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之棠梨叶落胭脂色 (完结+番外)作者:南枝-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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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武站在宋篱旁边看他写字,看宋篱手不得空,就拿了点心喂他吃。
宋篱之前因为身体不好,更重要是心情郁结而吃不下什么东西,饭菜也是勉强吃几口,这时董武喂了他三块点心,宋篱也吃下去没拒绝,拿着毛笔在纸上边画边回忆自己所记得的制图技巧。
但董武并没有因为宋篱精神好而高兴多久。
之后小方把吴锦文送来的礼报告给董武,又说了两句吴锦文和宋篱说了话,宋篱精神才好起来的,小方是心思单纯,且她一直把吴锦文当成宋篱的干哥哥看,也就想着这些该没什么忌讳。
但董武却知道吴锦文对宋篱是什么心思。
之前吴锦文知道宋篱是男儿身之后明明就对宋篱没有那个意思了,但最近也不知道吴锦文哪里出了错,又对宋篱殷勤起来。
董武虽然面上没有表示,但是心里已经翻江倒海,既吃醋又生气,但偏偏不能对宋篱表露出来一点。
第三十五章 午后
董武不知道吴锦文到底和宋篱说了些什么,让宋篱能够这般高兴,精神也好了,胃口也好了,不得不疑心。
人的精神是会对身体造成非常大的影响的,宋篱心情好了,吃得下东西,病好起来就很快。
宋篱虽然对董武那个“外室”很耿耿于怀,并且以此下定了最终的决心要离开董武,但是他在言行上并没有咬着董武的这个过错不放,甚至从来不提,他不乐意自己闹起来,倒让人以为自己输给了那个女人一样。
虽然宋篱表现温和,但是他和董武之间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坦然相对了。
而且,人与人之间产生的隔膜,就像是要破镜重圆一样,即使以后要修复,也是不能恢复成原来的模样的。
人的戒心很重,一但产生,再不容易抹去。
吴锦文懂得人越是闲着越是容易乱想,并且导致生病。
所以,在宋篱的病还没有大好的时候,他就给宋篱送了几本详尽考察的地理志过来,而且还带了好大夫过来给宋篱看病。
这回董武是在家的,对于吴锦文他已经再没有了当初的那种莫逆之交的感觉,心里的芥蒂让他并不欢迎他。
吴锦文对董武,自然亦然。
不得不说,就是宋篱这红颜祸水让这两人的兄弟情谊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虽然两人心里心照不宣地不喜对方,但面上却依然保持着友好关系,吴锦文是先和董武客气地打招呼,然后说道,“古大夫是从太医院出来的,医术高明。我看宋篱身子一直不好,要好好调理,就请了他过来帮看看,开些药方,宋篱吃着,把身子养好一些。”
吴锦文说得客气,董武也的确心系宋篱的身体,自然不能把吴锦文的这一份好意推之门外,感谢了他的好意,就让大夫去给宋篱看病,之后又开了方子,方子自然是给了董武,虽然吴锦文想要那方子,但董武才是宋篱的夫君,他也只能压下那些心思。
吴锦文将地理志给宋篱,董武就站在旁边,他看到宋篱很高兴,但宋篱顾及董武,并没有和吴锦文多说,还道,“吴大哥公务繁忙,这种事情你完全不用自己亲自来,让别人把书拿来就是了。”
吴锦文说了些客套话,就离开了。
他离开之后,董武知道宋篱高兴仅仅是因为有了好书看,而并不是因为见到了吴锦文,所以醋劲和不快就消了很多。
宋篱这些天因为生病没好好洗过澡,这让他很不舒服,这□体总算好了很多,董武亲自给他熬了泡澡的药汤,一大浴桶热水,这让宋篱心情舒畅。
宋篱泡在浴桶里,董武给他搓背,动作细致而温柔,宋篱趴在浴桶边沿,想到就要离开董武,心里不由默默地泛起一种柔软的感觉,低声喃喃轻唤董武。
董武此时正擦宋篱的肩膀,听他叫自己,就问道,“是力气用大了么?”
