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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爱情是这个样子的-蒙巴那斯的吉吉-第5章

小说: 爱情是这个样子的-蒙巴那斯的吉吉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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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和她们一个接着一个地干,让我瞧着。看来似乎相当容易。

可是,见他背叛我,我真的很难受,我的心好痛。尽管如此,我掩饰我的嫉妒,我不生气。

您能明白,这是爱情,是初恋!让人以为永恒的初恋!

他是画水彩画的,可是,水彩画不好卖!

我在一个摄影师家里找到一个小时的家务活,摄影师和妻子住在一起,他为教养所工作。

他拍的是几组十三岁到十八岁的男孩和女孩,他们想要过自己的生活,没有心肝的父母却让人把他们关起来,这样就可以不用管他们,一直到他们成年。

我想,我还不到十六岁,我也要过自己的生活!

幸亏,我的母亲从来不太为我操心,她明白,与其把我送到这种所谓“教养”所的地方,最好还是让我过上几年吃不饱肚子的日子!

至少,如果我犯了什么错的话,也不是成团结伙犯的。

我是惟一有罪的人,我不会传染给别人,也不会被别人传染上。

生活大学才是最好的学校,这是惟一一所我渴望长期求学的学校。

当然,如果母亲不是那么年轻,也不是那么爱俏的话,她本该有更多的时间照顾我,我很可能就会和别的女孩一样!

不过,我不怨她!我明白,她也需要生活,我明白,我这个大姑娘会妨碍她。

此外,现在,我的生活中有了一个人,他好像爱我,关心我,有的时候,他也温柔和善!

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生活越来越艰难。罗贝尔感到绝望,他没能把我变成他的情妇。他把其他女人带回家,这渐渐成了习惯。

他动不动就大发脾气。我们有时整天没有东西可吃。他变得恶毒,责怪我不帮他。我呢,我紧紧抓住这第一份别人给我的感情。

我痛苦,但我没有流露出来。

一天,他把我带到大林阴道上,因为是在战争中,路上有很多来自各个国家的士兵。

他把他们指给我看,我感到惊讶,却不明白他想要什么。他说他们很有钱。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可就在这时,他把我撇下,让我找工作。我想哭!我不敢去想他话里的意思,他要我找的是什么样的工作。

我固执地仰着鼻子查看墙上粘着的小招贴。

可是,找不到任何合适的工作。

我再一次感到又冷又饿,我拖着身子在冰冷的雪和泥水中走。我再也支撑不住了!

我离圣德尼门不远,天已经黑了,身上没有一个苏,回不了蒙巴那斯。

冻僵的手生疼,我发觉自己手指上有一只银圈。

我来到一家兼修钟表的小首饰铺,没有身份证,老板不愿意买我的戒指。我只向他要五个苏,他却把我赶了出来。我该怎么办?我永远也走不回蒙巴那斯。

我的眼睛发花,身上一阵虚弱,就靠住了一个煤气嘴。

我绝望到了极点,大哭起来,也不去管周围发生的事。

人群在我身边穿梭而过,大家都急着回自己的家!有一个女人向我这边靠过来。她试着拦住过往的男人。我明白,这就是罗贝尔对我说的工作。

女人扔过来一句话:

“嗳,小姑娘,怎么了?日子不好过吧?”

我的故事,她一定没有听懂多少,可她还是在包里掏了一会儿:

“拿着。你看,我连一个子儿都没有!把这些邮票拿去,把它们卖了。”

这时,八点半已过。我站在圣德尼地铁站前,手里握着那些邮票,可我是个害羞的人,邮票卖不出去。我大概不是很好看:眼睛通红,头发耷拉在脸上……冷得发抖!

就这样,我站了两个小时!

站在安全带上的警察注意到我,他不时地看我两眼,我心里战战兢兢,害怕他把我带走!这时,他向我走来,问我在这儿干吗。我回答说我没有钱乘地铁,又问他是不是愿意买我的邮票。他笑起来,不过,他给了我五个苏,告诉我不要和他的同事来这一套,这一套并不是总行得通!

想想,只有两个人对我表示怜悯,他们却是平日里遭人鄙视,或被人憎恶的人!

我垂头丧气地回到蒙巴那斯!罗贝尔不屑于看我一眼,就像他不屑于看一眼他袜子上的破洞……天知道,他的袜子上有的是破洞!

