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江山-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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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曹霖在马上回头叹气,心中暗道:“就凭这样能攻破晋阳?真是大晋的气数尽了!”
看看跑出峡谷,曹霖挂上大刀,从腰间的豹皮囊内,拿出绿色纸皮的窜天猴焰花,左手一翻,祭出道火,点燃了“窜天猴”只听一声厉啸,“窜天猴”向上窜出了三十余丈,“啪——”
的一声响,炸出一道耀眼的绿色漂亮焰花。
汤林、张杆立即命人,点燃了事先埋入谷口峭壁内的雷管,炸塌了谷口,两边的四百名兄弟,一齐将砍伐的大量树木,没头没脸的往下谷中砸,戎兵顿时大乱,战马“唏溜溜——”
的人立而起。
握尔术在马上喝道:“怎么回事?”
话尤未尽,江南兵又把携带的雷管点燃了引信,一个接一个的扔了下去,四百人二千支雷管,够番兵番将喝一壶的了。
犬戎人茹毛饮血,毫无文明可言,不知道这冒着烟的短棍棍是什么,正觉得奇怪的时候,雷管开始爆炸了,铁屑横飞,顿时地动山摇,日月无光,青龙峡谷本就狭窄,戎人又毫元纪律可言,全挤在一齐成了冤死鬼。
握尔术大叫道:“快退——”
早有机灵的小番已经往后退过了,发现路已经被堵死,又折了回来,闻言在马上大叫道:“后面回不去了,只能往前冲!”
曹霖点燃信号之后,一夹大青马,大青马放开四蹄,一溜烟的早跑得没影儿了,此时正立在左边的山上看,发觉犬戎人向南面的谷口狂涌,忙道:“把南面的谷口也炸了!”
汤林伸过头来,道:“哥唉!我们的雷管全扔下去了,一个也没剩下,没法炸了!”
曹霖急道:“传令对面的张杆,下山全力劫击!”
军中旗手挥动军旗,张杆看到,把手中的六十二斤的三棱逆阳枪一举,一夹跨下的白厉兽,当先就冲了下去。
雷管爆炸后,引燃了先前抛下去的树木,谷中已经是大火冲天,又逢秋燥,更是把旁边的山木点燃了,火势更加的凶狠,山石都被烧得通红,握尔术带着残兵,焦头烂额的没命的往南跑,刚出谷口,正遇上两边山上冲下来的两路精骑伏兵,人马兵器,尤在他犬戎人之上,个个骁勇,人人拼命,手中的八尺斩马刀锋利无比,一刀就可劈断戎兵的兵器和盔甲,挡者无不披糜,戎人慌忙应战,两下里又是大杀了一阵。
犬戎兵人人骑马,旗帜也不鲜明,曹霖也不认识握尔术,乱军中被他跑了,青龙谷口,死尸遍野,全是大荣国的服饰,并没有一个江南子弟。
汤林、张杆见戎兵败走,就想带人掩杀,曹霖大刀一举道:“且慢!收拢兄弟,缓缓而行!”
张杆道:“怎么了?”
曹霖笑道:“你忘了老二、老三了吗?他们两前在前面等着哩!”
说着话,前面伏路的兄弟已经看到戎兵进入青龙溪了,忙依令点起了红色的窜天猴,漂亮的红色焰花在半天中炸了开来。
犬戎人被烧的焦头烂额、舌口冒烟,看见浅浅的溪水,忙不叠的跳下马来,跑入溪中,正在此时,传来一声巨响,有戎兵起身看时,只惊得魂飞魄散,只见三四丈高的水墙,滚滚而来,想跑时已经来不及了,侥幸逃出的戎兵,全给淹进了水里。
溪对岸高处的牛展,忙令人将缚在箭上的管雷点着了,在引线将近时,射向大水中慌乱失措的戎兵,爆炸声中,戎兵戎将,立即又是死尸遍野。
那大水只得一阵,再没有后继,正当此时,牛展从南面杀来,王富从上流杀来,曹霖、汤林、张杆又从背后杀来,戎兵慌乱中,正不知道有多少敌人。
五个泼皮人未近时,就令马上的兄弟放箭,可怕的破甲狼牙箭,将还能站立的戎兵,纷纷射得倒了下去。
握尔术在几名番将的保护下,怆惶上马,还想逃跑,溪对岸的牛展看得真切,一夹跨下的黑风吼,手挺七十二斤的丈八蛇矛,拦住了去路,大笑道:“番将通名!”
握尔术看见他只有一人,定了定神答道:“我乃大荣国扫南先锋握尔术!”
牛展大笑道:“今天老子是赚到了,等得就是你,握尔术!休走看矛!”
