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短篇小说集(国外篇)-第6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何赛听到这匹马对他讲话,心里非常奇怪;他便上了马骑着前进了,带了三块面包,这就是那匹马叫他拿的。
经过了一个长时间的行旅之后;他们来到了一个蚂蚁堆边。那匹马便说:“把这三块面包捏碎撒开,让这些蚂蚁去吃了。”
“为什么?”何赛问了。“这些是我们自己要用的啊!”
“丢了它们,”这匹马坚决地说:“这常常会有好报的”
他们仍旧进行他们的路,后来到了一只被捉住在一个猎人的捕机里的老鹰边。
“下马,”马说:“割断了网线,放了这只可怜的鸟儿。”
“如果我们停留了,我们可不是会失了时间么?”何赛问。
“不要担心,照我说的做去,而且要永远为善不倦。”
他们又向前进及时到了一条河边,他们看见一尾鱼被抛在旱地上,它虽然则拼命努力总不能再回到水里去。
“下来,”那匹马对何赛说:“拿这尾鱼抛回到水里去。”
“我们不能再虚费时间了,”何赛说。
“做一件善事时间有得是哪,”白马回答着。“要为善不倦啊。”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一所隐在一个幽暗的树林里的宫堡边,瞧见了丽花公主正在撒糠给她的小鸡吃。
“等着,”白马吩咐何赛,“现在我且去旋转奔跃,这样可使丽花看了觉得欢喜。你若觉得她想骑我一会儿,那时你可以请她去骑;然后我便踢起来并且喷起气来。她就要觉得很惊惧,于是你就告诉她,说我对于妇女是不惯的,倘使你抱她骑上去我便会安静下来的。你便骑上我,我就一直奔驰到国王的宫里去。”
每件事都照着计划实现,只是当那匹马飞奔出去的时候,丽花发觉了她自己是阴谋的受骗者。
她使散落那些她还握在手里的糠,并且对她的同伴说,她掉落了她的糠,要他为她拾起来。
“我们要去的地方。”何赛告诉她,“糠是多着哪!”
接着,当他们经过一株树的时候,她把她的手帕抛到空中去;这手帕便掉在一枝最高的树枝上,她叫何赛下马来爬上树去拿她的手帕。
“我们要去的地方手帕是多着哪,”何赛回答她。
他们经过一条河,她把一个戒指丢了下去。她要何赛下马去找来。但是他对她说他们要去的地方有的是戒指。
最后他们到了国王的宫里,国王看到了他所爱的丽花,心里非常快乐。但是她把自己关在一间房里,任何人来都不肯开门国王请求她开门;但是她立誓要等到她在路上所落下的三件东西都找到后方始开门。
“这是没有别的办法了,何赛,”国王对他说:“只有你知道这些事情,你去把那些东西找来吧。假使你办不到,我要把你缢死的。”
这可怜的何赛是十分的颓丧,便走去把这个消息告知那匹白马。
白马说:“不要怕。骑上我。我们去找着它们。”
他们便上路前进,来到了那蚂蚁堆。
“你是不是要糠?”马问。
“是,”何赛回答。
“那么叫这些蚂蚁来,叫它们去把糠带来给你。假使他们不能够找到,那么他们至少会把你给他们的面包带来的。”
这事竟办到了。那些对他很感恩的蚂蚁,替他去寻出了糠来。
“你瞧,”马说:“一个人做了好事,迟早会得到酬报的。”
他们到了那株丽花抛上她的手帕的树边;那条手帕是在微风中飘拂着,好像一面旗子,在一枝最高的树枝上。
“我怎么能够拿到它呢?要拿到它我必须要有约伯的梯子。”
