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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笛卡尔-第42章

小说: 笛卡尔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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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里边,使我对上帝所具有的观念在我心里边的一切观念中是最真实、最清楚、最明白的就够了。可是也许我是比我所想象的更多一点什么,也许我归之于一个上帝的本性的一切完满性是以某种方式潜在于我心中,虽然它们还没有产生出来,还没有由它们的行动表现出来,但事实上,我已经体验出我的认识逐渐增长,逐渐完满起来,我看不出有什么能够阻止它越来越向无限方面增长。还有,既然像这样增长和完满下去,我看不出有什么阻止我按照这个办法获得上帝本性的其他一切完满性。最后,似乎是,我取得这些完满性的能力如果是存在于我心里,它就能够把这些完满性的观念印到并且引到我心里去。虽然如此,在我更仔细一点地观察一下,我就看出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首先,即使我的认识真是每天都取得进一步的完满,我的本性里还有很多潜在的东西还没有成为现实地存在,可是所有这些优点绝对不属于,也不接近我所具有的上帝的观念,因为在上帝的观念里,没有仅仅是潜在的东西,全都是现实存在的、实在的东西。尤其是从我的认识逐渐增加,一步步增长这一事实上,难道不就是必然的、非常可靠的证据,说明我的认识是不完满的吗?再说,虽然我的认识越来越增长,可是我仍然认为它不能是现实无限的,因为它永远不能达到一个不能再有所增加的那样高度的完满性。可是我把上帝是现实无限的领会到在他所具有的至高无上的完满性上再也不能有所增加这样一个高度。最后,我理解得十分清楚:一个观念的客观的存在体不能由一个仅仅是潜在的存在体(这样的存在体真正来说是没有的)产生,它只能由一个形式的或现实的存在体产生。



 



当然,在刚才我所说的一切里,对于凡是愿意在这上面仔细进行思考的人,我看不出有什么不是通过自然的光明非常容易认识的;可是,当我把我的注意力稍一放松,我的精神就被可感觉的东西的影像弄得模糊起来,好像瞎了一样,不容易记得我对于比我的存在体更完满的一个存在体所具有的观念为什么应该必然地被一个实际上更完满的存在体放在我心里的缘故。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放下别的,来考虑一下具有上帝的这个观念的我自己。如果在没有上帝的情况下,我能不能存在,我问:我是从谁那里得到我的存在呢?也许从我自己,或者从我的父母,或者从不如上帝完满的什么其他原因;因为不能想象有比上帝更完满,或者和上帝一样完满的东西。



 



那么,如果我不依存于其他一切东西,如果我自己是我的存在的作者,我一定就不怀疑任何东西,我一定就不再有希望,最后,我一定就不缺少任何完满性;因为,凡是在我心里有什么观念的东西,我自己都会给我,这样一来我就是上帝了。我不应该想象我缺少的东西也许比我已经有的东西更难取得;因为相反,我认为,一个在思维的东西或实体,是从无中生出来的,这无疑地要比我对于我不知道的、只不过是这个实体的一些偶性的很多东西里去取得认识要难得多。而这样一来,毫无疑问,如果我给了我自己比我刚才说的更多,也就是说,如果我是我的产生和存在的作者,那么我至少不会缺少比较容易取得的东西,即至少不会缺少在我领会上帝的观念中所含有的任何东西,因为那些东西里边没有一件是我觉得更难取得的;如果有一种更难取得的东西,它一定会那样向我表现出来(假定我自己是我所具有的其他一切东西的来源的话),因为我会体验到我的能力止于此,不能达到那里。



 



虽然我可以假定我过去也许一直是像我现在这样存在,但是我不会因此而避免这个推理的效力,也不能不认识到上帝是我的存在的作者这件事是必要的。因为我的全部生存时间可以分为无数部分,而每一部分都绝对不取决于其余部分,这样,从不久以前我存在过这件事上并不能得出我现在一定存在这一结论,假如不是在这个时候有什么原因重新(估且这样说)产生我,创造我,也就是说保存我的话。



 



