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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天才在左 疯子在右-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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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类文明怎么了?很高贵?不能改变?谁说的?神说的?人说的?人说的吧?那就好办了,我还以为是神说的呢!”

我郁闷的看着他。

他:“你真的应该尝试,你不尝试怎么知道好坏呢?”

我:“听你说我已经基本算是尝试了啊?你已经说的很多了。”

他:“你为什么不进一步尝试呢?”

我:“一盘菜端上来,我犯不着全吃了才能判断出这盘菜馊了吧?”

他:“嗯……我明白的你的顾虑了……这样吧,我从基础给你讲起?”

我苦笑着点了下头。

他:“首先,你不觉得你的生活、你的周围都很奇怪吗?”

我:“怎么奇怪了?”

他:“你要上班,你得工作,你跟同事吃饭聊天打情骂俏,然后你下班,赶路约会回家或者去酒吧,要不你就打球唱歌洗澡……这些多奇怪啊?”

我:“我还是没听出哪儿奇怪来。”

他:“那好吧,我问你:你为什么那么做?”

我:“哎??”说实话我被问得一愣。

他:“现在明白了吧?”

我:“不是很明白……我觉得那是我的生活啊。”

他一脸很崩溃的表情,我认为那应该是我才该有的表情。

他:“你没看清本质。我来顺着这根线索展开啊:你这么做,是因为大家都这么做,对吧?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做呢?因为我们身处社会当中,对吧?为什么会身处社会当中呢?因为这几千年都是这样的,对吧?为什么这几千年都是这样的呢?因为从十几万年前,我们就是群居的;为什么要群居呢?因为我们的个体不够强大,所以我们聚集在一起彼此保护,也多了生存机会。一个猿人放哨,剩下的猿人采集啊,捕鱼啊什么啊的。这时候老虎来了,放哨的看见了就吼,大家听见吼都不干活了,全上树了,安全了。后来大家一起研究出了武器,什么投石啊,什么石矛啊,什么弓箭啊,于是大家一起去打猎,这时候遇到老虎不上树了,你仍石头我射箭他投长矛,胆子大没准冲上去咬一口或者踹一脚……你别笑,我在说事实。我们,人类,就是这么生活过来的,因为我们曾经很弱小,所以我们聚集在一起。现在我们还聚集在一起,就是完全的破坏行为了!好好的森林,没了,变城市了,人在这个区域是安全的,但是既然安全了为什么还要扎堆呢?因为习惯扎堆了。我觉得人类现在有那么多厉害的武器,就个体生活在自然界呗,住树林,住山谷,住的自然点儿就成了,扎什么堆啊?为什么非要跟着那么原始的惯性生活啊?就不能突破吗?住野外挺好啊,也别吃什么大餐了,自己狩猎,天天吃野味,还高级呢……”

我:“那不是破坏的更严重吗?大家都乱砍乱伐造房子,打野生动物吃……”

他:“谁说住房子了?”

我:“那住哪儿?树上?”

他:“可以啊,山洞也成啊?”

我:“遇到野兽呢?”

他:“有武器啊,枪啊什么的。”

我:“枪哪儿来了?子弹没了怎么办?”

他:“城里那些不放弃群居的人提供啊。”

我:“哦,不是所有人都撒野外放养啊?”

他:“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偏激啊,谁说全部回归自然了?这就是你刚才打断我的后果。肯定有不愿意这么生活的人,不愿意这么生活的人就接着在城里呗。因为那些愿意的、自动改变习惯的人回到野外了,减轻了依旧选择生活在城里那些人的压力了,所以,城里那些人就应该为了野外的人免费提供生存必需品,枪啊,保暖设备啊一类的。”

我:“所以就回到我们最初说的那点了?”

他:“对!就是这样,在整个人类社会号召一下,大家自动自觉开始选择,想回归的就回归,不想的继续在城市,多好啊。”

我:“那你选择怎么生活?”

他:“我先负责发起,等大家都响应了,我再决定我怎么生活。我觉得我这个号召会有很多人响应的。”

我:“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选择的时候会有很多干扰因素的。”

他:“什么因素?地域?政治?那都是人类自己祸害自己的,所以我号召这个选择,改变早就该扔掉的进化惯性。那太落后了!没准我还能为人类进化做出贡献呢!”我:“怎么贡献了?”

