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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左琴科幽默讽刺作品集-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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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

 生
  

  

  

晚会散时已经不早了。

瓦夏·切斯诺科夫累得满头大汗,便服上还别着司仪的花结,站在玛申卡面前,央告说:“你稍等等吧。我的好人儿……等下趟电车来再走。说真的,你忙着上哪儿去呀……这里有地方坐,再等一等也可以嘛,有什么不可以……可你非要走。等下趟车来,一定走。要不然你看,你身上都是汗,我也是一身汗……这样一着凉会生病的……”

“不行。”玛申卡一边穿套鞋一边说。“你怕冷,送个姑娘都不肯,还算什么男朋友!”

“我这是因为身上出了汗嘛。”瓦夏说着差点哭出来。

“把大衣穿上吧!”

瓦夏·切斯诺科夫乖乖地穿上皮大衣,同玛申卡一起来到街上,紧紧挽起她的胳膊。

街上寒气逼人,月光如洗。脚踏在积雪上,咯吱咯吱地响。

“你可真是个急性子。”瓦夏说着,一边爱慕地端详她的侧影。“要不是你,我说什么也不送。真的我是因为爱你才出来送你。”

玛申卡笑了。

“看你还咧嘴笑呢。”瓦夏说。“玛丽亚·瓦西里耶夭娜,我可是真心崇拜你,爱你呀。你要是说:瓦夏·切斯诺科夫,你躺到电车道上去,等下趟车来就卧轨。我一定去。没有二话……”

“别胡扯了。”玛申卡说。“还是好好欣赏欣赏夜色吧。这会儿月亮照着,四周多美呀。城里的夜景多漂亮!多迷人呀!”

“是啊,是挺美的。”瓦夏说着,一边看着楼墙上剥落下来的泥灰,感到有点惊讶。“说实在的,真够美的……玛丽亚·瓦西里耶夫娜,可这也怪得很:你要对一个人真动了感情,就觉着美的厉害……不是有不少大学问家、不少党员不承认有爱情吗。可我,玛丽亚·瓦西里耶夫娜,我不否认爱情。我对你的情意,就是海枯石烂也不变,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不骗你……你只要说一句:瓦夏·切斯诺科夫,你拿脑袋往那墙上撞,我马上就撞。”

“得啦得啦,咱们走吧。”玛申卡说着,显然挺得意。

“我不骗你,我真去撞。你要我去吗?”

这一对儿来到了克留科夫运河边上。

瓦夏又表白起来:“我不哄你,你要愿意,我马上跳河。怎么样?啊?玛丽亚·瓦西里耶夫娜,你不信,我可以做给你看……”

夏夏·切斯诺科夫两手抓住栏杆,做出要爬过去的样子。

“哎呀!”玛申卡喊了起来。“瓦夏!你干什么!”

这时,究然从角落里窜出来一个黑影,在街灯底下站住了。

“怎么,闹崩了?”黑影低声问了一句,上下打量着这一对儿。

玛申卡惊叫一声,身子紧紧靠在栏杆上。

那人走过来,一把揪住瓦夏·切斯诺科夫的袖子,压着嗓音说:“你这浑小子,把大衣给我扒下来,快点儿。敢说半个不字,我给你一家伙,你这蠢货就没命了。明白吗,混蛋,脱下来!”

“干——干——干……”瓦夏原想说“干吗这样?”

“快脱!……”那人扯了一下他的大衣襟。

瓦夏两只手哆哆嗦嗦地解开扣子,脱下了大衣。

“靴子也脱下来!”那人又说。“皮靴我也要。”

“怎——怎——怎——”瓦夏嗫嚅着:“怎么成……天冷啊……”

“快脱!”

“这女的你倒碰也不碰她,我呢连靴子也得脱。”瓦夏满肚子委屈。“她身上又是皮大衣,又是套鞋,可偏叫我脱靴子。”

那人冷冷地瞟了玛申卡一眼,说道:“扒了她的衣服,背上个包袱走,非犯案不可。我知道该怎么干。还不脱?”

玛申卡吓成一团,望着那人一动也不动。瓦夏·切斯诺科夫坐到雪地上解鞋带。

“她又是大衣,”瓦夏又嘟哝起来。“又是套鞋,叫我当替死鬼……”

那人把瓦夏的皮大衣紧绷绷地穿到身上,把两只靴子揣在大衣口袋里,然后说:“你坐在这儿不许动,也不许响。你敢喊一声,动一下,就叫你玩儿完。听明白了吧,混蛋!还有你,女士,也一样……”

那人匆匆裹紧大衣,立刻就不见了。

瓦夏人全瘫了,垂头丧气地坐在雪地里,活象捆柴禾,一个劲儿端详他那穿着白袜子的两只脚。对刚才的事他还将信将疑。

“真倒了霉了。”他说着狠狠扫了玛申卡一眼。“得我送她,还得我破财,啊?”