事实上,这对于凡是要仔细考虑时间的性质的人都是非常清楚、非常明显的,即一个实体,为了在它延续的一切时刻里被保存下来,需要同一的能力和同一的行动,这种行动是为了重新产生它和创造它所必要的,如果它还没有存在的话。因此,自然的光明使我看得很清楚,保存和创造只是从我们的思想方法来看才是不同的,而从事实上来看并没有什么不同。所以,只有现在我才必须问我自己,我是否具有什么能力使现在存在的我将来还存在,因为,既然我无非是一个在思维的东西(或者至少一直到现在严格说来问题还只在于我自己的这一部分),那么如果这样的一种力量存在我心里,我一定会时刻想到它并且对它有所认识。可是,我觉得像这样的东西,在我心里一点也没有,因此我明显地认识到我依存于一个和我不同的什么存在体。



 



也许我所依存的这个存在体并不是我叫做上帝的东西,而我是由我的父母,或者由不如上帝完满的什么其他原因产生的吧?不,不可能是这样。因为,我以前已经说过,显然在原因里一定至少和在它的结果里有一样多的实在性。因此,既然我是一个在思维的、在我心里有上帝的观念的东西,不管最后归之于我的本性的原因是什么,必须承认它一定同样地是一个在思维的东西,本身具有我归之于上帝本性的一切完满性的观念。然后可以重新追问这个原因的来源和存在是由于它本身呢,还是由于别的什么东西。因为,如果是由于它本身,那么根据我以前说过的道理,其结果是它自己一定是上帝,因为它有了由于本身而存在的能力,那么它无疑地也一定有能力现实地具有它所领会其观念的一切完满性,也就是我所领会为在上帝里边的一切完满性。如果它的来源和存在是由于它本身以外的什么原因,那么可以根据同样的道理重新再问:这第二个原因是由于它本身而存在的呢,还是由于别的什么东西而存在的,一直到一步步地,最终问到一个最后原因,这最后原因就是上帝。很明显,在这上面再无穷无尽地追问下去是没有用的,因为问题在这里不那么在于从前产生我的原因上,而在于现在保存我的原因上。



 



也不能假定,也许我的产生是由很多原因共同做成的,我从这一个原因接受了我归之于上帝的那些完满性之一的观念,从另外一个原因接受了另外什么的观念,这样一来,所有这些完满性即使真地都存在于宇宙的什么地方,可是不能都结合在一起存在于一个惟一的地方,即上帝之中。因为,恰恰相反,在上帝里边的一切东西的统一性,或单纯性,或不可分性,是我在上帝里所领会的主要的完满性之一;而上帝的一切完满性的各种统一和集合的观念一定不可能是由任何一个原因(由于这个原因,我同时也接受了其他一切完满性的观念)放在我心里的。因为,如果这个原因不让我同时知道它们是什么,不让我以某种方式全部认识它们,它就不能让我把它们理解为连结在一起的、不可分的。



 



至于我的父母,好像我是他们生的,关于他们,即使凡是我过去所相信的都是真的,可是这并不等于是他们保存我,也不等于他们把我做成是一个在思维的东西,因为他们不过是把某些部件置放在这个物质里,而我断定在这个物质里边关闭着的就是我,也就是说,我的精神(我现在只把精神当作了我自己)。所以关于他们,在这里是毫无问题的;可是必然得出这样的结论,即单从我存在和我心里有一个至上完满的存在体(也就是说上帝)的观念这个事实,就非常明显地证明了上帝的存在。



 



我只好去检查一下我是用什么方法取得了这个观念的。因为我不是通过感官把它接受过来的,而且它也从来不是像可感知的东西的观念那样,在可感知的东西提供或者似乎提供给我的感觉的外部器官的时候,不管我期待不期待而硬提供给我。它也不是纯粹由我的精神产生出来或虚构出来的,因为我没有能力在上面加减任何东西。因此没有别的话好说,只能说它和我自己的观念一样,是从我被创造那时起与我俱生的。



 



