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羽之迹-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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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箫!”北冥记得刚才确实是明箫用法术将他救出,不过他,似乎一直在水下?
一道舒缓的风轻抚过北冥湿透的后颈,他转头,恰巧撞见一个白衣女子正在斗篷帽的遮掩下,隐藏的双眸定是自己地看着自己。乌黑的长发随空中微微的气流略略飘动。
她身上是一身洁白,同时印有远古鸟之图腾的祭祀直衣。悬浮的她空灵而神秘,令北冥又那么一瞬呆住,只是那种清香好像。。。。。。
神秘女子双手一抬,北冥的身体竟然不由自主地浮起,脱离了气膜的保护,背后若如一双羽翼,带着自己缓缓拉远了与海面的距离。
刹那,北冥的眼睛越来越重,一股虚脱的感觉支配了他。一道强光在身后猛地照亮,似真似幻般炫目。
而在浑浊的水面上,白衣女子凝视会儿北冥消失的方向,便化为了粉末。明箫这才从水中潜出,疑惑地盯着那个女子的所在之地。
“没想到我只是喊了你,你就这么快赶来。”司马潇洒地飘在空中,身上的白衣如丝般随风而荡。
明箫无语地瞪了一眼司马:“要不是我正好在梦界中,怎么可能如此及时?”
“那就算拓拔那小子有福。”司马又拿出酒壶喝起来。
“你怎么不去救他?要知道这里是梦界的真实禁域,要是真出意外的话——”
“放心,他目前不会有事的。而且,”司马脸上呈现出冷冷的笑容,“她一定会出现的。”
狂躁的水流继续在平静的海面下暗涌着,明箫懒得再去想司马的言外之意,愁容地环顾四周,他清楚,这里就是梦界的始源,在那光鲜外壳下,混沌般的始源。
北皇之山——城中要塞
靠在墙面上熟睡一般的北冥猛地打破表面的平静,剧烈的咳嗽划破了晨前的安宁。
“终于回来了。”他仰起头,贪婪地呼吸着人间的美妙的空气,只是脑海一直挥之不去那些画面。
手中里所握住的东西令他不敢仅把刚才的一切当作梦。北冥把宝石放在自己的面前,仔细端详会儿后,悄然放入自己的内衣口袋里,并用一道魔法控制住口袋的空间。
一旁摊开的深红之书被他收在榆石中。他觉得这本书跟那叫司马的人必定有极大的联系。
“执行者。。。”他碎碎念叨,似是品味百年美酒般。像是要把这个词咬碎化作自己的一部分。
“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解开这困扰我的一切。”
接下来的时间,北冥赶紧召开会议,尽量把重心放到军力的部署以及对其他势力的合作上,丝毫没有提及关于种族以及之后的政权维持方式。一是为时过早,自己也没有有利条件来完全应对族内的老一辈势力;二是现在必须全面集中力量,不允许任何人起异心;三是自己还要马上离开,必须先稳住内部的势力。
不过幸而凌晨北冥的实力突破了天级,也让老一辈长老有更大的顾虑,对会议正常下去也起了一定作用。而窗外屋子的斜影随日晖的足迹变化着,从东向西,默默行径着。
当北冥摆脱掉议会厅沉重的氛围后,立即用城中的传送台来到了卡利弗的城外郊区,他像一塑雕像,目光落于这片被白雪覆盖的白桦林中。雪花曼舞,让行人的眼睛有些缭乱,可是这丝毫没有影响北冥目不转睛地观察周围。
终于,在一声鹰啼后,北冥才松了一口气,朝着这片白色林海之后的一栋古老的别墅方向走去。
而在他的头顶,一只雪鹰飞速越过茂密的树林,振翅一停,落在了那栋别墅积雪的屋檐上。它白色的羽毛开始怪异地脱落,竟变作一颗颗晶莹的白色水晶,穿透了瓦砾的阻碍落入屋中。
不久,这只雪鹰就全部化作了渺小的精灵,潜入光线昏暗的古屋中,萤火虫似地朝着大厅飞去。直到一张放置在壁炉的木桌上,它们整齐地停了下来并排列成了一行行奇怪的文字。
影枫看完这些信息后,把它们召唤回自己的手臂上的符咒中。
他起身离开大厅,沿着蜿蜒的楼梯来到了馨瑶的房前。轻轻一敲,房中却丝毫没有回应。
影枫静静屏息驻听,终于抓住了那道有规律的呼吸声。
“睡着了吗?”这两日馨瑶似是患上了嗜睡症一样,每天见到她走动的时间都是极少,而且脸上带着一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漠然。
这时,他转回头盯着幽暗中的楼梯,橙色的落辉开始在为太阳铺设下离去的地毯,不过迎着这地毯而上的,是那个归来的少年。
“星辰?你不是刚刚才。。。”影枫见他头发和衣服上都残留着一些白色的雪花。
“听你说馨瑶她这两天不太好,”说着,北冥快步来到那道房门前,“她现在在休息?”
