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剑劫-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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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心白在斩云台上苦练多日,元气诀又大有长进,正好趁这个机会检验一下苦练浩然剑法的成果!
屈九离见李心白这两剑无论是声势还是劲道都比刚才那一剑更为强大,却只轻哼一声,身子依然一动不动。看他那样子,似乎又是要以自身超凡的正气凛护体剑气来硬受这两剑了!
李心白也暗暗冷笑一声,手动,剑动,神识动,那连发的两波剑气忽地迸开为两道,一上一下地袭向屈九离!屈九离见空中的风云忽然流动得怪异,又见那两道流丽深沉的剑气划出奇异的弧线,犹如黑龙一般噬来,嘴中又轻轻地“咦”了一声。看这小子这般年纪,这一手驾驭斩云诀的功力倒是不赖!
但不管李心白的剑气中途发生了怎样的奇变,那屈九离就是冷然凝立半空,身侧罩着一层凛然黑气,大有以不变应万变的态势!
眼见那两波剑气又要狠狠劈中屈九离身外的护体剑气时,李心白神识一动,那两波剑气却又擦着屈九离体外的黑色护体气罩飞了过去!斩云剑气掠过护体剑气的时候,护体剑气表面忽然漾开一片神幻的黑色涟漪,旋即又恢复如常。
屈九离见李心白驾驭着那两波剑气在自己身侧飞来飞去,心中恍然大悟!这小子好生狡猾!原来他竟然是不断地驭驶着这剑气来试探自己护体剑气之上的薄弱之处!看来,自己还真有点小看这小子了。
屈九离轻轻一笑,说道:“小子,你就别枉费心机了!老夫的护体剑气已经到了中阶入圣境,哪里还有什么弱点可言……”
但他话没说完,空中那两道剑气忽然迸射若雷霆,一前一后劈向他身上的要害!
屈九离急忙住口,这才意识到差点又大意了!一说话,这正气凛的气势一弱,李心白那小子马上便抓紧时机发动了进攻!
眼见两道黑色剑气如若雷电般前后袭至,屈九离不慌不忙,手指迅速从那大金菊上扯下两条金英,再前后一弹!
只见两道金光忽然前后开射出去,虽然细若电芒,但剑气刚劲炫烈,显然是正宗的浩然剑法路数!**的两声沉响,金英炸散之时,李心白的那两道黑色剑气受这金色劲力一撞,竟然全部消弭无形了!
金光与黑气碰撞抵消时,两股强烈的剑气波动从碰撞处辐射开去,空中云雾一散,连脚下的那些香木香草也纷纷匍匐低伏,显然是受不住这样的劲力!
李心白无暇震惊于屈九离这一手化菊花瓣为剑气的惊世功力,纵身一个飘逸的前飞,隐锋剑又已到了屈九离胸前!屈九离刚才一动之下,正气凛的护体剑气已经弱了不少,见李心白又一剑当胸刺来,他轻哼一声,右手二指拈花往前一送,快得好似惊雷一般!眼花缭乱之际,一道细细的金光又破空暴起,作金剑绽射之状!
只听铮的一声金铁交鸣,那金光又炸散开来,劲如雷电,酣畅淋漓!
李心白只觉手上一股排山倒海的力度轰来,整个人不由得倒飞十数丈!勉力稳住身形时,只觉得右臂发麻,手上的剑兀自在微微颤抖!
靠,这风骚佬连续发出三片菊花瓣,每一片都如真正的金剑般所向披靡,竟连续挡了李心白三招,潇洒自如自不必说,那份强悍深厚至极的元气修为,实在是令李心白惊叹不如!
李心白心想,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地方,又莫名其妙地和这个不知什么来头的高手过了几招,眼看眼前这白衣人似乎修为高超,看来还是得出真功夫才能脱身!
正思忖间,屈九离却忽然拈花飞近,一声长笑道:“老夫也让了你三招,现在轮到老夫先出招了!”
李心白大惊,只觉眼前一花,屈九离手中的那朵硕大的菊花忽然破空飞来,化为了一道凌厉夺目的金光!李心白急忙运起飞仙逸身法,身子若灵鹤冲天,眼看就要避开那道金光!
屈九离先是“咦”了一声,似乎认出了他的身法。但下手却毫不放松,神识一御剑气,那金光便挟着风雷之响,直追李心白的身影而去!
李心白全身蓦地一凉,知道对方的“菊花”剑气速度要胜于自己,于是心中疾念数句玄一诀,口里大呼一声:“变!”
说时迟那时快,金光如神针闪耀,横贯空谷,惊梦一般将李心白的身体撕为了两半,那气势当真是锋利无匹!
