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认栽-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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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钧成松了口气,他私心并不希望吴阳光出事,尽管那些事可能是咎由自取。林景手段狠厉,真要出手,吴阳光必定尸骨无存。
幸好有于格非垫底,再狠的林景也会投鼠忌器。
“于格非我上次还见到他,他还在本市?”
“我不知道,老子跟他没关系了。现在重要的不是他,而是老子这张脸,”林景轻轻拍打手脸,凑到吴钧成眼皮底下,“你看看,是不是嫩了许多?”
“嗯,特别嫩,像刚出炉的水豆腐一样嫩。”
吴钧成说的诚恳至极,实则啥也没看出来。白了点是真的,可让他敷了一层面霜后又显得油,实在跟平时没什么区别。
林景是个特别注重形象的传统绅士,十几岁去英国留学,在那长了七八年,回来后一身贵族范仍旧无懈可击。可是不能深交,更不能涉及钱财,否则他那抠门样会活生生把人气死。
吴钧成是个粗人,换句话就是不精细,在普遍精明的南方人里也算个奇葩。被林景坑了多次后仍不介意,两人就做了酒肉朋友。
当然,是吴钧成请林景喝酒吃肉。
听了吴钧成的话后,林景满足地闭上眼睛:“这话说的不错。看在你这么会说话的份上,我那一缸牛奶浴也借你泡泡。”
吴钧成反问:“怎么借,是打算给我重准备一缸还是用你剩下的?”
林景摸了摸吴钧成的脸皮:“啧啧,皮糙肉厚。用新的浪费了,还是用我剩下的吧,反正我不脏。”
麻痹。
吴钧成默默竖了个中指,脸上笑容满满:“那多麻烦,把你这原装进口的护肤品给我一套得了,反正你这么有钱,拔根毛也比我腰粗。”
“比你腰粗?你以为是孙行者的金箍棒!老子挣钱不容易!还有,不是我说,你这张脸,用十块钱的就够了,贵了,纯粹是貂油抹在猪身上,浪费!”
果然,就算这丫气昏头了也不忘小气。
吴钧成看他发泄的差不多,也不贫了:“知道省钱就好,你还是把你那几吨牛奶给去了吧,别醒过神后开始哭。”
“TMD我有这么抠门没魄力?”
吴钧成反看他,不答。那神态分明写着“你以为呢?”
林景看懂了,办公室瞬间响起一阵咆哮:“TMD吴钧成你居然说我抠门没魄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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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钧成开车去阳光慈善院。
好久没来了,X县的路还是这么窄,一路磕磕巴巴大坑小眼。
看门的大爷还认识他,吴钧成去找吴阳光,迎面就是一群孩子。有的显然还认识他,怯怯地喊“吴叔叔。”
吴钧成随手把自己带的些小玩意递给孩子,问:“院长叔叔呢?”
“他,他不在……”小孩拿了他的东西,支支吾吾,左看右看。
吴钧成问不出来,干脆自己去找。
那间火龙房子不出所料地上了锁,吴钧成弹了弹门锁,从钱包里抽出张硬纸名片开撬。这种破木板上的低级门锁对他来说是小意思,三两下把门划拉开,推开一看,果然没人。
吴钧成慢吞吞地在屋里走一圈。床铺一如既往的乱,桌上牙膏杯、破电脑、大瓷缸挤作一团,椅子上堆着脏衣服。吴钧成摸了下桌子,真TMD干净。
小孩们趴在廊柱上远远围观,还有大胆的去拣他扔下的卡片。
“吴阳光呢,要躲到啥时候?”
没人回答他。
院里的护工和管事上前劝他离开,再三申明院长不在。吴钧成干脆坐到床上,鞋子也脱了:“我等他到下午。”
众人见劝不动,面面相觑。
吴钧成皱着眉,真是够了。桌椅无尘,被窝还是新鲜的,有人没人一看就知道,既然要躲就躲得有点水平,他眼又没瞎。
时间一点点的过,直等到下午还是没人。吴钧成睡了个午觉,起身把兜里的资料掏出来放到桌上,整整头发衣服,反手关门走人。
这些朋友,一个让一个伤心。齐宇翔对他很排斥,乔洋是个情种,方巡一个gay居然去结婚,林景被骗后越发阴阳怪气……而骗他的还包括貌似忠厚的吴阳光。
车在路上拐拐绕绕,吴钧成的电话响了,一看,居然是联系许久未果的吴阳光。
想了想,接了:“喂。”
“成成……”吴阳光带着哭腔。
“……”吴钧成心底越发难受了,“有事?”
