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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随心所欲-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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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的侍卫是被放倒就完事。
  他却在被放倒后,不仅是脸被打得彻底变形,就连四肢的骨头也被毫不留情用强力踩断。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当田伟业如可怜虫般眼泪鼻涕齐流摇头表示不知后,这十个人影立马给出答案。
  “因为你长着一张欠揍的脸!”
  “口臭还出门,简直是不能忍。”
  “名字取得不好,伟业?一听这两个字就是挨揍相。”
  “呸,叫你以后随地大小便。”
  “叫你喝花酒。”
  哇!听到如此奇特的理由,田伟业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硬生生被气得昏死。
  一个人影毫不留情,狠狠补了昏死的田伟业一脚,相当遗憾的嘀咕:“真不经玩,还没打到尽兴就昏死了?呸,垃圾!”
  所有田家侍卫如死了一般倒在地面,没一人敢吭声,呃,谁也不想没事找事,再找一顿打。
  十个蒙面人打完之后,大摇大摆扬长而去。
  良久,才有一个田家侍卫捂着腹部慢慢起身,东张西望了很久,才壮着胆子招呼其他装死的同伴,合力忍着疼痛,拖着田伟业如丧家之犬般往回走,这一回他们再也不敢有一丝张扬。
  “好痛啊!爹,轻点,你上药时轻点!”
  第二天清晨,田伟业的房间即便关着门,门外也能清晰听到他一声高过一声的杀猪般惨叫。
  田富贵,田家如今家主,田伟业的爷爷皱眉毫不客气推门而入。
  “闭嘴!你准备让你昨夜丢脸一事,叫得人尽皆知?”
  当进门后,第一眼看到田伟业青肿交织,肿得如同猪头,并且四肢都被夹板固定,凄惨到令他都不忍直视的模样后,没有半分同情,田富贵相反极度厌恶一声喝斥。
  不仅是田伟业,还有痛心不已潜他擦药的田靖,父子俩都瞬间噤若寒蝉,他们心中都很清楚,上一次田伟业闯下大祸,绝对让田家伤筋动骨,事实上田富贵本已打定主意放弃他们这一脉,不过孟小虎突然的入狱,才让他老爷子改变主意,毕竟田家直系血脉中有修炼天份的子弟并没有多少,不过饶是如此,他们依旧不敢在这关头触怒他。
  田富贵平静坐下,目光锐利,紧盯田伟业没有半分多余表情,一字一顿问道:“伟业,你是说昨晚打伤你的人,是在昨天清晨去神殿石牢探望过孟小虎的人?”下意识挺胸,却令全身伤口一阵刺痛,田伟业立马呲牙咧嘴重新恢复佝偻状,满眼痛苦与狠厉的虚弱回答:“对,爷爷,肯定是他们,孙儿好久都没有出过门,更别提与别人结仇,昨天只是与他们起了小小冲突,他们就下如此重手,爷爷,他们这是蔑视整个田家,您可一定要为孙儿狠狠教训他们!”


第四百五十九章 流言四起
  田富贵花白眉毛微微颤动,肥胖如猪的身上肥肉,诡异抖出一片微小波浪,片刻后冰冷道:“至少先知道他们是谁再说,我已派人去打听昨天清晨进入神殿石牢里探望那小子的人到底是谁,确定他们身份后,再说应该怎么对付他们。”
  “他们能有什么身份?”眼中狠厉一闪而过,田伟业蛮不在乎虚弱反驳:“现在还敢与孟小虎扯上关系,绝对是一群没权没势的贱民,就算咱们家族将他们全杀光,恐怕他们家里人也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爷爷,将他们全部抓起来后交给孙儿,孙儿要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置可否。
  田富贵如同没有听到田伟业所说的任何一个字。
  沉默有时候就代表默许。
  田伟业的嚣张,事实上就代表整个田家的当权者,在对待弱势敌人时的处理方式。
  只不过,田伟业因为年纪原因,可以没有任何理由而嚣张,但田富贵却来得更加老奸巨滑些。
  时间在田伟业自信满满的表情中悄然逝去,半个时辰后,一个中年武者敲门而入,脸色不是太好看,附耳在田富贵身侧耳语了不短时间。
  田富贵不动声色,只是田靖父子两并未注意到,他的一双老手悄然越来越紧的抓住坐椅把手。
  中年武者汇报完毕,田富贵朝他微微点头,他立刻心领神会离开。
  缓缓起身,田富贵低沉轻语:“一群没权没势的贱民?”