“不要担心,”白马回答他。“叫那只你从猎人的网里释放出来的鹰来,它能够替你把手帕取下来。”
这事也办成了。他便叫住了鹰,就把手帕啄在它的嘴里交给了何赛。
他们到了河边,那条河是非常混浊的。
“我怎能够从这样深的河底里找到那指环呢,非但我不能够看见它,而且我也不知道丽花把它丢在哪儿?”何赛问着。
“不要急,”马回答说:“叫那条你所解救的鱼来,它会替你拿到的。”
这事也办到了。这鱼潜游了下去,又很快乐地出来,摇摆着它的鳍,把戒指含在它的嘴里。
于是,何赛快乐异常地回到宫里去。但是当把这些东西归还给丽花的时候,她说如果不先把那个将她从她宫里带出来的流氓放在油里煎死,她是依旧要藏在她的避身处不肯出来的。
国王是如此的残忍,他竟答应了这事,并且告诉何赛说没有别的方法可以解除这个困难了,他是必须被用油煎死。
这陷于悲苦之中的何赛,走进马厩去把这种事情告诉那匹白马。
“不要忧愁,”马说:“骑上我,我们要拼命地跑,一直跑到我出汗。用我的汗涂在你的身上,然后让他们去煎熬。你不会出什么事的。”
这事也实现了。当他从大锅中出来的时候,他已变成了一位很美丽而又优雅的青年人了,每一个人都惊奇得喘不过气来,尤其是丽花,她竟爱上了他了。
于是这位既老且丑的国王,看到了何赛所遇到的事情,相信在他也能够有同一的变换,而丽花也就会爱上他的。所以他便投身到大锅里去,竟煎死了。
后来他们就都宣布这位侍臣为国王,他就和丽花结了婚。
当他去向那白马道谢―――他的幸运是由它而来的―――的时候它说:“我就是那个穷人的灵魂,为了这人的病和殡葬,你是化去了你的全部财产的。而当我看见你是如此地烦恼和危急的时候,我请求上帝允许我来帮助你,这样来报答你的仁慈之心。在以前我曾告诉过你,而现在我再说一遍,对人们要行善不倦啊。”
x
'日'江户川乱步:字母组合
崔岚译
我和我们的工厂的看门老头(虽然这么称呼,可却不过是个差几岁五十的男子,总让人觉得像老头似的)栗原关系很好。不久,粟原有个珍藏的话题,因为我们的关系非同一般,可以毫无顾忌地实话实说,所以,他像等不急了似地要向我一股脑儿倒出来。某个晚上,围在传达室的炉子旁边,栗原向我讲起了他那奇妙的经历。
栗原很会讲话,而且极像小说家,这段有几分幽默的经历中,看不出丝毫的造作。虽然如此,可是仍然有种让人难以忘怀的味道,作为这类知心话,是我至今仍不能忘记的一段故事。我模仿栗原的话,把它写下来。
不不,这是有点像相声一样的故事。要是不先说明的话就没意思了。唉,就当一段恋爱故事来听吧!
我刚过不惑之年,在那四五年之后吧!像我以前说的,我接受了较高的教育,但是对事物却非常容易厌倦,不论从事什么职业,一般坚持不了一年。一个又一个地换职业,终于落魄到这种境地。那时,总是辞去一种职业,寻找另一种职业,这期间有一段时间即是失业时间。如您所知,到了这个年龄,没有孩子,面对着歇斯底里的老婆和狭窄的房间是多么的难以忍受!我经常去浅草公园,打发无聊的时间。
有啊,在那里!虽说是公园,但不是指六区的曲艺场那边,而是指从池塘往南的一片森林。那里有许多一样的长椅。长椅经风吹日晒,油漆剥落,微微泛白。零散的石头和树墩好像与这里非常相称。饱经人世的风霜、失魂落魄的人们一个挨一个坐在那里,一副毫无办法的样子。我作为其中的一员,看到那种情景,你们大概无法理解,可这是多么的令人伤感呢!
