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从来没有神圣的-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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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一零零一年九月中旬，斯德哥尔摩大火，十月初，大火息止。整个斯德哥尔摩军民伤亡过半，直到最后，或许是因为天主怜悯，最终斯堪的纳维亚的一场大雪解了斯德哥尔摩的困境。天威面前宛若炼狱的大火终于被熄灭。遭此一劫之后，绝大多数幸存的瑞典军民都再不想打下去了……
在这样的条件下，外交官十四号再次进入斯德哥尔摩。
迎接他的是一双双充满了愤怒，混杂着恐惧，却又无可奈何的眼睛。一路上也有不少亲人葬身火海的家伙，好像疯了一样想要冲上来杀掉他。但是无一例外的被来迎接的瑞典士兵所阻拦。这让外交官十四号感觉有点荒唐：他竟然被自己的敌人保护着。还真是悲哀啊。
我是说那些瑞典士兵。
在毁掉了一半的瑞典王宫之内，时隔一个月，外交官十四号再次见到了古斯塔夫·阿道夫国王。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国王陛下原本很漂亮的胡子被烧掉了一半，王冠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身上的王袍也有烟熏火燎的痕迹。整个人，除了精神尚可，眼中锐芒不减之外，脸上也多出了不少的皱纹，看起来是发了不少的愁。
“我，已经决定答应贵国的要求了。”古斯塔夫和外交官十四号两个人之间安静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古斯塔夫有些迫不及待，并且极为无奈的说出了这样的话。
“非常对不起，陛下，在下的主君如今已经不需要您来提供如此的条件了。”外交官十四号不卑不亢的一弯腰，之后迅速直起身体，这样说道。
古斯塔夫眉毛一挑，差点就想要下令杀人。但是最终还是忍耐住了。他知道，瑞典现在再没有了与挪威人争霸的信心。即使对方的条件再苛刻，只要瑞典这个国家能够继续存在下去，那就足够了。
“说出你的条件吧。”古斯塔夫一边握着拳头，一边这样说道。
外交官十四号含蓄的点了点头：“主君的条件是这样的：为了显示贵方和平的诚意，应当主动让出一部分的土地。具体来说，便是以克拉尔河－维纳恩湖－卡特恩湖最北端为界限，其南端的领土归我国所有。当然，主君为了补偿贵方的损失，将会支付价值两万金币的粮食，毛皮，帐篷等贵国急需的物资。除此之外，贵方仍然要将维尔纽斯和里加等波罗的海沿岸的土地割让给我国。和约签订之后，贵我双方便能永结盟好，携手并进……”
“看起来，你的主君也不是个安分的人物。”在外交官十四号先后两次提到了波罗的海沿岸土地之后，古斯塔夫轻哼了一声，八成明白了接下来埃吉尔想要做的事情。虽然说这一下子对方便要将瑞典南部属于亚寒带的，气候较为温和的地区全部割让出去。但是价值两万金币的瑞典急需的物资，这样的补偿已经不差了。这正是瑞典如今最急需的东西……
在听到古斯塔夫这样的回答之后，外交官十四号嘴角上翘，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来。
十月五日，瑞典与挪威达成和睦，与之前埃吉尔赶尽杀绝的作为不同，这一次挪威人兵临城下大胜而还，却只是割去了瑞典南部的部分领土，以及里加，维尔纽斯两座波罗的海沿岸的城市。还倒贴回去不少的物资……甚至有消息传言，埃吉尔还秘密援助了瑞典大量的武器装备，从板链复合甲到长弓战马应有尽有。让整个瑞典军队迅速恢复了元气。
十月六日，挪威单方面照会波兰－立陶宛联合王国，出示了挪威与瑞典之间的部分和约，要求对方归还应当属于挪威的维尔纽斯城。并于同日派遣为数三千的立窝尼亚守备军，准备接收领地。
“那个家伙，那个该死的流氓，那个恶棍，无耻之徒！”
