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BY:落弋-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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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享回过头也看见了我,“小瞿洋,”他走过来,“你来这里办事?”
我来这里办事!我来这里办事!?我除了办来看你的事还能在这儿办什么事?你他妈到底是装傻还是真不懂?!我强压下火气冷着脸说:“是呀。我找王经理。”
“哦,他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其实,我气个屁呀我。我心里清清楚楚他不可能懂,我为他做那么多事大概还比不上小姑娘绕在他身边的几句莺莺燕燕吧。
你看,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会发觉他的好。
而他,他不介意给每个人提及他的过去。
他请每个人吃饭。
我曾经以为他只是对我才有的那些信任,那些好,原来,换了是谁,他都能一样不落地做到。
突然觉得有一个词很适合我,自以为是。
从来,都是。
和王老板胡乱扯了几句出来,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一个公园,在人工湖边坐着发了一会儿呆,有人在旁边坐了下来。
我不用看也能猜到是谁。
“你烦不烦? 跟踪我很有意思?”
“我和你有心电感应的,你一有心事,我就出现了。”
我转过头:“你想怎么着吧吕择?”
他只是用那双深深的眼睛盯着我,我被他盯得没意思,准备站起来,他突然一下子搂过我。我连反抗他的心情都没有,只是冷冷地说:“你要不要脸?这是公共场合。”
“瞿洋,”虽然离得如此之近,我却觉得他的声音仿佛是穿越了重重阻隔而来,“忘了那个人,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你不要脸我可还想要。”
他无赖地将我搂得更紧了。
望着面前平静的湖水,我说,吕择,要是能忘你忘了我吧,反正我忘不了。
他没有再说话。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也不想看见。
沉默中他抓过我一只手腕,然后我被他捏住的无名指一凉,什么东西套在了上面。
我用力抽出手一看,几乎气结:“你有毛病吗?别人见了会以为我结婚了!”
“那就结婚。”他的嘴唇几乎是贴在了我的额头上,“我们去国外注册结婚,好不好?”
我使劲地转动着那个戒指,却怎么也弄不下来,“你有病,吕择,你真的是有病!”
而且,我就纳闷了,我们在这儿又搂又亲大耍流氓,怎么就不见有人过来骂我们有伤风化呢?
这个世界真的乱了。
小攻:
我觉得自己够可以的了,基本上已经达到了无欲无求的境界,可就连这样,人生都不能如我所愿般风平浪静。
前两周还好,到了第三个星期,公司的气氛有些不对头了。几个小姑娘整天百无聊赖地地坐在桌子边聊天。我的车有时候一天一趟门也出不了了。
有天来了个装配电脑的客人,小姑娘报完价后他一脸震惊:“你们也太黑了吧!要价要这么高!谁敢买!”
“不高了先生。您可以在科技城里转一下了解了解行情,而且我们的服务……”
客人拿出一张单子:“这是我从你们对门拿的,一样的配件,整整差了1200。还有两家比这更便宜。”
客人走了小姑娘们仔细算了算,再少1200的话除过运费就真的是白稍了。几个人鄙夷地盯住对门,得出的结论是最近怪事特别多。
再隔天我去仓库帮忙清货,老板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默默地站在我身后看着我劳动,我把最后一箱东西放在地上,说:“大哥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早有心理准备。
老板大哥摇了摇头, 居然又笑了一下,“小许你也别多想,在我这儿安心干着吧,能干一天是一天。”
我内心感激涕零,老板英明!