影枫点了点头,同时把一封印有符文的信交给北冥:“明箫给你的。”
说完,影枫准备离开,就在与北冥檫肩而过时,他听见了一句真挚的“谢谢。”
门吱呀一声地被打开,北冥凭着残留的光线探试了下昏暗的房间。在那张精细雕刻的木床上,躺着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人儿。
关上门过,北冥轻轻抽开在床边的椅子,坐下后便如沉思者般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看着呼吸均匀的馨瑶。金色的发丝自然地散开在白色的睡枕上,她侧着身,精致的脸正好对着处于阴影中的北冥。
北冥忽然摇了摇头,把刚才影枫给他的信件打开。
在接下来的沉默中,北冥对信的内容也没有感到多大意外。慕容家率领的军队已经到了卡斯偌了,最多十日就会到寒川。不过什么是“第二座寒川城”。
还有是那句“放心”,北冥总是觉得这个词语后面隐藏着更深的意思。
此刻夜色已经落下,窗外最后的橙辉已经消失,北冥顺手打开了一旁的台灯。
依旧是她熟睡的样子,只是北冥的嘴动了动,淡淡地说道。
“你现在还很累吗?”
床上的人儿略微动了动,但更像是一只猫,依旧保持着闭着眼保持着平稳的呼吸。看似还在梦乡中沉沦。
“。。。我最近一直被有些莫名其妙的画面困扰,”北冥顿了顿,“那是在一片海上,浑浊的海上。有一道绿光从海底的深处射出,穿透了上空厚重的密云。而我却手染鲜血,在莫名地。。。我觉得我应该是哭了。”
紫色的双眸中有股沮丧的神情涌现。
“那种感觉像是生存在只有我一个人的世界,只有孤寂与痛苦。”
凛冽的风在窗外拍打而过,只是窗帷把一切遮掩住。
“但是有时我却像是在体验一个人的回忆,梦里总是闪现一个穿着图腾的黑发少女。”
馨瑶的身体一颤,脸上掠过一种诧异的表情。应是作了什么噩梦,她不舒服地动了动,把身子转向另外一边。
“。。。那个女孩子总是说着奇怪的话,她的脸隐藏在斗篷之下,让我无法看清,只是她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我们彼此早就认识一样。”他说完后靠在椅子上,显得有些疲惫。
“还有最近,我总是莫名其妙地进入梦界。连我自己都没有办法掌握,这种失控。。。让我有些恐慌,看来几天后得找明箫详细谈谈。”北冥继续着他的自言自语,语气却十分温和,因为不管身旁的人有没有听到。
“昨日我竟看到关于月汐的事情,虽然只有短暂的一刻。我不知道会不会像千儿那样,必须要做些什么。但上官的话始终提醒着我,这样是不是在窥探别人的隐私?我们都知道这样做会对本人有什么影响。”
他像一个述说者,把这些天遇到一切倾诉出来。
“但是很奇怪,我并不像明箫那样跟梦界有关联,但是那些人总是说我是选兆之人。这句话连你都说过。”北冥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在昏沉的光线下有种难以言喻的无奈。
“倒是今早,我又听到了那个词语——‘执行者’。这个词,就像是我是扎根在我的脑海里一般,”他举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还有那个自称司马的司晨,他也提到了‘仪式’这个词。这些东西觉得从我几个月前遇到明箫开始就不断地出现在潜意识里面,甚至我感觉是在很久以前。”
馨瑶的手不自觉地抓紧床单,脸上有种不安的样子。
“我现在就像是走进一个迷宫里面,根本看不到任何明了的答案。总觉得自己正在步入一个巨大的陷阱里。”
北冥垂下头,叹了口气。随后用一种疑惑的口吻问道一个致命的问题。
“馨瑶,你在这一切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北冥离开座位,双手撑在柔软的床上。来自台灯的光线被北冥的身躯挡住,一眼望去,似乎馨瑶就处在北冥的包围之下。而他的呼吸里则围绕着馨瑶身上独有的清香。
“我知道你在隐瞒什么,从你的眼神就看的出来。只是,我还是这样无可救药地相信你,愿意对你说出我心里面真正的想法。”
他弯下头,轻轻地吻在馨瑶天使般的脸上。
“我喜欢你,一直没有变过。”
北风又一次从外面发起冲击,似乎要把那个障碍冲破。而北冥只是在轻抚过馨瑶的脸颊后便准备离开。
“为什么?”风铃般的声音意外地响起,“明知道我对你来说是可能是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药,为什么不愿意放手?”
