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所欲-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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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半天，在不断战斗中检验了这种团体攻击方式的有效性。
　　十二个少年对于孟小虎的调整，彻底心服口服。
　　到了傍晚时分，孟小虎直接将石头调至顶角位置，一则他连续斩杀十一只尾鼠，体力已然不支，二则他要石头亲自猎杀一只尾鼠，整个队伍不能只有他一人，能作为彻底斩杀尾鼠的主力军。
　　调换位置后，石头浑然不惧。
　　一天下来见多了尾鼠，他相反极度跃跃欲试。
　　半个时辰后，一只尾鼠如愿以偿从狭窄石道窜出，张着尖锐鼠牙，向他们扑来，枪与棍，同时从同伴身体缝隙中插出，死死顶住它的脑袋，两侧少年，纷纷动用短兵器，趁空偷袭它的前肢。
　　短暂一怔，正对硕大鼠头的石头，立刻疯狂了起来。
　　双手轮动他的漆黑大斧，疯狂乱劈。
　　鲜血溅得他满头满脸都是，可石头完全没有停顿手里大斧的动作，嘴里重复不断狂吼：“劈死你，去死吧，石头大爷在此，你休想伤害一个人！”
　　孟小虎警惕持虎啸，在尾部负责警界。
　　十分钟后，这么长时间还未结束战斗？不解扭头看向前方战场，孟小虎的眼角抽搐，庞大尾鼠已经一动不动，整个鼠头，完全被石头大斧砸变形，可石头这厮，还在不管不顾的疯狂砍动。
　　忍无可忍，孟小虎一声大叫：“住手！你是喜欢鞭尸还是怎么地？它已经死了，留着力气，接下来有的是机会遇上它的同类。”
　　“死了？”
　　石头如梦游一般失神喃喃，接着漆黑斧子落地，失魂落魄一屁股坐到满是鲜血与泥水的地面。
　　孟小虎哭笑不得，原来这家伙，完全是打晕了头，只靠本能支撑的胡砍乱劈。
　　立刻有少年自动前往收集鼠尾。
　　天色很快完全黑了下来，孟小虎吩咐少年们，将统一发放包袱中的小巧火把拿出一根，挑选一块石壁下，将它们插到地面点燃。
　　火光能让人在黑暗中感觉安全。
　　也能让齿状尾鼠，不敢发动暗夜袭击，毕竟鼠类是夜行类动物，当然也不是绝对，如果遇上攻击，火光也能让他们在可视状态下反击。
　　接着吩咐少年们爬上火把上方的崖壁突出地，今晚就在这里渡过。
　　如果遇到危险，他们也能立刻跳入下方，火把围成的圆形安全区域。
　　这火把是特殊制造，能够燃烧很长时间，一个晚上没有问题。
　　石头疲惫攀到孟小虎身边坐下，挠头质疑：“为什么不爬到更高的崖壁，越高越安全不是吗？离地这么近，总感觉疹得慌。”
　　双手抱头靠在石壁上，这里的空间只够他们坐着，靠着石壁渡过漫长一夜，孟小虎淡淡反问：“你见过不会攀爬的老鼠？”
　　石头的脸瞬间绿了。
　　冷静一笑，小杰代替孟小虎更详细解释：“我们现在的位置刚好，下面有火光，尾鼠不一定敢靠近，四周很光滑，除非尾鼠不惧火光从火圈里往上爬，退一万步来说，若有尾鼠绕路从上往下袭击我们，我们也可以直接跳到地面，在火把的包围圈中发挥最大攻击力。”
　　哼哼了几声，石头尴尬表明态度。
　　微眯黑眸，孟小虎陡然问道：“石头，你今天杀死那只尾鼠，有什么奇怪感觉吗？”
　　呆滞五秒，然后用力冥思苦想，石头在一分钟后兴奋嚷嚷：“有，很兴奋，很有成就感，本大爷终于亲手砍死一只猎物。”
　　脸一黑，孟小虎不死心的继续问：“不是问你的情绪异常，是问你杀死尾鼠时，有没有从外而内的异样感觉？”
　　古怪瞪了一眼，石头用力摇头道：“没有，就是用斧子劈死猎物嘛，我以前也杀过狼，和杀狼一样没什么特殊感觉。”
　　不再多问，孟小虎眼睛一闭，貌似疲惫入睡。
