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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希区柯克悬念故事集-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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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拉尔森说,“我看见你从街边的一个公寓出来,你还在为那家洗涤剂公司调查?”福特点点头。“我还有半天工作时间,然后就返回费城。”

“我希望你今天没有遇到那种粗心大意的意外。”

“不,没有,”他说:“你倒是提醒了我,昨晚那位心脏病突发的客人究竟怎么样了?”“不是心脏病”“不是心脏病?”“验尸官说,他是被毒死的。”

福特的眼睛在镜片后面瞪得很大。“天啊,他是自杀的?”

“还很难说。我们正在调查,不过,死者性格孤僻,很少交往,所以难找到线索。他在这家旅店也没有登记,显然只是碰巧进来喝两杯的客人。”

一阵短暂的停顿之后,福特叹了口气。“你的生活必定很刺激、很紧张。”

“英雄救美、飞车追凶、独闯虎穴,”拉尔森轻描淡写他说。他看到福特羡慕的神色,连忙一本正经地补充,“我在开玩笑。事实上,工作相当刻板枯燥。任何职业都差不多。你在工作中也会遇到一些新奇的事情,不是吗?”

“有时会的。福特先生两眼闪烁。”比如说,在民意调查时,我经常会遇到意外的回答。有个人曾告诉我,当他喜欢的咖啡改变包装时,他就再也不喝咖啡。有一次我作电视调查,走进一家屋内,发现看电视的只有一只小哈巴狗,它正在看一个关于环境保护的片子。“

“有一次我去访问一位叫白瑞德的朋友,他正在和一位少妇练瑜咖术。结果,那位少妇一丝不挂地做了一节课的倒竖蜻蜓。过了不久,白瑞德就退休了。”福特幽幽地说,“他宣称,没有更进一步的世界可以去征服了。”

“你在访问的时候,是不是有人拒绝回答问题?干我们这一行的可经常遇到人拒绝回答问题。”

“恰恰相反。我经常头痛的不是如何让他们开口,而是如何让他们闭口。有些人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住,还有些时候他们好像急切地想找个人谈话。前一天,我按一家门铃,发现里面正好有人在吵架。有位妇女打开门,我才问了她四五个问题。她丈夫就死命地把她拉开,然后呼地把门关上,”“你应该也问她丈夫几个问题,如果两个人都回答问题,也许他们会忘记吵架的事。”

“我并没有看到那丈夫本人,他呆在门后,只看到一只手把她拉开,关上门。

现在想想,那手上带着一只手套。“”然后呢?“

福特耸耸肩,“我试了试周围的凡家邻居,都没有人。后来,我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所以,在城中区逛了一会儿。就在那个时候,我被推倒,差一点被碾死。”

拉尔森与福特谈得很投机,他们一起吃晚饭,各人叙述工作中遇到的困难与风险。

晚饭之后,两个意犹未荆回到福特的新房间——原来的房间修理落地窗——聊天。福特拿出调查表,告诉拉尔森应如何整理与分析。然后,拉尔森带福特去警察局参观,警局里的设施让福特大开眼界。两人一起回到旅店,一同喝了两杯,愉快地分手。拉尔森住在旅店中。

凌晨三点。拉尔森的房门上有轻微的咔嚓声,然后,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蹑手蹑脚地走入房间,来人手持一把一尺左右的刀,狠狠地冲着床上一位睡觉的人,猛刺数下。

拉尔森从浴室里闪身出来,打开电灯,来人还在猛刺。

“够了,梅洛克先生。你被捕了,罪名是谋杀凯丽,如果你扔下手中的刀,我就向你宣读公民权。”

来人一下子昏厥在地。他就是凯丽的男朋友——那个有许多不在现场证据的人。

“你怎么会怀疑到我的?”两人一起乘车去警察局的路上,梅洛克问拉尔森。

“我想,也许是因为你用心过度的缘故,梅洛克先生。”拉尔森回答,“福特第一次差点死于车轮下,可以解释为意外;第二次差点被走火的子弹击中,就不能不让人怀疑;但第三次害死了与他坐同一吧台,喝同一种饮料的人,事情已再明显不过了。有人打翻酒瓶,分散大家注意力,借机投毒,只不过投错了杯子。我不得不想到。有人要杀福特先生。但我实在想不出杀人动机,因为他不是本市人,而且马上就要离开本市。所以,我决定跟踪他,只是若即若离地跟踪,结果发现你也在跟踪他!”