听着那微微颤抖的声音,北冥只是释然地一笑,如果正面看去,会发现那一个笑容是那么毫无保留。
“没有什么原因。”这句话被北冥说的不轻不重,但是在馨瑶的心里却激起一连串涟漪。
“睡吧,明早我们就得往西奈出发了。”他优雅地起身踱步来到门外,手指一挥,将台灯关上。而透过窗户的月光也终于展现自己静谧之美,把房间笼上一层蓝色薄纱。
北冥的背影像是一个黑夜的王子,在他关门之时,用少见的柔和最后说道:
“还有,谢谢。”
门关上,馨瑶却睁开绿宝石美丽的眼睛,把盖在身上的被子拉地紧紧的。一道忧伤与不甘的痕迹从她的右眼滑落。
“对不起,我还是没有办法回应你。因为,你一定会恨我。”
喃喃细语如支吾的梦语,消逝于寒风无情地扰乱。
(寒川——地下城)
幽闭的空间里,一只只玻璃似的蝴蝶在紫色的雾气里诡异地闪耀着,趁着透过阴冷石板的空隙的月光。隐隐地把几个身影凸显出来。
“主教,北冥星辰已经离开北皇之山。”一个苍老的声音悄声回荡到。
“嗯,还是在计划中,记住通知他们。”
“那么,韩明箫那边。。。”那个声音欲言而止。
“无碍。”说罢,一身银白色长袍的中年男人现身在地下空间,指着一团紫色的银色之球,双眼的寒意甚至胜过了上面空寂的北风。
(下次更新是10/08了,国庆翼羽外出飘走中。各位国庆快乐)
第二十四章 逝水留殇(1)
1.
(五日后)
(西奈城西城区——德馨之居)
在一间装饰普通的房间里,微淡的阳光紧贴在半掩的紫色窗帷上。惨白色的光芒被染成淡紫色倒在绣上纹理的暗红色地毯上。唯有一道白色的分界线把房间划为两半,一边是红木所制的桌椅、衣橱、水灵之屏和一些装饰物,而另一边放置着一张由具有安神功效的枯枝古木制作的床。
在那洁白的床单上,一身淡紫色的背心,蓝色格子花样中长裙的诺儿正看着手中的一张泛黄的纸片。褐色的中长发微微垂下,而在额边的留海则被烫翘,应是怕遮住了自己水灵的双眼。
发梢的长度正好到达白色长衣在她肩膀露出的部分,两条白色的绸线在背心的带子旁露出,而一双白色雪绒的长袖套在诺儿的双臂上。
而在腰间,围着一个类似马甲状的淡紫色条纹毛衣。一条带子系在纤细的腰上,身后依旧留有一个标志性的白色小蝴蝶结。
“咚咚”,一个轻轻的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应起。诺儿连忙把手上的东西放在自己的上衣袋中,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就来到门前。
在开门时,她稍稍迟疑了下,叹了一口气后,脸上挂出一种“大无畏”的表情。
咯吱一声,门后的世界向诺儿展开,不过首先对上诺儿视线的是那对蓝色的眸子。
“明箫,你——”她奇怪地发现,明箫的眼睛下多出了两条疲惫的痕迹。
明箫却直径越过诺儿,来到她的房间中。红色衬衫、白色毛衣与黑色休闲裤搭配在他的身上,这身与以往不同的穿着让诺儿稍稍有些不习惯。而且明箫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把头发染成了黑色。
但是她接下来就发觉明箫现在给人的感觉十分不对劲,好像更加。。。阴冷。
“明箫?”诺儿试探性地问道,手里却开始警觉性地握住在腰间封印器中的“莫霞”。
“。。。诺儿。。。”明箫这时终于回应了诺儿,他的眼睛看蕴含着万分的痛苦,就连一直保留在他眼中的那份宿命般的坚定却消失了。
“诺儿,我想你了。”明箫向诺儿慢慢靠近,诺儿只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只是嘴中在默念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