但就在金光如流星般破过李心白的身体时,他那破开的两半身体却忽然幻生奇变,噗的一声往两边射开,化为两个分身,迅速消逝在云烟之中!
屈九离眼中又闪过一分惊异之色:“分身术?”
第二十六章 金菊飞剑
逃逸中的李心白吓出一身冷汗,心中大叫侥幸!刚才那一式“玄变分身幻”若是出得再慢一点点,只怕那金菊剑气就要真的将他一分为二了!
屈九离嘴角现出一丝冷冷的微笑,身形乍闪,往两个分身之中的一个追了过去!这分身玄变之术虽然玄妙,但在他看来却甚是小儿科,只一眼,便判断出了李心白的真身所向!
李心白只觉头顶一阵寒意,一道黑红之气蓦地掠过长空,又到了眼前!
娘的,这风骚佬难不成是个鬼魂?怎么这么难缠?
心念才动,那黑红色的浩然剑气中“轰”地溢出一股元气充沛的波动来,一道璀璨的金光飞得最前,点点锐利的金芒刹那便烁了李心白的眼!
李心白避无可避,只得催起全身真元,飞身一剑刺向那金光的中心!
铮的一声清响,他的身子猛然一挫,顿时停在了空中!定眼看去,这一剑原来竟抵在了那朵金菊花蕊的中心!
屈九离正半隐身在浩渺云波之内,脸上似笑非笑,一手如鹰爪张开,凌空控着那朵金菊!李心白的隐锋剑乃是上品好剑,削铁如泥,自不在话下,但剑尖狠狠噬在菊花金蕊内时,那金菊却仿如变成金铁质地一般,分毫无损!
靠,这风骚佬摘叶飞花,皆成利剑,实在可怕!
李心白见那黑红色的元气微微氤氲流转在金菊内外,而且大有长江后浪滚滚而来的态势,心中大叫一声不妙!这风骚佬还有后着,似是要……
爆菊!
靠,奶奶的,绝不能让这家伙爆老子的菊,哦不对,绝对不能让这家伙出招!
李心白手上劲道故意一弱,待前方的剑气汹涌而来时,他借势往后一退,仙气急聚于手,身侧霎时青光大盛,飞速往他中之剑敛聚而去!
云烟,身影,时光,刹那静止!
真武逍遥
与此同时,屈九离一声冷哼,一股浑厚激越的浩然剑气泫然而生,那朵金菊上也刹那聚起了一团黑红奇光!
破!
那清刚无比的真武剑气如天雷咆哮,喷薄而出!而那金菊于空中岿然不动,蓦地化为金红之色,其中化溢出一股亘古而又清正的气势来!
两者轰然相撞时,那朵金菊忽地从中爆开,点点金芒灿烂飞射,竟硬生生地破开了李心白这一式逍遥破的超级剑气!
李心白眼见前方金光一时乱舞,数十点金芒如小飞剑般逆着逍遥破的超级剑气射向自己,急忙撒手后退!
但他快,那金菊花瓣化为的金芒更快!
迫不得已之下,只好奋起一式天骄绝,十三斩纵横激越,剑势大捭大阖,隐锋斩云破雾,将来袭的点点金光拦于身前!幽谷中好一阵叮叮叮叮的金铁撞击之声,李心白以浩然正刚的一式天骄十三斩,堪堪拦住了屈九离的这一招“爆菊”小飞剑!
正大汗淋漓地疾退数十丈,又举剑凝神戒备时,却发现对面的屈九离已经停了手,正微微笑地看着他。
李心白有些摸不着头脑,屈九离却忽然笑着问道:“小子,你身负真武宗与浩然宗两大剑宗的功法,实在是世间少有。说,昆仑山上的庄无名与你是什么关系?独尊院里的董元昊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李心白心中又微微一凛,这人原来也还认得大宗师啊。他见屈九离已经主动停手,于是便行礼答道:“弟子李心白,原本拜在真武宗逍遥道的逍遥子少宗师门下,然而大宗师不嫌弃弟子愚钝,多番悉心指导,待我更胜师长。前辈既然是大宗师的故人,适才多有冒犯,还望前辈多多包涵!”
屈九离轻轻一摆手,眼睛望了兀自在空中散落的那朵菊花残瓣,说道:“这朵泷茗菊虽然珍奇异常,但既然你算是旧友之徒,老夫也就不追究了。是了,你既然身为真武宗的弟子,为何又拜入了我浩然宗门下?你和董元昊那禄蠹之徒,究竟又是什么关系?”
