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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丹朱-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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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长大成人——

谢丹朱喜道:“多谢郭师姐,郭师姐连我小侄儿的衣裳都备好了,我哥哥嫂子看到定然欢喜。”想起一事,从储物袋里取出那只风行灵鹤,递给郭柳岸道:“郭师姐,这个给你,我有黑木鸦,这个留着没用。”

郭柳岸早想有一只灵鹤,灵鸢飞得低又飞得慢,灵鹤就强多了,郭柳岸也是性子爽直开朗的姑娘,接过来道:“那我可不客气了,嘻嘻,我可占大便宜了——对了对了,我把明日要给蓝儿的灵果摘来让蓝儿路上吃吧。”返身回灵药馆,一会儿工夫就提了一小竹篮樱桃出来,先喂小狐吃了一颗,再把篮子递给谢丹朱。

谢丹朱收好了灵果樱桃,告别郭师姐,驾起黑木鸦往西飞行,七霞山距小镇石田将近八百,以黑木鸦的速度,两个多时辰就到,飞过银蛟湖时,谢丹朱想起那天夜里遇到的那个黑衣人,现在储物袋里还有那五面彩色小旗子不知道有什么用?

过了银蛟湖,农田人家渐多,黑木鸦在高天飞行,俯看下去,田园如画,谢丹朱这次回乡与上次不同,上次是担心爹爹有病,半路又遇到黑衣人折腾了半夜,又被矮子荆楚挟持去找虞丹晨之墓,危险艰难,惊心动魄——

时隔半年,这次回乡是心情大好,哥哥要结婚了,而他也成了七霞山的精英弟子,小镇石田几百年就出了两个精英弟子,另一个便是费清枝。

午前,谢丹朱在小镇石田西门外的丰溪河滩上降落,蓝儿变回小白狐的样子,跟着谢丹朱蹦蹦跳跳进了镇西的半圆石拱门。

然而一到街上,谢丹朱立马觉得气氛不对,那些乡亲见到他打招呼时虽然也是立即含笑还礼,说丹朱回来了,好好好,但神色间都有些不自然。

谢丹朱心就是一沉,怎么回事,难道家里这回真出事了?

都到家门口了,这时也没什么好问的,谢丹朱大步回到自家那个院落,但见门庭冷清,完全没有家有喜事的热闹气氛。

谢丹朱叫道:“爹爹,哥哥,蓝妹,我回来了。”

小白狐欢快地发出“啾啾”声,跳上台阶,跑到屋里去了。

很快,谢青蓝抱着小白狐出来了,谢青蓝今年八岁了,身子长高了一些,婴儿肥的脸蛋也清减了,下巴尖起来,已有点清秀少女的模样了,而小狐变的蓝儿依旧是六岁时的样子,小狐的蓝儿不会长大,现在看着已经与谢青蓝有不小的差别。

“丹朱哥哥你回来了。”

谢青蓝抱着小白狐紧走几步,努力想高兴一点,却还是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

谢丹朱抢上数步,半蹲着身子扶着小妹青蓝,问:“出了什么事,爹爹和哥哥呢?”

谢青蓝抽抽咽咽道:“爹爹和哥哥去杉溪邑了。”

谢丹朱听爹爹和哥哥没事,只是出门了,这才放下心来,摸了摸妹妹的脑袋,安慰道:“是不是你一个人在家冷清了,现在哥哥回来了,还有小狐呢。”

谢青蓝抱着小白狐哭道:“我不是怕冷清,丹朱哥哥,杉溪邑的嫂子不要咱们大哥了。”

谢丹朱没听明白,这时院门聚了一伙看热闹的小孩,谢丹朱走过去赶散,关上院门,将小妹青蓝抱起,走进堂屋,柔声问:“别哭别哭,有哥哥呢,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谢青蓝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说道:“本来大哥是大后天,就是初八那天娶杉溪邑嫂子到咱们家的,但昨天大哥去杉溪邑送礼时,嫂子却说不嫁给大哥了,大哥回到石田却不回家,一个人坐在丰溪河边发呆,天都好黑了,爹爹才把他找回来,起先问他是什么也不说,后来才说是嫂子不嫁给他了,所以今天一大早,爹爹就和大哥赶去杉溪邑了,要问个明白,一直都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反悔了,爹爹说可能是大哥不怎么会说话,无意中得罪了嫂子家人,所以要去赔礼道歉,让嫂子还是嫁过来。”

八岁的谢青蓝口齿清晰,说得有条有理,一边说一边掉眼泪。

谢丹朱压抑着愤怒,他哥哥谢庭生是个忠厚纯朴的人,不善言辞,上次他回来听妹妹蓝儿说起哥哥谢庭生的婚事、说起杉溪邑苗家那未过门的嫂子,哥哥只是笑,显然对这门亲事很满意,听说那个苗家嫂子也来过石田两次,对身体健壮、为人实在的哥哥也中意,怎么临到迎亲的时候却突然反悔?这对哥哥是多么大的打击,难怪他刚才回来那些邻里乡亲一脸的尴尬了,谁家出了这种事都是很没面子的事啊,这让爹爹、哥哥以后怎么抬得起头来!