“最初,我并没有怀疑到你。后来,他告诉我曾看到一对男女吵架,而那个男人戴了一种特制手套。在第一次调查凯丽被杀一案时,你曾告诉我,你带手套是为了保护和掩盖手上的牛皮癣。你必须要在福特先生想起有个男人在家与妻子吵架时还戴手套的怪现象之前,杀了他灭口。

梅洛克点点头。“我只是搞不懂,为什么福特先生看过报纸新闻后没有马上找你们。”

“你不知道,福特先生在外出旅行时,从不看当地报纸,所以对人命案一无所知。你如果不想杀他,根本不会有麻烦。凯丽只是他访问资料中的一个名字。昨晚,他拿资料给我看,我发现凯丽的名字,我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三番五次地杀他。

我整个晚上与他在一起,还带他去警局,就是为了防止人再次下手。而且,你会以为他向警方提供情况,今夜更要杀他灭口。我暗中让经理给福特先生换了个房间,自己则住在这个房间里。我用几个枕头堆成人形,再用毯子蒙上。“

“我明白了。”梅洛克苦笑。

由于休息不好,拉尔森睡了一个上午。下午才去餐厅吃三明治,喝咖啡。福特先生发现他,热情地打招呼。

“我看见你上报纸了!”福特说,“虽然我从不看报,可是朋友的照片刊在一版上,就不能不破例了。报上说,你已经侦破了正在调查的那件杀人案。”

“事实上,我破了两个案子。”拉尔森更正说,“一个男人扼杀女朋友,为了灭口,又意外毒死一位陌生人。”

福特先生钦佩地瞪大眼睛。“你还说便衣警察的工作平淡枯燥?他喝了一口粉红色的洒。”我基本上就要完成工作了。下午再访问几家,我就乘四点三十五分的飞机离开。我这次调查了那么多的人,真是大开眼界,大有收获。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我今天上午又遇到一件意外。我租的汽车刹车失灵,幸好撞在草堆上。这城里的人,真是粗心大意……“

 ..



三角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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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从第一国家银行,朝西向州立街方向走,你就会经过坐落在下条街中间的“哈里逊储蓄公司”。如果你继续向西走,你就来到“摩尔”的北侧。摩尔是个很大的购物中心,有七十一家店,其中包括一家“大众信托公司”北区分行。

这是城里最繁华的地方,三家金融机构就在这两条街道上。

星期四是一个雨天,塞尔就在这里仅用了十五分钟抢劫了那三家银行。如果不是梅丽和葛隐的话,他就可以带着抢劫来的四万三千元和一些零钞而逃之夭夭。

塞尔的抢劫计划安排得非常巧妙,就连到“莫宁塞”百货店去看葛隐,也是这计划的一个组成部分。葛隐在这个店的化妆柜台当销售小姐。

他十一点四十分到达那儿,像许多高大、英竣无所顾忌的年轻少年一样,他来到店里,想给女友和母亲买口红或粉盒子,或类似的东西做生日礼物。他的表情有几分尴尬,同时还有几分急切。

那份急切是葛隐引起的,那份尴尬不安却是纯粹的做作。葛隐站在柜台后面,她美丽身体的每一个凹凸部分,都散发着诱人的魅力。

葛隐是个金发女郎,长发卷成大波浪,眼睛是蓝的,却透出一种贪婪的神情,从眼神里透露出来的东西,远远超过她的美丽和表面上的天真。葛隐是个野心勃勃的女孩,她不满足于她薄薄的薪水,想赚大钱,而如何赚她并不在乎,这也是她同意塞尔抢劫计划的原因。

虽然如此,从各方面来说,葛隐一定是没有找到塞尔的一点可以抗拒的缺点,他那样的外表,什么女人都够抗拒?事实上,她告诉自己,一旦塞尔把钱交给她,她就是他的情人了。

当塞尔来到柜台前,她那儿没有顾客,所以他俩可以自由地交谈。偶尔,葛隐会从香水的样品中拿出一个有拴的小玻璃瓶,职业性地在塞尔的鼻下摇晃几下,如此虚晃一下,让看见的人知道,她只是在帮助顾客选择一种合适的香水送给女友或母亲。

“今天,宝贝,”塞尔对她说,“就是今天,下雨天,午饭时间,街上全是人,我今天就要试试。”“好!”她说,“我已经等烦了。”

“我也是。”他将防水夹克的帽子往后一推,拉链往下拉了几寸,那件夹克很大,差不多长及膝盖。“你要像你所说的,偷一辆车?”“比那更好,我要用梅丽的车。”“梅丽的车!”