　　可实际上他的心里如翻天倒海般热闹，石头没有怪异感觉，可是他有，在他杀死尾鼠，虎啸沾满鲜血的刹那，他感觉到一股极其怪异感觉，就如同那日，虎啸融合透明精核时的感觉差不多，虽然没有那么强烈，感觉只有融合透明精核时十分之一水平，但绝对不是错觉，如果杀一只、两只尾鼠有这种感觉，那可以归结为错觉。
　　可亲手杀死十一只尾鼠时，都有同样的感觉，绝对是事实没错。
　　不过这种感觉却貌似只出现在他身上。
　　斩杀一只尾鼠，鲜血能修复一点虎啸？这样猎杀似乎更有意思了一点。
　　这是一个秘密，如果确定别人都不会如此，他谁也不准备告诉，秘密就只要天知地知他知就行。
　　缓缓睁眼，身边少年都已经沉睡，孟小虎黑眸闪过一道兴奋光芒。
　　杀！杀！杀！
　　平静渡过第一夜，第二天睁眼无边杀戮再度展开，除了简单进食，没有一刻平静过，斩杀猎物是唯一不变的例行活动。
　　这一天，孟小虎命令拥有强大攻击力短兵器的另外三个少年，轮流替换他的顶角危险位置。
　　在负出惨重教训后，这三人也能挑起大梁，杀死一只尾鼠。
　　这一天十三人总共杀死二十二只尾鼠，效率比第一天大幅度提升，不过代价是一位少年受伤不轻，还好包袱里有强体液，只要在解毒剂没有完全耗空的情况下，休息一晚他依旧能够战斗，只是明天他得轮换入中间位置就是。
　　孟小虎貌似随意问过斩杀了尾鼠的三个少年，他们同样在斩杀时，没有任何异样感觉，结论可以得出，他是特殊的存在，至少对于这十二个同村少年来说是如此。
　　第二晚他思索了很久才入睡。
　　第三天更加顺利，少年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危险战斗方式，彼此配合也熟练无比，这一天总共猎杀了六十只尾鼠，照这样下去，只要不出意外，每个人都能顺利完成定额任务。
　　“攻击时，负责主攻的人不在于攻击次数有多少，而在于攻击时，将体内灵气全面控制到右手，发出超强一击，攻击力越高，战斗结束得越快，狩猎效率也会越高。”
　　“倘若有人重伤实在不支，大家结伴将他送到谷口，不要担心被责骂，郑大人虽然说了只许重伤者回到谷口相对安全位置，但没说不许同伴护送，将重伤者送到谷口，立刻转身回谷，就不算违背规则，我还不信了，真正重伤的人能独自挣扎回谷口，没有人护送恐怕根本没有重伤员，他们早就在返回途中被尾鼠啃得骨头都不剩。”
　　坐定了以后，孟小虎就闭着眼，貌似总结，又似乎是提醒一般自顾自低语。
　　说得少年们大部分一头雾水，只能莫名其妙的互相瞪眼。
　　尤其是第二个提醒，简直就如同是乌鸦嘴，等真有人重伤时再说不是更好。
　　唯独小杰若有所思，眼神极其复杂，但思索了良久后他还是皱眉不安闭眼入睡。


第三十章独行、深谷
　　清晨降临，一个孟家村少年揉眼疲惫睁眼，第一个条件性反应是看看四周同伴，就这么一眼，他陡然双眼圆睁，如喘不过一般涨红了脸，从喉咙里发出咯咯怪响，在发现无济于事后，猛然用手掐住最近一个同伴的脖子，狂摇。
　　被摇醒的少年愤怒爆棚，不过当他下意识顺着掐他少年的手指一看，顿时变成同样状态。
　　十二个少年快速清醒。
　　面色惊慌铁青的看着，原本他们中间的休息位置出现一个空缺，如果他们没得老年痴呆症，昨晚入睡时孟小虎占据地点就是那儿。
　　揉眼使劲找，四处除了狭窄石道，没有半分孟小虎影子。
　　搜寻了片刻，急得如热锅上蚂蚁，石头陡然一声暴吼：“少爷人呢？他是遭到尾鼠袭击？还是遭到人袭击，怎么可能连一点痕迹也没留下，不行，我们得立刻回村，把这消息告诉长老们，对，马上就走，小虎不见了，我们留在兵门，有什么用！”
　　小杰一把用力抓住他，大声叫道：“冷静，冷静，昨晚少爷说那些话我就发现不对劲，我猜测，他已经打定主意离开独自狩猎，那些话分明是隐然叮嘱我们狩猎的注意事项！”
　　“娘的！”石头暴起，双手如铁钳一般掐紧小杰脖子，小杰立刻涨红脸，张大嘴艰难呼吸，石头不依不饶的一声咆哮：“知道，为什么不拦住他？”
　　“只是猜测，为了避免这状况，我，我，我一晚都拼命打起精神，不能睡着，可，可惜快到黎明时分，我，我太困了，对不起！”
　　小杰艰难回应，没有任何反抗。