等劫路的脚步声完全听不到了,瓦夏·切斯诺科夫忽然在雪地上乱蹬起来,扯着刺耳的尖嗓子大叫:“救命呀……有强盗啊……”

接着他腾地站起来,拔腿就在雪地里跑,惊惶中还不停地蹦着跳着。玛申卡仍旧靠在栏杆上没动。

(1924)⑧ 

顾亚铃 白春仁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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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火太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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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佐夫街和波罗夫街交叉路口,有一幢房子。前几天,在我们那个公共套间里打开了架。这可不是一般的打架,是场大殴斗。

打架当然也是出于一片好意罗。有个残废叫加夫里洛夫,他那剩下的一条腿差点儿也给打断了,伤势可不轻哪。

要说原因,就是因为人们肝火太旺。为芝麻大的事儿就怄气、火冒三丈。火气一上来,就大打出手,直打得天晕地转。

有人说,国内战争以后,人人都变成了火暴性子。就算是这样吧。可加夫里洛夫脑壳上的伤口,不会因为这么条理由而早点结疤呀!

事情是这么来的。有一个住户叫玛丽娅·瓦西里耶夫娜·希普佐娃。她晚上九点的时候上厨房去了,点着了煤油炉。她平常总在这时候点炉子煮茶,还热敷一下关节。

她到了厨房,就搬出煤油炉点火。可炉子不灵,老点不着。

她想:“真见鬼,怎么老点不着?是不是烟炱太厚了?真糟糕!”

她左手抓起一把小刷子就清烟炱。

她拿着刷子正要动手,邻居达丽娅·彼得罗夫娜·科佩利娜一看,玛丽娅手里拿的是自己的刷子,就说:“尊敬的玛丽娅·瓦西里耶夫娜,请您别用这刷子,这是我的。”

玛丽娅一听自然火了,说:“拿去!叫刷子噎死你,达丽娅·彼得罗夫娜,你的刷子我碰都不想碰,别说拿来使唤了。”

达丽娅一听自然也火了。

她俩就你一句我一句地斗起嘴来,厨房里又是连珠炮,又是大响雷,吵得不亦乐乎。

达丽娅的丈夫伊万·斯捷潘内奇·科贝林听见厨房里吵得厉害,就出来了。他身强体壮,腆着个大肚子,可也是个易动肝火的人。

这个伊万·斯捷潘内奇到了厨房就说:“我每月拼着命干,才挣三十二个卢布挂点零。给顾客称香肠,还得赔笑脸。这是我用劳动挣来的钱买的刷子,说啥也不能叫不相干的人使。”

于是,又是一阵嚷嚷和吵闹。别的住户当然都拥进了厨房来凑热闹。加夫里洛夫这残废也到场了:“怎么光斗嘴不动手呢?”

他这么一说,打架就在所难免,于是就干上了仗。

可厨房挺小,打架施展不开,上下左右尽是锅碗瓢盆。再说一下子又涌进十二个人,挤都挤不开。往哪儿迈步都要撞到东西,站不住就摔跤。甭说缺条腿的残废,就是长三条腿的在那儿都站不住。

这残废可有股泼辣劲儿,不管三七二十一,偏往最热闹的地方钻。那刷子的主人伊万·斯捷潘内奇朝他喊道:“加夫里洛夫,你躲远点,小心别把你这条腿再打断了。”

加夫里洛夫说:“没关系,断就断它的去吧!这会儿我可不能走。要不我这一肚子委曲往哪儿出啊!”他正说着,有个人真给了他一耳光。这他还能走?使劲往上冲哪!又有个人抄起一把平底锅,正好砸在他的秃瓢儿上。

加夫里洛夫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现在他没法儿了,只好躺着吧。

有人赶紧去喊民警。

民警来了,大声吼道:“你们这些不要命的家伙,准备棺材吧,我要开枪了!”

这句话把大家吓住了,脑子也就清醒了些,于是拔腿就朝自己屋里躲,心想:“真可笑,尊敬的公民们,咱们到底为了啥要这么大打出手?”