  田伟业眼中兴奋一闪而过,虚弱的大声应下:“当然。”
  老眼一眯,田富贵低沉追问:“要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知哪来的力气,努力撑起半身,田伟业激动得面红耳赤,尖声回答:“必须如此,否则怎能显示我田家的威势!”
  已经感觉到父亲的语气有些怪异,正打算阻止田伟业不要多说,却发现已经晚了,他儿子此刻对答如流,简直如有神助。
  啪,啪,啪,田富贵突然轻脆击掌三声。
  大门从外被不客气推开,一行四个强壮武者面无表情大步入内,田富贵背对田靖父子,淡漠下令:“将田伟业这小畜生立刻扔出田家,将其四肢的包扎全部拆散后扔出,立刻对外宣布,他一直顽劣,若祸不断,田家从即刻起将他驱逐,日后不管他是生是死,是荣华还是贫困,一律都与我田家无关。”
  呆若木鸡,田伟业听到与他想法完全不一致的命令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直到四个强壮武者将他合力抬起,身上伤口巨痛时,他才反应过来凄厉大叫:“爷爷你疯了吗?是孙儿被打了,我才是受害者啊!为什么要驱逐我出家族,我什么错都没有犯!”
  田靖陡然双膝一弯,直直跪在田富贵身前,双手抱住他的左腿苦苦哀求:“父亲,父亲,不管伟业做错了什么,不至于将他驱逐出家族,孩儿保证,改,一定让他改到您满意为止。”
  “不需要了,到了这种时刻,还不知道错在哪里的蠢货,留在家族迟早有一天会给家族惹下更大祸事,早点逐出田家,田家就少一个重大隐患。”一脚猛然踹开抱住他腿的田靖,田富贵满眼冰冷看向田伟业,淡淡低语:“什么错都没犯?知道你在昨日清早跑到神殿石牢嘲讽威胁,在你嘴里是一群贱民的武者都是什么人吗?他们中大部分出身于紫金谷,不是的也属于不逊于咱们家族的世家子,这些年青武者个个在此次大灾中都立下功极高功劳,而且毫无过错,是现在帝都炙手可热的新贵,十年,只要未来十年他们不犯下大错,他们个个就能凭这一次千载难逢灾难中立下的战功,凭个人实力建立起一个并不会太逊色于田家的家族,你倒好,一次将这十几个年青新贵全部得罪了个遍,甚至刺激得他们出手痛打了你一顿,日后若他们十几人联手,田家再强大也会被吃得连骨头也不剩,你说,留下你这个引发他们愤怒的祸根在田家有何用?”
  “不!我错了爷爷,再给我一个机会,我去给他们磕头认错!”
  田伟业满脸恐惧,声嘶力竭的高吼。
  四个强壮武者根本不理会他的挣扎,快速将他抬出房间。
  “愚蠢,认错?是逼着别人承认是他们下的手?”田富贵脸庞微微抽搐了一下,冰冷低骂,接着视线转向田靖,满脸淡漠道:“老二,若你不满老夫的这个决定,完全可以立刻脱离田家,若不想,就给我老老实实当个闲人,不要让我知道你还有暗中接济伟业的小动作,否则老夫绝不留情。”
  直至田富贵离去,田靖呆坐于地面,都没再反驳一个字。
  满脸痛苦,良久,他突兀泪流满面低声喃喃:“伟业,别怪爹心狠,爹一辈子没吃过苦,也不敢去吃苦,况且爹还有妻妾以及其他儿女,爹不能陪着你一条路走到黑。”
  从这一天起帝都肮脏的巷道,多了一个流离失所的乞丐,而且还是残废乞丐,少了一个骄横跋扈的田大少爷。
  十天,只是一晃眼就会过去。
  但对有的人来说却比一生更漫长。
  他已经躺在这条僻静肮脏的巷道里很长时间,没人理会一个乞丐,若在繁华时期,或许有善心人给他施舍一口食物,但现在帝都大部分人食不饱腹,没人给他一口食物,十天来,他唯一的食物就是身侧一个肮脏水沟里发臭的污水,四肢骨裂,导致不能移动半分,靠着污水他支撑到现在,燃烧体内肌肉能量猪狗不如地活着。
  “兽潮如海,少年无畏,一刀一人,浴血搏命,斩狗无数,保家卫国,兽潮散退,王室王子,惊为叛徒,少年斩之!灾难平息,贵族无耻,难中躲避,难后控诉,责其杀戮,该死之人,王之盛怒,王室尊严,不容侵犯,赔命王子,不死不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悲!悲!悲!悲!”