第二天,听说他要去多姆咖啡馆(la dme)和洛东达咖啡馆(la rotonde),我决定跟着去。

。。



第二部分 换工作 我的亮相让众人注目!


更糟糕的是,我笨手笨脚,局促不安!我的口袋里有两个苏,一杯咖啡的钱,是那个摄影师给我的!

我结识了几个画家的女友,还认识了一个小舞女,她把我带到她的住处,给我剪头发,教我怎样穿着打扮。

几天以后,我的样子已经显得比较出趟了。

因为我的那双眼睛和长得见不到头的脖子,大家给我起了个外号:“羚羊。”

一天晚上,我被介绍给一个画家。他管理着一家机翼制造厂,正需要找一个身材苗条的人,能够一条腿向后跷起,把全身的重量压在另一条腿上,同时,把螺丝固定到一根沿着机翼曲线的细条子上。

我正好合适做这份工作。于是,我开始飞快地拧螺丝,又要避免碰到紧绷的蒙布。我真像巴士底柱顶上的那个精灵,靠单腿保持平衡!可是,有的时候,螺丝刀滑落,蒙布裂开!……真让我够受的!

在此期间,罗贝尔和我断绝了关系,他和一个朋友走了,这个朋友请他去布列塔尼的家。走之前,这个朋友把他的画室借给我,对我说:“你知道,吉吉,我带他走,那是为了你好。他配不上你!”

可我得承认,我还继续爱慕着他,这种爱慕就像是一件梦寐以求,又永远无法得到的东西。

我知道他喜欢抽烟斗,就把能够找到的烟头全都捡来,拆开后把烟丝给他寄去。

我想他一定会很高兴。

我在机翼制造厂才干了两天,就收到小舞女的信,是她给我剪了那个漂亮头发。她说,她要去作巡回演出,我可以住在她那儿。她把钥匙和一包衣服和鞋子留在一个女友那儿。

她另外有一个女朋友也愿意留宿我,不过,我拒绝了。因为,我听人说,她如果请一个女人睡到她的床上,是为了和她做爱!

尽管我和男人的初步接触不太成功,可我还很年轻,我还没有堕落到去玩这种游戏的地步。

在机翼厂干了一个星期后,我领到了第一份薪水:三十法郎。

正巧,我看上一套黑色羊毛套装,上面有漂亮的黑白双色装饰。我不肯错过这个机会,就付了十个法郎的定金……我感觉自己很优雅。

我又买了点肉食当晚饭,然后才回家。当我准备再出门的时候,发现钱包找不到了。

靠着买来的那点熟肉,我过了个星期天。在画室里翻了一通后,我还找到一些剩下的炼乳。

星期一早晨,我逃了电车票去工厂,这一天勉强过去了。不过,我觉得身上不舒服。我已经逐渐习惯饿肚子,但是干一整天的活儿又不吃东西,实在太难。第二天,工作了一个小时后,我开始头晕眼花!

如果不是有人及时扶住我,我就摔倒在机翼上了!

我被搀到外面透气,还有人问我话。我却回答不上来,我只会哭!

可是,那个画家——工厂厂长立刻明白了。他对我说:

“哎,小家伙!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我终于把自己碰上的倒霉事向他讲了一遍。于是,他骂我小笨蛋,然后把我带到最近的一家饭馆。

他让我慢慢地喝下一碗汤,吃了鸡蛋,喝了一大杯波尔多葡萄酒。接着,他又垫了点钱给我。

生活还在继续!一天,我看见小舞女的那个女朋友来到工厂。在这之前,她已经约了我好几次。她对我说,她是从警察局来的,我得立刻跟她走。

她说我是个游民,没有固定住所,最后,她又说小舞女被人偷了!

我正准备跟她去,厂长赶来,命令她“滚蛋”,否则,他就在她的屁股上狠狠踢上一脚。他对我说:

“别担心,小姑娘,有什么事的话,跟我讲。我认识她,这个婊子,她已经对其他人玩过这一招……”

他讲给我听一件事,蒙巴那斯有一个小模特,我也有点认识。这个女人把小模特留在她家住,还送给她一双鞋子。那个小姑娘不愿意让她摸,她就告她偷鞋子,那个可怜的小姑娘被抓了起来,关在圣拉萨尔监狱,就因为她没有住处,脚上又穿着那双鞋子。

我被警察局长叫去,他以为可以让我承认我没干过的事。他说,像我这个年纪的人,很软弱,又喜欢漂亮东西,爱俏,因为买不起自己喜欢的东西,于是就去拿别人的,想着有一天可以还给人家……等等。

我回答他道:

“警察局长,我不是小偷。我有工作;我也没有流落街头,有人借地方给我睡觉;而且我还是处女,我也不喜欢女人。这个女人在报复我,就因为我不愿意和她上床!”