“成成你都知道了?”
“真是你做的?”
“不是!是……可我只做了一点点,提供几个银行账号而已,没想到会变成诈骗,于格非说没事的!”
吴钧成被气笑了:“你是法盲么?你TMD不知道先去多读点书行不行?!TMD什么都不知道也敢出来做!于格非是谁?他的话也能信?真懒得跟你这种白痴说话。”
“成成!”吴阳光急了,“成成你别生气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滚,你敢不敢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你爹。林景说这件事不追究了,桌上的支票看见了吗,你既然屏蔽我电话,以后咱们也不用联系了。”
“成成!对不起成成,你别不理我!……”
吴阳光还在那头嚎,吴钧成直接点了“通话结束”键。
第七十章
钧成被气的冒烟;尤其是吴阳光故意躲他那茬。
后来黑小子哭着说喜欢他;差点没把吴钧成逗乐。这个时候还谈什么喜欢;换个时间吴钧成大概会很为难,此刻觉得肯定是那丫在恶搞,一点情绪也没有;像面对个哭鼻子的小孩。
就像小苹果撒娇说喜欢他一样,他也会敷衍地回:“爸爸也喜欢你。”
天知道也许那时候正被小孩气得暴走。
吴钧成懒得跟吴阳光扯:“你丫是不是因为三十多年追不到女人,灵光乍现想找男人试试?夜店有很多鸭子;五十块一次;又小又嫩,记得带套。”
吴阳光缠磨半晌,哭的跟死了娘一样,声音从话筒震出来,小苹果听的瞪大眼睛。
卧槽挂了电话,揉小孩的肚皮:“乖,热,不要躺爸爸身上。”
小苹果又往他腰里滚了滚。
“爸爸,我听出来啦,院长叔叔说喜欢你。”
吴钧成把小孩抱起来,靠,真沉。慢悠悠走到阳台上,拿喷壶浇花:“宝宝记着,将来长大了,有喜欢的人就去追,追上了要对他好知道吗?”
“那我喜欢班上的诺诺,可以追咩?”
“我是说你长大!毛还没长齐怎么追妹子。”
“什么毛?头发毛是毛不是呀?”
吴钧成意识到这个话题有点黄暴,吴齐安虽不是个省油的灯,可毕竟是小孩子,五点钟的太阳,祖国的花骨朵,让他教残了会很惭愧。所以严肃脸道:“这个话题忘掉,长大了我教你看片。”
“看片?”
“动画片。”
动作片……吴钧成缅怀一下,这一两年忙得见牙不见眼,连五指兄弟都忘用了,也可能是本身没情绪。
眼前的吊兰长的不错,垂条又多又长,高高垂下来随着风一摆一摆。这盆吊兰好多年了,还是齐宇翔种的。吴钧成把玩着枝条,研究它什么时候能开花。小苹果还在身上扭,自己玩自己的,偶尔嘀嘀咕咕笑一阵。
果真,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齐宇翔还记得川西深山的夫妻树。因为山深林密,十分难见,旧时当地人以赠送夫妻树果实定情,以示情坚不渝。
那时矫健的小伙子翻山越岭,去为心爱的姑娘求一个能证明情深的信物,不仅十分荣耀,更是能力的象征。毕竟不是好猎手的话,根本进不了深山。
孟夫人的首饰盒就有一副,几十年下来,褐色的珠子已经被抚的滑溜溜,老夫人天天拿出来看一遍。孟氏夫妻二人感情极好,整天乐呵呵的,有时还会说情话,据说从没红过脸。简直不可置信,齐宇翔同他们相处久了,内心分外羡慕。
或许这个传言是真的。
他从网上找了很多资料,跟孟教授聊天时也一直把话题往上面引,一点一滴的记下,渐渐累积了很多一手资料。
这是是背着谢南城进行的,谢南城白天上班,他就查资料,等谢南城下班后就把东西收起来,提也不提。
齐宇翔想的很好,谢南城八月生日,正是花开结子的时候,不如到时候去一趟川西,摘些果实送他做生日礼物。
这样想着,齐宇翔变的忙忙碌碌,报了个攀岩俱乐部,谢南城出门后就去练习攀岩,做体能训练。齐宇翔的突然活跃让谢南城欣喜不已,除了叮嘱他不要这么拼,倒是乐见其成。
齐宇翔以前就喜欢登山,可登山毕竟跟攀岩不同,后者对体力平衡的要求更大。齐宇翔已经在半山腰的脚点上歇了十多分钟了,越歇腿越打颤,汗珠迷了眼睛,手也在晃。
……还是不行。
这是人工场,岩石根本不高,魔鬼训练了十几天后,还是只能爬一半,简直让人灰心。
离八月就剩一个月多点了,他还要提前出发,时间不等人,必须得爬上去!