正文 第八十章 打门

“啪——”

“夺——”

有小孩向谢家院子里扔瓦片、石块,还有的在起哄,显然是嘲笑谢庭生被杉溪邑苗家女子悔婚的事。

谢青蓝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委屈极了,眼睛一眨,泪珠滑过面颊,小白狐定定的望着谢青蓝,忽然凑过小脑袋,在谢青蓝的脸颊上舔了一下,小白狐是在尝眼泪的味道。

谢丹朱一腔怒火无处宣泄,猛地冲出院门,大喝一声:“想讨打!”

那些顽劣势利的孩子一哄而散,有几个平时和谢家和谢青蓝关系好的孩子赶紧道:“丹朱哥哥,我没有丢石块,不是我。”

“我也没丢,是史家的野华和安家的春生。”

谢丹朱空有雷霆手段,却不能拿几个顽劣孩子出气,摆摆手道:“你们乖,你们也散了吧。”走回堂屋,问小妹青蓝:“蓝妹,爹爹和大哥是早上去的杉溪邑吗,说了什么时候回来没有?”

谢青蓝道:“没说,爹爹就嘱咐我看家,不要出去,对了,锅里有蒸好的馒头,哥哥你要吃吗,我给哥哥拿去——”

谢丹朱拉住小妹青蓝:“我不吃,蓝妹你和哥哥一起去接爹爹和大哥吧?”

谢青蓝喜道:“好,好——小狐也一起去吗?”

谢丹朱道:“嗯,一起去。”

兄妹二人扣上木门,来到院前的空地上,谢丹朱取出黑木鸦,嵌上一颗上品青铜晶石,黑木鸦迅速变大,黄睛铁喙,翼展三丈。

谢青蓝是第一次看到这种飞行灵器,眼睛睁得老大,好奇极了。

谢丹朱抱起小妹青蓝,轻轻跃上黑木鸦,那巨大的黑木鸦就在邻里乡亲惊诧的目光中徐徐升空,大翅一扬,往东南方向飞去,转眼就飞得没影了。

镇私塾的安德先生也在私塾前看到了谢丹朱的黑木鸦,点头叹道:“谢家少子一飞冲天了,有些人要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

黑木鸦风驰电掣,掠起的风把谢青蓝的小发髻都吹散了,谢青蓝起先两手捂着眼睛一动都不敢动,后来才撤开手掌偷偷看一看,见黑木鸦飞得很平稳,而且小白狐就坐在她身前一点也害怕,谢青蓝这才胆子大了,也看东张西望了,新鲜极了,觉得自己哥哥真有本事,原本的委屈和郁闷一扫而空,觉得有丹朱哥哥在,那就不用担心苗家人悔婚的事。

杉溪邑距离小镇石田所在的五峰邑四十多里,黑木鸦不用一刻时就到了,一条清澈的溪流曲折流淌,环抱着的就是杉溪邑城,苗家就在杉溪邑城南,世代以制作漆器为业。

临近杉溪邑城,谢丹朱控制着黑木鸦低飞,怕与返程的爹爹、哥哥错过,果然,在杉溪河的北岸,谢丹朱看到一个苍老、一个壮实的两个身影在缓缓地走着,正是爹爹谢康成和哥哥谢庭生,虽然隔得远,也能感受到父兄二人的沮丧神态,看来爹爹没有能挽回苗家人的心意,哥哥的婚事不偕。

谢庭生非常痛苦,但看到老爹原本还算挺直的背膀一下子佝偻起来,知道因为他的婚事连累爹爹受气了,就勉强装着无所谓的样子,来安慰爹爹,可是厚道人不善掩饰自己的心意,谢老爹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心里更难受了,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早点回去吧,小蓝还在家等着呢,丹朱这两天也要回来了。”

父子二人正闷着头赶路,听到身后有人叫道:“爹爹,大哥——”

谢老爹和谢庭生回头看,却是丹朱和青蓝,谢老爹一霎时忘掉了忧愁,喜道:“丹朱、小蓝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谢青蓝跑上前拉着谢老爹的手:“是丹朱哥哥带我来的,我们骑黑木鸦来,好大一只黑木鸦。”

谢丹朱上前问:“爹爹、哥哥,苗家人为什么悔婚?”

