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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马亚一家-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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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招似乎更迷住了罗莎。在一旁的英国姑娘也笑了,面颊上出现了两个酒窝。

卡洛斯提醒说,不必把孩子困在床上,也别对她的照看太过分了。。“啊,是的,先生!”

如果再疼起来,就算很轻,也应该立刻找他。。“啊,是的,先生!”

当他回到客厅时,正在翻阅着一份报纸的达马祖象一头打开了笼子的野①图尔,法国一城市名。

兽,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天哪,我以为你要在那儿呆一辈子呢!你都干什么了?我都等烦了!”

卡洛斯开始戴手套,微笑着没有答话。

“那么,严重吗?”

“没什么毛玻她有一双可爱的眼睛。。还有一个特别的名字。”

“噢,罗茜克拉!”达马祖轻声说,有点恼火地抓起帽子。“太可笑了,不是吗?”

那法国女仆又出现了。她打开客厅的门,又那样热切而深情地瞥了卡洛斯一眼。达马祖一再要她转告她的主人和女主人,说他曾同一位医生来过;今天晚上他还要回来,给他们带来一件意外的消息,并看看他们是否喜欢格鲁斯宫——“他们是否喜欢格鲁斯宫”①。

当他们从办公室门前经过时,他把头探进去对记帐员说小姑娘全好了,全部安然无恙了。

记帐员笑着点点头。

“要我送你回家吗?”他们到了旅馆外面时他问卡洛斯。他在下面开车门的时候,脸上的怒气还没消。

卡洛斯愿意步行。

“你可以陪陪我,达马祖。现在你也没什么事可做了。”

达马祖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阴沉的天空。乌云密集,要下雨了。但卡洛斯已经挽住他的胳膊,拥着他往前走去,一边还亲切地开着玩笑。

“现在既然我把你这个鬼东西抓住了,就要听听你的浪漫史了——你说过你有段浪漫史。我可不能放过你!你属于我了!咱们听听这段故事吧,我知道,你总是成功的。我想听听这一次的浪漫史!”

渐渐地达马祖笑了,他的两颊也因为欣喜而泛起了红晕。

“我的生活过得不错!”他说,突然自吹起来。

“你们都在辛德拉?。。”

“是的,都在。但是没一点儿意思。。那段浪漫史倒是另当别论!”

他挣脱了卡洛斯的手,给了车夫一个手势,要他跟着他们。在沿着阿泰罗走的这一路上,他眉飞色舞他讲述着他的浪漫史。

“事情是这样。。那位丈夫几天之内就要到巴西去。他在那儿有生意。

而她要留下来!她将和那个小女孩留下等他,要两三个月。他说,他们甚至打算找幢带家具的房子,因为她不想住在旅馆里。。而且我是一个知己,一个她唯一认识的人,置身于这个家庭之中的人。。现在明白了吗,嗯?”

“完全明白!”卡洛斯说,神经质地把雪前烟使劲一扔。“肯定那个可怜的女人已经想入非非了!按惯例,你已经在门背后给了她热烈的一吻了。。!而且这不幸的女人已经准备着在你过些时候抛弃她时了结自己了!”

达马袒不好意思了。

“别要弄你的聪明和嘲笑人的本领。我并没有吻过她,因为没得到机会。不过我可以向你担保,这女人是我的了!”

“是啊,是时候了,”卡洛斯嚷道,无法克制住粗暴的表情,而且象鞭①此句原文为法文。

苔一样地把这几个字吐了出来。“是时候了!在那儿,你和一些卑鄙的家伙,和妓院里的婊子搅到一块儿。。你到底有了长进。我倒愿意看见我的朋友们过一种适当的体面的爱情生活。但是当心。。你不要重演故伎。不要到文人俱乐部和哈瓦那之家去吹嘘这件事!”

达马祖一动不动地站住,简直要窒息了,对自己这位同伴的态度和这种尖酸刻薄,实在不解。最后,他脸色都发青,嘟哝着说:“你可能对医药、古玩很在行,但说到女人以及如何处理事情上,你没资格教训我!”

