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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银河英雄传说VOL.8 乱离篇-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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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盟末期的战争,完全在莱因哈特所设定的战略状况下进行,战场上,可以说在第一道炮火出现之前,胜负就已成定局了。

伊谢尔伦要塞并不具有战略意义。回廊的两端在帝国军事的支配下,势同被封锁在袋子中,孤立无援——杨这样认为。不过,或许这只是自己的忧虑,帝国军的行动线和补给线之所以不得不拖得这么长,乃是因为伊谢尔伦没有落入帝国军手中之故。这点是轻视不得的。

战术上的意义则非同小可。以纯粹的武力来攻打,伊谢尔伦要塞的确具有易守难攻的价值,尤其要塞主炮“雷神之锤”更是具有无与伦比的破坏力。

更进一步而言,它还具有政治方面的意义。不败的杨威利,以易守难攻的伊谢尔伦要塞为根据地,抵抗罗严克拉姆新王朝——这个事实本身,已向整个宇宙正式宣告民主共和政体将继续存在,并成为支持民主共和政治者的精神支柱。关于这一点,即使是无心的,杨也无可否认自己已具有偶像人物的价值了。

但是,无论它具有何种意义,一旦讲和,伊谢尔伦将沦入帝国版图。而当情况危急时,杨所钟爱的这座要塞,也只是成为政治交易的一项货品而已。

尽管如此,就敌我军事力量的差距而言,想在战术上一较长短科是痴人说梦话。这是事实,不过,仍有办法使巨大的帝国军事铁壁产生裂隙。

军神之子——金发的霸者,极欲和杨一决雌雄。杨也深知此事。如果他想取得胜利先机的话,就只有乘机抓住心理上的间隙了。

杨的构想有点近乎妄想。利用战术上的胜利,诱使莱因哈特讲和,迫其承认实施民主共和政体的一颗行星,可拥有内政的自治权。这个行星可以是艾尔·法西尔,也可以是更为边境的未开发行星。当整个宇宙——除该行星外——都陷入专制的寒冬时,必须有一个温室可供培育微弱的民主政治幼苗,直到幼苗成长,足以承受试练为止。

因此,杨认为必须战胜莱因哈特,但是,或许输给莱因哈特会更有利也说不定。在杨败北之后,莱因哈特也许会善待追随杨的官兵们,以最高的礼遇遣散他们,让他们各自去发展未来。

或许这样真的比较好。毕竟杨的能力有限,没有杨的话,他的部属或许能拥有更丰富的未来罢。

尤里安将红茶送到勤务室,杨两脚搁在桌上,对他开口说道:“莱因哈特皇帝似乎有意和我交手哩!如果违背了他的期望,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放过我的。”

杨半开玩笑地说道,但心中却不免暗忖,这个分析是正确的吧!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杨和莱因哈特之间的交战,便是无可避免的了。尤里安泡的红茶,他动都没动,长长地叹口气说:“事实上,我认为这种想法是我自己过度膨胀的话,倒还无所谓。不过,莱因哈特高估我了!我只是浪得虚名罢了啊……”

巴米利恩会战之后,莱因哈特曾经放他一马。莱因哈特允诺他,只要归顺帝国,定会大大重用他。杨拒绝了。和已故的比克古提督一样,杨也无法和专制支配者握手言和。无论支配者的手有多么美丽、温暖。莱因哈特有莱因哈特的个性,杨也有杨的个性,他无法在那个性之下得到自我的解脱。

“这就是所谓的宿命吗?”

杨威利眉头深锁,尤里安满脸通红,因为尤里安意识到自己所用的词语,丝毫不具有自己的生命和思维。但是,不管尤里安所说的话有多疏浅,只要是发自他内心真正的想法,杨都会认真的、温和地给予回应。

“命运还说得过去,宿命的话,就有点惹人厌了。宿命有两种意义,对人而言都是侮辱。其一,它会使人停止思考分析状况;其二,它会使人类的自由意志变成毫无价值的废物。宿命是不可抗拒的啊,尤里安,但事实上无论身处何种状况,最后还是要由当事人自己抉择的。”

