表面看来那么简单,复杂的不单单只有人,还有事!他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
“大哥,你怎么知道这些呢?难道你们在这里也有这样的情报点?”
“呵呵……那是自然,凡是重要的地方,哪个城都会安插上自己的眼线,这是一种必然,否则也很难生存。”
共狼舞依然悄声的说道。
与此同时,跟随广共二人的第二拨人在第一拨人进入“客再来”之后不久也进了这家客栈。
第二拨人中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人偷偷向掌柜的亮出一块令牌,掌柜带着这人去了内院的一个房间。
“除了那十个人,镇上还有可疑的人吗?”
中年人低声问道。
掌柜低声说:“还有三十一个,刚才店里这拨人和他们接过头,然后那三十一人中有十一个向西去了。另外十个人住在‘福源客栈’,一直没有再出来过。那批人都是高手,应该和这拨人不相上下。”
中年人皱眉想了想,问道:“这里还有多少人手?”
“一百四十三个!比这拨人强的有十二个,和这拨人持平的有四十个,稍逊一筹的有三十个,剩下的都是稍懂武功很机灵的线人。”
掌柜毫不犹豫的说道。
第165章 风沼之镇
中年人点了点头道:“你把强的和持平的拨给我一半,剩下的人盯紧福源客栈那些人,如果有异动,就让他们彻底消失,别留下任何的痕迹!同时你一定要密切关注飞鹰传书中说的这两个人,尤其是那个年轻人,如果他来到你的范围之内,一定要保护好他!切记,是一定!”
掌柜重重的点头:“我明白,一定不会让主上失望的!”
“好。等我们走后,你安排给我的这批兄弟在我们身后分批跟随,发现盯梢的格杀勿论不留痕迹。幸苦了!”
中年人拍了拍掌柜的肩膀。
掌柜肃立挺身神情郑重而庄严:“为主上效命,是我的荣幸!百死不悔!”
中年人也停止身躯郑重庄严的道:“百思不悔!”
说完,两个人点头各自离去。
吃过午饭,共广两人就匆匆上路,天黑之前,他们必须要到达离风回谷和魔沼不远的“风沼镇”那里是天狼最西面的一个有人居住的地方。他们要在那里过夜,然后明天清晨分头行事。
一路无话,傍晚残阳如血之时,风沼镇出现在他们的前方。越过小镇向西远远望去,已经可以看到一片被残阳照得也如鲜血般惊红的魔沼迷雾。
那是无比震撼人心的景色,在这一刻,广陵散感觉自己无比的渺小,一种深深的恐惧和向往同时袭上心头,让他感觉异常的期待兴奋又有些惴惴不安。
共狼舞似乎了解他的心情,用力的拍了拍肩膀,策马进了炊烟袅袅的荒野小镇。广陵散也策马随后进了风沼镇。
风沼镇和响沙镇大小相若,但是却比那里繁华,虽然不能说人潮如涌,街道之上却也是行人如织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广陵散一直喜欢繁华和喧嚣,那让他觉得心里踏实,觉得有大把的机会可以让他飞黄腾达。而在这样的一个无比荒凉的地方,喧嚣繁华的热闹场面就更显得弥足珍贵——它会让人忘却戈壁的荒凉,魔沼的可怕,迷雾的诡异和风回谷的恐怖,使人更加清楚的看到这里还是人间,还有许多鲜活的人真真实实的生存着!这里应该是探险者的港湾,一个补充勇气继续上路或者幡然悔悟浪子回头的地方!对于这风沼镇,广陵散就是这样理解的。
而共狼舞的说法,和他理解的一般无二。这里确实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也正是这个原因这里才这样的繁华和喧嚣。
或许,所有人都在试图通过种种的行为来证明自己的真实存在。在这里,你能看到人间百态,更能看到寻常看不到的东西——明朝可能永诀,尽情放肆享乐。这样的心情,让许多人都陷入前所未有疯癫和狂野!人性的本来面目在这个小小的世界里体现得淋漓尽致,或许,还有着一些些的放大与夸张。
今朝有酒今狂醉,明日之事莫要说。这就是风沼镇。
共狼舞和广陵散在这疯狂的小镇里无疑是两个另类,他们没有做死亡之前的狂欢,更没有疏狂图一醉,他们还没有做死的准备,即使事实上很有这个可能——他们不想死,而且一定不能死,因为他们还有深深的牵挂和必须要担负的责任!
吃过晚饭,两人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澡——让广陵散诧异的是,在这里水并不是很珍贵,这里有足够多的泉水和井水。不过他转念一想便释然:既然这附近有满是烂稀泥的沼泽和草木繁茂的风回谷,有丰富的水源也并不算稀奇。
夜幕低垂。夜晚的风沼镇灯火通明,异常的繁华喧嚣,整个小镇处处透着醉生梦死的颓废味道。
广陵散和共狼舞坐在窗前,欣赏着夜色,品着清茶。
“有没有发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不寻常?……大哥是说跟在我们身后的那两拨人吗?”
广陵散皱了皱眉头,然后舒展开,微笑着问道。共狼舞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点了点头。
“这两拨人有一拨应该是对我们有利的,另外一拨是在布网待鱼。”
“我们就是那两条鱼?”