人们都逃回屋里去了,只有残废加夫里洛夫跑不了。他躺在地板上,一筹莫展,四周都是血。

肇事两个星期以后,开庭审判了。

那位人民法官又是个易动肝火的家伙,狠狠地训了他们一顿。

(1924)② 

顾亚铃 白春仁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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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 鼻 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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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叶列麦伊·巴勃金有件貉皮大衣给人偷走了。

商人叶列麦伊·巴勃金嚎了起来。他真心疼这件皮大衣呀。

他说:“诸位,我那件皮大衣可是好货啊,太可惜了。钱我舍得花,我非把这个贼抓到不可,我要啐他一脸唾沫。”

于是,叶列麦伊·巴勃金叫来警犬搜查。来了一个戴鸭舌帽、打裹腿的便衣,领着一只狗。狗还是个大个头,毛是褐色的,嘴脸尖尖的,一付尊容很不雅观。

便衣把那条狗推到门旁去闻脚印,自己“嘘”了一声就退到一边。警犬嗅了嗅,朝人群扫了一眼(自然四周有许多围观的人),突然跑到住在五号的一个叫费奥克拉的女人跟前,一个劲儿地闻她的裙子下摆。女人往人群里躲,狗一口咬住裙子。女人往一旁跑,它也跟着。一句话,它咬住女人的裙角就是不放。

女人扑通一声跪倒在便衣面前。

“完了,”她说,“我犯案啦,我不抵赖。”她说:“有五桶酒曲,这不假。还有酿酒用的全套家什,这也是真的。都藏在浴室里,把我送公安局好了。”

人们自然惊得叫出了声。

“那件皮大衣呢?”有人问。

她说:“皮大衣我可不知道,听都没听说,别的都是实话。抓走我好了,随你们罚吧。”

这女人就给带走了。

便衣牵过那只大狗,又推它去闻脚印,说了声“嘘”又退到一旁。

狗转了转眼珠,鼻子唤了嗅,忽地冲着房产管理员跑过去。

管理员吓得睑色煞自,摔了个仰面朝天。

他说:“诸位好人呀,你们的觉悟高,把我捆了吧。我收了大伙的水费,全让我给乱花了。”

住户们当然一拥而上,把管理员捆绑起来。这当儿警犬又转到七号房客的跟前,一口咬住他的裤腿。

这位公民一下子面如土色,瘫倒在人群前面。

他说:“我有罪,我有罪。是我涂改了劳动履历表,瞒了一年。照理,我身强力壮,该去服兵役,保卫国家。可我反倒躲在七号房里,用着电,享受各种公共福利。你们把我逮起来吧!”

人们发慌了,心想:“这是条什么狗,这么吓人呀?”

那个商人叶列麦伊·巴勃金,一个劲儿眨巴着眼睛。他朝四周看了看,掏出钱递给便衣。

“快把这条狗牵走吧,真见它的鬼。丢了貂皮大衣,我认倒霉了。丢就丢了吧……”

他正说着,狗已经过来了,站到商人面前不停地摇尾巴。

商人叶列麦伊·巴勃金慌了手脚,掉头就走,狗追着不放,跑到他跟前就闻他那双套鞋。

商人吓得脸色刷地就白了。

他说:“老天有眼,我实说了吧,我自己就是个混账小偷。那件皮大衣,说实话也不是我的,是我哥哥的,我赖着没还。我真该死,我真后悔啊!”

这下子人群哄地四散而逃。狗也顾不得闻了,就近咬住了两三个人,咬住就不放。

这几位也一一坦白了:一个打牌把公款给输了;一个抄起烫斗砸了自己的太太;还有一个,说的那事简直叫人没法言传。

人一跑光,院子便空空如也,只剩下那条狗和便衣。

这时警犬忽然走到便衣跟前,大摇其尾巴。便衣脸色陡地变了,一下子跪倒在狗跟前。

他说:“老弟,要咬你就咬吧。你的狗食费,我领的是三十卢布,可自己私吞了二十卢布……”

后来怎样,我就不得而知了。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便赶紧溜之乎也。

(1923)① 

顾亚铃 白春仁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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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 里 炊 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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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民们,这是一幅我们省城宁静生活的彩色画面。 

请读者想象一下这幅图景。 

时间是傍晚,雪在脚下咯吱咯吱地响,几盏不大的路灯闪着亮光。一座孤零零的亭子,也不大,破旧得很。这是给居民供水的卖水站。 

亭子旁边有两个提水桶的家庭主妇。一个已经接满了两桶水,正往扁担上挂,说话就要挑走了。另一个主妇怒气冲冲地数落着亭子里的看水人。 

她说:“你为啥一桶收五戈比,别的水站都收三戈比。大概是你这无赖把老百姓的两个戈比私吞了吧?” 

这时从小窗口里探出一个头发蓬乱的脑袋,也是气鼓鼓的。这脑袋用一个手指头熟练地按住鼻子,擤了一下鼻涕,哑着嗓子说:“从你们这些精灵鬼身上还发得了财呀!上边命令收五戈比,有啥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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