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正茂--女生-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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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是学生，同在一座城市。聊这座城市，自己的学校，美国大选，飞机失事……古今中外，天上地下都聊了，最后就聊到了感情。
〃我三年的女友离我去了美国。〃
〃别难过。〃
〃不，难过的时候已经过了。〃
〃：…）〃（笑脸）
〃当初痛苦万分，时间总会抚平创口的。看到你在网上征男友，猜想你要么是懵懂无知的小孩，要么是受到了深深的伤害，无论怎样感情是珍贵的，不可以玩弄的。〃
〃我看你的留言，我意识到我不该拿感情儿戏的。〃
〃哈哈，我的魅力大吧！〃
〃少臭美。〃
〃心情怎样？〃
〃和你聊聊好多了。〃
〃那时我也和你一样，心情不好就上网，找人聊天。要么打球，玩通宵，抽烟，喝酒。生活过得很『乱』。〃
〃抽烟什么感觉？〃这时贞子想起〃泡海〃身上那股淡淡的烟味。
〃忘掉烦恼，你可以想像自己飘在天空。不过你可千万不要尝试，毕竟对身体不好嘛。〃
〃一边教唆一边又阻止。〃贞子觉得心里暖暖的。
〃实话实说。〃
〃不会的，我自制力还算可以。〃
〃当然，心情不好可以找我聊呀。〃
……
（四）
昨天是2月13日，明天是2月15日，贞子独独忘了今天是2月14日。直到她看见一女生满脸兴奋地拿了大把的红玫瑰冲进楼去。
〃今天是情人节了。〃她暗自沉思。
她向网吧飞奔。她要给他寄张情人卡，当她打开电子信箱，满眼的红玫瑰，好红好红，贞子的心里暖暖的，送花人：悟空。
从此，贞子一相难过，便想到那束火红的玫瑰和悟空。
有次好在网上问他：〃我们这是网恋吗？〃
〃是呀。关系网，食物链嘛。〃
确实，网上的人自有他们的一套关系风，只是素未谋面，让这种关系既神秘又饶有兴趣。
（五）
贞子和悟空仍旧没有见面。他们在同一座城市，不同的学校，也许在茫茫人海中，他们会擦肩而过，在国家图书馆，在利客隆超市……
我要做海的女人，就算在那深沉的怀抱中死也心甘情愿。可谁能给予我炽热而浪漫的情感？
爱情傻瓜
秋后/中央民族大学
（一）
无味的周末！琳满脸欣喜地跑去约会，蓓与蕾的朵花去了校外的迪厅，其余的看电影，逛夜市。我没有和她们出去。七个人聚在一起大吵无聊的周末终于一去不复返，大家都有了自己的活动，我想独自感受一个人的周末。结果更无聊。我还用感受吗？大学两年感受颇丰了。
康打过来电话，约我看电影。我拒绝了，理由：事先有活动。我怕说生病什么的，他会来探病。也许不会，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康是一次晚会上玩游戏认识的。现场抽出一男一女表演经典爱情片。主持人神神秘秘、故做暧昧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认为我们两个以后会是一对。除了我。康蛮机灵的，挺幽默，也挺体贴人。但我不知为什么，有些茫然。
翻开书，读了首舒婷的诗：
沿着江岸，
金光菊和女贞子的洪流，
正煽动新的背叛，
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
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
好感人。哪里去寻那个令我付出一切的肩头。
（二）
这个月走了桃花运，琳连续介绍了两个男朋友给我。看着那过于幼稚的浪漫和闪着欲望的眼睛我哑然失笑。琳回来差点没把我吃了。
今天我和蓓去图书馆遇到了蓓的老乡，大我一级，法律系的，挺帅，蓓殷勤给我们介绍，我冷冷地应付了两句。离开后又遭到蓓的唾骂。
我不是仓库的处理物品，不要大减价满街吆喝着卖。我要做海的女人，就算在那深沉的怀抱中死也心甘情愿。可谁能给予我炽热而浪漫的情感？
