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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辈子做女孩-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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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样、都一样,〃他说,〃结果都一样,因此最好有一趟快乐的旅途。〃

我说:〃那么,倘若天堂是爱,地狱就是……〃

〃也是爱。〃他说。

我坐在那儿思索了一会儿,想搞清楚答案。

赖爷又笑了,亲切地拍拍我的膝盖。

〃年轻人老是很难理解这一层意义!〃

于是今天早晨我又去大姐店里闲晃,她在想办法让我的头发长得更快、更浓密。她自己有一头浓密、闪亮的及腰秀发,为我这头小捆、蓬松的金发感到可怜。身为治疗师的她自然有办法帮助我的头发变浓密,但这可不简单。首先我必须找棵香蕉树,亲自砍下它。我必须〃扔掉树头〃,然后把树干和树根(根仍深植于泥土中)雕成一口又深又大的钵,像个〃游泳池〃。而后我必须把一块木头放在坑顶,以免雨水、露水跑进去。几天后我必须再回来,看见水池内注满香蕉根的营养汁液,我得把汁液收集在瓶中,带回给大姐。她把香蕉萃取液拿去庙里祭拜,而后每天将汁液涂在我的头皮上。几个月内就会像大姐一样,有一头浓密、亮丽的及腰长发。

〃就算秃头,〃她说,〃也能长出头发。〃

在我们谈话的同时,刚放学回家的图蒂坐在地板上画图,画一间房子。图蒂近来多半画房子。她渴望拥有自己的房子。在她画的图里,背景总有一道彩虹,还有一个笑眯眯的家庭……父亲与全家。

我们整天在大姐店里就是做这些事。我们坐着谈天,图蒂画画,大姐和我闲聊家常,彼此开玩笑。大姐喜欢讲黄色笑话,一天到晚谈性,贬我单身,推测路过男人的生殖天赋。她不断告诉我,她每天晚上都去庙里拜拜,祈求一位好男人出现在我生命中,成为我的恋人。

今天早上,我又告诉她一次:〃不,大姐……我不需要。我心碎太多次。〃

她说:〃我知道如何治疗心碎。〃大姐以权威大夫的态度,用手指标出六种〃零故障心碎疗法〃……〃维他命e、睡眠充足、摄取充分的水、远离你原本所爱的人、禅坐、心中认定这是自己的命〃。

〃除了维他命e,其他我都做了。〃

〃所以现在你已痊愈。现在你需要新男人。我会求神给你。〃

〃我不求神给我新男人,大姐。近来我只求让自己平静。〃

大姐翻翻白眼,像在说〃得啦,你这白种大怪物,随你怎么说〃,然后接着说:〃那是因为你记性不好。你已经忘了性爱多么美好。从前我已婚的时候记性也不好。每回看见英俊的男人走在街上,就忘了家里有个丈夫。〃

她几乎笑倒在地。而后她镇定下来,下结论说:〃每个人都需要性,小莉。〃

这时有名漂亮女人走进店里,绽放出灯塔般的笑容。图蒂跳起来,奔向她的怀抱,喊着:〃亚美尼亚!亚美尼亚!亚美尼亚!〃结果真的是这名女人的名字……而非某种奇怪的民族主义呐喊。我向亚美尼亚介绍自己,她告诉我说她是巴西人。这女人非常有活力……非常巴西。她艳光动人,穿着优雅,有气质、有魅力,看不出年龄,性感无比。

亚美尼亚也是大姐的朋友,时常来店里吃午饭,接受各种传统医疗与美容服务。她坐下来,和我们聊了将近一小时,加入我们三姑六婆的小圈子。她在巴厘岛的时间只剩下一个礼拜,之后得飞往非洲,或者回泰国去照管她的生意。这名叫亚美尼亚的女人过的生活原来一点也不华丽。她从前服务于联合国难民事务高级专员办事处。在20世纪80年代,被派去战争打得如火如荼的萨尔瓦多和尼加拉瓜丛林担任和平调解员,运用她的美丽、魅力与机智,让每个将军和叛军都冷静下来听从道理。(你好,〃漂亮的力量〃!)现在她经营一间名叫〃novica〃的国际行销公司,赞助全球各地的原住民艺术家在网络上贩售其产品。她大约能说七八国语言。她还穿了一双打从罗马之行以来我见过最亮眼的鞋子。

……



印尼故事(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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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看着我们俩,说:〃小莉……你怎么从不试试让自己看起来性感些,像亚美尼亚一样。你是这么漂亮的姑娘,有好脸蛋、好身材、好看的微笑。但你一天到晚就穿同一件破t恤,同一条破牛仔裤。你不想跟她一样性感吗?〃