旁边的几名番将,忙一齐上前,却被牛展一矛一个,挑下马来,直冲到握尔术前,握尔术举起狼牙棒,当头就砸,牛展横矛“当——”
的一声,磕开狼牙棒,轻舒猿臂,把他拎了过来。
这一战,江南子弟,以匹匹八百之众,大破犬戎十万兵马,端得是一战扬名,误入青龙谷中的万余番兵,尽数被歼,曹霖令人,只挑脑后梳着大辫子的正真犬戎人,将脑袋砍下来,把大辫子系在腰间的皮带上带走,每名吴越战士,腰间都系了三四个大辫子人头,鞭敲金蹬响,齐唱凯歌还。
等到拓拔宗望的大部队到时,曹霖早带兄弟过江去了。
曹霖到了应天,立即命人,将这三千犬戎人的首级,一齐挂在北面挹江门的城头上示众,并在鼓楼,当众斩了大荣国皇帝的亲弟弟拓拔握尔术,把他的人头,用生石灰拌了,令人送到拓拔宗望的大营中去。
拓拔宗望闻知握尔术遭伏大惊,急遣汉奸军队做苦力,扑灭大火,挖开被封的青龙峡谷,只见死尸遍地,断臂残肢,飞的到处都是,尤如人间的地狱。
自青龙谷到青龙溪,一路之上,都有被割了头的无头尸身,细查之下,全是真正的犬戎人,犬戎人本就少,此一役就毁了三千,拓拔宗望暴跳如雷,传令将汉将周鼎、黄蛟斩首示众。
周、黄二人齐叫“冤枉——”
军中天师拓拔通道:“皇侄!贫道问过了,此役战败,和他们两个无关,他们两个,都曾劝过握尔术,但握尔术没听他们的,以至于如此!汉人奸滑,善于用计,江南非晋阳可比,日后我们可都得小心了!”
拓拔宗望恨道:“这两条吃屎的汉狗,明知握尔术被困谷中,却是不救,不杀难消本帅心头之恨!”
周鼎忙道:“冤枉啊!敌人困住先锋之后,在两侧的山上,早有埋伏,我们两个攻了,但攻不上去,只得原地待命,等候元帅定夺!”
拓拔通道:“汉人的将军狡猾,既要伏击谷中之人,必有打援的部队,以殂击援兵,这在汉人的将军中间是常识,我们的勇士虽然善战,但没有计谋,然胆敢伏击我们英勇的犬戎军队的,一定非等闲之辈,可着人打听,到底是什么人,敢伏击我犬戎十万大军!若是杀了这两名降将,汉人降我们的将军,就寒心了!”
拓拔宗望恨声道:“便宜了这两个东西!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带下去各打一百军棍,以正典刑!”
大军师买解木道:“或许这些人只是一些山贼,元帅不必挂在心上,为今之计,可沿岸收集船只,准备渡江,只要我们再捉住躲在杭州的晋朝新皇帝,就可全收江南!”
左军师由苏哈道:“就算他们有大将也不怕,据我所知,晋朝的皇帝,防大将有如防贼,只要我们过了江,定能再灭了这个南晋!”
拓拔宗望转忧为喜道:“好——说起来,小小挫折实际上也不足为虑,晋朝重文轻武的国策是不会变的,最终定然不是我们的对手,只是握尔术皇侄,生死不明,为之奈何?”
拓拔通道:“握尔术也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定是逃了出去,过几日必会自己回来,我们可兵出青龙山,在浦子州头扎营,收集够了船只之后,立即渡江,直捣应天城!”
番兵番将忙了十数日,终于收集到了足够的船只,与此同时,拓拔宗望也收到了从江南辗转而来的一份礼物,上面写着“大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魏候曹霖拜上!“拓拔宗望纳闷着打开密封着的礼盒盖一看,却是皇侄拓拔握尔术的人头,颈间的皮肉向上翻起,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活生生的砍下来的,大脑顿时“嗡——”
的一声一片空白。
拓拔握尔术是大皇帝握离儿的嫡亲弟弟,忽然身死,叫他回去后怎么向握离儿交待?看来此次出兵,必要全占江南,方可有颜面转回黑龙府,抱着个装人头的匣子,郁闷的问降将张远道:“这匣子是哪个送来的?”
张远身为汉将,自知身份如狗般的贱,不敢走到他身边,远远的恭身道:“是今早巡营的兵卒发现的,因不识汉字,正要打开时,被奴才看到,因此送来,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拓拔宗望恨声道:“这是我皇侄的人头!你可速传将令,要各路将领,到大帐议事,就在三日后佛晓,率众渡江!”