他:“再过几十万年,野外的人肯定跟城里人不一样了,进化或者退化了,这样世界上的人类就变成两种了,没准杂交还能出第三种……”他还在滔滔不绝。我关了录音,疲惫的看着他亢奋的在那里口若悬河的描绘那个杂交的未来。一般人很难一口气说好几个小时还保持兴奋——显然他不是一般人。记得在做前期调

查的时候,他某位亲友对他的评价还是很精准的:“我觉得他有邪教教主的潜质。”





第七篇《飞禽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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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非常特殊的一个案例。至今我都认为不能称之为病例,因为她的情况特殊到我闻所

未闻。也许是一种返祖现象,也许是一种进化现象,我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甚至我对这个

案例成因(可能,我不确定)的更深入了解,也是在与她接触后两年才进一步得到的。

从我推门,进来,坐下,到拿出录音笔,本子、笔,摆好抬头看着她,她都一直饶有兴

趣的在观察着我。

她是一个19 岁看上去很开朗很漂亮的女孩。感觉就透着率真,单纯。直直的长发披肩,

嘴巴惊奇的半张着,充满了好奇的看着我。容貌配合表情简直可爱的一塌糊涂。

当我按下录音键后发现她还在直勾勾的盯着我时,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我:“呃……你好。”

她愣了一下,回了一下神:“你好。”然后接着充满兴趣的盯着我仔细看。

我脸红了:“你……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她似笑非笑的还是在看:“啊?什么?”

我:“我有什么没整理好或者脸上粘了什么吗?”

她似乎是定睛仔细看了下我才确定:“没啊,你脸上什么的都没有。”

我:“那你的表情……还有那么一直看着我是为什么?”

她笑出声来了:“真有意思,我头一次看蜘蛛说话哎!哈哈哈!”

我莫名其妙:“我是蜘蛛?”

她彻底回过神来了,依旧毫不掩饰自己的惊奇:“是啊。”

我:“你是说,我长得象蜘蛛吗?”

她:“不,你就是。”

我愣了下,低头翻看着有关她的说明和描述,没看到写她有痴呆症状,只说她有臆想。

她:“不好意思啊,我没恶意,只是我头一回见到蜘蛛。说实话你刚进来我吓了一跳,有

点怕,但是等你关门的时候我觉得不可怕,很卡通,那么多爪子安排的井井有条的,摆本子

的时候超级可爱!哈哈哈哈!”看她笑不是病态的,是真的忍不住了。

我:“我在你看来是蜘蛛吗?”

她:“嗯,但是没贬义,也不是我成心这么说的。其实我知道你们觉得我有病,可是我觉

得我没病。”她停了一下压住了下一轮笑声才继续:“我也是几年前才知道只有我这样的,我

一直以为大家都是这样呢。”

我:“你是什么样的?”

她:“我能把人看成动物。”

我:“每一个人?”

她:“嗯。”

我:“都是蜘蛛吗?”

她:“不,不一样。各种各样的动物。”

我:“你能讲一下都有什么动物吗?”

她:“什么动物都有。大型动物也有,小型动物也有。昆虫还真不多,蜘蛛我是头一次见,

觉得好玩儿,所以刚才没脸没皮的傻笑了半天,你别介意啊。”

面对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我怎么会介意呢,要介意也是对别人介意嘛——比方说我们院

的领导。

我:“我不介意,但是我想听你详细的说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现在的她终于表情平静了很多:“我知道你们都不能理解,觉得我可能有病,但是我不怕,

大不了说自己看人不是动物就没事儿了。我觉得你没恶意,那就跟你说吧:我小的时候,从

我记事儿的时候就是这样了。我看到的人,是双重的,如果我模糊着去看,看到的人就是动

物,除非我正式的看才是人。你知道什么是模糊的看吧?就是那种发呆似得看,眼前有点儿

虚影儿的感觉……”

我:“你指的是散瞳状态吧?”