〃大姐,〃我说,〃亚美尼亚是〃巴西人〃,情况完全不同。〃

〃哪里不同?〃

〃亚美尼亚,〃我对我的新朋友说,〃能不能请你跟大姐说明身为巴西女人的意义?〃

亚美尼亚笑了,而后似乎认真考虑这个问题,回答:〃这个嘛,即使在中美洲的战区和难民营,我也尽量让自己打扮得女性化。即使在最凄惨的悲剧和危机当中,你也没有理由让自己看起来邋邋遢遢,增添他人的愁苦。这是我的观点。因此进入丛林的时候,我总是化妆、戴首饰……不是什么奢侈玩意,或许只是个金手环和耳环,一点唇膏,与好香水。足以让人看见我仍有自己的尊严。〃

就某方面而言,亚美尼亚使我联想起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女性旅人;她们常说,没有借口不在非洲穿英国客厅里穿的衣服。这位亚美尼亚是只蝴蝶。她不能待在大姐店里太久,因为有许多要务在身,但她仍邀请我今晚去一个派对。她认识另一位移居乌布的巴西人,今晚他在一家餐馆办活动。他将做传统巴西佳肴黑豆烤肉〃feijoada〃,此外还有巴西鸡尾酒。还有许多从世界各地移居巴厘岛的海外人士。我想不想来?之后他们或许还会出去跳舞。她不清楚我喜不喜欢派对,不过……

鸡尾酒?跳舞?烤肉?

我当然去啰。

我不记得上回盛装出门是何时的事了,但这天晚上,我从行李箱底翻出自己唯一的一件细肩带时髦洋装,穿上了它。我甚至涂了唇膏。我不记得上回涂唇膏是哪时候的事,我只知道不是在印度。在去派对的路上,我在亚美尼亚家稍作停留,她拿自己的时髦首饰套在我身上,让我借用她的时髦香水,让我把单车存放在她的后院,一起搭她的时髦轿车共同抵达派对,就像个得体的成年女人一般。

和海外人士的晚餐很有意思,我感觉自己重新寻访那些长期潜藏的个人性格。我甚至有点喝醉,经过前几个月在道场祈祷、在自家巴厘庭园喝茶的纯净日子后,尤其明显。我还调情!我有很长时间没和人调情了。近来我只和僧侣及药师混在一起,但突然间,我往日的性别再度复苏。尽管我分不太清楚自己跟谁调情,有点像到处调情。我是否迷恋坐在隔壁那位机灵的澳洲前记者?(〃我们这儿每个人都是醉汉,〃他打趣道,〃我们来写参考资料给其他醉汉看。〃)或者桌子那头那位安静的德国文化人?(他答应把个人收藏的小说借给我看。)或是为我们烹煮这餐盛宴的那个年纪较大的巴西美男子?(我喜欢他亲切的棕眼和他的口音,当然还有他的厨艺。我不知哪根筋不对,跟他说了些非常挑逗的话。他开了个关于自己花钱的玩笑,然后说:〃我这个巴西男人是彻底的灾难……不会跳舞,不会踢足球,也不会玩乐器。〃出于某种原因,我答道:〃或许吧。但我感觉你可以扮演一个很好的情圣。〃当时,时间静止好长一段时间,我们率直地注视彼此,好像在说:〃把这想法摊开来谈很是有趣。〃我的大胆声明仿若香味般在我们四周的空气中飞翔。他并未否认。我先把眼光别开,感觉自己脸红了起来。)

无论如何,他的黑豆烤肉棒极了。颓废、辛辣、醇厚……巴厘岛食物当中通常吃不到的一切。我一盘接一盘地吃烤肉,决定承认:只要这世界上有这种食物存在,我就永远吃不成素。而后我们去当地一家舞厅跳舞,如果能称之为舞厅的话。它更像是时髦的海滩棚屋,只是少了海滩。有个巴厘岛年轻人组成的现场乐团,演奏很不错的雷鬼音乐,舞厅里的人形形色色,各种年纪与国籍,海外人士、游客、当地人、炫丽的巴厘岛少男少女,人人跳得浑然忘我。亚美尼亚没来,她说隔天得干活儿,但年长的巴西美男子招待我。他不像自己宣称的那样舞跳得不好。或许他也会踢足球。我喜欢他在身边,为我开门,恭维我,叫我〃甜心〃。而后,我发现他对每个人都叫〃甜心〃……连毛茸茸的男酒保也是。尽管如此,有人献殷勤还真是不错……

。。!