那晚我和琳出去看电影《『乱』世佳人》，我对她说我喜欢瑞德。她说你终于有喜欢的人啦，我整不住了，滔滔不绝对她讲……我喜欢有才华有灵气不媚俗对我温柔体贴对别人淡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男人。但我找不到。寂寞，寂寞快要把我『逼』疯了。
琳笑了笑说，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当代大学生的爱情，不就是男生的无聊和女生的寂寞。
我苦笑。
（三）
第二个周末我答应了康的邀请去看了场电影。《漂亮妈妈》，巩俐在上面一点也不漂亮，康说〃心里美〃，让我想到一种萝卜。
回来路上他对我说，如果你是风筝我是那根线该多好。你可以飞得高高的，但我们永远不会分离。
比喻得挺没水平，他难道不怕绊住了我自由自在的脚步，我笑了笑。
他紧走两步，立在我的面前，〃答应我，我会给你幸福的。你这样我很不安心，怕哪一天，你会离去。你不要对我若即若离。〃
我很害怕，不知怕什么。
那晚康送我回来，一句话没讲。
那晚琳醉了，到处都是酒味。那夜我失眠了，不仅仅因为那令人作呕的酒味，还有心头挥之不去的关于女人的悲哀，我想到我的父母，他们没有爱没有恨麻木地度过了二十年，仅仅因为我而维系着这千家庭，我害怕这个看似美满的家庭会再次显现在我身上。
琳旷了一天的课，在宿舍里不吃不喝，傍晚时分起来对眼肿得很水蜜桃似的，我说别难过，犯不着。
我为他难过？他配吗？混蛋。琳边骂眼圈又红了。我急忙止住了话题。
晚上熄灯，琳钻进我的背窝，幽幽地对我说，千万不能相信男人的话。最好不要谈恋爱，太痛苦。如果男人爱上你的肉体，他会骗你说爱上你的灵魂，他真正欣赏你的灵魂的话，他只会和你做朋友。琳讲话的样子好深沉，像个睿智的善于思索的哲人。
我的心开始一点点往下沉。想过了王菲的《问》，〃谁说爱人就该爱他的灵魂，否则听起来让人太诚恳，也不是不管爱上什么人，要天长地久求一个安稳……〃
没有可以真正爱的人，没有真心爱我的人，我空虚，真的，心里空『荡』『荡』的，空得难受。我好想大醉一场，发一场酒疯，睡一场好觉。可我不行，当我烂醉的时候，没有那一双关爱温暖的眼睛，还有那让我安心停靠的宽阔温暖的胸膛。
（四）
这个周末康又来找我了，我们去了蓓、蕾两朵花常去的迪厅，我走的时候他们挤眉弄眼，说好戏要开演了。我不置可否。
玩得很尽兴，音响很好，很有震摄力，放的是摇滚版的田震的《野花》，寂寞如我，灯光斑驳『迷』离。这是一个混沌的世界，谁也不认识谁，谁也不爱谁，每个人发疯的狂舞。我把头甩得几近眩晕，我扭动身体最美丽的曲线。我热得满头大汗。我惊讶我怎会如此疯狂。
我精疲力尽地坐在高脚凳，点了杯可乐，试图让自己刺激一下。康激情地抓住我的手说：〃我爱你！〃尽管我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出了一身的冷汗，我无所适从，慌忙抽出自己那只被他别别扭扭抓住的手。
我知道，康对我起码是有儿分真感情的，他人也不错。会哄女孩子开心，还会很浪漫地给女生弹吉他。他有才华，专业学得相当好，以后会很有前途。他甚至懂我。但我依然寂寞，我的心飘飘浮浮，没有落点。极度的幸福带来极度的恐慌，面对众人的羡慕与嫉妒，我只有苦笑。
我说不清为什么，因为他总令我想起琳水蜜桃的眼睛，我觉得不会也没有必要为他变成水蜜桃。
有科学家说男女间的吸引一部分原因来自气息。也许康的身上没有我需要的那种气息中马，所以他不能吸引我。
（五）
以后的周末康都不会再来找我了。
我们分手了，我提出来，我知道对他不公平。
宿舍里的人知道是我甩他的，都骂我傻瓜，不开窍。但如果是他把我甩了，她们一定会安慰我，同情我，可能还会赚回许多眼泪，但事实不是这样的。
事实是，我是个爱情傻瓜。
屋子空了，校园空了，我的世界也空了，从此，高三的天空不可能再拥有了，面对我的是焦虑的等待……
高三的天空
秋后/中央民族大学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我现在身处大学，回忆我那段充实的高三生活，仿佛是带了有『色』眼镜，那缺乏睡眠的昏天黑地的日子有了阳光的『色』彩，那与朋友同甘共苦一起走过的日子更加有了暖暖的、明亮的橙『色』，就连我那段酸涩的暗恋往事如今看来也颇让人留恋。