在接到了埃吉尔的亲笔信，以及挪威与瑞典之间的和约附件之后，联合王国的现任国王瓦迪斯瓦夫二世（立陶宛大公兼波兰国王，强力东欧人物，历史上三次进攻条顿骑士团，均获胜利）直接掀翻了桌子。并且痛骂埃吉尔的背信弃义。
在埃吉尔猛烈攻击斯德哥尔摩的同时，波兰－立陶宛联合王国也没有闲着，三万五千大军连夜攻击维尔纽斯城市，并且在付出了一定伤亡之后占领了这座城市。而正当联合王国大军准备再接再厉进攻里加的时候，却被告知了这样的消息。
瓦迪斯瓦夫二世接到信件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中旬，联合王国大军仍旧在维尔纽斯修养——就在这一段时间内，总共三千人的立窝尼亚守备军早就已经和瑞典守备军换防完毕，整个里加，包括大半个立窝尼亚，已经归了挪威人。同时埃吉尔还极端无耻的要求他将维尔纽斯交给他。
“老子给你拼了！”
于是，联合王国迅速调转枪口，三万大军直接向着里加城扑了过去。得到信鸽消息的埃吉尔立刻顺水推船宣布联合王国背信弃义，并与之断绝盟友关系，紧接着三万余挪威大军以及五千余挪威海军整装待发，直奔东欧立陶宛去也……
同时，瑞典正式宣布与挪威结盟，并对诺夫哥罗德宣战，总共一万五千瑞典大军走陆路，向着正在芬兰领地上烧杀抢掠的罗斯人逼了过去。
至此，波罗的海沿岸形式再次转变，波罗的海同盟瓦解，北欧同盟建立。东欧，北欧上空云谲波诡，又一场新的博弈与战争即将开始……
第二十章 里加攻防战其一，最高贵联盟
所以说，战争是中世纪欧洲永恒不变的主体，这个是完完全全正确的，不可争辩的正确——此时此刻，无论中欧东欧西欧南欧北欧都乱成了一锅粥。各种矛盾乱七八糟。国家之间甚至往往会因为一些水源啊，图标不清晰，导致边界不明啊，外交侮辱啊，商业纠纷啊……或者是单纯的就是想要打架啊，这样的理由，而相互攻打。
现在，其他的地方不提，单说北欧东欧波罗的海沿岸，此时此刻就有N组的矛盾。北欧诺曼王国，与东欧的波兰－立陶宛联合王国之间的矛盾：联合王国一直以统一东欧为己任，而立窝尼亚地区正是联合王国所期望的，最最最最最想要的，却一直要不到的地盘——不是自立了，就是被罗斯人占领了，或者被瑞典人占领了，又或者被该死的日耳曼人占领了……这样。
所以说，瓦迪斯瓦夫二世在接到消息之后，不顾悲伤背信弃义的名声而撕碎了与挪威之间的盟约，坚持要获取立窝尼亚地区，这也就是可以理解的了。
至少联合王国的王公贵族和平民百姓们都这样认为——至于其他的国家，切管他呢，全都是渣渣，我们是谁？最高贵联盟的贵族，拥有者全欧洲最肥沃的土地，全欧洲最大的领土面积（直辖），全欧洲最先进的政治制度（莫名其妙的所有人都拥有一票否决权的贵族共和制），全欧洲全强的骑兵（虽然此时此刻波兰羽翼骑兵还没出现）。我们干嘛要管那些蛮子们的想法呢？
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希腊人认为除了希腊之外欧洲全是蛮子，罗马人认为除了罗马之外全欧洲全是蛮子。天朝人认为除了天朝之外全世界都是蛮子一样——但是，波兰－立陶宛联合王国，貌似还不够格。
如今的波兰立陶宛仍旧没有到达历史上十四至十五世纪的巅峰时刻，然而原本历史上的毛病却是一个不少，因为贵族议会的所有成员都拥有一票否决制度，而国王更是贵族们通过投票选择出来的。所以使得联合王国在很长的时间内处于无政府状态，中央集权基本小于等于零。无论是什么样的政令，法令都不能实行，整个国家乱的跟什么似的……
当然，现在的联合王国还没有到达积重难返只能躺着等死的程度。如今的瓦迪斯瓦夫二世也算是雄主，内政外交颇有建树。在几年前击败了匈牙利之后，国王的威望到达顶峰，使得贵族议会的权利受到了极大地限制。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瓦迪斯瓦夫二世说不得还有可能改变联合王国的弊端……但是。
他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极端错误的——对手。
埃吉尔·斯卡德拉格里姆松。诺曼国王——在他击败，并且折服了瑞典之后，欧陆各国对他的关注再次上升了一个等级虽然亚历山大第二这样夸张的称号还没说出来。但是北欧的狂狼这样听上去很威风的称号，已经潜移默化中传的很远了。
