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陪我走过的春夏秋冬-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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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坚强的女孩，我怎么能接受？你想过我吗？
“唐忆彬，我知道你在，我知道。拜托你，出来好不好。就只要告诉我，你过得很好，就只要说这五个字就行了……”
周围还是只听得见我埋怨的声音和大雨清晰的声音。没有、没有那个冷淡的语言，没有那个近似没有温度的声线。
突然，一支雨伞遮挡住在大雨下微微颤抖的我。绝望抬起头。微心疼冲我笑笑。
眼泪更加肆无忌惮，在看见微后，所有难过的情绪再无掩饰。
“哭吧，如果觉得好受的话。”她蹲下身，为我撑着伞。
“他又离开了，说话的机会也不给我，就这样离开了……”湿淋淋的我用力抱紧微。就像找到了依靠。
“小爱不要埋怨他。他的出现，不就是是因为在乎你吗？他不见你，应该有他的道理。”
迷糊听见微在耳边的一字一句，刹那，眼前一黑，不再有任何感觉，不再听见任何声音，眼睛疲惫闭上——
“小爱——”最后的意识，是一句扣紧心弦地低吼，是那个声音，那个在梦里叫了我无数次，想念了无数次的声音。唐忆彬、你没离开吗？谢谢……
（2）
好难受、好恶心、在永无止尽的黑洞里、我一直一直在下沉……
这是哪里？为什么周围全部都是黑暗？为什么没有一丝光明？唐忆彬你在吗？
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三个月来，我基本没怎么安心吃过一顿饭。
三个月来，我基本没安稳睡过一场好觉。
三个月来，我基本没清晰度过每一天。
可是三个月来，相信我，我没有掉一滴眼泪。
“小爱吗？”嗯？怎么在黑暗中，有一个好听到忘记呼吸的声音。还有一丝亮光。
一直往下掉的尽头，一位深蓝少年，倔强挺起胸，抬着头。
这、这是佐助？他对我微笑着，对我悲伤坚强地微笑着。
“你……是佐助吗？你在下面干什么？我下不去，怎么办？”
“不用下来，聚精会神地想着美好的世界，想着心中的光明。加油。”
“你、你说什么？”
“坚持心中所想的！仅此而已。”深蓝的身影，坚定说完这些字，幻影般消失。他消失后，唯一的光明跟着消逝。
“等等佐助。我想知道，最后的结局你会幸福吗？你幸福我会很开心啊。”
四周不再有除我回音以外的声响。佐助真的和我说话了吗？真的见面了吗？
他说要想着心中的光明……
可是这周围都是黑暗，看不到任何东西的黑暗啊。
心中的光明吗——
——＇怕吗？＇这是唐忆彬啊。他又出现了么？不，不是，脑中忽现的是上次风波事件，他牵着我手，问我的话。
嗯，很怕，没有你的世界，很怕很怕……
——＇算了算了，警告你，不要走进我的生命，不要靠近我，更不要担心我。＇
不要这样啊，忆彬。你知道吗？你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就想刽子手一样毫不留情宣判了我的死刑。答应我，下次不要在说这些不要我靠近你的话了。
——＇佐助吗？不知道你在说谁。可是我告诉你，如果你把我想成别人那你就错了。我就是我，我是唐忆彬，而且，我是一个坏人，从小别人就说着，我是黑社会老大的儿子，所有人都不敢接触我，因为黑社会的关系，因为我爸爸的关系，所有人都离开我，就连我自己亲生的妈妈也是这样。＇
你不是一个坏人，而且，不是每一个人都会远离你的，比如说我……
——＇你闭嘴，听我说。崔小爱，你想要的就是这样吧？就是每天能抱抱你，然后像一个男朋友一样陪在你身边，守在你身边。对吧？可是，对不起，你找错人了。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我的路，不能让任何人来陪伴，那样……只会拉那个人掉进深渊。＇
不怕深渊，不怕黑暗，因为你就是我的光明。
——＇为你好？好是什么？对不起，我不懂，我只知道，我是没有感情的人。＇