李心白一时为之语塞,心想此事当中多有波折,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好,于是只好老实答道:“这事曲折万分,实在是一言难尽。”
屈九离哦的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先到我的离骚谷内坐上一坐,慢慢道来。老夫这离骚谷远离俗世,也很久没有客人到过了。”
说着,他便拂开云烟,往那深谷之底的石林飞去。李心白见屈九离的态度大为改善,于是便跟了过去。到了那生着香草香木的石林上方,屈九离又带李心白飞了一段,才在一根方圆十丈左右的石柱顶端落了下来。
在那石柱之上,除了不知名的幽花雅草之外,还有一间简单而整洁的小木屋。
回头望去,才发现云海中石柱林立,幽渺神秘,空间原来竟比想象中的大许多,显然是别有洞天。
进了木屋,一股清新的香味悠然飘来,也不知道是那木头本身的清香,还是周围花草的异香。他想起了屈九离身上的奇香,于是便笑道:“看来前辈是个清高之人啊,这屋舍和这个离骚谷,同样的高雅无比。”
屈九离脸上露出了几分得意之色:“惭愧,惭愧。众人皆醉我独醒,这世上污秽甚多,难得一段异香,才能让老夫身心畅快。”
李心白呵呵笑道:“屈前辈剑法高超,为人又清高,果然是世外高人。”
屈九离笑而不语,先让李心白在小木桌旁坐了下来,然后给他沏了一壶茶。李心白闻得那茶香清香悠远,未饮已有半醉之感,于是便轻轻掀开茶壶,看里头的是什么茶。
屈九离笑着给他倒了一杯茶,说道:“不必看了,这茶正是你刚才误采的泷茗菊,三百年一开花,堪称茶中神品。泛菊杯深,吹梅香远,这样的雅茶,连皇帝也喝不上一小口。”
李心白轻啜一口那泷茗菊茶,果然是过齿留香,似乎连身心都清透了,于是赶紧赔罪:“适才误采前辈的珍品,实在是暴殄天物,万望前辈海涵!”
第二十七章 昔日恩怨
屈九离自己也品了一口茶,说道:“事已至此,你也不必过于介怀。是了,老夫近百年未曾出谷,大宗师他还安好吧?”
此言一出,却正好戳中了李心白的伤心处。他神色一黯,低声说道:“前辈隐世百年,却不知外界已经沧海桑田。大宗师为捍卫真武,也为了救我这不成器的弟子性命,已经仙逝了。”
屈九离大吃一惊,脱口而出道:“什么?庄无名仙剑双修,淡泊超逸,名满天下,竟然还有人能取他性命?你快快将事情的经过道给我听!”
李心白见屈九离神色焦急中又有伤痛,于是便低声将天昆仑被围、东陆各大势力明争暗斗的事情一一道来。说到庄无名以魂剑守护李心白以及真武四子壮烈殉道的场面时,李心白眼圈发红,屈九离也长叹一声,缓步走出了木屋。他背负双手,仰望四周那高不见顶的悬崖峭壁,却已是一脸的抑郁伤怀。
两人沉寂许久,互不说话,气氛十分凝重。
又过了许久,屈九离才缓步走回木屋,长叹一口气道:“如此说来,却是我浩然宗负了你们真武宗了。董元昊心高气傲,又好大喜功,老夫早便知道,浩然宗千年古风,会在他手上毁于一旦!”
李心白听屈九离语气中带有歉意,于是说:“前辈言重了!你在这谷中避世达百年,天昆仑上的事,说起罪魁祸首,无道天师居第一,那个神秘的大国师居第二,董元昊居第三,与前辈你半分关系也没有。”
屈九离鼻中轻轻地“哼”了一声,说道:“说是避世,其实不过是被流放此地罢了。”
李心白早就听出屈九离言语中对董元昊的不敬与不满,现在听他说这百年来其实是被流放到此地,心中更为奇怪,于是便多问了两句。
屈九离深居离骚谷中已有百年,其间的孤独寂寞,抑郁苦闷,实在是积压已久。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故人之徒在旁边,唏嘘之下,便将往事尽数道来。
原来,屈九离本来也是浩然宗门下的杰出弟子。他与董元昊、董元凌,还有一个名为李青莲的弟子,被誉为上一代的“浩然四英少”。四人名动东陆,与庄无名、释怀素等人也有旧交情。
但一百年前,董元昊正式执掌浩然宗大宗主之位。继位之后,北秦帝国皇帝亲自上太岳山封禅。从此,董氏两兄弟便与北秦皇室越走越近。
而当时的浩然宗内部分为“仁道”与“王道”两个流派。屈九离、李青莲以“仁道”为理念,在浩然宗内属于少数派。董氏兄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