共狼舞摇了摇头,笑着道:“不是我们,是我。他们等待的大鱼一定是我!”
“明天我想和大哥一起去风回谷见识一下。”
共狼舞面上浮现出感动的神色,欲言又止,他喝了一口茶,情绪平复了些,想了想,才郑重的道:“也好。有你这样的好兄弟,大哥很开心!”
他自然明白广陵散是怕自己独自涉险。不过后面这两拨人的来路未明,他们两人分开力量太过薄弱,合起来虽然也未必有利,但起码力量更大,而且也可以有个照应。如是,共狼舞才同意了广陵散。
广陵散和共狼舞对视一眼,所有情谊尽在眼神之中流淌。两人一时兴起,叫来几坛美酒,喝到畅快淋漓之处抵足而眠。
凌晨,灯火辉煌的风沼镇依旧繁华。只是彻夜狂欢的人们也有些疲倦,不再如昨晚那般喧嚣。
广共二人吃过早饭,背上装有食物水囊和火石之类物品的包裹,踏着晨露向风回谷进发。
风回谷在风沼镇西北五十多里处。朝阳未出,大雾迷茫。迷雾微芒中的风回谷看不清轮廓,只有尖厉的呼啸声从迷雾昏暗中传来,给人一种神秘诡异和十分恐怖的感觉。
广陵散随共狼舞跳下马,牵着马向迷雾深处走。随着不断的深入,呼啸声渐渐响亮刺耳,脚下的大地也在随着这呼啸声轻轻的颤动。他们已经走出戈壁,走在一条两座高山间的山路之上,道路渐渐崎岖。
冷历的寒风打着广陵散的脸,竟然如同刀一般的锋利!好在他身具异禀,并没有受到伤害,只觉得有些疼痛。
共狼舞看了看他,惊讶的发现他竟然比自己还从容,心中感概:看来这小弟还真不是一般的强悍!
两匹马经受不住似刀寒风的侵袭,嘶鸣着不肯再向前行。两人只好将马匹栓在一处背风的山凹里,徒步前行。
第166章 进入谷中
风越来越大,雾越来越浓,视线却渐渐清晰,天要亮了。浓雾被狂风吹卷得翻滚涌动,映着火红的朝霞,蔚为奇观。
广共二人此刻却没有欣赏奇观的好心情。锋利的风刃已经将他们的身前的衣服割出无数道裂口,纵然有真气护体,身体强悍,却也被抽割出无数道红红的痕迹,疼得钻心!呼吸早已经不能,广陵散闭气,共狼舞则转为内呼吸。
两人的心中都越来越惊:风回谷真的不是一般的恐怖!
他们走到了路的尽头,前面只能看见可怕的龙卷风在前面的裂口中呼啸旋动,情景十分的壮观骇人!两侧黑色的山壁上刻着三个灰白的大字:风回谷!这就是风回谷的谷口!
火红的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灿然的火金色照亮整条山道。也照亮了风回谷内的龙卷风和漫天漫地的迷雾。
突然,风息雾散,一个美丽神奇的所在出现在两山之间的尽处,两人的眼前。这就是风回谷的真面目!
清湖如镜,芳草如茵,碧树灵禽,繁花似锦。美丽的一如梦境,一如传奇。这梦境,这传奇都蒙在一层淡淡的薄雾之下,更添神秘。
两人惊喜的对视一眼,走进了风回谷。
刚刚走进回风谷之中,背后突然响起一阵尖厉的呼啸,两人回首看去,眼中都透出惊悸的神色——他们身后十丈远处,谷口处已被龙卷风所封。如果他们再慢一些,那……他们不敢再想!
回过神来,举目望去,他们目力可及的山谷尽处都是这龙卷风的势力范围。也就是说,他们正身处一道龙卷风之内!风回谷被龙卷风保护封锁着。
“他们一直没有动手,怕是在等着我们出谷的时候才下手。”
共狼舞皱了皱眉头说道,广陵散默然点了点头,他也是这样的想法。看来出谷的时候是免不了一场大战。
风回谷之大,让人咋舌。总之目力可及之处,尚望不到边际。以广陵散看来,这里要比他呆过的奇怪山谷广阔许多倍。风景也要比那里美,即便是奇丽的戮天血府,这风回谷也不遑多让。
“大哥,你要采的星珠草什么模样?”
“这有图样,你看一下。据神医所说,这星珠草大多生在这风回谷的沼泽之中,茎若箫管,叶如丝绦,果实为九星连珠,通体晶莹剔透碧绿如翡翠,隐有清香略显宝光。可惜这风回谷中方向难辨,也不知这沼泽究竟在何处。”
共狼舞皱着眉头从怀中掏出一幅小卷轴递给广陵散,抬眼四顾,淡淡迷雾中的风回谷美则美矣,却让人不辨东西南北,宛若进入了迷宫一般,怎么看,这四下里似乎都没有太多的不同。
广陵散展开卷轴,小小的画面上是一株美奇的植物,正如共狼舞所说:茎若箫管,叶如丝绦,果实为九星连珠,通体晶莹剔透碧绿如翡翠,隐有清香略显宝光。
画艺超绝,意境高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