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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蒙田随笔全集-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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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吗;恰恰相反,最强有力的态势是坚持不动;根据需要停止前进,保存和节省力量的人,要大大胜过迈开双腿,在奔跑中已经耗去一半力气的人。再有,军队是许多不同的个体构成的集团,在这种急促的行动中不可能步调一致,它的队形一定会乱,体力最为充沛的人必然等不及同伴的支援就同敌人遭遇。在波斯兄弟不光彩的内讧中,指挥居鲁士的希腊部队的斯巴达人克莱亚科带领部队不慌不忙地去进攻!但不到五十步的时候,他却下令跑步了。他是希望用短程突击的办法保持队形,节省体力,同时又使他们的人和投射兵器具有速度的优势。另外有人则是这样解决这个用兵的难题的;敌人向你扑来,你就严阵以待;敌人驻足等待,你就猛扑过去。



 



德皇查理五世要通过普鲁旺斯,法王弗朗索瓦可以选择去意大利迎击或是在本土上守候。他想到:保住自己的家园不受战争的骚扰很有好处,它完好无损就可以在必要时源源不断地提供金钱和支援;战争中每战必然造成破坏,我们的财产可不能真的遭受损失;农民可以默默地忍受敌人的蹂躏却不会忍受自己人的破坏,所以很容易因此而在我们自己内部发生暴动和骚乱;准许抢劫掠夺是对付战争无聊的一大支柱,却不能在自己的国内实行,而除了军饷不能指望别有收获的人,即使守着妻子、家园也不容易规规矩矩;谁摆上桌布,谁就要出钱管饭#进攻要比防御来得痛快;最容易传染,最没有道理、最快蔓延的情绪是恐惧,在腹地打输一仗就会震得全国颠动;城里人听到城外战事骤起,就会迎来尚在颤抖、气喘吁吁的将士,这些人趁机干起坏事来就很危险。虽然有这种种考虑,他还是打定主意召回了远隔群山的部队,等待敌人到来;因为他可“反过来设想,自己呆在国内,身边都是朋友,必有种种便利:河流、道路任他支配,无需护送就可安全地运来粮饷;危险迫近,臣民会更加忠诚;众多的城市和屏障确保着安全,他可以根据时机和条件决定是否战斗;他若愿意等待时机,他可以安全、舒适地看着敌人挨冻、受难,弄得狼狈不堪:敌人深入到充满敌意的国土上,前后左右的人全都与他作对,一旦发生疾病,无法更新、扩充兵员,也无从安置伤兵;除了抢劫,弄不到金钱、粮草;无暇休息、喘息;对地形、国情一无所知,避免不了伏击、偷袭;一旦打了败仗,无法拯救残兵败将。关于这两方面的主张,例子有的是。西庇阿觉得到非洲去攻打敌人的国土要比果在意大利守土抗敌好得多,因此他打胜了。但反过来汉尼拔却在这场战争中囡放弃征服异国去守卫自己的国土而遭到了惨败。雅典人因为丢下自己国土上的敌人进军西西里而倒了霉,叙拉古王阿加托克里却因丢下国内的战争进军非洲而交了好运。因此,我们平时说的就很有道理了:结果和结局,尤其在战争中,多数取决于命运,而命运是不会迎合听从人的推理、判断的,正如这些诗句所说;冒失鬼往往成功,谨慎者往往失败,对于正当的理由,命运总是充耳不闻,倒像是盲人瞎马在瞎走乱碰,其实有一股力量在主宰支配,迫使世人遵循它的法则。



 



一马尼剁乌斯但仔细想来,人的打算和决定似乎同样取决于命运;命运的捉摸不定、变幻莫测也决定着人的推理判断。



 



在柏拉图的《对话集》中蒂迈欧说,人的思维活动随便、轻率,因为人的推理判断跟人一样,带着很大的随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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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小×说×网

谈战马



 



我这个人从来只是照老一套学习语言,弄不清什么叫形容词连词,也不知什么叫夺格与格,可现在却成了语言学家了。我好像听人说过,罗马人的马有的叫做“辕外马”或“右手马”,是牵在右手或牵到驿站,必要时可以乘用的体力充沛的马。因此,我们用“右手牵的”这个词来称呼战马。我们的传奇故事里,说搿走在右边一通常是指“陪伴”。有的马经过训练可以成双成对地疾驰飞奔,不上络头,不配鞍鞯,罗马骑士即便全副武装,也能在驰骋中在两匹马之间来回跳跃。这种马,故事里称作“跳换之马”。努米底亚骑兵手牵另一匹马,可以在战斗最激烈时跳换坐骑;“他们像我们的骑士那样跳换坐骑,每个人都带两匹马;在量平常的战斗中,常常持械带甲从斑马跳至劲马,骑手多么灵活,坐骑又多么驯良。”



