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所欲-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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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群如麻雀般闹哄哄的少年中，孟小虎异常安静抱着他的斩马刀，三天来，他日夜不停抱着它。
咳，绝不是重温初恋感觉，而是他发现，紧抱着这把锈迹斑斑的斩马刀，总是有一股若有若无冰凉感，顺着它传递向身体，尤如在三伏天热得大汗淋漓吃到一根冰棍一般舒服，更为重要的是，传递到全身的冰凉感，似乎能减弱身体伤口的疼痛。
查觉到这一点，孟小虎睡觉都抱着斩马刀。
今天是第三天，他的伤口开始强烈发痒。
庆生阴着脸出现在喧闹的少年身前，身体阴影直接将快乐得合不上嘴的石头笼罩在内，石头下意识缩了缩脑袋，砰！庆生一拳头重重击上石头脑门。
砰！砰！砰！接着他如一阵风般，拳头亲切招呼获得天命之兵的另外十六个少年，孟小虎除外。
莫名其妙被揍，少年们个个捂着发红脑门，一头雾水愤愤不平注视庆生。
庆生比他们更愤怒，铁青脸大声喝斥：“告诉过你们，要像少主一样天命之兵不离身，你，还有你们，看看你们做到了半点没有？”
少年们脸一红，就连其中实力最强的小杰与石头，也压根没听从这命令，小杰获取的一根漆黑长枪，被他随意摆在椅背上，至少没与身体接触，石头则更加离谱，他获取的一把漆黑大斧，被他随意扔在椅子一侧地面。
走向孟小虎，庆生的脸色瞬间由黑面包公化为慈眉善目，双手小心按住他的肩膀，没口子对比称赞：“看看少主，他从清醒后就没有离开过他的天命之兵，你们这群兔仔子，怎么就不好好跟他学？”
少年们的脸顿时涨成猪肝色，但无一人眼露不满或愤怒，最多有些悻悻然，回归后他们对孟小虎的态度悄然改变，虽然不至于认同，但也不再强烈排斥。
“这玩意太重，要是一天抱着它，我恐怕连觉都睡不踏实！”
“我的天命之兵太锋利，也不是没试过不离身，只是一不注意，就会被它割出一条血口，伤上加伤。”
“就是，庆生叔你说它对我们身体恢复有好处，对修炼也有好处，可是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对，我也一样！”
沉默了片刻，少年们如祥林嫂一般喋喋不休大倒苦水。
孟小虎看见庆生快速黑化，风霜刻印的脸上怒火呈逐级飙升趋势，无形怒火似乎要将他整个人燃烧起来。
真是一群不会看脸色行事的年青菜鸟。
僵硬起身，右手一握斩马刀，将它直接插入层层包扎的白布条中，一转刀锋，身上布条层层快速散落地面，不到三下，上半身所有包扎布条全部清理干净，露出赤膊，大大小小伤口全部结疤。
有时候，事实远比语言更有说服力。
少年们瞠目结舌，震惊闭嘴。
三位早就在僻静处偷窥良久的村寨长老，微笑缓步上前几步，为首的木石扬声平静吩咐：“看来小虎的伤势已经快要愈全，那么你就跟着我们，我们三把老骨头亲自传授你修炼天命之兵的技巧。”
微微思索，孟小虎已然发现，他与其他少年们的不同之处，他不用庆生提醒也感觉到斩马刀的异常，而其他少年们却似乎并未有这种感应，他的斩马刀即便抱着入睡，醒来就算在整个人压在斩马刀上，也从未对他造成任何伤害，似乎人与刀本来就是一体，但其他少年的天命之兵在不经意间会对他们造成一定程度伤害，这样的话跟着其他少年与庆生一起修炼，的确不太妥当。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三位长老修炼经验绝对不会低于庆生。
而且是三对一的专门指导，这种好事干嘛不接受。
想通这些，孟小虎用力点头，僵硬迈脚向三位长老方向移动，腿上的伤势与身上差不多，可还是换个僻静地方再去除这些布条的好，他可不想免费上演裸奔戏码！
