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大帝-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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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王放下手中的书简,慢慢抬头问道。 “说,妹妹……妹妹小产出血……” “哦,小产?”淮南王瞪着容庆,但是看容庆的脸色,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你说啊!”淮南王预感不好。 “出血,而死。”容庆伤心的流下泪来。 “啊!”淮南王手中的书简掉落在桌案上。 “小产怎么能死人!一定是有人从中捣鬼!一定是长公主和阿娇干的!”淮南王大怒。 “父亲,现在该怎么办?” “嗯,让你媳妇缓缓的说给王妃。唉,早晚的事,瞒不住啊!” “是,父亲。” “现在宫里怎么样呢?”淮南王问道。 “皇上正在操办丧事,规格是按照……” “我没问你这个!”淮南王厉声说道:“人就这么死了,难道宫里的太后和皇帝就没有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臣们也有议论,与我们往来甚密的几位大臣力主查办;可是,太后却说,小产、血崩是女人常有的,只是因为这个死人,倒是要细细的查查。但是皇帝却说,小产、血崩致死的,也不是从来没有过,医书里都是有的,不必无事生非搅得后宫不得安宁。竟把这事给压下来了。” “王太后就没有再说别的,由着皇帝就这么撒手不管了不成?” “回父亲,王太后确实没有再说别的。” “这件事就这么给压下来了?嘿――这两个没有情义的东西!”淮南王气得将眼前的桌案掀翻,竹简滚了一地。 淮南王刘安万万想不到,自己的这步棋,眼看开了个好头,自己还幻想着有朝一日尝尝当皇帝外公的滋味儿呢,谁知道,容娥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宫里了。 “看来,小皇帝的后宫我们插不下手了。”淮南王深深叹了口气。 淮南王只道是长公主和皇后阿娇下的黑手,却不知道是王太后在背后调唆的阿娇,;更不知道,这是自己、王太后、长公主早就是武帝棋盘上的棋子了。这正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淮南王唯一看走了眼的,恰恰是那个羽翼未丰、年少贪玩的小皇帝刘彻。 “阿娇!你到底说不说!”皇后宫里,长公主正在逼问阿娇容娥夫人的事。 “母亲,人都死了,你还问这个干吗?”阿娇只管剔着指甲,对长公主的话豪不在意。 “傻丫头,要是这事被查出来,咱们全要完蛋你知道么!”长公主咬牙说道。 “怕什么?死无对证的事,查谁去?再说,有母后为我……”阿娇看到母亲长公主如此紧张,不由得心里得意,说漏了嘴。 “母后?太后怎么了?啊?!是不是她指使你干的?!”长公主抓住阿娇的手道。 阿娇无法,挣脱开长公主的手,道:“母亲!我们怕什么,我告诉你啊――”说着趴到长公主耳边,将那天王太后和自己说的话和自己如何使容娥小产、血崩的事,全说给长公主听。 “你个死丫头!”长公主听完狠狠的骂阿娇。 “母亲,你骂我!”阿娇从小被长公主娇惯,极少挨骂,今日挨了长公主这句硬话,顿时厥起嘴来。 “骂你!我还要打你!”说着长公主扬起右手。 “母亲――”阿娇吓得连忙抱住头。 “臭丫头!”长公主在阿娇的背上狠狠打了一下。 “啊哟!母亲!”阿娇觉得后背好疼,万分委屈的看着长公主。 “你被那个老太婆利用了你知道不知道?”长公主见阿娇被王太后利用了还蒙在鼓里,气得牙根痒痒。 “母亲――”阿娇摸不着头脑,还没明白母亲为什么打自己。 “皇帝登基,多是咱们家的功劳,虽然老太后薨了,但是咱们在朝中的势力还是很大。淮南王虽然和咱们一样是老太后那边的人,但是和咱们一向是不合的。那老太婆现在虽然是太后,但是他们家就一个弟弟田玢还算是个有才干的,现在也不过当着个闲官儿罢了。老太婆是要咱们和淮南王府斗个你死我活,然后她从中渔利。” “啊!母亲,你怎么不早说?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阿娇顿时明白了过来,听了母亲如此说也吃了一惊。 “好,今天我从你嘴里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心里有数就是了,你别担心!只是,以后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要自作主张!” “是,母亲!”说着,阿娇滚到长公主怀里,搬着长公主的脖子撒起娇来,又说长道短的。 王太后宫里,田玢满脸的愁容。 “姐姐,我本以为,姐姐会主张细细的查办。一则,就算废不了阿娇,也杀杀长公主的威风;再者,我在家赋闲多年,也趁着这个机会从中谋个实权的差使。没想到,姐姐听了皇帝的一句话就这么算了。” “你知道什么?”王太后也没好气,道:“我们啊,都被皇帝给耍了!” “哦?姐姐,此话怎讲?”田玢不解,问王太后。 “容娥的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事阿娇做的,而且那阿娇做事又不是很机密,宫里早有人传是她干的。这些话,皇上能不知道?我说要严查,被皇帝一句话给撅回来了。哼,要是他不是打定了主意这么做,能一口回绝么?况且,这事长公主现在是肯定知道了,是我调唆阿娇这么干的,咱们和长公主那边算是结下仇了。淮南王那边肯定也是认为我没有力主追查真凶,白白得损失了女儿,也算是得罪透了。淮南王和长公主自是不必说了,将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哼!好个厉害的彘儿,真是一石三鸟啊!” 匈奴王庭,伊稚斜的单于大帐内。 “中行悦,各部上报的冻死的人畜数目统计出了么?” 去冬,匈奴境内连遭暴雪袭击,冻死的人畜不计其数。有的部落,牲畜竟是全部冻死,来年的生产都无法进行。各个部落上书给伊稚斜要求王庭能拨给些畜产人力,以助来年。” “大单于,奴才已经计算好了。各部冻死的牛、羊牲畜有三十万头,军马七万匹,人四万,还要因寒冷而冻掉手指不能劳作者,十万。其中阿巴骇部、冬匣部,牲畜全部冻死,冻死、冻伤的人员过半。” “啪!”伊稚斜以手击桌案,“损失这么多人畜!” “中行悦,你酌情分给各部急需的物资和牲畜。”伊稚斜靠在大椅上,闭目不语。 “是,大单于。”中行悦领命出去。 晚饭时,伊稚斜来到南宫的大帐。 几大碗马奶酒下肚,伊稚斜的心情更加的不好。 “大单于,是不是在为雪灾的事犯愁?”南宫问道。 “是啊!”伊稚斜叹口气道,“牲畜冻死近半,冻死、冻伤的人口也十之有三。阿巴骇、冬匣牲畜全部冻死,现在连吃的都没有了。” 南宫默然无语。她同情匈奴遭灾的百姓,同时,南宫有种预感,汉匈之间新的一轮大战即将爆发。 大灾过后,匈奴的国力大大下降,但是迫于生计,伊稚斜决定亲自率兵攻打云中,掠夺粮食和人畜,以弥补天灾给匈奴造成的损失。 祭拜昆仑神的仪式上,伊稚斜双膝跪地,虔诚的祷告:“昆仑神,请赐给我智慧和力量,让我们匈奴的这次袭击能够得胜而归!有了这次胜利,在您昆仑神庇佑下的匈奴子民,就又能吃饱、穿暖!” 伊稚斜骑上墨黎蛟上,高举着匈奴弯刀,大声说道:“我大匈奴的勇士们!我们遭受了百年难遇的暴雪的袭击,人畜冻死冻伤无数,我们失去了成千上万的牛羊、马匹!而在不远的汉朝,那里有成堆的粮食,成群的牛羊,有可以御寒的棉花,还有可以为我们匈奴人生儿育女的漂亮女人!所以,本单于决定,率领我们的匈奴勇士们攻打汉朝!” “哦――哦――”匈奴士兵们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喊着。 “有谁,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吃饱、穿暖,让自己的女人穿上绫罗绸缎,有更多的奴隶可以驱使?!凡是愿意的,就上马,跟着我伊稚斜去攻打汉朝!” “攻打汉朝!攻打汉朝!” 大帐内,南宫呆呆的坐在榻上,听着帐外震天的喊声。南宫知道,雪灾过后,如果不去抢、不去掠夺,匈奴的百姓就要挨饿,就无法继续活下去;南宫也知道,她的大汉朝,她大汉朝的兄弟姊妹又要面临一场更大的劫难。 南宫不知道,对于这场无奈的战争,是该爱,还是该恨。###第二十二卷 左贤王投降