当然不应该奇怪,上帝在创造我的时候把这个观念放在我心里,就如同工匠把标记刻印在他的作品上一样;这个标记也不必一定和这个作品有所不同。可是,只就上帝创造我这一点来说,非常可信的是,他是有些按照他的形象产生的我,对这个形象(里面包含有上帝的观念),我是用我领会我自己的那个功能去领会的,也就是说,当我对我自己进行反省的时候,我不仅认识到我是一个不完满、不完全、依存于别人的东西,这个东西不停地倾向、希望比我更好、更伟大的东西,而且我同时也认识到我所依存的那个别人,在他本身里边具有我所需求的、在我心里有其观念的一切伟大的东西,不是不确定地、仅仅潜在地,而是实际地、现实地、无限地具有这些东西,而这样一来,他就是上帝。我在这里用来证明上帝存在的论据,它的全部效果就在于我认识到,假如上帝真不存在,我的本性就不可能是这个样子,也就是说,我不可能在我心里有一个上帝的观念;我再说一遍,恰恰是这个上帝,我在我的心里有其观念,也就是说,他具有所有这些高尚的完满性,对于这些完满性我们心里尽管有什么轻微的观念,却不能全部理解。他不可能有任何缺点;凡是标志着什么不完满性的东西,他都没有。



 



这就足以明显地说明他不能是骗子,因为自然的光明告诉我们,欺骗必然是由于什么缺点而来的。不过,在我把这件事更仔细地进行检查并对人们能够从其中取得的其他真理进行考虑之前,我认为最好是停下一些时候专去深思这个完满无缺的上帝,稍稍停顿地衡量一下他的美妙的属性,至少尽我的可以说是为之神眩目夺的精神的全部能力去深思、赞美、崇爱这个灿烂的光辉的无与伦比的美。



 



因为,信仰告诉我们,来世的至高无上的全福就在于对上帝的这种深思之中,这样,我们从现在起就体验出,像这样的一个沉思,尽管它在完满程度上差得太远,却使我们感受到我们在此世所能感受的最大满足。第四个沉思论真理和错误这几天我已经习惯于从感官里把我的精神摆脱出来,我又正好看出关于物体性的东西有很少是我们认识得准确的,关于人的精神有更多的东西是我们认识的,关于上帝本身我们认识得还要更多,这样,我现在把我的思维从考虑可感觉或可想象的东西上转到考虑完全脱离物质、纯粹精神的东西上去就毫无困难了。



 



关于人的精神,既然它是一个在思维的东西,一个没有长宽厚的广延性、没有一点物体性的东西,那么我的这个观念当然比任何物体性的东西的观念都要无比地清楚。而且当我考虑到我怀疑,也就是说我是一个不完全的、依存于别人的东西的时候,在我心里就十分清楚明白地出现一个完全的、不依存于别人的存在体的观念,也就是上帝的观念;单就这个观念之存在于我心里,或者具有这个观念的我是存在的,我就得出上帝是存在的而我的存在在我的生命的每一时刻都完全依存于他这样的结论。这个结论是如此地明显,以致我不认为有什么能比这件事更明确、更可靠地为人的精神所认识的了。因此我觉得我已经发现了一条道路,顺着这条道路我们就能从深思真实的上帝(在上帝里边包含着科学和智慧的全部宝藏)走到认识宇宙的其他事物。



 



因为,首先,我看出他绝对不能骗我,因为凡是欺骗都含有某种不完满性;而且即使能够骗人好像标志着什么机智和能力,不过,想要骗人却无疑地证明是一种缺陷或恶意。因此在上帝里边不可能有欺骗。其次,我体验到在我自己的心里有某一种判断能力,这种能力和我所具有的其他一切东西一样,无疑是我从上帝那里接受过来的;而且,因为他不想骗我,所以他肯定没有给我那样的一种判断能力,让我在正当使用它的时候总是弄错。因此我认为假如不是从这里得出我永远不会弄错这样的结论的话,那么对这个真理就再没有可怀疑的了;因为,如果凡是我所有的都是来自上帝的,如果他没有给我弄错的能力,那么就应该说,我决不应该弄错。真的,当我单单想到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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