转身后他没看到，庆生惊讶以及淡淡羡慕的表情。
表情一闪而过，庆生转身咬牙切齿看向少年们后瞬间石化，刚刚还满嘴不甘不愿的少年们，一个个老实的把他们的天命之兵，拾回紧紧抱在怀里。
石头抱着他硕大的漆黑大斧，嘴里嘟哝：“不管如何，我绝不想输他太多！”
小杰静静微笑，眼神却极其认真坚毅。
庆生沉默不语，突兀咧嘴愉快大笑。
带着孟小虎走入一间木屋，木石眼神复杂坐下紧盯他紧握的锈迹斑斑斩马刀，半晌后低沉轻语：“吸灵！小虎你获得天命之兵后，第一步修炼必须吸灵！”
不再掩饰表情，孟小虎平静好奇反问：“吸灵？”
装傻只不过是因为在初到这个世界的自我保护，他没准备一直装傻，近来如此表现是因为他发现，装傻是一层面对心怀不轨敌人最好的保护色，但对于这三位村寨中人老成精的长老，完全没有必要。
老谋深算玩味一笑，木石出人意料调转话头，缓慢严肃问道：“小虎，今年你是否准备尝试考入兵门？”
第十章虎息
兵门？按照这一段时间听到的信息，进入它就如同古代科举考试榜上有名，福利巨大，获取的不仅是荣耀身份，还有落到实处的金钱与权力地位。
虽然来到陌生世界，但不等于说他甘于平淡，屈居人下过一生。
人生难得几回搏，害怕失去而瞻前顾后，只会对不起来到世上走一回的难得机会。
黑眸闪耀璀璨光芒，孟小虎平静回答：“当然，为什么不去？”
“好！”木石满意点头微笑，顿了顿，认真将话题重新拉回正轨：“吸灵，是每个武者修炼的必要途径，灵气，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稀少精华，一旦武者将他们吸入体内并储存，就能发挥出强大攻击力并强化身体，灵气只能通过武者一生唯一的天命之兵吸收，这是所有人拼命也想获得天命之兵的真正原因。”
灵气？孟小虎脑子快速转动，这三天来斩马刀不断传递向身体的冰凉气息，看来极有可能就是稀薄灵气。
孟家村的二长老铁石，继续补充道：“提升天命之兵吸取灵气进入体内的速度，一是要武者本身体质适合且强壮，二是要天命之兵本身足够优秀，而第三点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是武者与天命之兵契合度足够高，可以说越高越好，主强则兵强，这是不变原则。”
点头，孟小虎忍不住插嘴：“怎样提升契合度？”
三位长老相视神秘一笑。
木石大手一握，再度转移话题：“我们先来看看你与天命之兵目前的契合度，到底是什么程度。”
郁闷得牙痒痒，孟小虎总算看出来，这三位老人越老越顽皮，貌似极其喜欢逗着他玩。
一个长方形如刀鞘，貌似白玉质地中空长匣，已经被孟家村三长老铜石，从角落里小心翼翼拖出。
长匣一尘不染，看得出来是被精心收藏。
铜石连连催促：“小虎，将你的天命之兵插入空隙。”
无奈翻了个白眼，孟小虎一声不吭将沉重斩马刀，直接送入长匣的中空之地。
长匣瞬间冒出白色荧光，很快，荧光在长匣表面汇出一行字体，百分之五！
三长老僵硬原地瞬间变成石雕。
孟小虎无奈用手指磨蹭鼻尖，怏怏不乐嘀咕：“才百分之五，貌似这契合度过低。”
“什么？什么叫才百分之五？”
“小虎，做人不能太贪得无厌，想老夫当年获得天命之兵，契合度花费了一个月静修才到达百分之一！”
“我，我花了近一年时间才到达百分之五的契合度，你居然还嫌低？”
“你这样说，是觉得我们这些老骨头完全没有存在价值吗？”
“要是让外面你的同龄少年们听到，你是想让他们羞愧得自尽以谢天下吗？他们，他们全部与天命之兵的契合度是百分之零啊！”
三个长老瞬间由仙风道骨的老神仙模样，化身为骂街老无赖暴走，不约而同围住孟小虎，口水横飞苦口婆心，如正义女神附身痛斥他的嘀咕。
木然地抹了一把满脸喷溅的唾沫星，孟小虎幽幽一声长叹：“算小虎说错了话，三位长老大人批判了小虎这么久也该累了，坐下喝杯茶，喝了以后是不是该言归正传，说说怎么吸灵，怎么提升契合度？”
三个老头瞬间石化，老脸同时涨红。