当然，如今正为叩开大学之门而拼搏的高三生来说，我是多么的轻描淡写。但那确实是一生中一段很有意义的日子，每个经历的人都应当珍惜的。
想想两年前的今天，1998年12月15日，我正在做什么，可能为东而苦恼。也许高三刚刚离家，离开父母住宿舍的缘故，我的心孤单极了，虽然高考的压力已重重负在我的背上，我还是有些莫名其妙，疯狂地喜欢上了东。他不是我理想中深沉含蓄的男生，他相反，活泼幽默，很会搞笑，哪里有了他，哪里就会有笑声。他体育很好，乒乓球、篮球打得都很好。由于同是住校生，我们同在一家下岗工人开的小饭店吃饭。有时可能是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候了，听他讲有趣的事，笑笑闹闹，日子很快过去。
有一天中午把远远地走进小饭店，径直朝我走来，一改往日搞笑的夸张腔调，很认真，很关心地低头对我讲：〃以后写字不要离桌子太近，对眼睛不好。〃我的平静的心湖像丢进去了一颗小石子，『荡』起阵阵涟漪。很孤独很苦涩的高三，人人自危，还有人关心，我真的很感动。
以后，同室的燕对我说，东好像对你有意思，他说你做他女朋友挺合适。又怕我当真似的补充，不要太相信他，他对女生一向花言巧语。我知道，燕和东是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他们很熟悉，可我宁愿她讲的第一句话，而不愿接受后者，但我有分寸，我知道在高三这个特殊的年代里，学习以外的东西都是不允许的，我笑而不答。
可我还是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东，在他的花言巧语下。我一再告诫自己：这样不可以的。我现在的重要任务是学习，况且不该是我喜欢的那种。一切无济于事。我开始每天盼望快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有事没事往理科班那儿跑。我将这种酸涩的暗恋仅限制在每天能见到他，每晚在日记本上撒下几滴心酸的眼泪。我当时坚信：东真的是喜欢我的。
直到我亲眼看到东和他们班，我们隔壁宿舍的漂亮女生蓓在宿舍里煮元宵，我才终于死了心。那已是1999年的第一天了，楼里的女生快走光了，我家离得远，我中午吃过饭回宿舍收拾东西再走，东和蓓一块在楼前洗碗，我有些怔住了，但东很快看到我，很自然地说：〃哟，还去吃'忆苦思甜饭'呀，赶快回家补补吧。〃我装作无所谓地笑笑。我看到蓓的脸红红的，有几分不太好意思看到我似的。
我走进小小的宿舍，没有人，突然觉得很寂寞。仿佛世界上一切人都离我而去，平日温馨的宿舍好陌生，好空旷，好凄凉。我走到桌旁，是琳留的纸条。
dear：
你爸爸昨晚来了，我们都不在，他好久才走了，留了钱在蓓那里，记得取呀。
元旦快乐！
琳
1999年元月1日
望着这张纸条，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一齐涌上心头。我可怜的爸爸，我想象爸爸花白的头发在寒风中吹动的样子，心里酸酸的。爸爸，我对不起你，我不值得您大老远跑来看我。您在大风中等我时，我正同舍友在溜冰场上快乐呢。爸爸，原谅我吧。
时至今日，我想象父亲那晚等我的情形，心里仍充满歉意，那是我高三唯一一次的溜冰了，我不愿对不起我的父母，他们为我付出了太多。
在1999年的第一天，我遭遇了暗恋的打击，感受到父母的爱意，两者仿佛酸碱中和，让我的心很平静，我不恨东，他起码让我学会用一颗平常的心去对待别人花言巧语的赞美与讨好，尤其是男生。1999年的第一天，我有了新的开始，我要全力以赴投入学习了，为了7月份那一纸梦寐以求的录取通知书，也为了报答父母。
接下来的日子便如所有的高三生一样，昏天黑地，没日没夜地读书，在五个女生一室的宿舍里，偶尔会发生一些小事情，现在想想仍觉历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