齐宇翔抬脚,无论如何也踩不上去,脚像棉花一样软绵绵。脚悬空后,手的压力骤然变大,关节像脱节似的一阵剧痛。教练在下面喊他下来,齐宇翔恍若不闻,又换了只脚试。
踩上了!齐宇翔高兴,暗暗给自己打气。然而就在往上挪的档口,那只脚却突然打滑,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骤然悬空,又失败了。
齐宇翔恨恨把装备摘下,一屁股坐到地上。
腿脚一直打颤,小腿以可见的速度抖着,酸疼至极。齐宇翔却是习惯了,看也不看,只盯着岩山发呆。
时维七月,酷热异常。齐宇翔身上的青紫一片摞一片,谢南城心疼,齐宇翔就取笑他瞎紧张,男人碰碰擦擦的算什么。
说是这么说,后来齐宇翔也小心很多,别出师未捷先带了一身伤,那还不如不训练。
攀上顶的时候是七月中旬,齐宇翔在岩顶站了许久,好像离天穹又近了一层,浑身都是天高云阔的快意。
他面向西,默默道:嘿,我要来了。
装备早已买好,万事俱备,只差挑日子出发了。
二十号那天,齐宇翔告诉谢南城自己要出门远足。和俱乐部驴友一起,大概十天。谢南城不疑有他,问了地点,叮嘱他一定要注意安全,每天要电话报备。
齐宇翔通通答应了。
翌日出门,齐宇翔在谢南城依依不舍中出发。
旅行队从川南进山,下车后就开始了风餐露宿的日子。进入茂源山后,齐宇翔找借口和他们分道,独自一人向西走。
他很多年前来过这里一次,那时候还害怕山中有狼,睡在山脚都战战兢兢。现在居然进山了,树木参天,树下空隙却很大,落叶踩着软绵绵的,小植被却不多。
齐宇翔独自一人在林间走了两小时,其间屡次差点被藤蔓绊跌。森林如此静谧而无尽头,树下还有什么动物留下的足迹。齐宇翔揉揉鼻子,承认自己有点害怕了。
他为什么非要送夫妻果给谢南城?谢南城不需要他这么冒险。可是他过不去自己心中的槛,有时会觉得背叛,在一次次心软的时候。他需要什么让自己坚定,而如此传奇的夫妻果是必须的。
山势渐渐陡起来,齐宇翔看了看时间,决定今晚停在这休整一下,明天进山。
除了不锈钢壶外他只带了两瓶矿泉水,必须要省点用。虽已查过这座山有岷江支源,可万一资料有误,他就得靠这三瓶水活命。
脱了鞋钻进睡袋,因为没法洗漱,睡袋和自己身上的味道让齐宇翔膈应了半夜。再加上不知道什么一直在咯吱咯吱响,类似电影上僵尸啃骨头的声音,齐宇翔越想越紧张,直到天亮才进入睡眠。
醒来时快上午九点,树林一片阴暗。齐宇翔查了天气,发现近三天都是阴天。阴天倒是有利于爬山,调好GPS,默默计算了自己的大致位置,离山谷还远着。
又走了四个小时,下午一点多,齐宇翔在一颗大树脚下停下来。从包里掏出压缩饼干,和着水随便塞了一些,开始脱自己能拧出水的湿衣。天阴气闷,汗流的更厉害,如果有小溪能洗洗就好了。
连走了几天,腰酸腿痛,身上也都是被蚊虫咬出的疙瘩。湿热的地方毒虫极多,药粉也不管用,被盯出的疙瘩又大又硬奇痒无比,还得忍住不去挠。齐宇翔蘸湿了毛巾擦身体,拿出指南针,比比划划半天,而手机则彻底没信号了。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明天能到。采了果子原地休息一晚,后天早晨返程。来的时候摸索耽搁了很长时间,返程应该会快一些,五六天就可以出去了。
只是一个人像被抛弃般滞留在原始森林,同类物种一个没有,总是心慌不安的。
齐宇翔把湿衣服搭在树枝上晾,重新找了件换上,周围洒了驱虫药,这才铺了塑料布在空地上躺下来。树木高大,天空阴沉,齐宇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