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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绑架-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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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公安局的笔迹签定专家对那封信反反复复地研究了很多遍。他们发现,信是用铅笔写的可是那个钱字却是用的旧体字,这说明写信的人真是煞费苦心。成年人一般是不用铅笔的,可是小孩也不会把钱写成旧体字,这两种相互矛盾的情况让专案组很是头疼,而且信里也看不出其它更多的信息。
专案组挨家挨户的做工作,寻问笔录记了满满一大本,但从中看不出一点破绽。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提取全村人的笔迹,李所长建议。专案组的其它成员表示了不同的看法,现在村里的气氛本来就弄得很紧张,这样一搞人家怎么过日子?竹根也不想走这一步,大家伙抬头不见低头见,要是不是村里人干的,以后怎么处?你不同意那我们就没招了,说不定螺丝这一紧,有的人就沉不住气了,李所长说,不要怕得罪人,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竹根。竹根咬了咬嘴唇,答应了。
这一天,除了二剩和春强,全村老老小小,会写字的不会写字的都集中到了晒场上,不过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谁也不理竹根。没有人想到事情会弄到这一步。大家都照着纸上的字一笔一画的写着,每一个人包括孩子都意识到了这一笔一画的份量,那种专注而紧张的神情就像学生在做一份不会做的考卷。
第一个离场的是四喜,交卷的时候他看了竹根一眼,背过身去吐了一口唾沫。接着人们就陆陆续续地都写完了,有的说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有的说这一辈子还是头一回写字,比做庄稼还累。二先生最后一个走,他笑着对李所长说,你们真是赶鸭子上架,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李所长也笑着说,真是难为二先生了,也是大姑娘上轿子头一招吧?可不是,摸了大半辈子锄头,每天都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在地里写,哪儿像李所长天天在纸上写呀。二先生这是挖苦我们,李所长递给二先生一支烟说。哪里,哪里,开个玩笑。二先生嗬嗬笑着边走边吼了一嗓子戏文:我正坐在城头观山景,只听见城下闹纷纷,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虽然都交了卷,可每个人心里还是悬着,就好比学生在焦急地等着考试成绩。不过,笔迹分析的结果令专案组大失所望,因为仍然看不出一点蛛丝马迹。但这并没有让大家感到轻松,反而让村里的紧张气氛更加浓厚了。
然而,事后不久,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在村里传开了,四喜一家人不见了。这让专案组也感到意外,李所长却很高兴说,你看,有人坐不住了。根据提供的线索,李所长亲自出马带着几个人去找四喜。
四喜去了他小舅子那儿,他小舅子在南方一个城市里搞装修,生意做得不错。小舅子一直要四喜去帮忙,可四喜说家里走不开,这次村里再也呆不下去,他是下决心走了。
李所长一行人找到四喜的时候,四喜正在给一家人刷墙,满身的灰浆。四喜并没有停下手里的活,说:我知道你们要来找我,你们一直都在怀疑我,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我们不会来找你,你在这儿说呢还是跟我们回去?李所说。
我可以跟你们回去,来回的路费和误工费你们出。
没有问题,只要你把事情交待清楚。
都是竹根这个龟儿子闹的,他不就有几个臭钱吗,你们就卖命成这样。四喜愤愤地扔了灰筒。
你要注意你的态度。李所长提醒四喜。
我就这态度,有本事你们把我办了呀!