蹭到第二个月的时候,成天冷冷清清的光景已经凉得小姑娘们没心思好好上班了,一天听到有人问会计大姐:“这个月有进帐吗?咱们的上个月的工资什么时候才能发啊……”
我终于再也坐不住了。原本以为过一阵子就会好,谁知居然是没完没了。我走到里间,老板叼了根烟对着一溜儿电话发呆。
我开门见山地对他说大哥看样子咱们还是就此别过的好,再多的话我也不好说,过些日子畅快了咱们再一起喝个小酒什么的,我那工资就当酒钱,先在你这儿放着了。
“小许……”
“对了,”我走到门口又回头,十分诚恳地对他说:“大哥我一直挺欣赏你那胡子的,看着有气派!良心建议你千万别刮。”
他还要张嘴,我退出去关上门。许享何德何能,让这么多人跟着受连累。我对不起的人已经够多的了。
小受:
之后我大约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没见过许享,再有他的消息却是他自己打电话过来的。
“小瞿洋,最近忙得脚不点地了吧?好长时间没见着你了。”
我恨我自己,听见他的声音时头晕目眩地不知所措,嘴巴长了好几张才听见自己平板的音调:“哦,这么长时间不联系,我以为你早把我忘了。”
“怎么可能。忘了谁也忘不了你啊,想你了,出来一起吃个饭吧。”
他把“想你了”三个字说得坦荡荡,没给我留下一点点想入非非的空间。
他说的饭店离公司不远,我走进去时他已经坐在座位上抽烟了,我坐下来,他盯着我,上扬的唇角微微带着一点笑意,“瘦了。”
世界上或许有数以万计的词可以用来形容一个人眼里的深情,但却都无法形容我眼睛里所看到的他的眼神。
他短短两个字,便足以让我苦心经营的防线全线崩溃。
我低下头,“你,呃……工作怎么样?”
“还行吧,马马虎虎打发日子罢了。”他招手叫来服务生,“吃什么?自己点吧。”
我随便叫了几个菜,把菜谱交还给一边的服务生,抬头发现他正盯着我的左手看。
套在无名指上的银白色戒指分外扎眼,我觉得脸上烧火,不安地使劲转着拉着,试图把它弄下来:“带着玩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取不下来了。”
“不用取,挺好看的。”他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看,“真的。”
我突然就有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吕择还说我们去外国结婚,呵呵,两个男人,听着挺可笑是吧!”
“不可笑。”他的表情说不上不正经,但也不算严肃,“小瞿洋你这么好,换了我是他我也会这么做。”
可惜他不是吕择,所以他永远也不可能这么做。
19
小攻:
我就是这样,总给自己找台阶下。吕择真是个靠得住事的人,不像我。别说现下这光景,就算时光倒流回十一二年以前,我也未必有如此用心能和一个人认真地走到一起。——尽管从来都明白这个事实,可我还是难免触景生情为自己沮丧了一把。
我说小瞿洋,遇到合适的人就好好把握吧,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福气的。
小受:
他望着我语气诚恳地说了这句话。我笑笑,已经麻木了,再在心头剜一刀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如果我能和姚天虎一样,心无杂念地和他称兄道弟,应该会比较幸福吧。
下午我坐在办公室里心不在焉地翻文件,有人推门进来了。想到只要一和许享见面就得有后遗症,我握着笔的手攥得死紧,又硌又痛地十分难受,心说吕择吕择,我已经出离愤怒了,就差一个爆发的理由,在这个节骨眼上你最好不要说什么,求求你不要我惹我,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可惜我的心声向来谁也听不到。所以他还是说出了让我不能自抑的话:“今天中午干什么去了?”
我一个用力,笔折断了。几乎是同时我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就骂:“吕择你他妈有完没完!我忍你两次三次不代表次次都忍!养条狗还偶尔放出去遛遛,你时不时派人跟着我我也没说什么,我不过就是见个面!见个面而已!你清楚什么也不可能的,你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就不能像我迁就你似的,迁就我一下吗!”
一口气吼完我气喘吁吁,没想到他的反应却是眼里笑意盈盈地上前来搂住了我,“你终于承认了。”他缓缓收紧手上的力道,“终于承认了。”
我莫名其妙:“神经病我承认什么了?”