卡洛斯看着他,那神情真象要抽达马袒一顿鞭子。突然,他又觉得达马祖看上去那么窝囊,那么微不足道,再加上他那圆滚滚的虚胖的样子,卡洛斯很为刚才攫住了自己的那种没意思的嘲弄感到惭愧,就拉起达马祖的胳膊亲切他说:“达马祖,你没理解我。我不想惹你发火。。这是为你好!我害怕的是,凭你那么鲁莽、急躁和爱冲动,你会因为一时的轻率坏了这桩好事的。。”达马祖顿时恢复了平静,笑了,并且任这位朋友挽着自己的胳膊;他相信马亚只是急切地希望他得到一个漂亮的情妇。没有,他没有恼火;他从来不会生一位挚友的气。他很明白,卡洛斯这样说是出于友情。。“不过有时候,要知道,你沾染上了一些埃戛的毛勃—你有点儿喜欢挖苦人。”

接着,他又让卡洛斯放心。不,他不会鲁莽行事,让“一件美事溜掉。”一切都按常规进行。对此,他有足够的经验。梅朗妮已经控制在他手里——他已经给了她几个英镑。

“更主要的是,这是一桩严肃的事:她认识我舅父,从小她就是他的一个好朋友,而且他们过从甚密。。”“哪个舅父?”

“我舅父茹阿金?古马莱斯,就是吉马朗先生,住在巴黎的那个甘必大的朋友。。”“啊!对了,那个共产党人。。”“什么共产党,他甚至还有马车呢。”

突然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关于穿着的事,他想征求一下卡洛斯的意见。

“明天我要和他们共进晚餐,而且还有另外两个巴西人出席,是他们的朋友,几天前才到此地,他们要和他同船走,其中的一个人很潇洒,是巴西驻伦敦公使馆的。所以这是一次正式的晚宴。卡斯特罗?戈麦士什么也没告诉我,但是你怎么想,我该穿晚礼服吗?”

“是的,穿晚礼服,在领子上别一朵美丽的玫瑰花!”

达马租默默地看着他。

“我还一直在考虑要戴上基督勋章。”

“基督勋章!对,把基督勋章套在脖子上,并在扣眼上插一朵玫瑰!”

“但是那样可能太过分了,卡洛斯!”

“不,这适合你的身份!”

达马祖令那辆一直走在他们旁边的马车停下来。最后握住卡洛斯的手说:“晚上你还是戴着假面具去科恩家吗?我那套野人衣服妙极了。今天晚上我要让那位巴西女人看看它。我打算裹上一件大衣进入饭店,然后突然变成一个野人,就象内鲁斯科出现在客厅一样,一边唱着:水手注意,起风了。。真是妙极了!。。再见!”

十点钟,卡洛斯开始为参加科恩家舞会穿着打扮。外面,夜朦朦胧胧,阵阵狂风夹着暴雨不停地猛烈冲刷着花园。他的穿衣间飘溢着肥皂和上等香烟的淡淡香味。放在两个象牙嵌花的乌檀梳妆台上面的两盏枝形青铜烛台上燃着的蜡烛,把大片柔和的烛光投到墙壁那栗色的丝绸上。高高的穿衣镜旁,那把扶手椅上摊放着那件配有一条浅蓝色绸带的黑缎子长袍。

巴蒂士塔手中拿着卡洛斯的燕尾服,在一旁侍候主人。卡洛斯穿着衬衣,戴了一个白领结,站在那儿把他正在大口大口地喝着的红茶喝完。突然,便门的铃响了起来,响得又急,声音又大。

“或许又是一个意外事情,”卡洛斯轻轻地说。“今天是个发生意外事情的日子。”

巴蒂士塔咧嘴微微一笑,正要放下燕尾服去开门,只听得外面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铃声,那么急不可待。

卡洛斯很是纳闷,就朝外面大厅走去。门开了,一般夜间逼人的寒气涌进来,在那因樱桃色夭鹅绒的映衬而变得暗淡的卡赛灯的朦胧灯光中,突然出现一个瘦长的红色人影,还伴随着含混不清的铁器玎珰声。接着,楼梯上出现了两根颤动着的黑色雄鸡羽毛,一件绯红披风飘动着——埃戛站到了他面前,脸上化了妆,穿戴打扮成靡菲斯特的模样。

埃戛的样子真使卡洛斯惊呆了,连句“妙极了”都没能说出来。尽管脸上浓重的化妆几乎使人认不出——魔鬼式的眉毛和两撇胡子过分夸张了——人们还是很容易看出埃戛那副不安的神态。他二目圆睁,脸色惨白。他示意卡洛斯到书房去。巴蒂士塔立刻知趣地退了出去,拉上了身后的门帘。

就剩下他们两人了。埃戛绝望地把双手交叉在一起,用一种沙哑而极度痛苦的声音说:“你知道我出了什么事吗,卡洛斯?”