不过联合王国不在乎——联合王国的国民们有着一种独特的价值观——就是上面说的除了我之外全是蛮子的价值观——既然是蛮子就是应该被揍一顿之后乖乖服软的存在。这个世界上哪有文明人战胜不了野蛮人的呢？
……当然了，退一万步讲，就算对方真的走了运，稍微赢了一点点两点点——那也是我们让着他的。有什么大不了的啊？！割地赔款就割地赔款，哥有的是银子。最高贵联盟还是最高贵联盟。
在这样奇怪的心理作用下，联合王国大军士气高涨，不过瓦迪斯瓦夫二世好歹也是身经百战的宿将。对于埃吉尔的事迹多少也听说过。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便再次从国内的各个游牧民族——鞑靼人，立陶宛人，马扎尔人以及哥萨克流民们之中抽调轻骑兵部队。再从国内征集骑士部队，再从邻国招募了为数不少的日耳曼佣兵，又征召了大批量的农兵……
就这样，联合王国还能够组织起至少五万大军。而且就算是这样可怕的数字，也仍旧不是联合王国能动员的底线。如果把联合王国逼急了的话，那么它至少还能再招募十万以上的军队。
埃吉尔在获取了这样的情报之后良久无语。心里面对于联合王国的能力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但是，这里还稍微有一个问题。就是联合王国本身也不是没有敌人。相反，身处欧洲中东部位，联合王国四面八方都是强大的敌人。东面的诺夫哥罗德和莫斯科，西面的神圣罗马帝国，南面的匈牙利，北面的条顿骑士团。所以埃吉尔认定只要不把对方逼急了，对方就不会和它拼命。
除此之外，就是埃吉尔最擅长的外交合纵连横了。此时此刻最应该利用的，就是条顿骑士团，这个和疯狗没什么区别的国家。
不过，疯狗就疯狗吧。或者说，疯狗还更好一点——因为咬人咬得更狠。全员由日耳曼人组成的条顿骑士团，这个名义上挂着天主教信仰的武装修会，实际上完全就是疯狗的组织，自然不可能不想着再度崛起，成为东欧强国。然而想要凭借它本身的能力来完成这个目标，实在是太困难了一点。
所以，埃吉尔派出了外交官十四号，许诺骑士团现任大团长，同时是勃兰登堡伯爵的阿尔布雷西特（条顿骑士团末代大团长，勃兰登堡－普鲁士王国奠基人）如果骑士团能够给予诺曼王国“强而有力的支持”，那么诺曼王国许诺，支持阿尔布雷西特对于整个普鲁士地区的统治，并且愿意将维尔纽斯的主权转让给骑士团。
十月七日，当埃吉尔麾下大军仍旧在瑞典南部的哥特堡（已割让给了挪威）陆续登船的时候，外交官十四号已经抢先一步，来到了骑士团首都马格德堡。将埃吉尔这份红口白牙的说空话的盟约递到了阿尔布雷西特面前。
眼看着这样优厚的空头支票，阿尔布雷西特轻哼了一声：“你家主君所许诺的土地，现在全都在波兰－立陶宛联合王国的手上。这等慷他人之慨的举动，你家主君还真做得出来。”
“岂敢，岂敢。客气，客气。”外交官十四号还真把这话给当成好听的了。
“哼……”阿尔布雷西特这一次哼声的分贝大多了，当然外交官十四号还是不为所动：“想要获得骑士团的友谊，就要先拿出诚意来。武器，粮食，马匹，布匹……听说你们曾经给瑞典大批量的援助？”
“贪婪的目光，虽然很讨厌，但是再合适不过了。”外交官十四号端详着对方的眼睛，之后露出了自信的笑容：“的确如此，不过请您认清楚一点：诺曼王国的援助并不像天主的赐福那样无私。而在下的主君也并非懦弱仁慈之辈。恰好相反，主君极为厌恶别人的欺骗……”
“他自己欺骗别人就不讨厌了？”阿尔布雷西特在心里面吐了个槽。但是也知道对方所说并非妄言。埃吉尔还真是很讨厌那些破坏了与他的之间盟约的家伙——比如说苏格兰呐，诺曼底的爱德华啊，瑞典啊，还有现在的联合王国这样子。于是埃吉尔把他们都给揍了一顿，运气差的直接亡国，运气好的也要割地赔款。最惨的是爱尔兰－威尔士联合王国，不但国土被兼并，连女王都被抢去做人家王后了……
“自然，以天主的名义发誓，骑士团不会言而无信的。再者说，我们对于波兰人和立陶宛人，同样极端的仇视。”阿尔布雷西特这样说道。
“非常感谢大团长阁下的坦率，您的请求我会在第一时间传达给我国国王陛下，相信会有好的结果……”
“的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