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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红楼别夜-第6章

小说: 红楼别夜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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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岫咬了咬牙:“你就不怕我爹责罚你?”

宋夜痕摸了摸鼻梁,道:“如果堂堂完颜府的千金小姐愿意以这副模样示人,我区区一个管家,受点责罚又算什么?”宋夜痕根本就看穿了华岫乃是好面子之人,也知道她每次出门定必要打扮得一丝不苟,她又岂会真的就这样冲进了那花灯会去?华岫看宋夜痕这副吃定她的模样,恨得牙痒痒,索性往栏杆上一坐,道:“我不去了。”

紫琳连忙凑过来:“小姐,万万不可啊!”

“有何不可?”华岫白了紫琳一眼,顿了顿,却不见宋夜痕出声,心里好奇,侧头看去,只见宋夜痕正从后腰上掏出什么东西,仔细一看,便是一捆不粗不细的麻绳。宋夜痕将拿在手里掂了掂,笑容里带出几分戏虐:“老爷早料到了,说就怕小姐使性子不肯去,因而给了我这节麻绳,让我无论如何,哪怕用绳子绑,也要将小姐绑去花灯会。小姐——”宋夜痕略低了头,嘴角上扬的弧度更是明显,也愈加迷人,“老爷吩咐的事,我这做管家的,应该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呢?”

“你!你!你!”华岫站起来,指着宋夜痕,说了好几个你,却好像被那团怒火堵住了喉咙,又是瞪眼睛,又是握拳头,也不知要如何说下文。再看宋夜痕那双清俊的眸子,透着几分得意,还有几分狡猾,华岫突然觉得自己原来看错他了,他可并非一个温温吞吞、斯文忍让的臭管家呢!

华岫将袖子一甩,气呼呼地冲回房间。

到底也只能妥协了。

宋夜痕便一直在红绡楼外站着,约略等了一个时辰,只听得吱呀一声响,门开了,一片鹅黄的裙角先露出来。

宋夜痕顺势看去——

只见华岫穿了一身鹅黄色的裙裳,柔柔曼曼,仿若一朵刚开的雏菊,立在那葱茏幽静的山谷里,教人看一眼便不忍心再挪开视线。若是任那雏菊迎风摇摆的枝头,只怕稍稍不留神它便凋落了,但若摘下来捧在手心里,却是无论如何用尽一切的心力也给不了与它匹配的呵护。

藕荷色的帛带,裹着盈盈不堪一握的纤腰,在右侧系出懒散的蝴蝶结,随意地垂着,却有一份飘逸脱俗的美。

裙下缘饰,颈上璎珞,彼此搭配得如同天造地设,熠熠生辉。

凝白的手腕上,一只翠绿通透的玉镯笼着;纤纤玉指,纵使没有特意用蔻丹做点缀,却反倒在简单洁净之中透出温柔的婉约。

再看那尖尖的瓜子脸上,粉光若腻,柳眉如烟,双瞳剪水,绛唇映日,更是美艳不可方物。一贯轻轻扬着的唇角,与那流盼间总带着天真的欢喜与俏皮的桀骜的眼神相搭配,生生地将这犹如画中仙子般的美人点缀出无限的灵动。

宋夜痕竟看得痴了。

华岫跨出门槛后也注意到宋夜痕的失态,清了清嗓子,喊道:“喂,那个谁,我这副模样你可满意了?”

宋夜痕回神,尴尬地低了低头:“时辰不早了,我们动身吧。” 



花灯会自午后便已经拉开了排场。只不过重头戏都安排在入夜以后,所以整个下午拙景园里都是不冷不热的。华岫的轿子到拙景园门口时,酉时过半,一拨接一拨的人群都在朝里挤,斜阳也渐渐沉落了,正是月上柳梢头,一个婉约暧昧的黄昏后。

华岫一冲进拙景园,便像脱了缰的野马似的,东跑西撞,见什么都喊买。不管是南方的瓷器,还是北方的木雕,有用没用的,一律不放过。紫琳和宋夜痕再加上几名完颜府的随从,都得打醒十二分的精神来照看着他们的小姐。不一会儿,随从们手里捧着的东西就快有三尺高了。

连紫琳也忍不住劝:“小姐,别买了,他们都抱不过来了。”

华岫嘻嘻笑着,盯着宋夜痕道:“不是还有他么?他的手还空着呢。”宋夜痕不疾不徐,道:“小姐,跟卓少爷约定的是戌时正,在西面的画扇桥上,我们这会儿慢慢地走过去,时辰正好。”

华岫的眼珠子骨碌一转,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想去个茅厕。”

紫琳主动请缨:“小姐,我陪您。”

华岫却摆手:“不必了,你在这儿看着这几个人,别教他们弄坏了我的东西,我很快便回来。”