张远卑微的应道:“是——”
犬戎人升帐议事,是不包括降荣的汉将的,汉兵在犬戎各营中,不被看重,充其量只当奴才使用,干些抢劫粮食、美女的事,或是养马、做苦力、引路、修磨兵甲等等,一般的犬戎兵,都可以对汉将大声喝叱,根本就不把汉兵汉将当成人来看。
张远传过令后,依例回到外围的营帐中去,随手写了一些符号,交到一名亲兵手中,低声道:“依例行事!”
那名亲兵点头,接过布条,拿了斧子,去营外伐木烧火,人不知鬼不觉的将布条,藏入一个人为掏空的树洞中,用石头将洞口'塞了,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去。
掌灯时分,曹霖接过斥候递上来的一片布条,看后大笑道:“拓拔宗望那条戎狗,看到他侄子的人头后,果然中计,竟然决定三日后佛晓渡江!来人!击鼓升帐!”
第三章 通江大战
拓拔宗望久居白山黑水之间,有生以来,从来没看过大江,此时坐在狰狞兽上,手执九十八斤宣花斧,望着滚滚的江水,愣在当地。
大晋时的应天江面,平均宽有三十里,平均水深三十丈,站在江北的岸边,只能看到云雾缭绕的、泛着红色的滚滚江水,根本就看不到对岸。
向西看,不见长江头,向东看,不见长江尾,偶而翻出江面的大鱼,都有一人多长,拓拔宗望看了半晌,倒吸了一口凉气,硬着头皮令最骁勇的戎兵上船,试着渡江。
犬戎人在马上是好汉,在船上就不行了,刚一上船,就吐得一塌胡涂,左军师由苏哈道:“可使汉兵上船渡江,我们跟在后面,慢慢的过去!”
拓拔宗望点头道:“此计甚群妙!来人,将汉将曾庆隆叫上来!”
曾庆隆在没降犬戎之前,官拜大晋湖广节度使,此次伐江面的四十万汉兵,都由他统领,降了犬戎之后,被握离儿封为徐州王,管理山东、安庆一片的汉奸兵将,接到将令,忙跑了来,跪在拓拔宗望的兽前,卑声道:“奴才曾庆隆,磕见大元帅!”
拓拔宗望一指长江道:“曾庆隆,你可率汉兵先渡江!”
曾庆隆谄笑道:“这个容易!大元帅可令李峻、奇恒为奴才的副将,一同渡江,据谍报,江南曹霖,在江边只有精兵五万,我们有精兵六十万,奴才认为,可采用人海战术,一齐渡江,只有我们有人抢占了南岸,曹霖人少,定会不敌大败!”
拓拔宗望道:“可是我们犬戎的勇士,上船就吐,为之奈何?”
曾庆隆笑道:“大元帅!奴才早有准备,已经命人打好了铁钩铁索,大元帅可将船连在一起,让犬戎人勇士上去,船大如岸,就不会再吐了!”
拓拔宗望点头笑道:“夺了对江,本帅记你头功,将曹霖最美的妻妾赏你为牝畜,金银财物任你取!”
曾庆隆大喜道:“奴才谢恩!”
拓拔宗望又叫了李峻、奇恒来,这两人以前在大晋,都是黄河水军的统领,颇知水性,也得了拓拔宗望的许诺,三个汉奸领命后,忙调配起来,将会水的湖广、江淮间的汉兵,编为前队,将不会水的北地汉兵编为中队,犬戎和辽东的其他部落的兵将在最后面,船与船之间,都用铁钩、铁索连成一片,延绵数十里,击鼓渡江,拓拔通率领樊若兰、姜雪君等八个异骁勇的龙虎牝兽,带令一万犬戎精骑,在北岸大营留守,以防汉人又玩弄诡计,反抄他们的后路。
曹霖站在巨大的艨冲战舰之上,仰头看那高达百丈的燕子矶上的敌楼。
燕子矶伸入长江水中,兀突的耸立,尤如一只飞燕,凌空贴在水面上,因此得名,站在燕子矶上,大江水面,可一览无余。
高耸的矶石上,如今又立了一座十丈高的敌楼,人站在敌楼上,可将江面上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翟蕊头戴束发金冠,将如云般的秀发,束成马尾,飘于脑后,金冠上插着两根七尺长短的斑阑雉鸡尾,迎着江风飘荡。
着一身靓丽的桃花绣云映日甲,穿一双步水踏浪的桃花粉底小蛮战靴,靴帮直达膝部,杨柳腰儿一握,挂着清风龙泉剑,俏靥儿一转,香耳上的两个细长耳坠,跟着一晃,当真是人比花娇,靓美绝伦。
从敌楼一直到燕子矾下,是三千面一丈多高的巨型牛皮鼓,三千名雄壮的大汉,手拿鼓槌,立在鼓边,等候命令。
鞭妖、穿档兽、透骨骚、媚心驴四个,立在敌楼顶楼的下一层楼台的四角上,手扶五丈高的红色大纛旗,媚心驴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