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所欲-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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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门之外，天色已经逐渐变暗。
老树如标枪一般的站立，而他的身侧，则有一个人影如死了一般爬在地面。
身体一轻，似乎一切都已结束。
从灵域中退出意识，睁眼，孟小虎惊诧发现他已经离开了神域。
想要起身，突然双膝一软就要向前倒地，幸亏老树在关键时刻，伸手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才避免了刚出来就狼狈的摔个跟头。
迷茫的环视了一下全身，怪事，什么都没有，衣衫整齐得如同刚刚进去时，连发型都没乱，但同时，他的脑袋却如同要炸开一样的疼痛，极度疲惫，似乎闭上眼睛就可以立刻洗洗睡了。
用力甩甩脑袋，清醒了一点，孟小虎惊愕看到，地面还爬着个人？
钱锋勉强扬头，嘴唇苍白，眼睛无神，如同被很多人轮了一百遍。
尤其是他的脸，红肿交加，肿了整整一圈，眼睛、鼻子与嘴，相当走形。
打了个寒颤，孟小虎脱口而出虚弱的反问：“钱哥，你怎么这模样？难道你与我进入的不是同种炼室？”
“屁！”钱锋还未来得回答，老树火爆的大声怒骂，直接替他回答：“第十一层神域，每个炼室，规格全部是一样，怎么可能就他更难？”
再次扫视自个一遍，孟小虎奇怪地嘀咕：“可是我没受伤，钱哥似乎受伤不轻。”
“哈哈！”老树立马放声大笑，笑了三声，脸色变得古怪的再骂：“那是这浑蛋精神力太弱，又非要硬挺坚持超过进入的最低限制时间，第二次，他坚持了一个半时辰，今天总计二个半时辰，出来时他的精神力已经完全崩溃，老夫只好狂扇了他几十个大耳巴刮子，将他从崩溃中硬拉回来。”
钱锋嘴角抽搐，直接脑袋一低，干脆重新如同死了一般趴上地面。
无限同情的看了一眼钱锋，这倒霉得不是一般化，好不容易挣扎地回归，迎接他的却是老树一顿狂扇，辛苦之后还被揍，简直是冤枉无比。
老树很彪悍。
右手扶起几近虚脱的孟小虎，左手却一把拎上钱锋的衣领，然后一挑二，将他们往回带，扶着一人，拖动一人，三人的影子在夕阳下拉得很长。
嗯，除了有些古怪，三人的总体状况很和谐，相当和谐……
如果不计入钱锋的身体，在坚硬的地面拖得‘擦擦’作响的话，理论上应该是如此。
一边缓慢前行，老树与孟小虎毫不理会钱锋，两人不紧不慢的开始对话。
“感觉如何？”
“坑，巨坑，说好的静修呢？怎么进入炼室，一会热得发狂，一会冷得发疯，最后还刮起大风？”
“咦，你小子居然第一次进入，就尝遍了三种不同的极限轮回。”
“轮回？”
“对，进入炼室，最重要的就是在炼脉之时，同时承受轮回之炼，这样会让你的静修速度加快，而且加深！很有好处。”
“有毛好处，它们无时无刻不在干扰我的精神力，几次，我差点都扛不住崩溃。”
“这就对了，炼脉，实际上就是精神力修炼，只有当你的精神力足够强大时，才能操纵并容纳更大量的灵气进入体内，并熟练控制灵气流转，结果肯定会全面提升天命之兵的攻击力，以及基本的力量、敏捷等，而且更重要的是，天脉轮，其主要构成部分灵焰的凝结，必须要有庞大数量的灵气与超强精神力的支撑，才有可能实现。忍一忍，就过去了！”
“这只是忍一忍的事？才忍一天，我的脑袋就已经快要炸掉。”
“他娘的，浑蛋小子，不就是一次小小的精神打压吗？告诉你，现在压制得越厉害，到了反弹时就会越强劲，你收获的会越多！给我咬咬牙，坚持一下就成了！”
“……”
听着老树轻松的语气，孟小虎实在是无言以对，只能沉默，靠，什么小小的精神打压，真相绝对是风暴，精神风暴！
精神力弱一点的很有可能直接在风暴中碾成碴！
不理会孟小虎的沉默，老树越说越兴奋，直接口若悬河的幸灾乐祸继续嘀咕：“第一次其实还是小儿科，嗯，在炼室，所呆的时间越长，每一次出现的极限轮回威力就会增涨一分，所以说大部分的人无法坚持超过十天，你们俩必须超过十天，老夫的底限是十天！”