“哦。”紫琳应了一声,看华岫的眼睛里满是狡猾,隐约觉得其中必定有诈,可是她不敢吭声,只听宋夜痕叮嘱道:“请小姐速去速回,我们在这儿等你。”

“知道了知道了……”华岫蹦蹦跳跳地钻进人堆里,像一尾得水的鱼,三两下功夫便游得没了影。她哪里是去什么茅厕,只不过想撇开宋夜痕,自己再好好地将这花灯会玩个遍,如此琳琅满目,有趣之极,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相亲不相亲的。

宋夜痕又岂能猜不到华岫的小伎俩,只稍稍等了片刻,便对紫琳说,咱们走吧。紫琳纳闷,不是要在这儿等小姐吗,还去哪里?宋夜痕道:“一时半刻的,小姐也回不来了,与其等她来找咱们,咱们不如主动找她。”心里想的是,拙景园能有多大,要找那样一个莽莽撞撞,华丽高调的完颜华岫,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她如果想在这园子里走丢了,又或者躲过跟卓少爷的约会,那也太小看自己了吧。

众人只好跟在宋夜痕身后,朝拙景园的深处走去。

而华岫摆脱了宋夜痕,心情自然大为舒畅,抬头看树上或回廊里挂着的花灯,圆的方的多角的,龙灯纱灯棱角灯,种类繁多,美不胜收。再看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有白发苍苍的老者,也有青涩垂髫的孩童,有的独自赏灯,有的则是呼朋引伴,或与爱侣、与家人同行,好不热闹。

水榭旁边有卖糖葫芦的,华岫挑了一串最红最大的,刚准备一口咬下去,却听到旁边传来喧哗声。似乎有很多人都围在几张条形大长桌的前面,还有的排着队,时不时踮起脚,若有期盼的样子。

华岫拉了一个排队的人来问:“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那人道:“听说奇玉顽石坊弄来了一批珍贵的石头,叫做灵犀石,可以催旺人的姻缘,堪比月老的红线。而且这批灵犀石只有九九八十一颗,是限量发售呢。”——这不过是商家的噱头吧,哪能真靠一块石头便定了姻缘呢?华岫听罢,嘟着嘴想了想,只不过心里那点小痒痒依然挠着她,她倒是好奇这灵犀石究竟长什么模样,索性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戳了戳刚才那人的肩膀:“你把这位置让给我,如何?”

那人低头看了看,又摇头:“五两银子你便想收买我,我可是排了好久的呢。”

“那……十两?”

“不行不行!”那人看华岫一身着装非富则贵,铁了心要敲她一笔,她还在说着,冷不防看到一个小厮冲到队伍的最前面,偷偷地塞了一枚元宝给那卖家,又对卖家耳语了几句,卖家便给了小厮一颗灵犀石,华岫眼珠子一瞪,扔出左手的两串糖葫芦,直接朝那小厮砸去,一面大吼道:“快看呐,他不守规矩,插队呢!”

小厮顿时窘得满脸通红。

排队的人也纷纷叫嚣起来。

华岫觉得好玩,喊得更带劲了:“唉,我们辛辛苦苦排队,人家却行贿,还有没有规矩了?不行不行,我看这队咱也别排了,索性抢吧,抢得到是运气,抢不到便是月老爷爷没功夫搭理你,便是命!”

如此一说,有几个早就排得不耐烦的人便真的冲到了队伍的最前头,而其余的人见此情形,自然也不甘落后,纷纷争先恐后地围了上去,一时间整个卖场都变得混乱不堪。华岫本来也是想浑水摸鱼,哪知道她挤来挤去的,却连个缝隙也钻不进去了。后来也不知是谁撞了她一把,她一个趔趄从人堆里跌出来,趴倒在地上,那姿势便是一个狗啃泥,不仅狼狈,而且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华岫狠狠地想,一面擦了擦满脸的泥,挣扎着爬起来。忽然一双宽厚的手伸到面前:“姑娘,你没摔伤吧?”

“死不了!”华岫没好气地回。并不承接对方的好意,自己倒是站起来了。抬头一看,面前的男子气宇轩昂,俊朗非凡,一身银白的袍子,显得尤为富贵。他对着她微微地笑,笑容亲切儒雅,就像那朦朦胧胧的灯光,散发着如和煦春风般的温柔。

华岫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抹了抹脸,道:“多谢公子关心。”她的脸本来就摔得脏兮兮了,再用沾满了泥的手一抹,五官都被遮了大半,像一只花猫,只露出两只机灵的眼珠子骨碌碌转着,对方看了不禁好笑,便从怀里掏出一张干净的手帕,递给她,道:“用我的帕子擦擦吧。”

华岫接过,正想道谢,却见方才插队的小厮跑过来,双手捧上一枚灵犀石,站在这年轻男子的面前,毕恭毕敬,道:“少爷,您要的灵犀石。”

什么?