伊稚斜率领的匈奴大军攻陷代郡,占领代郡都城马邑。果然如中行悦几年前所说,马邑城里重新堆满了粮食、绸缎和美女。 消息传到汉廷,武帝命将军李广带兵收复代郡。 李广将军乃是三朝的元老,早在汉文帝时便以杀匈奴有功,封为汉中朗;景帝时封骑朗将;武帝时封上郡太守加封未央卫尉。 伊稚斜本打算稍作调整便带着所掠夺的财物回匈奴王庭,先度过这个难关再说。但是传来消息,李广将军带领一万精骑向马邑城杀来。 李广是汉廷的三朝名将,想当年军臣单于在上郡一役中,两万铁骑被李广杀的片甲不留,军臣单于在几十名亲兵的保护下,逃回匈奴王庭。自此,匈奴人听到李广的名字就不寒而栗。 如今,伊稚斜听到是李广亲自率兵赶来,心里也不敢大意,马上召集中行悦和各个将军聚在一起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中行悦道:“大单于,李广是汉廷三朝名将,骁勇善战,经验丰富。曾数十次的带兵攻打我匈奴,对我们匈奴人的作战习惯非常熟悉。奴才以为这次我们匈奴恐怕要和汉军一决雌雄,否则离不了代郡。” “嗯,中行悦你说的不错。但是,本单于认为,这次李广并不是为了攻击我们匈奴,只是将我们匈奴赶出代郡而已。”伊稚斜捋着胡子唇上的短胡子说道。 “请大单于指教。”中行悦及众臣道。 “这次李广只带来一万骑兵。这一万骑兵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我们不值得为了这一万骑兵在代郡耗费我们的兵力和军需。我们这次来,所带军需辎重并不多,没有力量和汉军恋战;并且,我匈奴大兵此行的的目的就是掠夺财物,充实我们匈奴而已。既然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不如就此罢手。”伊稚斜看着众大臣道。 众臣议论一番,同意伊稚斜的意思。 将军李广的大帐内。 “将军,”一个报事官进帐向李广回禀道,“探子禀报,说匈奴主力大军已经撤出马邑城,回兵匈奴,只留下左贤王呼赖带领的五千骑兵断后。” “哦?”李广听到是左贤王呼赖断后,眼睛一亮。 这个呼赖,就是前文讲到的,军臣单于的后任阏氏喇济儿逼迫纳兰抬所要嫁的那个人。呼赖的父亲,老左贤王哲别达,原是伊稚斜的老师,但是在伊稚斜母亲军臣单于的原配阏氏哲哲黎及其家族失宠时,弃伊稚斜母子而去,投靠了喇济儿。在伊稚斜秋闱杀死军臣单于之时,左贤王又投向了伊稚斜。 伊稚斜顾念当日师徒情分,也是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并没有将左贤王及其家族之罪,只是让哲别达将左贤王之位提前让与其长子呼赖。 呼赖虽然出身显贵,但是从小在其父亲左贤王的调教下,弓马娴熟、武艺精湛,乃是匈奴数一数二的勇士。深得伊稚斜的喜爱,并在伊稚斜的主持下,娶伊稚斜的偏妃特特里的妹妹伊妹儿为妻。 李广早就听说,这呼赖是匈奴的第一勇士,并在对东胡和月氏、大宛的战役中屡建奇功,所以早就想会一会这位年轻的左贤王。 伊稚斜的军队已经撤离到匈奴的腹地。看着从马邑城捋回来的财物、牛羊和几千男男女女,伊稚斜也长舒了口气。 这次出兵实在是伊稚斜的无奈之举,冬天的暴雪是匈奴的国力遭受重创。不要说对抗汉廷,就是今年匈奴人是否能吃饱肚子都是个大问题,有的部族已经开始杀军马充饥了,王庭也是再没有储备来供给各部族。若不是伊稚斜的精心安排,在惊动汉朝大队人马之前就速战速决的话,一旦战争大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伊稚斜撤兵的途中时时的派探子打探呼赖和李广的消息。传来的消息一个比一个坏,呼赖被俘了。 伊稚斜听到此消息心头一禁。“不好!一旦呼赖投降,让汉廷知道我匈奴现在国力如此虚弱,汉廷一定会发兵攻打匈奴,我匈奴现在哪有力量抵抗?!” 伊稚斜心里焦急万分,一宿不曾睡好。天刚刚亮,就起身了,连早饭也没有心思吃,背着手,在单于大帐内来回的踱步。 “大单于。”中行悦从帐外进来。中行悦奉命出去巡视、安抚各部族,昨晚刚刚回到王庭。 “中行悦,你来的正好!左贤王呼赖被俘了。”伊稚斜低沉的沙哑的声音告诉伊稚斜。 “大单于眼睛布满血丝,想必昨晚没有睡好吧?”中行悦道。 “嗯。那你对此事有何想法。”伊稚斜的确感到很疲惫。 “依奴才之见,大单于不必太在意。左贤王呼赖不会背叛大单于的。”中行悦说道。 “哦?为什么?说说看。”伊稚斜不以为然道。 “大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