印尼故事(22)


我很久没去酒吧了。即使在意大利,我也不上酒吧;和大卫的那几年间,我也很少出门。我想上回去跳舞是已婚的时候……这么说来,是在我婚姻愉快的时候。老天爷,那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我在舞池碰上我的朋友史黛芬妮亚,她是最近我在乌布上禅修课时所认识的一位活泼的意大利姑娘;我们一起跳舞,头发飞扬,金发与黑发,欢乐地旋转。午夜过后,乐团停止演奏,大家互相交谈。

我就在此时认识了名叫伊恩的家伙。喔,我真喜欢这家伙。我真的一见面就喜欢他。他非常好看,结合史汀(sting)与雷夫?范恩斯(ralphfiennes)的弟弟那一类。他是威尔士人,因此嗓音好听。他善于表达,很聪明,很会问问题,跟我一样用牙牙学语的意大利语和我的朋友史黛芬妮亚谈话。结果他竟然是雷鬼乐团的鼓手,敲手鼓。于是我开玩笑说他是〃鼓夫〃,像威尼斯船夫,只不过不划船而玩鼓,不知怎么回事,我们一拍即合,开始谈笑。

斐利贝……这是那巴西人的名字……随后走过来。他邀请我们大家去当地一家欧洲人士开的酷餐馆,一个从不打烊的狂欢地点,他保证,随时提供啤酒和屁话。我看着伊恩(〃他想不想去?〃),他说好,于是我也说好。因此我们去了这家餐馆,我和伊恩坐在一起,整晚说说笑笑,哦,我真喜欢这家伙。我已经很久没有认识这么让我喜欢的男人。他比我年长几岁,生活过得相当精采,有很好的个人简历(喜欢《辛普森家庭》,周游全世界,住过道场,引用托尔斯泰,似乎有工作,等等)。他最先服役于英军,在北爱尔兰担任轰炸队专员,而后成为跨国地雷引爆人员。在波斯尼亚盖难民营,目前来巴厘岛度假学音乐……相当迷人的履历。

我真不敢相信自己凌晨三点半还没睡,也没禅坐!我半夜三更不睡,身穿洋装,和一位有魅力的男子在聊天,真是激进得可怕。聚会结束时,伊恩和我都承认很高兴认识彼此。他问我有没有电话号码,我跟他说我没有,但我有电子邮件,他说:〃可是电子邮件感觉太……〃因此聚会结束时,我们只交换一个拥抱。他说:〃我们会再见面的,只要他们,〃……他指了指天上诸神……〃同意。〃

破晓前,老巴西美男子斐利贝载我回家。我们开在蜿蜒的村路上,他说:〃甜心,你和乌布最臭屁的家伙聊了一整晚。〃

我的心一沉。

〃伊恩果真臭屁?〃我问:〃现在就告诉我实话吧,免得日后麻烦。〃

〃伊恩?〃斐利贝说。他笑了。〃不,甜心!伊恩是认真的家伙。我说的是我自己。我是乌布最臭屁的家伙。〃

我们继续行驶,沉默了一阵子。

〃反正我只是开开玩笑。〃

又一段长时间的沉默后,他问:〃你喜欢伊恩,对吧?〃

〃我不晓得。〃我说。我的脑袋不太清楚。我喝了太多巴西鸡尾酒。〃他有魅力,也很聪明。我有好一阵子没喜欢过任何人。〃

〃你在巴厘岛的几个月会过得很快乐。等着看吧。〃

〃但我不清楚自己能再参加多少次社交聚会,斐利贝。我只有一件洋装。大家会发现我老是穿同一套衣服。〃

〃你年轻又美丽,甜心。你只需要一件洋装。〃

我果真年轻又美丽?

我以为自己又老气又是离过婚的女人。

当晚我几乎无法入睡,还不习惯这通宵达旦的时辰,舞曲仍在我脑袋里回响,我的头发有烟味,肠胃对酒精表示抗议。我打了个盹,在太阳升起时起身,如同平日的习惯。只不过今早并未得到休息,也不觉得平静,也没有资格禅坐。我为何如此焦躁?昨夜我过得很不错,不是吗?我认识有趣的人,盛装出门,跳舞,和一些男人调情……

男人。

想到这词儿,使我愈发焦躁,变成一种惊惶失措的烦忧。我再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这件事了。我在十几、二十岁的时候曾经是最大胆无耻的调情者。我犹记得自己曾经觉得这件事很有趣:遇上某个家伙,钓住他,提出模棱两可的邀请与挑逗,无视于任何告诫,任凭后果自行发展。

 。。



印尼故事(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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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在的我只觉得迟疑、恐慌。我开始检视这一整夜,想象自己和那个甚至没给我电子邮件地址的威尔士家伙扯上关系,我已一路看见我们的未来,包括争论他的抽烟习惯。我怀疑如果再把自己献给一名男人,将会摧毁我的旅行、写作、生活,等等。另一方面……其实偶尔谈情说爱也没什么不好。尤其在经过一段长时间的干旱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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