谢庭生深深地低下头去,纯朴的谢庭生把这一切都当作是他的错,是他让家人蒙羞。

谢老爹道:“不说这些了,苗家人看不起我们,我们也不会多纠缠,那样没意思,庭生也才二十一岁,不愁结不到一门好亲事。”

谢丹朱年少气盛,哪能咽下这口气,扶着爹爹在溪边一块大青石上坐着,问:“爹,你和儿子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姓苗的临到结婚却反悔,这欺人太甚。”

谢老爹道:“爹爹也是一头雾水没搞明白呢,但苗家的态度是完全变了,我刚才去,连门都不让我进,也不说悔婚的原因,就说不嫁女儿给我们谢家了,以前的彩礼过几天就会退还。”

谢丹朱怒气勃发,说道:“苗家人太过分了,爹爹年过半百,这么大老远走来,竟连门都不让进,我要去问问苗家人,他们凭什么无理由悔婚,还敢这么嚣张无礼!爹爹,你们三个在这里坐着,我去去就回。”话音未落,人就如一道虚影一般消逝了。

谢丹朱的速度实在太快,谢老爹和谢庭生两个都没瞧清他是怎么跑掉的。

那只小狐也从青蓝怀里跃出,向谢丹朱消失的方向追去,三蹦两跳也跑得没影了。

谢老爹道:“庭生,我们也赶紧去看看,莫让丹朱惹祸。”

谢老爹自来本分,与世无争,只盼儿女平平安安。

不消半盏茶时间,谢丹朱进了杉溪邑城,他没来过苗家,便向街边一商铺问路,那伙计道:“做漆器的苗家是吧,在城南,门前有两株大樟树的就是。”又摇着头说:“苗家人不厚道,耍了五峰邑谢家一把,临到成婚时反悔,不嫁女儿给谢家,这让人家颜面往哪搁!”

谢丹朱谢过伙计,大步往南,心道:“这事闹得沸沸扬扬了,苗家人是故意羞辱我谢家啊。”

来到城南稍一寻看,果然看到有一户人家院前有两株大樟树,而且能嗅到漆器的味道,没错,就是这家了。

苗姓人家门户紧闭,谢丹朱上前扣门,院中便有人问:“是谁?”是个老头子的声音。

谢丹朱耐着性子道:“石田谢家的,谢庭生是我哥,我——”

里面的人不等谢丹朱话说完,便呵斥道:“怎么又来了!你们有完没完,我苗家女儿不嫁就是不嫁,你们想怎么样,彩礼我说过了,过两天会送还的,急什么!”

谢丹朱的怒火再也无法克制,过两天就是他哥哥原定的迎亲日子,这苗家人却说过两天送还彩礼,这是赤裸裸的打脸啊,就算悔婚也不能这恶心人!

谢丹朱一巴掌拍在院门上,厚实的院门轰然倒地,连门框都扭曲翻转出来,谢丹朱就踏着门板走进苗家院子,两步走过,门板全部碎裂。

院中一个黄胖的老头吓了一大跳,连退数步,一跤坐倒在地,惊道:“你,你想干什么!你是谁?”

谢丹朱抱臂站在这黄胖老头面前,说道:“我告诉过你了,我是谢庭生的弟弟谢丹朱,你是谁,是苗惜梦的什么人?”

苗惜梦就是谢庭生的未婚妻,现在,谢丹朱也就不客气地直呼其名。

黄胖老头爬起身,有些害怕地看着谢丹朱,说道:“我就是苗景行,苗惜梦是我女儿,你别乱来啊,我对你爹说过了,我女儿不能嫁给你哥哥。”

谢丹朱点头道:“行,我知道,你不肯嫁女儿我也不会强逼你,我只问你,我哥哥哪里不好?我谢家哪里做得不对,得罪了你,是彩礼不丰厚还是失了礼数不厚道,你要悔婚?”

正文 第八十一章 断树

苗景行还没答话,从堂屋冲出一个泼悍老妇,气势汹汹道:“不嫁就是不嫁,哪有那么多废话说,难道你还敢行凶打人!”又朝两边喊:“华发、麻发,你们都死了吗,都给人欺负到家里来了!”

两个精壮汉子从东西厢房大步奔出,一人手里一条扁担,指着谢丹朱道:“出去,滚出去,石田人敢到我们杉溪邑撒野,哼哼,不打断你的腿算我苗家客气,是看在你老爹份上,赶紧滚出去!”

那泼悍老妇大叫道:“先让谢家这小子赔了大门再放他走,打坏了我家门,哪有那么容易让他走,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谢丹朱看着这苗家人的丑恶嘴脸,这样的人家养得出什么好女儿,若他早知道是与这样的人家结亲,他倒要劝哥哥谢庭生悔婚,这种人家的女儿娶回去也是一个祸害——

谢丹朱哈哈大笑起来:“要我赔门,你们倒真敢想。”

那两个精壮汉子应该是苗景行的儿子,挺着扁担逼近道:“难道你敢不赔,那你就试试看,我们会让你爬着回石田。”

谢丹朱点头道:“很好,够狠,亲家没做成倒成了仇家,你们来,来打断我的腿试试。”

苗家两兄弟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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