“当然。”他看着她的惊讶的表情,嘲讽地问:“有何不可?”

“她知不知道你用她的车干什么?”他点点头,同时把头从香水瓶上移开。

葛隐皱了皱眉头:“那不危险吗?”

“一点也不,嘿,葛隐,我不对你隐瞒梅丽的事。她是个真正的笨蛋,笨得连下雨都不晓得打桑不过,她爱我。爱我,你明白吗?

她为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只想和我结婚。她认为我会!他大笑,“怎么样?葛隐,她连我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却认为我会娶她!两个月前我和她在酒吧相遇时,我对她来说完全是个陌生人,而她却死心塌地爱我。你知道为什么吧?葛隐,梅丽很寂寞,鹦鹉向她问声好,她也会爱上它的!”

他们俩都放声大笑。然后,葛隐一本正经他说:“不论她笨或不笨,塞尔,她一旦发现你一走了之,她还是会告发的。”

“星期日晚上之前她不会说的,因为她星期日要在费城和我一道去结婚。星期日晚上之前,我们就要在赌城逍遥了,宝贝儿!”

“塞尔!”葛隐忍不住笑起来,“那样对她真不应该!”

“去她的!在认识你之前,她还不错,现在她一无是处,只不过是个呆头呆脑、善妒、又有一部汽车方便我逃走的女人而已。”

“她怎么看待我?”葛隐问,“或许她根本就不知道我?”

“你以为我会这么笨吗?她那么善妒,我怎么能提?她根本就不知道有你这个人!”

葛隐点点头。她问塞尔:“你能把梅丽抛在费城,我怎么敢保证你不会把我丢在赌城?也许你会跑到蒙特利尔的某一个女孩那儿呢。”塞尔嗤之以鼻:“你吃醋了?梅丽的善妒,我是受够了。我给你的机票钱还在吧。”

“在这儿。”她摸了摸丰满的胸部,塞尔欣赏着她的手势。

“这能证明我会去那儿会你,不是吗?我给了你机票钱,但我一个子儿也没给梅丽,我告诉你,她是用自己的钱去费城。”葛隐问道:“我在哪儿和你见面?”

“赌城的‘蓝天汽车旅店’。大约是周六晚上。我周六下午会提前赶到,即使我路上还要耽搁时间抛掉梅丽的汽车。你到了旅店,可以说是我太太,好吗?我已经说好了。”“好。”葛隐说,“我今天中午就买票。”

她拿出另一瓶香水给他闻,他低下头嗅了嗅,仍然在装作是顾客。正在这个时候,店铺前面传来一个声音叫她:“葛隐”什么事?“葛隐吓了一跳。”有人打电话,问我们有没有‘康炉出的香水?“”没有。“葛隐大声答道。塞尔推开她的手,说:”祝我好运,宝贝儿,星期六晚上赌城见,好吗?“”好的。“葛隐兴奋他说,”塞尔,尽可能多弄点。“

他点头,对她微笑,同时以很响的声音说:“我自己很难决定,我想我得去问问她,看她最喜欢哪一种香水。”他说着离开店铺,带着沾沾自喜的神情,踌躇满志。葛隐盯着他的背影看。

塞尔淋着雨穿过庞特阿西街,到梅丽破旧的住所去。

梅丽是个褐发女子,说话时所带的西班牙腔使得她最简单的一句话都暗含着魔力。塞尔认为她很像墨西哥人。她是电话公司的夜间接线生,正如同塞尔告诉葛隐的,她可能是全市最寂寞的女子……直到有一天上班前,她在一家酒吧里遇见了塞尔。现在,她差不多是近乎疯狂的快乐,因为她找到了一个爱人。

她期待着嫁给他,即使他坦率地告诉她,他们的婚姻必须建立在有点非正统的方式上,也就是并不保险的抢银行,但到费城去和塞尔结婚,对梅丽来说仍然难以抗拒。十二点差五分,当塞尔按她门铃时,她正穿好衣服,化好妆,光彩焕发地为他准备就绪。

“塞尔!”她一看到他便叫了起来。她拉他进卧室,他把头罩掀开后,她就张开双臂,搂着他的脖颈,依偎在他肩上。

“哦,昨晚到现在,好像很久了!”她说着移开头部,向后看着他,“你在沉思什么?塞尔?是不是今天午间?她总是这样愚蠢地发问,塞尔一阵厌烦。”塞尔,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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