 



有些马经过救助主人的训练;谁向它举起出鞘的剑,它就向谁扑去;谁攻击它向它挑战,它就朝谁又踢又咬。但实际上它们伤害的往往是朋友而不是敌人。再有一旦它们冲了上去,你就无法随便把它们撤回来,只有任凭它们去咬去踢。波斯将军阿尔底比在与撤拉米王奥奈西尔撕杀时,骑了一匹这么训练出来的马而倒了大霉,因为这马使他送了性命:奥奈西尔的侍从在这匹马直立起来扑向他主人的时候,当胸给了他一镰枪。



 



另外,意大利人说,在福尔诺沃战役中,围攻国王的敌人被他的战马又尥又踢赶开了,不然的话,他就完了。如果真有此事,那完全是碰巧的。



 



马穆鲁斯人吹嘘拥有世界上最最机灵的战马。据说这些马出于天性和习惯,会根据一定的手势和喊声用牙叼起长矛、标枪,在激烈的混战中递给自己的主人,还会辨认和识别敌人。



 



有人说凯撒和大帅庞培不仅有超群出众的才能,还是非常出色的骑手。据说凯撒年轻时,骑上马背不用缰绳双手背在身后,任凭马儿去驰骋。



 



造化有意将凯撒和亚历山大造就成用兵奇才,似乎也曾想方设法给他们配备特殊的战马。众所周知,亚历山大的坐骑并牛头骥一头似公牛,除了主人,它不许别人乘坐、调教。它死后得到追封,专门以它的名字造起一座城池。凯撒也有一匹,前蹄似人脚,掌子修得像人的趾甲。它其能由凯撒乘坐调教,它死后凯撒以它的画像献祭女神维纳斯。



 



骑在马上,我是不轻易下马的。因为不管我身体好坏,我都觉得坐在马上最舒服。柏拉图劝人骑马,说是有益健康;普林尼也说有益于胃和关节。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继续骑下去吧!



 



色诺芬的著作中提到过禁止有马的人徒步旅行的法律。特洛古和尤斯提努斯都说,帕提亚人有这样的习惯,他们不仅打仗骑马,而且办一切公私事务,诸如:经商、谈判、聊天、散步也都骑着马;他们之中自由人同奴隶的最显著的区别就在于骑马和步行:那是居鲁士国王规定的制度。



 



在罗马历史上有不步例子(苏埃东尼在谈到这点时专门提到特洛古,古罗马臭古斯都皇帝时代舶历史学索。尤斯提努斯,公元二世纪时的罗马历史学家,著有四十四卷置史。了凯撒),军事统帅在迫不得已时会命令自己的骑兵离鞍下马,为的是完全断绝士兵逃跑的希望,也为了获得他们所期望的步战优势,“罗马人无疑是这种战法的行采,提图斯?李维说道。



 



还有,他们用于对付新征服的民族反叛的预防措施,首先是收缴他们的马匹、兵器:所以我们在凯撒的书里经常看到;“他下令交出兵器,送出马匹,抵押人质。今天,土耳其皇帝既不允许他统治下的基督徒,也不允许犹太人拥有自己的马匹。



 



我们的祖先,尤其在对英战争期间,凡大战和正式的战斗,往往全体下地作战,因为他们只相信自己的力量,只相信自己的毅力和体力——这些跟荣誉与生命一样珍贵的东西。你若不管色诺芬书里那位赫里桑特说了些什么,你就是将你的身家性命押在了你的马上。它受伤毙命,你也跟着受伤毙命;它受惊暴躁,你会变得冒失或胆小,如果它不理会嚼子马剌,还会弄得你身败名裂。因此,步战比马战更为顽强激烈,我看这是不足为奇的,他们齐退共进,无论胜败谁都不会逃窜。——维吉尔



 



他们打的这些仗是最有争议的;现在看来那只能算作击溃:“一喊一冲便定胜负。”我们在应付如此巨大的危险时所需的武器必须尽可能得心应手。所以,我提议选用最短、最可靠的兵器。显然,手中的剑远比手枪飞出的弹丸更有准头,枪里有火药、打火石、打火轮等好几个部件,一点儿小毛病就会让你倒霉。由空气导引的那一枪打出去没有准头,有人让风去吹送弹丸。力量来自手中之剑,骁勇的民族都用利剑作战。——卢卡努