某一天,我坐在其中的一把椅子上,像往常一样郁郁不乐。正好是春天。樱花已经过了时候,池塘对面的电影院附近人群熙熙攘攘。咚咚的声音、乐队声、夹杂在其中的气球的笛声、卖冰淇淋的叫卖声,听起来尖锐刺耳。与此相反,我们所在的森林却像另一个世界一样安静。可能连看电影的钱都没有的、打扮寒酸的人们互相瞪着饥饿忧伤的眼睛,总是一动不动地坐在一个地方。这样下去,使人觉得罪恶要发酵一样,那情景非常令人忧郁、悲伤。
那里是森林中一块圆形的空地。与我们毫无关系的幸福的人们不断地从我们面前走过。那是打扮入时的女郎,长椅上的落伍者们一齐朝她那儿望去。那些人都走过去,空地变得空无一人。因此我自然地注意到,突然一个人出现在角落的弧光灯的铁柱子旁。
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样子并不是很寒酸,可是什么地方总有些落迫,至少脸色看来决不是游客,好像是我们这些落伍者中的一员。他站了一阵,好像在寻找空的长椅。可是,到处都是人,而且与他相比,肮脏不堪,他大概害怕了吧!灰心丧气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他的视线与我的视线碰到了一起。于是,他好像终于放心了似的,朝我旁边的仅剩一点空儿的长椅走了过来。在这些人当中,我穿着破旧的丝绸上衣一一说起来有些可笑——但比起他们还是略胜一筹,而且我决不像其他人那样险恶,这才让他放心。或者是——这是后来才想到的——可能他一开始就注意到了我的脸。我马上就叙说这其中的原委。
那个男人在我旁边坐下,从袖子里掏出日式口袋,开始吸烟。突然,一种奇怪的预感向我袭来。我觉得很奇怪,仔细一看,发现那个男人一边吸烟一边从侧面盯盯地望着我。那种看法决不是一时兴起,好像是别有意味。
他是个略带病态的老实的男人,与其说令我讨厌,不如说我的好奇心占了上风,我并没有特别注意他的举动,静静地呆着。那喧闹的浅草公园中传来了各种各样的声音,可是不可思议的是我觉得很安静,很长一段时间都这样。旁边的男人好像有什么要说似的。
于是,那个男人终于开口了。“我在哪儿见过你,”他提心吊胆地小声说。我多少有些预感,所以并不特别吃惊,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男人,一点也不认识。
“认错人了吧!我不记得见过你。”我回答说。可是他好像是不相信似的,还是怔怔地望着我。或许他有什么坏主意,他再次说道,“我在哪儿见过你”。
“唉,我也想不起来了。”他说道。“真奇怪、真奇怪。”他歪着脖子,“不是最近的事儿了。我觉得在很早以前经常见到你。你真的不记得吗?”他说着,反而像怀疑我似的,非常怀念地、笑眯眯地望着我。“认错人了吧!你认识的那位叫什么名字?叫什么?”我问他。他奇怪地回答道:“我刚才还在拼命地想,不知为什么想不起来。可是我觉得我没有忘记他的名字。”
“我叫栗原一造。”
“啊,是吗!我叫田中三郎。”这是个男人的名字。
我们这样在浅草公园中互通了姓名。奇怪的是,我,当然那个男人也是,对对方的名字没有一点印象。非常可笑,我们都大声地笑了出来。于是、于是,那个男人即田中三郎的笑脸突然引起了我的注意。奇怪的是,甚至连我都觉得在哪里见过他。但是,好像是偶遇亲密的故友一样,感到非常怀念。
于是我突然止住了笑,再次仔细地凝视那个叫田中的男人的脸孔;同时,田中也正好止住了笑,可还是一副笑的表情。要是在其它的时间,不会再继续谈话,到此就告别了。可是正是失业时间,正是无聊时间,季节也正是慵懒的春天。而且是与比我体面的年轻男子聊天,所以心情不错,就当是打发无聊的时间,继续着离奇的谈话。就是这样子。
“是吧!还是吧!而且好像是在路上擦肩而过似的,看到过你的脸。真的!”
“可能是。你的家乡在哪里?”
“三重县。最近是第一次到这儿来,现在正在找工作。”
这样看来,他也是一个失业者。
“我是东京人。你是什么时候来东京的?”
“不到一个月。
“可能在这段时间在哪儿见过面。”
“不,不是最近的事儿。我的确是在几年前,你还年轻的时候见过你。”
“是的,我也觉得是。三重县……我非常讨厌旅行,年轻时几乎没有离开过东京。我只是知道三重县在关东地区,地理上都分不清楚,不会在你的家乡遇见你,你说你也是初次来东京吧!”
“从箱根到这里真的是第一次。在大阪上的学,在此之前一直在那儿工作。”
“是大阪吗?要是大阪的话我去过。可是是在十年以前。”
“那就不是在大阪。我七年前直到现在,就是说中学毕业前一直都在家乡。”
这样聊着有些啰唆,可是那时我们都很紧张,从哪年到哪年在哪儿,哪年哪月去哪儿了,连这样的细节都想了起来,互相核对,没有一个重合的地方。偶而去同一个地方旅行,可是年代却完全不同。这样一来,更加不可思议。我说是不是认错人了,可他却认为不可能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要是一个人觉得如此也就罢了,我也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所以就不能断定是认错了人。越聊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