　　石头掐住脖子的双手越来越紧，小杰的眼睛往上翻动。
　　一个孟家村少年，十三人中性格最老实，他突然一声大叫：“锦囊，对了锦囊，在出发前的一天晚上，少爷悄悄交给我，说在关键时候会有大用的锦囊，打开它，一切疑惑都会得到解释。”
　　猛然放开小杰的脖子，石头咆哮：“快给我！”
　　一纸薄薄羊皮卷，孟小虎龙飞凤舞的字赫然在目：如果你们打开这锦囊，毫无疑问我已经离开，选择独行执行任务，哈，导致这结果的原因我预测有两种，第一种，与你们一起行动太慢，我独自行动或许成果更斐然，第二种，我发现有足以吸引我独自行动的目标，人太多不方便，不管是那种我现在肯定已经顺利离开，我会活着回来，少年们请努力活下去，不要输给一个你们嘴里的傻子，争取变强一些，我可不想一直充当你们保姆！
　　看完最后一个字，石头一拳重重砸向石面，拳头流血似乎也浑然不知。
　　咳咳，小杰捂着脖子发出痛苦咳喘，嘶哑的轻语：“他没有夸大，至少进入蜘蛛谷这三天，一直是他在保护我们！”
　　猛然挥动漆黑斧子，石头仰天狂啸：“变强！”
　　“变强！”
　　另外十一个少年红了眼，咬着牙狂啸。
　　远远的岔道，一个人影从头听到尾，咬牙厉声低吼：“该死，居然让桃花小姐下令的主要击杀目标给溜走了，不过不要紧，地面仍旧留有新鲜足印，费点功夫还能找到他，至于这些杂鱼，等杀了主要目标回头一样可以轻松击杀，哈，独自行动，这样似乎更容易下手。”
　　说完，他悄然离去。
　　不过这个躲藏在暗处，一直悄然紧跟孟小虎一行的人不知道，千米范围还有几个同道中人，同时在得到这一消息后快速隐去。
　　独自行走在幽暗蜘蛛谷，与团体感觉完全不一样。
　　孟小虎深刻体会到这道理。
　　诡异的静，静得能听到心脏怦怦跳动之声，条条复杂交错的石道，到处布满形态万千的巨石，它们似乎是有了生命的魔物，随时有可能悄然攻击。
　　选择一直倾斜往下的石道，越往下，地面积水越深，已然漫过脚踝。
　　选择往下自然有他的道理，为了修复虎啸，需要更多尾鼠的生命之血，越往下遇到的齿状尾鼠，绝对数量越多，毕竟鼠类喜欢生活在阴暗潮湿地点，比如城市下水道。
　　黑眸中疯狂之火，摇曳！
　　一个岔道，刚刚踏入边缘一步。
　　一道庞大黑影突然从天而降，如泰山压顶一般向他扑来。
　　孟小虎右手虎啸向上一刺，右臂早就控制储备的灵气，喷涌而出，噗，虎啸硬生生贯入这只偷袭尾鼠喉咙，没根而入。
　　一秒钟，居于它身下的孟小虎，如同在红色瀑布下洗着热水澡。
　　吱！身后一道尖鸣同时而至。
　　匆忙抽刀，向左侧狭窄空间躲避，砰，一声撞击声，失去孟小虎虎啸支持的第一只倒霉尾鼠，硕大脑袋直接砸到第二次企图捡个便宜，冲得又快又疾的同类脑门上。
　　孟小虎冲向空隙，毫不停顿，借着冲力顺着石壁向上冲高三米。
　　到达右脚猛然一蹬，身体在半空九十度翻传，双手持刀柄，垂直而下，右臂灵气瞬间猛烈输入。
　　噗！虎啸从上而下，深深没入被同类砸中，还未来得及将抽身而出第二只尾鼠的脑门。
　　鲜血快速将黄黑色泥水染上艳红。
　　大口喘息抽出虎啸，虎啸上沾满的鲜血，在片刻后神奇消失，如同被青绿色锈迹快速吞噬。
　　果然没错，又有修复时的欢愉感，不强烈，却绝对让孟小虎满意。
　　逐渐进入深谷，出现的尾鼠数量加大，一次出现了两只，比在蜘蛛谷边缘徘徊时二十多分钟才碰上一只，效率要高上一倍。
　　要的就是这效率！
　　快速斩下两根鼠尾，放入腰间布袋，没有离开，相反顺着石壁边缘可以攀爬的石头，爬向五米高的地方。
　　坐定，黑发在谷中对穿的风中肆意飞舞，微眯的黑眸中疯狂之焰，窜高了一分。
　　血腥味最能吸引食肉者。
　　齿状尾鼠，并不排斥啃食同类血肉。
　　五分钟后，一只齿状尾鼠，抽动粉红色鼻尖，第一个闻味赶到这里，只是向上看了一眼孟小虎，立刻扑向两只死去同类的尸体，用前肢抓住，用锋利门牙轻松切割下一大块血肉，兴奋大嚼。
　　随后每一分钟，尾鼠数量都在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