李所长带的几个人想要动手,被李所长制止了。
四喜被连夜带到专案组。听说四喜被抓了回来,竹根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提了酒瓶去找二先生喝酒。二先生问,有没有突破。竹根闷闷地干了一杯酒说,这次我是把村里的人全都得罪了。兄弟,你不要这样想,只要案子破了真相大白,不就还大家清白了吗?会是四喜干的吗?竹根像是问二先生又像是自言自语。这个不好说,只有等专案组的结论,二先生把话说得很稳重。几杯酒下肚,竹根已有几分酒意,叫二先生杀几盘。二先生有些惊讶地看着竹根,真的要下?下,怎么不下,只有下棋的时候我心里清净些。这天的棋两个人都下得很艰难,不分高下,最后只好以和棋告终。二先生盯着棋盘,似乎还在思索棋局,末了说,和了好,不伤和气,以和为贵嘛。这可不像你二先生的棋风呀,竹根醉眼朦胧地说。不,不,二先生连连摆手说,今天这盘棋,我们不分高下,和棋是皆大欢喜呀。能把二先生逼和也真不容易呀!二先生两眼定定地看着竹根,语重心长地说,讲句心里话,我是真盼望着这个案子早点破呀,破了大家都轻松了,看着现在村里整天死气沉沉的,我心里真不是个滋味。竹根点点头,说,我也这么想,不管什么结果我竹根都承受得起。二先生送竹根出门,看见专案组的灯还亮着,几个人影在窗口上晃动,二先生摇摇头,叹了口气。
对四喜的怀疑最终被排除了,村里的气氛又顿时紧张起来,就好比一张网越收得紧越沉。又有几家外出打工去了,村里的人越来越少,可案情还是没有个头绪。专案组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最后决定撤离,案子就这样放下了。
日子一天天流逝,村里又慢慢恢复了平静,可竹笋失踪的阴影还是挥之不去。
第二年夏天,张嫂的儿子春强因为偷盗在外地被捕,公安局在审问的时候顺便提及竹笋的案子,没想到却获得了重大的突破。开始,春强矢口否认,熬了两三天之后,春强吞吞吐吐地交待了那天的情况。
那天中午,春强在路上碰见竹笋。竹笋一路上用手里的棍子抽打着路边的麦苗和油菜花,春强停下来说,竹笋,你不要打了。竹笋歪着头看着春强说,关你什么事,又不是你家的。春强说,不是我家的你也不能打。我就打,我喜欢打怎么了?你打吧,反正你爸爸有钱赔。竹笋说,你这个贼,你偷我们家的粉丝,哪天我爸爸又叫人把你关起来。春强一把抓住竹笋说,你他妈的还想关我,老子今天收拾你。春强把竹笋拖到林子里狠狠地打,打得竹笋直喊救命。
说到这儿,春强停了下来,点燃了一支烟,狠狠地吸着。
后来呢?
后来,我看他喊得太大声,就把他的嘴堵住了。
再后来呢?
再后来?我听见有人过来,就跑了。
就这些?
就这些。
李春强,你要老实交待,不要抱侥幸心理。
真的就这些,我知道的全都说了。
李春强,你到底把竹笋弄到哪儿去了?
我没把他弄到哪里去,我就在树林里打了几下,真的,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竹笋失踪了你知道吗?
知道。我心里也很害怕,可是我真的只是打了他几下,没有别的。
你说听见有人过来,那个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到脚步声我就跑了。
说完,春强看着审讯人员,审讯人员也盯着春强,双方都想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出更多的内容。
李所长带着春强和几个办案人员去查看了那个小树林,可是除了一些杂草和一片在风中摇曳的灌木林外,现场已难觅任何痕迹。
李所长陷入了沉思,到目前为止,春强无疑是竹笋失踪案的最大嫌疑人了,可是要认定是春强干的还需要更多证据。另外,那脚步声是谁的,这或许是本案的另一个重要线索,但是这却无从查起。
春强被关在了重犯监押室,他预感到了情况的严重,整天望着铁窗外的天空发愣,只要听见有脚步声响起,春强就会扑到窗前,大声喊叫着:你们听我说,我只是打了竹笋几下,只是打了几下而已……可是,脚步声慢慢远去,没有人理会春强。
李所长会同县公安局的人几次分析案情,但无论如何都不能排除对春强的嫌疑,不过又找不出进一步的证据。他们几次提审春强,春强都只承认只是打了竹笋几下,其它的就什么也不说了。公安局领导指示,这是唯一的线索,必须加大审讯力度,这个案子一定要给人民群众一个交待。后来几次提审,县公安局的一位副局长亲自出马,一连审了三天三夜。到第四天凌晨,春强突然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地说,我全招了,我受不了啦。
我把竹笋杀了,春强吐出一个烟圈,轻松地说,仿佛所有的重负都卸下了一般。
怎么杀的,尸首在哪儿?
我听见脚步声后心里十分害怕,就把竹笋按在草丛里,可他还是拼命挣扎,我说竹笋你不要动了再动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可他还是不老实。这时候,不知怎么的,我就抓起身边的一块石头,在他的头上一阵乱砸,慢慢地竹笋就不动弹了。等那个人过去后,我坐那儿抽了支烟,我想我必须找个地方把竹笋埋了。
你把他埋在什么地方了。
我左思右想,觉得埋在哪儿都不安全,就先把他藏在草丛里,那天夜里,我找了一个麻袋,把他装在麻袋里扔到河里去了。春强说完,长长地出了口气,又说,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审讯人员交换了一下眼神,把审讯笔录送到春强面前。
春强问,这是干什么?