“但是因为哽咽和全身颤抖,他说不下去了。卡洛斯面对他站着,一双眼睛盯住他,也在发抖,脸色也变了。

“我到了科恩家,”埃戛好不容易又接着说下去,几乎结巴了。“象咱们原来预定的那样,到得较早。当我进到客厅,那儿已经有了两、三个人。。他径直朝我走来,说,‘你,你这个臭名远扬的坏蛋!滚出去。。立刻。。滚出去,不然,我就当着这些人的面,把你踢出去!’而我,卡洛斯。。”愤怒又使他哽住了。他站了片刻,咬着嘴唇,忍住呜咽,眼里含着泪水。

待他又说出话来时,那腔调十分粗野:

“我要和那头蠢猪决斗,五步远的决斗,我要用一颗子弹打穿他的心脏!”

被抑制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进了出来。他发狂地跺着地板,在空中挥舞着拳头,不停地嚷着,好象他全身都充满了那刺耳的声音。

“我要杀死他!我要杀死他!我要杀死他!”

接着,他看也不看卡洛斯,象个恍惚的人一样开始绕着屋子踱步:他跺着脚,大衣向后敞开,那把没扣紧扣子的剑碰撞着他那绯红色的胫骨。

“这么说,他什么都知道了。”卡洛斯轻声说。

“当然他什么都知道了!”埃戛嚷道,一面发狂地踱着步,向空中挥舞着手臂。“他怎么发现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些。这已经够了。他把我赶了出来!。。我要用一颗子弹射穿他!以我父亲的灵魂起誓,我要射穿他的心脏!。。我希望你和克拉夫特一清早就去那儿——条件是:用手枪,相隔十五步!”

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的卡洛斯喝完了那杯茶,然后不动声色地说:“亲爱的埃戛,你不能向科恩挑战!”

另一位突然呆住了,一双眼睛气得直冒火,那吓人的黑眉毛和帽顶上颤动着的两根公鸡羽毛,使他的火气带上一种戏剧性的滑稽的凶狠相。

“什么?我不能向他挑战?”

“不能。”

“你的意思是他可以把我赶出他的家!”

“他有这个权利。。”

“有这个权利!。。当着众人的面。。”

“难道在众人面前你不是他妻子的情人?”

埃戛站在那儿盯着卡洛斯看了片刻,就象被打惜了一般。接着,他迅速打了个手势说:“这和他妻子没关系——没提到过他的妻子!对我,这是个荣誉问题。

我要向他挑战,并且要杀死他。”

卡洛斯耸耸肩膀:

“你现在脑子不正常!你只有一件事可做,就是明天呆在家中,看看他是否向你挑战。。”“什么?科恩?”埃戛嚷起来。“他是个胆小鬼。他是头蠢猪。。要么我杀死他,要么我就用鞭子抽他的脸。向我挑战!他!你疯啦!”

他又开始快速地踱起步来,从镜子走到窗前,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忽地把大衣向后一撩,把那烛台上蜡烛的火焰搧得颤抖起来。

卡洛斯站在桌旁,慢慢地斟满茶,一言不发。整个这桩事,这时在他看来,简直既不严肃,也并不高雅:那个丈夫撵人的威胁,埃戛那种过于夸张的愤怒——站在这位瘦骨鳞峋的靡菲斯特面前他也难忍住不笑。这位靡菲斯特的天鹅绒外衣在屋内闪动着红光;他戴着假眉毛,腰上挂着皮钱包,发狂地大嚷大叫着荣誉和死亡。

“咱们去找克拉夫特谈谈!”埃戛忽然嚷道,突然下定决心,猛地停住步。“我想看看克拉夫特会怎么说。我租的马车在下面,咱们一会儿就可以到那儿!”

“半夜三更到奥里威斯去?”卡洛斯看了看钟说。

“你要是我的朋友,卡洛斯!。。”

卡洛斯没唤巴蒂上塔,就立即穿好衣服。

与此同时,埃戛倒了一杯茶,加进朗姆酒。他依然那么激动,几乎都拿不住瓶子。然后,他叹了口气,点上一支烟。卡洛斯走到旁边那间点着一盏嗞嗞作响的煤气灯的盥洗室。屋外大雨滂沱,使人心烦。屋檐上的雨水落到花园松软的土地上。

“你说那马车能受得了吗?”卡洛斯在里面问道。

“受得了。是‘魔鬼’驾的车。”埃戛说。

这时他注意到了那件长袍,就走过去拿起来,仔细端详了一番那华丽的缎子和那漂亮的蓝带子。然后,他站到穿衣镜前,在眼上夹好单镜片,向后退了一步,从头到脚把自己打量一番,最后,把一只手插进腰带,另一只手潇洒地放到佩剑的把上。

“我看上去不错吧,卡洛斯?”

“真太神气了!”卡洛斯从小屋里说。“要是把一切都弄糟了,可实在可惜——她怎么打扮的?”

“她扮成茶花女。”

“他呢?”

“那个畜生!?扮成游牧的阿拉伯人!”

埃戛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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