这些话有一半以上是杨说给自己听的。

杨不愿将自己的选择,以一句“宿命”草草搪塞。杨从不认为自己是绝对正确的,他总是觉得有一定有更好的方法、更正确的途径,在军官学校身为一名学生时,甚至后来指挥千军万马时,他都保有这种想法。信赖他的人和批评他的人很多,但却没有人能站在他的立场,替他设想。所以杨只有在自己的才能和器量的范围内思考、烦恼。如果一句“宿命”就能解决一切,那么凡事就轻松多了。但是即使杨错了,他也希望这份错是归于自己的责任。

尤里安凝视着敬爱的提督的身影。和六年前第一次见到杨时比起来,尤里安长高了三十五公分,现在,只要他的头发再长五公厘,他就有一百八十公分高了,终于赶过杨了。但尤里安并不因此感到自傲,因为他老觉得自己在精神上和智慧上并没有随着长进。

后世的历史学家们对于尤里安·敏兹的看法大致相同——“虽谈不上伟大,但不失为一位有能力而诚实的领导人,在历史上留下不小的功业。他深知自己所该扮演的角色,既不过度自负也不独断独行,承接前人的脚步,充分发挥自身的才能。”

当然,也有人提出另一种苛刻的批评。

“尤里安·敏兹根本就是杨威利的另一个翻版,此外一无是处。他对于民主共和政体及战略战术方面的想法,无一不源自杨,根本毫无创见可言。杨虽独断妄为,但堪称为政治及军事两方面的哲学家,至于尤里安·敏兹,充其量只是上述两方面的技术师而已……。”

这篇评论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尤里安是有意做杨威利思想的忠实执行者的。对他的这种生存方式,有人批评为荒谬,但是,若尤里安有意超越杨而失败的话,后人将会如何评断他呢?有人一定会骂他“自不量力”。不过尤里安非常了解自己,而为此大感不快者亦大有人在。杨曾对尤里安说过一句话:

“有一半以上的人支持你的话,就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Ⅲ

高级军官俱乐部中,杨舰队里的两个“问题成人”,手上端着威士忌洒杯,互相交谈着。

华尔特·冯·先寇布泰然自若地说道:“那并不是私生子。我自己也不知道她的存在,并没有要隐藏的意图。这是光明正大的,谁也不能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啊!”

“卡琳若听了,一定会从背后踢你一脚的!”

在背后指指点点就能了事吗?——奥比利·波布兰的绿色眸子闪过恶毒的光芒。两人将先寇布的女儿——卡琳,也就是卡特罗捷·冯·克罗歇尔,和起司、咸饼一同当成下酒的佳肴了。尽管内心非常认真,也看不出在拼命的样子,这点是他们共通的毛病。

他们邻桌的达斯提·亚典波罗正端起酒杯。先寇布和波布兰两人邀他同坐,但他以可能感染不纯病菌为由,回拒他们。尤里安心里想到,他可能还在为前几天“三十岁以上者请回”之事,感到老大不痛快吧!方才趾高气昂的亚典波罗,似乎有点软化了,他吆喝在走廊散步的尤里安来作伴。尤里安好不容易喝完一杯酒时,亚典波罗已经喝完第三杯了,他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决战将至,却不见杨舰队的干部们有任何人面露惊恐之色,他并将此归功于杨的为人处世之道。

“司令官人格上的影响力——不!应该说是污染力,实在惊人。在杨舰队诞生之前,伙伴们一定都是那种一板一眼、拘泥形式的‘标准军人’!就像梅尔卡兹提督那样的。”

“总有例外吧。”

“你是指先寇布中将吗?”

“我想,不只是他而已吧……”

“那……还有就是奥比利·波布兰了,这家伙向来个性似乎就好不到哪里去!”

亚典波罗露出恶作剧的笑容,尤里安只得苦笑以对。亚典波罗和杨之间的交情,自军官学校时代算起,也有十五年了,因此,他受到的“污染程度”,自然非先寇布等人所能比拟的。

“教你一句好话吧!尤里安。”

“什么?”

“这个世界上最强力的说词!不化是正论或雄辩,都敌不过这一句话!”

“如果是免费教授的话……”

“唔!这句倒也不失为一句好的说词哩!但还是……敌不过我这一句话的!这句话就是‘那又怎么样?’”

或许是酒精在作崇罢,尤里安的反应有点迟钝了。亚典波罗一个人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他宣称,前九天,帝国军毕典菲尔特提督传来通告时,回函是以他的名义寄出的。

“太过草率的话,往后就麻烦了哦。”

“尤里安!由正面开战,战胜帝国军的机率有多大?”