没有喝茶，貌似没脸喝茶，尴尬沉默了一分钟，木石恢复仙风道骨状一摸洁白银须，淡定言归正传：“提升与天命之兵的契合度，武者们各有秘技，孟家村也有一套源自远古时代神秘吐纳术，叫虎息，只要修炼精进虎息，再经常保持与天命之后接触，会在不断战斗中自然提升契合度，但能走多远，达到什么程度，则要看你本身天赋。”
由铜石长老亲自演示讲解虎息。
其实这就是一种吐纳术，一吸三呼，讲究气息悠长绵绵不绝，不仅要求修炼者日常行动时保持这种呼吸频率，调整身体状态，还要求修炼在入睡时，盘膝而眠尽可能保持同样呼吸频率，一吸三呼是基本，随着修为增涨，呼出次数越高越好。
在孟小虎看来，这种契合度修炼秘技，有点像听说过的龟息大法。
木石长老在他点头确认明白虎息的精髓后，严肃再道：“吸灵，讲求顺势而为，当天命之兵与你的契合度提升后，它会自然增涨吸收周围灵气的速度，灵气入体后在战斗中反哺天命之兵，它会在攻击瞬间发出超强攻击力，每一种天命之兵都有独特进攻招式，当你与它契合度提升后，你自然会知道如何学习这种招式，而且天命之兵会进化，进化后招式会更加凶悍，小虎，现在由铜石为你展示一下，想进入兵门，你必须拥有何种攻击力才有可能！”
铜石变魔术一般拖入房间一根一人高，两人合抱才能勉强抱住的木桩，刷，突然腰间一道白光闪过。
在孟小虎目瞪口呆注视下，木桩拦腰而断。
切面平整如机器打磨过。
难度不小，苦笑看了眼右手握住的锈迹斑斑斩马刀。
用满是缺口斩马刀一刀切断，这么粗的木桩？是在跟他讲笑话？
铜石瞬间收回武器，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认真轻语：“小虎你一定能做到，你拥有最高贵的血脉，你的天命之兵也一定不会止于现在面貌，况且，兵门测试，只要能切断木桩，并未特别规定切口平整程度。”
最高贵的血脉？一个小村庄的少年，哪怕是名义上村长，血脉能高贵到哪去……
孟小虎满头问号。
咳，木石匆忙干咳了一声，挥手结束谈话：“小虎你已经初步掌握应该如何修炼，就不要浪费时间，去修炼吧。”
黑眸中光芒一闪而过，看来他的身上还有无数谜团，微微行了一礼转身僵硬走向木门，快打开门时，孟小虎随意问道：“虎息，村子里所有少年都能学习吗？”
木石摇头肯定回答：“不能。”
沉默片刻，孟小虎坚定要求：“如果我能做这个主，请将虎息之术传授给村子里所有舍得信赖的武者，包括少年，毕竟一个人强大，不代表一个族群的强大，想要变强，就要信任能信任的人。”
半晌不语，木石眼中的激动光芒却越来越盛，严肃弯腰认真回答：“如果这是少主的命令，木石接受。”
懒洋洋一笑，孟小虎无奈嘀咕：“少主什么的，走出村寨后最好不要叫，换个称呼，我可不想傻乎乎莫名成为别人的目标靶子，貌似这个称呼，要名族的直系子孙才会使用。”
展颜欣慰一笑，木石一口应下：“是。”
虎息，要做到绝不是说起来那么容易。
完全违背身体规律的呼吸方式。
想要在呼吸时，保持绝对宁静自然的状态，更是难上加难。
认真执拗起来如同八头牛一般拉不回，孟小虎咬牙与这种修炼秘技较上了劲，除了吃饭，他半步都不再离开他的木屋。
盘膝端坐在坚硬木床上，小小透风口一抹皎洁月光正好映在他的胸前，眼皮放松闭合，胸膛缓慢悠长伏起，呼，接着从鼻子缓缓呼出一道浊气，停顿半秒，继续呼出第二道浊气，没有任何吸气，紧接着是第三道浊气。
保持同样频率的呼吸方式，肌肉完全放松，甚至偶尔传来轻微鼾声，尽管盘膝端坐，可他已然睡熟。
一片寂静中，一直平放于双腿上的斩马刀，陡然一道漆黑流光，在青绿色锈迹下面一闪而过，一丝银白色线条顺着随意放置在刀柄与刀身的手指延伸，如同皎洁月光一样耀眼。
爬到上指第二个关节处瞬间消失。
十余分钟后，当孟小虎再度缓慢长长吸入一口气时，银白色网状线条再次出现在手指，慢慢延伸至指根。
第十一章梦中斩
银色线条一亮一灭，静静在孟小虎十根手指上出现，当黎明到来时，它并未再往上延伸，却从三根增加到九根。
“少爷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