华岫顿时恼了,原来方才不讲规矩,还连累得自己摔得如此狼狈的小厮,竟是受了这人的指使?这会儿华岫连自己摔跤的账也一并归到这对主仆身上了,只将手里的帕子往地上一仍,哼了一声,道:“留着你自己用吧!”

说完,揉着还发疼的胳膊,一瘸一拐地走了。


第四章    已觉春心动

 
没了糖葫芦,也没有灵犀石,还带着一身的狼狈,膝盖和胳膊都隐隐发痛,一个人,落寞地走在人群里,初始的新鲜愉悦感统统消失了,华岫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如果紫琳在就好了,哪怕宋夜痕忽然出现,她也许还有个撒气的对象,总好过这样一瘸一拐地走着,无人问津。

想着想着,想起画扇桥的戌时之约。

这会儿已经是戌时了,再往前走两步,也便是画扇桥了,虽然自己弄得周身狼狈,但既然来了,不妨去看看那卓家的少爷长什么模样?这样一想,华岫又来了精神,恰好路旁有个卖面具的小贩,她便挑了一只油彩脸谱的面具戴上,蹑手蹑脚朝画扇桥去了。

画扇桥不只是一座桥。

更像一座建在流花河上的飞阁。斗拱雕花,屋檐绘彩,灯火通明,富丽堂皇。双双对对的行人从桥上经过,有的走马观花,有的倚着栏杆窃窃私语,还有的来来回回踱着步,像是在等什么人——

咦,华岫仔细看了看,那来回踱步的人,看上去年纪轻轻,衣着华丽,莫非就是卓尚书之子卓玉辰?华岫躲在桥下几株山茶花的花丛里,斜着身子踮脚观望。慢慢地,那人转过身来,一张俊脸被桥上的花灯映照得分明。

华岫的手一紧,折断了一只花茎。

桥上年轻的公子,竟是华岫在奇玉顽石坊的摊档前遇见的那个人!莫非他便是卓玉辰?华岫皱了皱眉,撅起嘴,心已是凉了半截。想来富家子弟都不外如是,连排队的规矩也不能守,定必平时养尊处优、骄纵惯了。

只不过,若论五官气质,那人倒也称得上翘楚,丝毫不输给那讨厌的宋夜痕,难怪从他周围经过的女子都有意无意多看他几眼。华岫也想看得再真切些,脚尖越踮越高,身子也越来越朝着花丛外倾斜,突然听见一声小孩子的尖叫:“娘啊,那花丛里有一只鬼!”

华岫惊愕地一看,只见一个六七岁的小孩站在路边指着自己,已是吓得哇哇大哭,华岫着急,只怕引来更多人的注意,便想沿着花丛溜走,突然脚底一滑,好像是踩到了一片潮湿松动的土块。

华岫的身子顿时失了衡,摇摇晃晃,扑通一声,竟掉进了流花河里!

河水冰凉,仿佛一张预先织好的网,将华岫包裹得不留半点余地。华岫不会游泳,一瞬间只觉得河水从七窍疯狂地钻入身体,那种感觉仿佛堕入地狱般难受。她挥着手,拍打着水面,双脚乱蹬,浮浮沉沉,一面嘶声地哀哭:“救命!救,救命……”

花灯会太过热闹。

熙来攘往的人,都只注意到满目光亮,谈笑风生,鲜有人发觉流花河里那一星半点的挣扎,华岫渐渐觉得周围的光线都在泯灭下去,双腿很沉,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扯住了,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小,细若游丝。

这时,一盏幽幽的莲灯随水飘来。

那放灯的人大抵是为了追随自己的愿望,视线紧跟着,猛地看到河的暗影里那只用力伸向水面的手。

“啊,有人落水了!救人啊——”放灯的人大喊起来。她中气十足,声音高亢,稍稍隔得近些的人都听到了,那画扇桥上倏地便冲出一道人影,一个猛子扎进河里,然后像一尾敏捷的鱼似的,很快便游到华岫身后,一手圈住她的脖子,使劲地将她往岸上拖。

迷蒙间,华岫紧紧地抓着对方的胳膊,好像生怕稍一松手又会沉进那狰狞的河水中去。不知不觉,尖尖的指甲已经嵌进对方的皮肉,抓出几道细小的月牙形状的血痕。片刻之后,华岫感觉到自己疲倦的身体已经脱离水面了,对方抱起她,又在岸边的草丛里放她下来,拍了拍她的脸,喊了几声姑娘,她的眼皮抬了抬,又沉沉地关上。

面具还挂在脸上。

抽象而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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