宋篱摇摇头,道,“不是,很舒服。”
他只是想叫董武而已,并不是想说什么话。
离开了董武,以后相见不如不见,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了。他不能原谅董武的过错,但是,不舍依然是有的。两种感情都不能抹掉。
洗好澡,宋篱穿好衣服,现在这个天气,一件单薄的内衣,一件外衣就够了,而且还会觉得热,夏天来了,鸟叫蝉鸣,总是很热闹。
董武又给宋篱洗了头发,两人坐在堂屋前面的屋檐下,阳光就照在不远处,明亮而干净的。
宋篱靠在椅子上,董武拿了布巾仔细地给他擦头发,宋篱的头发很长了,曾经非常好,但是因为前段时间生病加抑郁,头发下端枯黄了很多,只好剪掉了,现在长度只到腰间。
张大娘看两人这样恩爱地坐在那里,眼里也全是笑意。
他们都是盼着这两人好,家庭和睦,这样,他们这些下人也会好过很多。
董武对于识人一向有一套,家里他选的佣人——张氏夫妇都不是爱多话嚼舌根的,小方虽然到他家来后活泼了些,总之,也是很勤快听话的了。
此时他们也不来打扰两人,只躲开做自己的事情。
宋篱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白茫茫的阳光照在不远处,让人昏昏欲睡。
宋篱之后的确睡着了。
董武把宋篱的头发擦干,就抱着他坐在那里,目光凝视着宋篱。
在董武心里,宋篱就是他心里最美的一个梦,这个梦成真了,是他今生最大的幸运,他爱他,怜他,想给他幸福。
但是,他越来越少在宋篱脸上看到笑容。
当年宋篱没有答应要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倒是要比现在快活地多。
董武在这一点上也是痛苦的,但是作为家中户主的他,他在知道宋篱想恢复男儿身的情况下,他也是不能让他这样去做的。
每个人都无法忍受自己所爱并且已经得到的离开。
董武也不能。
他不想看宋篱难过,也不想要宋篱恢复男儿身,他矛盾着,知道自己自私,但是这种自私也许才是他的本性。
董武爱怜地在宋篱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宋篱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睡得很酣沉。
宋篱这一觉睡得很好,等他醒来,头发已经完全干了,鼻端是自己头发和身上的清香,还有董武的味道。
他想起三年前,自己刚来这个世界,董武第一次给自己洗头时的情景,那时候睡在阳光下,梦里也是暖的。
那时候,董武让他安心。
董武抱着宋篱也睡着了,但他的手依然抱得很稳。
宋篱不想让董武辛苦,就要从他身上下去,没想到他一动,董武就醒了过来,含笑看向他,宋篱从他身上离开,道,“腿是不是被我坐麻了。”说着,就伸手去揉董武的大腿。
董武笑着道,“是有一点。”但是之后站起来走路,姿势并没有什么怪异。
宋篱依然坐在宽阔的屋檐下,董武去端茶水来,这样宁静而安逸的午后让人觉得生活的宁馨。
不过,这种好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他们家的院门并没有关紧,一个小丫头把门稍微推开了,在那里探头探脑,宋篱不认识她,但是她却是认识宋篱的,她看到宋篱就把头赶紧缩回去了。
宋篱觉得她奇怪,看这么大太阳,她一个小姑娘,在自家门口探头探脑做什么呢。
宋篱于是就起身走了过去,拉开门,看到那小姑娘站在檐下愁着眉,看到他出来就缩了一□,想要转身跑。
宋篱叫住她,道,“你是谁,有什么事?”
对方扭捏了一番才小声道,“是姐姐那里有些事情,我来看看董爷是不是有空闲,过去看看。”
对方这么一说,宋篱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了,这个小姑娘是董武那个叫玉秋的“外室”的人吧,来叫董武过去的呢。宋篱心里不好受,但他面上神色却并没有什么变化。
他说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呢?是急事的话,我就去叫董武。”
但对方并不说话,只一味捏着手巾扭捏着,露出很为难的神色。
宋篱是厌恶她们的,但是他作为一个男性,觉得不能像个泼妇一样和对方吵架或者闹矛盾。
但对方执意不说,他也不想贴着人家要人家讲了,故而就要关门。
没想到这时董武来到了他的身后,柔声问宋篱,“有什么人吗?你站在这里,别被太阳晒了难受。”
宋篱心里烦乱,对董武也就语气不好了,道,“那边的丫头过来叫你去呢。”
翠柳也听到了董武的声音,就红了眼过来,对董武道,“董爷,姐姐她早上起来身子就不大好,一直难受,你过去看看吧!”