“承认我们的关系,承认,你是愿意和我在一起的。”
我眨了两下眼睛,想反驳,却最终一句话也没说出来。突然也顿悟,自己其实已经慢慢死心了。
快下班时碰见了久违的王老板,寒暄几句之后我提到许享:“我介绍过去的那个朋友在你那儿干得还好吧?”
王老板一脸无地自容的歉意。
我最头疼自己的地方就是我那极度容易冲动的性格,一冲动的时候我是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言行的,所以,虽然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没必要,没必要,我还是没能忍得住冲到了姚天虎家里。
姚天虎坐在沙发上端着碗面条,呆愣愣看着我蹿进又蹿出;“许享呢?他人呢?”待到我稍微冷静他刚要开口,许享推门进来了。
“哦,小瞿洋来了。”
“你为什么骗我?”我恶狠狠盯着他:“我今天见过王老板了!”
“小瞿洋你别生气,”他不紧不慢地摘下嘴上的烟,“这事情说来话长。”
“不是你想的那样。”姚天虎在后面添了一句。
“当然主要还是怪我,有点不识抬举了,还真没脸跟你说。”
“感觉怪对不住你的。”
“你也别问了。”
“还是不知道的好。”
这二人一唱一和,差点没把我气背过去。
我转身向外走,许享要站起来,被姚天虎拦了一下。“吃个饭再回去吧?”
我用重重的摔门声作为回答。
小攻:
天虎哥扒拉完饭后说,听说李国辉给放出来了。
李国辉就是那个还剩一只手的矮礅,居然取了个如此道貌岸然的名字。我诧异:“这么快!”
“假释,走了后门。给你提个醒,自己多留点神。”
想当年我曾经为李国辉三个字胆战心惊,如今再提及,只觉得这世上的烦心事真他妈多,区区一个李国辉又算得了什么。
我说姚天虎,你听过一句话没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小受:
年底的时候送走了奶奶。
定居加拿大的父母要接她过去养老,她年纪大了,这些年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其实,在外国老人该多孤单,言语交流有障碍,连个聊聊天的伙伴都找不到。但父母却坚持那边环境好,而且,他们要比我能更好地照顾奶奶。
也许他们是想要补偿这些年来不在老人身边的亏欠吧,我也只有成全。
于是,我一个人度过了2006年的元旦,转眼又是春节。到了大年三十的晚上,真真正正是万家灯火,小区里不知什么原因居然没有贴出严禁燃放烟花爆竹的通知,便宜了一个人呆在屋子里的我也能包裹在热情洋溢的节日氛围中。
我站在窗前向外看,对面楼上不断有人家在阳台上放鞭炮,不时还会升起几个小小的烟花,在夜空中明亮地绽放。
兜里的手机这个时候突然振动起来,我掏出来看,许享两个字在屏幕上跳动着,一闪一闪。
按下接听健贴上耳朵,他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一个人在家?”
“嗯。”
邻居在走道里点燃了一串鞭炮,噼里啪啦的爆炸声霎时就通过空气和手机两个渠道轰炸着我的耳膜,他大声说:“看见你了!我就在你家楼下!”
我低头向下看。此时一朵烟花正好在空中绽放开来,瞬间照亮整个夜空,我几乎是清晰地看到了他带笑向我招手的那个定格,明亮地闪现又徐徐暗下去,像极了电影画面。
“下来吧!”
我已经开始向外走了,却还是不由要问:“干什么?”
“过年啊,快来吧。”
走到一楼时他刚点燃一朵烟花,绿色的光球呼啸着冲上夜空,一个接一个。他仰头傻乐了一阵才顾得上招呼我:“你也来一发?”说着拖过来一个半人高的纸箱,从里面取出一个花筒端端正正摆在地上。
我笑着说你怎么跟小孩似的,还玩这个。
“不放白不放,小顺给的。”他把打火机递过来。
金属质的打火机被他握得很暖,我点燃导火线,向后退几步,谁知那烟花筒突然喷出金黄色的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