厂长让我带一个字条给警察局长,字条上说,他很信赖我,还把他知道的那个女人的事说了一遍。

于是,警察局长对我说:“唔,行了小家伙,你可以走了,接下来的事,我会处理。”

在这之后,我再没有听到有人提起这件事。

我几乎感到幸福!我有饭吃,有地方睡觉。不幸的是,这一切没有持续很久。

对我来说,这个工作实在太辛苦了。一天早晨醒来时,我发现自己病了,四肢就像是断了一样。我去了医院,医生嘱咐我……多吃带血的肉,什么事也别干,休息!

他们真能开玩笑!

..



第二部分 大战中的几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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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晚上,大家都会被警报声吵醒,这时,要立刻熄灭所有灯火,下楼钻进地窖。

第一次下到地窖时,我独自一人呆在一条潮湿的走廊里,其他房客都把他们的地窖布置得很舒适。

我看着他们,没有一个人例外,都舒舒服服地安顿在木栅栏门后面,边吃边打发时间。我的肚子饿得嗷嗷直叫,十六岁正是胃口特别好的年纪,可是没有一个人对我说:

“嘿,小姑娘,跟我们一块儿来吧。”

于是,从此以后,我情愿跑到街上去。

被公安警卫队的人呵斥了一顿后,我佝偻着身子跑去画家们的住处。他们都是朋友,六个人住在一间小画室里,在康帕尼?朴雷米业(rue campagne première)九号。

在一支蜡烛的光亮下,我给他们当裸体模特,大家喝不放糖的茶。有的时候,他们中间会有一个带回些沙丁鱼、肉酱,或者炖鸡。从来没人问东西是从哪儿来的,大家一起狼吞虎咽。

0—爱情是这个样子的——我是不是得在桥洞下过夜?……苏丁(soutine)—0我是不是得在桥洞下过夜?……苏丁(soutine) 我得离开我住的那间画室。因为我那个朋友从布列塔尼回来了。幸亏我在那段时间里结识了一大帮艺术家,他们都和我一样生活拮据。他们把我介绍给一个爱慕我的年轻人,他是蒙巴那斯一个牙医的儿子,对艺术家很敬仰。

当我告诉他我又流落街头时,他对我说,他有一个朋友在蒙巴那斯火车站的后面有一个小仓库,仓库的位置就在爱德加?季内桥(pont edgardquinet)的下面。我们去了。这是间破旧的小屋,里面堆着黄沙袋。我可以睡在沙袋上面。

我不得不适应一切,不过,我担心晚上会很冷。

每天晚上,我的情人把风衣留给我,早上去上班前再来把风衣拿走!

这总比流落街头或向人借宿要好。有人虽然让你借个铺,心里却存着念头,要你在枕头上还这个人情债。

我过的不错,我甚至还在晚上留宿我的一些女友。可是,天太冷的时候,我就撑不住了。

有天夜里,我正好和那个前面讲起过的小模特在一起,就是她被那个婊子样的女人关进了圣拉萨尔监狱。天冷极了,比较起来,西伯利亚都不算回事!

尽管有朋友的风衣,我们俩还是直打颤!

她想起一个波兰人,是个好人,他画明信片时,她为他当过裸体模特,她把我拉去他家,并且对我说:

“你知道,他是个好客的人,又不会对你纠缠不休地让你报答他,而且,每次他都请吃东西!哦,他不会问你喜不喜欢吃,反正,大家的肚子都饿瘪了,我还没有看见有人拒绝过。他会准备茶和好吃的咸油涂面包片。”

仅仅想到这点,我就像是插上了翅膀。咸油,我最喜欢了,它让我想起小时候外婆给我们做的点心。

于是,我们加快脚步,期望着吃到点热乎乎的东西。我们是一路小跑着去他住的法力基业尔街,一方面是为了暖和身子,一方面是害怕。

因为是战争期间,灯火全熄灭了,我们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

终于到了。我们蹑手蹑脚地爬上通向画室的小楼梯。

倒霉,透过不严实的门,我们听到有人在说笑。

她对我说:

她对我说:

“等等,说不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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