 



关于前一种兵器,等到我将古代兵器同现代兵器比较的时候,我再展开来谈。它震耳欲聋——这点大家都已习惯,除此之外,我以为这种兵器没有什么效力,希望有朝一天不再使用它。



 



意大利人使用的火投枪更为可怕。有种标枪,他们称为“法拉利卡”,头上装着三尺长的铁杆,可将身着盔甲的人整个穿透。它可在野战中用手投掷,也可在守卫被围城池时用各种器械发射。枪杆上裹有废麻,蘸过树脂和油,飞起来烈焰熊熊!它若打到人身或盾牌上,披挂和身躯都会被毁掉。但我觉得,到了肉搏的时候,这种标枪也台给进攻者带来不便战场上散落着这些燃烧的棍棒,打起来大家都觉别扭,法拉利卡投出去声尖刺耳,落下来响如惊雷。——维吉尔



 



他们还有别的武器,可以弥补现在的火药和弹丸的缺陷。他们用惯了得心应手,我们没见过就觉得不可思议。的量标枪投出去是如此之快,常常一下子扎透两块盾牌和两个着有盔甲的人并将他们穿在一起。他们的投石器投出的石头也又准又远:“他们用投石器将卵石投向大海,练习着远歪离穿过小小的圈环,不仅仅打中敌人的头颅,往脸上想打哪里便能打中。竹他们的进攻武器打起来也跟现在的_样隆隆作响。“城墙在攻打时发出可怕的声音,被困的人们吓破了胆。我们在亚洲的高卢兄弟习惯于需要更大勇气的肉搏战,非常讨厌这种可恶的飞行武器。“伤口长他们并不害怕;伤口长而不深,他们会引以为荣,但若箭头或石弹扎进肉里,只留下不明显的痕迹,他们想到受这么一点小伤就垂死去,便会满腔怒火、满脸羞愧,因而满地打起渍来”:这一描述同现在中了火枪的情形差不多。



 



一万希腊人在举世闻名的长途撤退中遇到的一个种族,曾用强弓长箭使他们遭受巨大损失。那箭身非常之长,捡起来可作标枪投掷,能将披有盔甲的人连同盾牌穿透。迪奥尼修斯在叙拉古发明了远距离快速发射重箭、投枪与巨型石块的投射器,他的发明同现在的十分接近。



 



这里还得提一提一位名叫皮埃尔?波尔的神学大师,他骑骡子的姿势很滑稽,蒙斯特尔莱说他经常像女人一样侧身骑着在巴黎城内闲逛。蒙斯特尔菜还说起过,加斯科尼人有一种了不起的马,能在急驰中突然转身。法国人、庇卡底人、佛来米人相布拉邦特人都将此视为奇迹,“因为他们见得少蚪…这是荣斯特尔幕的话。凯撒在谈到瑞典人时说道:h他们在马战时经常跳下马来步战,他们的马已经习惯,此时就呆在原地不动一旦需要,他们就立即上马,按照他们的习惯,最卑鄙无耻的事情,莫过于使用马鞍。使用马鞍者遭到蔑视,所以,即使人数很少,他们也不怕向众多的敌人发起攻击。”



 



从前我看到一匹经过训练的马缰绳垂挂在耳朵下,干什么都用根小棒来指挥,感到非常惊讶。这在马西里亚人里十分平常,他们使唤马不用鞍子也不用马缰。马西里亚人乘坐光背之马,驾驭马匹不用马嚼只用鞭子。努米底亚人骑马不使马嚼。



 



没有嚼子的马样子很难看,就像奔跑时一样挺着脖子伸着脑袋。——李维



 



阿尔方斯回这位在西班牙率领红肩带骑士团的国王,特别为骑士们规定,不得乘骑骡子,否则就处以一银马克的罚款。这是我不久前从格瓦拉的书信集里看到的。有人把他的信称为金玉良言言,他们的看法同我的看法是截然不同的。



 



《侍臣》的作者说,在他那个时代之前,贵族骑骡子是受人指责的(阿比西尼亚人正相反,地位越高,越接近他们的主子皇上,就越要找骡子骑来撑面子);色诺芬说,阿比西尼亚人总是将他们的马牢牢拴在厩内,因为它们非常顽劣暴躁,要解开上鞍辔很费时间,为防止在敌人突然袭击时来不及投入战斗而遭受损失,他们从来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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