翠柳是觉着宋篱很漂亮的,但是,她不喜欢宋篱,觉得宋篱生不出儿子来,还霸占着董武不让董武多和玉秋好。
而且,对于宋篱,她也有些惧怕,这种惧怕并不是因为宋篱是多么凶恶的人,只是宋篱长得高,而且长相好,并且是太好看了,以至于让人觉得他比别人高人一等,所以翠柳就怕他。
此时见到董武,她才松口气,开口和董武说话。
董武听到是玉秋有事,他是不想去的,但是玉秋肚子里有孩子,他不能放着她不管。
前面的时间,他也是去过玉秋那边几次的,给送钱和东西过去。
董武看着宋篱,见宋篱脸上面无表情,他知道宋篱是生气了,于是就对那丫鬟翠柳道,“你先回去,请大夫看了没有,要是没有,就赶紧去请,我现在不得闲,过一阵再过去。”
翠柳心想他明明在家里陪原配娘子,哪里是不得闲,张口欲言,但对上宋篱那白瓷一般的精致的脸,黑幽幽的眸子,就又怯了,赶紧走了。
宋篱走回屋子里去,刚才和董武之间的那般温馨幸福的感觉都散了,他心里不好受,而且控制不住自己的脸色。
董武上前要搂住他,宋篱也让开了,道,“既然那边身体不好,又是怀了八个多月的身孕,是出不得事的,你还是过去看看吧!”
董武抿着唇不知如何作答,宋篱垂着眼再不说话,小方刚才估计也窥探到了些什么,此时在门口探着看了两眼,然后叹口气走开了。
董武还是强硬地将宋篱拥在了怀里,在他耳边温柔地道,“宋篱,我心里只有你。你请信我。”
宋篱心里苦涩,推了推他,道,“我信你。但你还是去一下那边吧!她毕竟是个女流,又怀了孩子。”
宋篱还是心软心善,直让董武过去。
董武真过去了,他又难过起来,越发想到董武背叛自己的可恶来。
第三十六章 夜
董武从那边回来的时候已过了晚饭时间,但宋篱还没吃,他等着董武一起。
董武听他说还未吃饭,正在等自己,就非常心疼他,道,“你胃上本就不好,等我一起吃做什么,不要把自己饿到了。”
宋篱只是朝他露出个笑,没有答话。
董武不回来,想着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他哪里有胃口吃得下东西。
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要离开,但是,他却做不到豁达地看到董武和别的女子在一起而无动于衷。
因天色已晚,两人的晚饭便是在内室里的烛光晚餐。
三菜一汤,简单。
董武给宋篱夹菜,又给他舀鱼汤,道,“这个鱼汤鲜,可以多喝点。”
宋篱应了,回想起以前和董武在一起用饭的情景,董武总是这样关心他吃饭,给他夹菜舀汤,最开始家里省吃俭用的时候,董武总是自己吃差的,把好的给他吃,那时候,一切生活都还简单,但是幸福。
只是,过去的时光已经不能再回来了。
吃完饭,董武就自己收拾了桌子,又端了温水来,宋篱洗脸擦手,伺候得很是殷勤细心。
想来,他自己也知道因为玉秋的事情宋篱心中不高兴,他不想宋篱难过,但是事情却没有办法地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他很痛苦,却没有法子。
于是生活上的各种小事,他对待宋篱更是细心,他期待着能够让宋篱心里好过起来。
待一切收拾好,宋篱坐在烛光下手里的书。
他想做一个专业的地图绘制人员,他让董武为他找了木匠工非常专业的尺子,不用毛笔,而用董武专门为他做的尖细的蘸水笔,而且还为画图规范了一系列规则和制度。通过看地理志里对地形的描述,就可以画出非常专业的图纸来。
他希望以后能够以此来吃饭养活自己。
他为制作地图而制定了一套规范,写成书,他绘制的地图,只要按照他的解释看,无论谁也该看得懂上面的东西,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只有专业人士才能够看得懂。
而这专业人士,大多时候是不包括这些读书取士的官员。
所以,宋篱的这种方法,完全是为绘制地图开了一片严谨精确的风尚,并且让上层官员能够接受他的制图法。
这份工作让宋篱面前有了光明,他很在乎这个,甚至想到以后能够依靠双脚踏遍这片土地,依靠观测来绘制出更精确的地图,而不是像通过地理志的描述画出来的有的地方模棱两可的东西。
宋篱对未来有了计划。
人就是要在心里有一种坚定的向往,才能够勇往直前的。
以前的宋篱缺少这个,但他现在要把这个竖立起来,成为内心最坚强的一块目标石。
他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