“胜算是零吧。”

“回答得可真干脆呀!这么说来,即使采取任何行动,也不会使目前的胜算降低喽!所以我们做了什么都是无妨的。”

“这似乎不算是什么因果论吧!”

“那又怎么样?”

自称青年革命家的他,露出顽童的戏谑表情,再将酒注满酒杯。

“用侠气和醉狂做事吧!反正现在要认真也认真不过帝国军!狗用牙去咬,猫用爪去抓,各有其适用的打斗方法。”

尤里安点点头,用指尖拔弄着酒杯。他会接受亚典波罗的邀请,多少也有点原因。因为在之前没多久,尤里安才与卡特罗捷·冯·克罗歇尔发生口角哩!后来两人沉默下来,是因为彼此觉得有点可笑使然。

“有人说愈吵感情愈好,没什么大不了的啦!”

实在不是开玩笑。

卡琳的视线落在单座式战斗艇斯巴达尼恩的操作说明书上,一面瞥见正在运送中的整备用具,正在心中大叹巧妙之时便直直地撞上了墙壁,说明书和用具都掉落地上。尤里安前来她捡起掉落地上的东西,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地偏离了社交性的谈话。不过,首先开火的应该说是卡琳。

“中尉你可不像我这么笨拙,不论在哪一方面,成绩都很出色嘛1”

即使是洞察性和感受性比尤里安差一千倍的人,一定也不难理解卡琳的话中之意。如何回应卡琳尖酸的话锋呢?实在难以决定。不过,尤里安并没有默不作声,他在脑海中汇集词汇。

“那只是因为有多才多艺的人们在我周围,他们什么都教我,如此而已。”

“是啊,你可都碰到一些好老师啊!”

难道卡琳在嫉妒我?——尤里安有点不安地想到。他从小就在卡琳的父亲、波布兰中校及其他人的呵护下长大,这在她的眼中看来,或许是过份地独占特权吧!卡琳自出生到今天的十六年之间,也只和父亲谈过一次而已,她从来不知道置身充满慈爱的环境中是什么滋味。尤里安本人也非常希望自己能为他们父女做些调解,但是,连波布兰中校也无法顺利做到的事,他也无做到之理了。尤里安犹豫了一下,最后他自脑海中的言语档案中挑了一句最无聊的话:“先寇布中将是一个好人。”

话还没说完,尤里安就开始后悔了。卡琳用轻蔑而掺杂着讥讽和充满反感色彩的视线逼视着尤里安。

“是啊!以男人的眼光来看,或许他还会令人眼红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是女人,他什么都好!”

尤里安愣住了。后悔之意全消,他这次所以说不出一句话来,是因为满腔怒气袭上心头之故。

“这是你一厢情愿的说法罢了!难道你的母亲是那种只要看到男人就说好的女性?”

少女紫蓝色的眼眸里闪耀着怒气。

“这句话还轮不到——不,不需要您来说吧!中尉!”

她故意补充说道,并非基于礼貌,而是出于反对。

“是你逼我这样说的!”

我真是说了一句不宽容也不明智的话了——尤里安有点苦涩地自觉到。这种时候,他特别羡慕先寇布中和波布兰了,因为他们的精神层次是那么成熟自然,如果自己看起来会聪明一些、灵活一些的话,那是因为对方比自己有器量,刻意地来配合自己,使自己能跟得上而已。和杨、卡介伦、先寇布、波布兰、亚典波罗……等人比起来,自己显得何其幼稚啊!竟然连一个比自己年轻的女子都应付不了!

双方你来我往的结果,互为平手,卡琳气愤地一晃那一头“淡红茶色的头发”,以介于“走”跟“跑”之间的速度离去。目送着她的身影,感情和理智还兀自交杂一起,尚未理清头绪,就又被亚典波罗抓来当酒伴了。

而在某个尤里安不在场的地方,这件事却成了下午茶的点心。在百忙中好不容易抽空回家休息的亚列克斯·卡介伦,被两个女儿缠着不放,一面将自己无意中看见尤里安和卡琳发生口角之事告诉夫人。不过,他很保留地没有说出“这样的话,我们的莎洛特·菲莉丝较有希望喽!”这样的话。

“真的是!尤里安这小子比我想象中还呆哩!如果他够机灵的话,就应该懂得如何抓好女孩子的心理啊!”

卡介伦夫人一面将自己做的起司蛋糕切开来,一面若无其事地纠正先生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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