才不是这样，你只是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没感情的人，仅此而已吧。冷漠不过是你演绎不在乎的道具。
——＇崔小爱，这就是你对吧？前几天才对我表白，现在又对另一个男生投怀送抱？你知不知道廉耻两个字怎么写？＇
不是啊忆彬，从小到大，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甚至于疯狂的爱上了你。
——＇对，没错，就是你说的这样。怎样，我现在一个心情来了，又可以把你甩在路边。＇
你懂吗？不喜欢看见你丢下我的背影，那么无所谓，那么决绝，下次，请不要丢下我，不要转身，更不要……离开。
——＇你在哭？你又哭了？＇
在你心中，还是在乎我的吧，因为，那一次，你的声音满是心疼于无可奈何。
——＇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这样？为什么就这么的坚持爱着我这个坏蛋。为什么不能离我远点。难道、就这么地想走进黑暗一样的世界吗？傻瓜，白痴。＇
是啊，我是傻瓜，可是你比我更傻，因为，你不敢遵从自己的内心去爱。为什么要离你远一点呢？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不想离开你啊，只要你在我身边，我说过，黑暗都会显得渺小，因为，你是我无可缺陷的光。
——＇我知道，你是善良的女孩，你是我见过女孩子中最独特，最可爱的。可是我不能喜欢你，对不起。我的命运决定我不能喜欢任何一个人。我不想让你受到更大的伤害。你回家吧，以后不要见我，不。以后我不会让你见到我，这样，或许时间久了你就会忘记我。＇
可是，我还是不能忘记你，或许……我从来没有记得过要忘记你。
——
好难受、好想哭、好像永远地闭上双眼什么都不要去想。可是……又好舍不得。舍不得唐忆彬、舍不得那个总对我微笑的微、舍不得爸爸妈妈、
“你想到了吗？心中的光明？”还是那个好听的声音，属于佐助的声音。可是看不见光亮，看不见他的影子。
“嗯，想到了。”虚弱回答他，整个黑洞一次一次回响着我的话。
“是什么样的。”他问。
“撕心裂肺的。悲伤的可是同时又是舍不得割舍的。”
“那你想离开吗？永远地离开，然后什么都不要想。”他继续问。
“不要。不想离开。因为还有那么多爱着我的人，有微，有爸爸妈妈，或许……”
“或许什么？”
“或许我爱着的那个家伙，也爱着我。也像我爱着他一样爱着我。”声音再次徘徊在这异度空间。周围再次没有了其它响动。
霎时——光亮猛的射进这洋没底的黑洞。强烈的光线让我一时间适应不过来，下意识用手挡住它的强度。
——
“小爱，你醒了。”睁开眼，第一时间看到了微流泪的脸庞。
“好累，好痛。”边说边环顾四周，雪白一片，还有难闻的药水味道。医院？而且我躺在病床上。
“还知道痛啊。昨天你的脚碰到什么东西了？流血都不知道吗？最后你昏倒了，我才发现。而且医生说，你最近营养很不好哦。老实交代，最近没怎么吃饭对吗？”微开始生气念叨。
我依然心急看着四周，明明在意识最后的一秒，我有听见他叫我的名字啊，为什么现在却找不到他的身影？
“别看了。唐忆彬确定你没事后，已经走了。”微看穿了我，没好气搬正我的脑袋“还有你爸爸妈妈，也刚刚才出去，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才放心去工作的。”
“唐忆彬走了吗？什么时候？昨天他真的在吗？”拉着微的衣袖，一股脑问出来。
微心疼摸摸我的头“是啊，昨天他在，你在淋雨的时候，他也躲在某个角落淋着雨呢。那个家伙一直看着你吧，不然怎么在你倒下的第一时间就冲了过来。那时候很感动呢小爱，他全是湿漉漉的而且就快哭出来了……抱着你拼命向医院跑，不停在你耳边叫你的名字。我在一旁看地都流泪了呢。”
泪流满面，听着微讲诉昨天，是啊，我感觉到了，他心里是在乎我的。
“那他去哪里了？有没有告诉你？”
微失望摇摇头。我顿时拔掉点滴的针头，起身下床。
“喂，别幼稚了。你认为你这样出去找得到他吗？小爱，乖乖等待吧，等他来找你。我相信，他会来的，他很关心你”微连忙按住我。
“我怕，怕他又一次消失，又一次离开我。”想要挣扎出她的双手，对她恳求。
“发生这么多事，你成熟一点行不行？你这样出去，说不定又晕倒在某个地方，不要让关心你的人为你操心。听话啦。你敢出去一下试试。”她不听我的恳求，一把把我按进床里。恶狠狠盯着我。