卡哒，一声脆响。
发自于被拖着的钱锋，这句话老树刚说出口，他的脖子就深深地往下一沉，沉到诡异角度。
同情的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钱锋，呃，估计被惊吓得不轻，孟小虎不以为意的笑着反问：“老树，那你凝结天脉轮，在里面呆了多长时间？”
挺胸扬首，似乎早就等着这一问，老树骄傲地回答：“一个月，唉，仅仅是一个月，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砰，钱锋的脑门撞向地面，发出一声脆响。
咳咳，孟小虎只能干咳，话说老树老爷子的潜在‘装逼’癖好，半点也不输于热血沸腾的年青武者，只是更加隐蔽且高明一点点而已。
在老树的帮助下，孟小虎与钱锋才最终艰难回到石室。
一躺到床上，半分想要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唯一让他别扭的是，钱锋居然被老树给扔在了他的床下地面，看他一动都不动的姿势，貌似绝对没有离开想法。
算了，随他去。
最主要的是，孟小虎发现强撑着依靠老树走回石室，他现在连移动小指头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去将钱锋搬回他的房间。
“为什么我会输你那么多？”
在他迷迷糊糊就要入睡时，突然耳边传来钱锋充满不甘的痛苦低问。
嘴角微微一扯，孟小虎平静的低声回答：“因为虽然我讨厌死，却不怕死，还有钱哥，凡事尽力就好，不要太过强迫自己，否则于事无补。”
回应他的是长长沉默。
这一沉默，就一直沉默到了第二天清晨。
起床，孟小虎依旧觉得脑袋里抽痛，对，就是一抽、一抽那种极不舒服的疼痛。
走出内室，老树已经将丰盛早餐摆到桌面，同时静静坐在一侧的椅子上。
也不客气，坐到桌边，孟小虎立马狼吞虎咽。
钱锋有样学样。
待满桌子丰盛早餐被二人扫荡一空，杯盘狼藉时，老树突兀玩味问道：“今日如何？”
“继续！”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坚定出声。
老树愉快地笑了。
进入炼室，从头到尾坚持整整十个时辰，雷打不动。
事实证明，老树的说法并没有任何夸大成份，的确，每一次进入炼室，所承受的轮回之炼，程度总会比上一次提升一分。
在痛苦中煎熬。
在煎熬中坚强。
身体实质上并未受到创伤，但被严厉考验的却是精神力，虽然无形，却绝对可以影响整个人的重要东西。
随着时间一天天推移，孟小虎欣喜感觉到，他体内的灵气更加充沛，灵域，也在不断继续扩展变大，同时在正常状态下，他控制灵气的速度，强大到以前他根本不敢想象的程度，换成现在发动虎浪，准备的时间绝对会大大缩短，而且发出次数，也比原本的三次要提升一倍。
不过这种欣喜，只持续到第十天傍晚。“天啊，小虎，老树大人，我凝聚出来了灵焰，真的，货真价实的灵焰，虽然只有两簇，但真正的是凝聚了出来，我想离凝结出来天脉轮，用不了太长时间！”
第二百七十九章 快剑？有多快
好心情瞬间变得乌云压顶。
孟小虎嘴角微微抽搐，钱锋已经凝结出了灵焰，为毛他却没有，照理说，他每天呆在炼室，时间至少是他的五倍。
苍天大地简直集体瞎眼，真他娘的不公，干脆降雷劈死他得了！
“不错！”老树苍老的眼里闪过一道喜色，伸手重重拍了拍钱锋的肩膀，第一次平静的夸奖：“小钱钱，这回表现不错，大部分的下品幻兵，哪怕经验再丰富，运用元素之力再纯熟，也不一定能修炼到凝结出天脉轮，既然你已经凝结出灵焰，继续坚持下去，总能完全凝结出完全整的天脉轮，也不枉你辛苦修炼三十多年！”
激动眼含热泪，钱锋昂首挺胸连连点头。
靠，一个慈祥鼓励，一个兴奋激动，怎么就没人注意到他这个落寞的第三人？
孟小虎快要郁闷得抓狂。
不过郁闷之余，他还是替钱锋感到高兴。
毕竟钱家，似乎一切重担都在他一个人身上，哪怕混入第一兵殿，成为一名督导，他的处境也很尴尬，一个压根不受重视的督导。
现在他凝结出了天脉轮，不管如何，在实力为尊的金戈王朝，未来他的处境绝对会越来越好。
半晌，两人貌似终于庆祝完毕。