摁个手印。
我不摁,我不能摁。春强直往后退,缩在墙角里浑身发抖。
你既然敢做就敢当,快摁了吧。
你们饶了我吧。
饶不饶你那是法律的事,快摁手印。
我要反悔,后面说的都不是真的,我只是打了竹笋几下而已。
李春强,这是什么地方,你以为这是儿戏吗?
我知道这不是儿戏,杀人是要偿命的,所以我不能摁手印。
那你是在愚弄我们,你把我们都当成了傻瓜?
我才是傻瓜,我没有杀人为什么要承认?
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既然没有杀人为什么要交待?
春强一下子焉了,不停地抽自己的嘴巴。天啦,我为什么要打竹笋,他又没有抽打我家的苗,他爱抽打谁家的就抽打谁家的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去管闲事?
春强到底在笔录上摁了手印,他一摁了就哈哈大笑着咬自己的指头。
春强招供的消息传到李村,李村的人就像过节一样高兴,有的人家还放了鞭炮,说是要冲冲这两年来村里的晦气。当然有两个人无论如何是高兴不起来的,一个是竹根,一个是张嫂。竹根的希望完全破灭了,或许这个案子不破还好些,至少他心里还可以存在各种各样的幻想,如今连这个幻想也没有了,竹根整个人一下子就跨了。张嫂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杀人,逢人就哭诉说,一定是公安局的搞错了,他儿子虽然不务正业,可胆子比老鼠还小,在屋里连一只鸡都没有杀过,哪里敢杀人。
张嫂去看守所探视春强,春强只是望着张嫂一个劲地傻笑。
竹笋到底是不是你杀的,你倒是说句话呀!
春强没有说话,他的眼睛里空空洞洞的,像一口被抽干了的井。
这孩子傻了,你们把我儿子吓傻了!张嫂哭喊着,几个狱警把张嫂扶了出去。
这几天打捞人员一直在河里忙碌着,围观的人群拥挤在河边,他们都在焦急地等待着谜底揭开的那一刻。秋天的河水很安静,不紧不慢地流着,仿佛不愿意公开自己隐藏的秘密。除了捞起来一些破旧的东西和几条惊慌失措的鱼之外,打捞工作一无所获。打捞队撤离的那天,每一个人都显得十分失望,李所长脸上也是愁云密布,尽管春强招了,但毕竟没有一件像样的物证,这案子破得让人有些不爽快。
对于春强的量刑,让法官们伤透了脑筋,虽然没有物证根据口供也可以判死刑但到底欠缺了点什么,最后只好采取了一种折中的方式,判处死缓。不过,这一切对春强已没有什么意义了。春强疯了,整天只喃喃地重复一句话:我只是打了他几下,我只是打了竹笋几下呀。
李村终于又恢复了以前的平静,不过竹根却再也不想在村里呆下去了,他总感觉竹笋的眼睛在某个地方看着他。竹根决定全家搬到镇上去住。临走那天,二先生请竹根喝酒,两个人坐在院子里,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气氛显得有些伤感。秋天的阳光很好,秋收后空旷的山野像产后的孕妇一下子清瘦了许多,池塘边的那棵柳树也掉光了叶子,光秃秃的身影倒映在水里,随着鸭群激荡起的水波一漾一漾地晃动着。眼前的景致似乎触动了二先生,他突然放下酒杯掩面恸哭起来。
竹根有些手脚无措,连忙问:二先生,你怎么了?
竹根你真要走吗?
真要走,村里的一切总让我想起竹笋,我老是觉得他就躲在某个地方。
兄弟,说句实话,我真舍不得你走,你一走,这村里就更冷清了,以后我和谁下棋呢?
只要有空,我就回来陪你下棋。竹根说得十分诚恳,他不想让二先生这么伤心,他感觉二先生是真的老了,也许人一老了都是这个样吧,竹根想。
二先生进屋拿出棋盘,说:今天我们就下最后一盘吧。
以后时间多长着呢,竹根一边摆棋一边说。
你忙你的生意,到时候可能就没有时间了。
哪里,再忙我也要陪二先生下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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