她:“散瞳?可能吧,我不熟你们那些说法,反正就是模糊着看就成了。大概因为我从小

就是这样,所以没觉得怎么可怕。但是找了不少麻烦。我们小学有个老师,是个翻鼻孔的大

猩猩!哈哈哈哈, 他上课挠后脑勺的时候太逗了,他还老喜欢挠,哈哈哈!我就笑,老师就

不高兴。那时候小,也说不明白,同学问我为什么笑,我就说大猩猩挠后脑勺多逗啊,结果

同学都私下管那个老师叫大猩猩,后来老师知道了,找了我爸去学校,很尅(音kei)了我

一顿。回家的路上我跟爸爸说了,还学给他看,他也笑得前仰后合的。不过后来跟我说不许

给老师起外号,要尊敬老师……”

她连说带比划兴奋的讲了她在小学的好几件事情,边说边笑,最后我不得不打断她的自

娱自乐:“你等一下啊,我想知道你看人有没有不是其他动物的?就是人?”

她:“没有,都是动物!哈哈哈~”

我:“你能告诉我你的父母都是什么动物吗?”

她:“我妈是猫,她跟我爸闹脾气的时候后背毛都乍起来,背着耳朵,可凶了;我爸是一

种很大的鱼,我不认识,我知道什么样,海里的那种,很大,大翅膀、大嘴,没牙……不是

真的没牙啊,我爸有牙,我是说他动物的时候没牙。很大,不对,也没那么大……反正好像

是吃小鱼还是浮游生物来的一种鱼,我在《动物世界》和水族馆都见过。”

她的表情绝对不是病态的兴奋,而且不亢奋,是自然的那种表达,很坦诚。坦诚到我都

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力有问题了。

我:“那你是什么动物呢?”

她:“我是鼹鼠啊!”

我:“鼹鼠?《鼹鼠的故事》里面那只?”

她:“不不不,是真的鼹鼠。眼睛很小,还老眯着,一身黄毛,短短的,鼻子湿漉漉的,

粉的,前后爪都是粉粉的,指甲都快成铲子了,这个是我最不喜欢的。”

我:“你照镜子能看见?”

她:“嗯,直接看也成。我自己看自己爪子就不能虚着看,因为我不喜欢,要是没指甲就

小粉爪就好了……”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一脸遗憾。

我攥着笔不知道该写什么,只好接着问:“你有看人不是动物的时候吗?比如某些时刻?”

她认真的想着:“嗯……没有,还真没有……对了!有!我看照片,看电影电视都没,都

是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觉得我有点儿费解,目前看她很正常,没有任何病态表现,既不急躁也不偏执,性格

开朗而绝对不是亢奋。但是她所说的却匪夷所思。我决定从我自己入手。

我:“你看我是什么样的蜘蛛?”

她:“我只见过你这种,等我看看啊。”说完她靠在椅背上开始“虚”着看我。

我观察了一下,她的确是放松了眼肌在散瞳。

她:“你……身上有花纹,但是都是直直的线条,像画上去的……你的爪子……不对是腿

可真长,不过没有真的大蜘蛛那种毛……你像是塑料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嗯,你刚才低头看手里的纸的时候,我虚着看你是在织网……你眼睛真亮,大灯泡

似得,还能反光,嘴没大牙……是那种蚂蚱似得两大瓣儿……”

我觉得自己有点儿恶心就打断了她:“好了,别看了,我觉自己得很吓人了。”我低头仔

细看对她的简述。

她:“你又在织网了!”

我抬起头:“什么样的网?”

她停止了“虚着”的状态,回神仔细想着:“嗯……是先不知道从哪儿拉出一根线,然后

缠在前腿上,又拉出一根线,也缠在前腿上,很整齐的排着……”

我:“很快吗?”

她:“不,时快时慢。”

我猛然间意识到,那是我低头在整理自己的思路。

我:“你再虚着看一下,如果我织网就说出来。”

我猜她看到我的织网行为就是我在思考,我把各种可能性挨个理顺希望从中找出个解

释……

她:“又在织了!”

我并没看资料或者写什么,只是自己在想。

我:“我大概知道你是什么情况了,你有没有看见过很奇怪的动物?”

她:“没有,都是我知道的,不过有我叫不出名字的,奇怪的……还真没有。”

……

我觉得她可能具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比普通人强烈的多的的感觉,她看到的人类,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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