似笑非笑，老树玩味的看了一眼被忽视良久，苍白脸庞静静斜靠石壁坐着的孟小虎，玩味的戏谑：“怎么着，小子，你很郁闷？”
没好气送上个白眼。
孟小虎在心底咆哮，那还用说？
不过在十个时辰面对轮回之炼后，他实在是没有多说一句的心情，被烤焦，被冰冻，又加上风干，实在连满清十大酷刑者比不上的折磨。
完全忽视了白眼，老树笑眯眯反问：“你是不是对小钱的修炼进程，感觉到羡慕妒嫉恨？”
脸色大变，钱锋立刻插话：“小虎，你不要为此对我心生间隙，以你的资质相信用不了多久，一定也能凝结出灵焰。”
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叉了气。
这两个家伙一唱一合，还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联手挤兑他。
黑眸一眯，孟小虎总算顺过气，不耐却绝对真诚的回应：“我至于嘛我，就因为钱哥的进度比我快，就要羡慕妒嫉恨？那整个王朝那么多比我实力高强的武者，我一个个恨下来，岂不是早就恨得吐血三升死硬了？还有钱哥，放心，我也确定我肯定会凝结出天脉轮，这一点信心我还有，没脆弱到因为有人比我提前一步，就郁闷到放弃治疗，呸，不对，是放弃修炼。”
钱锋立刻松了口气。
哈哈，老树却出人意料放声大笑：“很好，心胸足够开阔，否则老夫还真不敢继续引导你，否则以你的天赋，却配上狭窄心胸，迟早会引起大祸。”
拍拍屁股，扶墙站起，孟小虎往回程的路上挪动，实在懒得浪费口水与几乎快要耗尽的精神力。
“你错了。”老树在他身后，慢悠悠的问道：“你以为谁先凝结出灵焰，就是谁的天赋更强？”
呆滞，扭头，孟小虎一头雾水反问：“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老树满脸肯定的平静回答：“据一些强大武者的实践证明，这是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武者，如果凝结出灵焰，所花费的时间越短，说明他的天赋实际上越弱，最终凝结而出的天脉轮，实际上构成的灵焰数量越少，而越长时间凝结出灵焰，反而说明他的天赋越强，因为前面的一切修炼与漫长过程，都是为了日后凝结出更强的天脉轮，积蓄更多力量，金戈王朝的大强者，在经历这个时期时，灵焰真正开始凝结都是在炼脉的一个月后，无一例外！”
孟小虎还在发愣。
但是钱锋，却已经脸色发绿，脸部肌肉抽搐如面瘫。
咳，孟小虎无比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安慰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天堂与地狱真的就在一线间。
可怜的小钱钱，绝对被打击得发晕，大起大落是人生最痛苦经历之一。
再也没有最初的兴奋与激动，钱锋一屁股坐到地面，似乎被打击得脱了力。
孟小虎与老树不约而同选择静静站立原地，既不催促，也未离开，有的结得当事人自个解开，外人说得再多，事实上并无太大作用。
“我没事。”并未让他们等候太久，半晌，钱锋两手撑地，缓慢而费力的重新站了起来，笑容勉强，却真的是笑着道：“自个有多少斤两，实际上在三十岁后，我就已经清楚，能在现在的年龄，修为还能继续增涨，凝结出天脉轮，真正跨入中品幻兵，其实我已经足够幸运，比王朝大多数武者更幸运，既然如此就没有理由再去抱怨或不甘。”
孟小虎与老树同时微笑。
钱锋没让他们失望。
三人成行，爽朗大笑，在笑声中由老树充当主力，互相搀扶着走向深长安静地石道。
日子在平静如水中缓缓过去。
第十九天，钱锋完整凝结了天脉轮，继续呆在炼室，轮回之炼再也没有出现过，老树宣布他的炼脉，已经完全结束，即便再进入炼室，也不会有更多作用。
休息了三天后，钱锋立马恢复体力，恢复活蹦乱跳的精神，跟着老树全方位合力照顾依旧天天进入炼室，却仍然没有凝结出第一簇‘灵焰’的孟小虎。
对于这种状态，显然两人相当激动。
一个月过去，当月末的最后一天走出炼室，孟小虎无比纠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