  一个幼儿以稚嫩声音,如念童谣一般,清脆将一段打油诗般念出,而且是反复念诵,很快,这种念诵被一群孩子杂乱一起附和。
  于他们,这恐怕是这段艰难日子里的玩耍方式,就如同好不容易都学会一道歌,大家一起念唱,并不知是何意。
  但巷道内,听到这首打油诗,全身肮脏恶臭的乞丐,无神的眼睛却猛然转动了几次,一丝诡异而古怪的笑容浮现在漆黑脸庞。
  几天前这首打油诗才流传至这条街道,起初,偶尔大声念诵的孩子似乎还被他父母狠狠责骂,但不过短短几天时间,不知为何,这些难民大人不仅不阻止他们的孩子,反而在一些时候,还声音中充满浓浓愤怒地,大声聚集在一起毫无畏惧大声吼出这首打油诗。
  他们中一定有人知道这打油诗的含义。
  或许正因为知道,他们才会愤怒。
  “流言四起!厉害啊,恐怕就算是王朝最尊贵的王,也被这流言顶到了杠头上,好可怕的心机,若不是你亲手策划,打死我我也不相信,可神来的一笔是,流言传开的日子,你却又在狱中,明知是你所为,谁又能拿出证据?”乞丐般男子用嘶哑而虚弱的声音,无比平静喃喃,顿了顿,眼睛里只剩下浓浓苦涩:“而我居然曾经以你为敌,还主动挑衅,怪不得当日你连一个字都懒得说,心中只有不屑是不是?哈,今日落到这种田地真是他娘的咎由自取。”
  “伟业,我的儿啊,你在哪里,伟业,我的儿啊,你在哪里。”
  突然,嘈杂声音中一丝悲苦到极点的呼吸声,不断重复,嘶哑而疲惫的断续响起。
  乞丐男人瞳孔猛然放大,挣扎的徒劳扭动脖子,眼睛里只有不能置信的下意识虚弱回应:“娘?娘!娘啊……”
  早就干涸的眼睛突兀淌出两滴泪水。
  一切似乎都沉寂了。
  几分钟后,一个身穿粗布衣物,背着一个简陋包袱的中年女人推着一辆破旧木车,快步挤入巷道,当发现巷道里的乞丐男子,眼睛一亮,半分不嫌弃脏的将他小心翼翼搂入怀里。
  乞丐男子满眼血丝注视着她,泪水不断,最终艰难道:“娘,你不该来找我,爷爷倘若知道,你会被驱逐,走,赶快走。”
  “伟业,不要怕,有娘在,娘已经自动离开了田家,娘家也不肯接受为娘,不过娘不怕,现在找到了你一切都值得。”中年妇人丝毫没有松手,依稀美丽的脸庞已经布满皱纹,满头青丝花白,这些变化不过就是在这十天里完成,用干净脸庞贴着肮脏面颊似乎要给予温暖:“儿啊,不管你犯了什么错,在娘眼中你依旧是娘最宝贝的儿子,这些年你给娘的钱财,娘都省下来没有用,不多,却足够娘将你的伤养好,到时如果娘拖了你的后腿,娘一定主动离开,现在让我如你小时候一样照顾你一段日子,好不好?”
  泪流满面。乞丐男子,不,田伟业的灵魂在颤栗,多少年了,他早已习惯对这个母亲视而不见,因为她没出息,因为她的娘家只是一个规模较小的贵族家族,因为她在青云路上无法提供帮助,唯一交流只是手里有大量余钱时,给她象征性一点。


第四百六十章 猛于虎
  谁知在他已经走投无路,只能等死的时刻,唯一向他伸出双手的,还是这位给了他生命的普通母亲。
  “娘,不止是一段日子,未来我们会一直一起活下去。”浑浊眼睛逐渐变得清明,一丝笑容浮现在肮脏的脸上,田伟业平静喃喃:“不要担心,儿子一定会好起来,至少狩猎找食的责任以后儿子会一力承担,以后我不再叫田伟业,对了,我就叫大头,是小时候你给我取的小名,嗯,田伟业已经死了,现在娘你又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日后咱们母子俩相依为命,倘若运气好,遇上一个善良而又不嫌弃我的女人,儿子会与她生一群孙儿绕膝您的腿边,咱们一起平淡而充实的活着。”
  中年妇人没有说话,只是流着泪拼命点头。
  两个人一辆旧木车,妇人佝偻而费力的推着车上肮脏的男人离开,在这混乱街道上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只是,他们的影子在阳光下拖得很长,很长。
  流言四起?
  不,流言威力早就超过了曾经的田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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