我只能投降地乖乖躺着。不让她担心。
他会来找我吗？唐忆彬，你一定要来啊。因为，现在我能肯定，你是我无法缺陷的光芒，没了你，我会停止呼吸……
（3）
几天后——
“谢谢微来接我出院。”看着帮我收拾东西的微，心里顿时一阵幸福。
“我说过吧，崔小爱，下次你要是再敢说谢谢，有你好看的知道吗？”她捏紧拳头对我抱怨。
我冲她笑笑，她假装生气的样子，突然觉得好可爱。不是平时那种美丽的可爱。
——
微小心扶着我走出医院。
“喂——”一个熟悉到自己都能模仿的声音使我们停住脚步。
唐忆彬？他冷漠站在一台赛摩旁边，看似面无表情的他，眼里却流露出无限温柔。他看着呆滞的我，突然笑笑走近我们。
“晴微，借一下小爱没问题吧？”他一脸自信对微说，然后一动不动看着我。
“当然没问题哦，但是要注意她的身体哦，如果她有什么事，我饶不了你。”微笑了，我知道她是为我开心。
“走！”忆彬不容抗拒牵起我的手，心脏突然跳的好快……不是一直渴望见到他吗？为什么现在见到了，却有些紧张与不知所措。
“白痴，你的那颗小脑袋里又在想什么？上车。”忆彬边说着边把头盔交给我。
我静静看着他手中的头盔，是粉红色的，非常精致。这个家伙是专门为我准备的吗？
见我不说话，甚至一直不知所措愣在原地。他无语地为我戴上，手指轻触脸颊的一瞬间，身体又像电流般嗞嗞窜动。
他骑上车子，转过头来没好气对我说：“你是呆子吗？上车！我的时间很宝贵。”
“哦，知道了。”恍惚过来，赶紧上车坐在他身后。车子飞快飚出去。
唐忆彬？这个家伙现在离我这么近，思念仿佛开始变得不重要了。可是，我要怎么适从这个家伙忽然的转变？
曾经毫不留情——
现在却懂得主动来找我——
“怕的话，抓紧我。”他的话语被风带到了我的耳畔。
渐渐小心伸出手来，可是正当要触碰到他腰的时候，双手蓦地颤抖停留。
会不会……这次之后，他又忽然消失不见。
会不会……他现在的决定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会不会……他会再次告诉我远离他，不要爱上他。
犹豫之际，摩托车“嘶”地停下，一个踉跄扑在唐忆彬宽大的背上。
他轻轻转回头看着在他背上的我，闭上眼淡淡一笑。
“大海，来过么？”他问。
“嗯？”反应过来环顾四周，是海！
蔚蓝色的大海磅礴一浪拍打一浪，涨潮退潮涨潮退潮……
周围金黄色的沙子温暖却又潮湿。
他下车，径直走在沙滩上，我情不自禁跟着、
海风吹乱我长长的发丝和裙摆。他定定望着无尽头的大海，安安静静。
“怎么了？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海很平常啊。”站近他，平静地问。
“我喜欢闻海风的味道。”奇怪的是他第一次回答了我的问题。
“咸咸的啊，不怎么好闻。”欣慰笑笑。
“你不觉得海风是暖的吗？而且味道也是暖的。”他仍然望着远方，云淡风轻地像在描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忆彬啊。这三个月你去哪了，明天回学校上课好吗？”鼓起勇气恳求。
“为什么要我回去？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因为……我不想远远的遥望你，希望你在我身边。仅此而已。”我突然悲伤，低下头。
“那如果我这样说，你还会不会要求我回去？”他卸下负担似的微笑，靠近我，温柔缕缕我被海风吹乱的发丝“我会一直在崔小爱身边，守着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我惊愕语塞，全世界瞬间为这一刻停留。
那么幸福……那么奢侈、
“怎么？还不行吗？那好吧。那就以后会尽责做崔小爱的男朋友，永远都不分开。”他宠溺摸摸我的头。
我仍然不语，只是不知不觉掉下了眼泪。
天空中的太阳在海的尽头慢慢下降，整片海的上空开始呈现火红色的云朵。
黄昏即使会消失——可是也曾经美的惊人。
唐忆彬——
现在的话是你说的么？那么动人、那么使我全身颤抖。
做我的男朋友，然后永远不分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