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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红楼别夜-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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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脚步微微迈开,满园冬色,顿时像受到了他的光华的笼罩,倏地为之一亮,梅花更艳,松柏亦是更苍翠挺拔,就连头顶那些恹恹欲睡的云朵,也振作了精神,朗朗地飘着,送来暖风和煦。

他徐徐作揖,道:“小姐,表小姐,在下是府上新来的管家,宋夜痕。”

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湛然若神。

华岫便那么目不转睛地看着,看得那叫做宋夜痕的少年颇有些尴尬,只将拳头轻握叠在嘴边,干咳了几声,华岫才缓过了神,侧眼看去,自己身旁的香锦更是面颊绯红,美目流盼生光,她不由得暗自发笑。

正了正色,华岫道:“原来你便是新来的管家。可是,纵然是管家,在主子面前,也是下人,你懂不懂我完颜府的规矩?”宋夜痕作揖:“我是循着方才那优美的琴声而来的,却不想打扰了两位小姐的谈话,实在抱歉。”

“不打紧——”华岫还想斥责,香锦却抢了先,说了一声不打紧,便低头黯然道,“索性我与表姐也没几句好说的。”眼中刚收住的泪痕依稀还在,闪闪烁烁,越是强撑着,便越是惹怜。

那话语中下逐客令的意思已然明显,华岫看宋夜痕在场,心知有些话大抵也不好再多讲,便拂了拂袖,忿然道:“紫琳,我们走!”

紫琳应了一声,跟着华岫离开了绮香阁。

香锦站在院子里,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渐渐地将目光收在宋夜痕身上,勉强一笑,拿衣袖拭了拭泪痕,道:“香锦初识音律,方才只是胡乱地弹奏,让三管家见笑了。”宋夜痕潇洒地笑了笑,摇头道:“若是初识,表小姐便真是在音律方面有极高的天赋了。”

一句夸赞,说得香锦心猿意马,但低头看到那摔烂的琴,愁色又堆上脸:“知音难觅。可惜这琴却不能再弹,无法酬谢三管家方才那句谬赞了。”

宋夜痕摆手,朗笑道:“前些日子我见顾琴坊里有一面上等的桐木琴,是以冰蚕丝做弦的。名字也极好听,叫做稀音。索性我明日也要到集市去,便买来相赠表小姐,您可不必再伤心了。”

香锦心中一动,吟念道:“稀音稀音,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好一个稀音琴。”转而却叹:“我与三管家萍水相逢,如此盛情,恐难接受。”虽然是羞怯地拒绝,但旁人却不知那一刻香锦心中的欢喜。

那是第一次,有男子为她的哭泣而动容。

而且,是那样俊美的男子。

他笑一笑,仿佛整个严冬的寒冷都过去了,笼罩着的,只剩下晴天艳阳。心中如有万马奔腾,也如溪流婉转,润入心田。虽然嘴上说难以接受,可仿佛周围充斥着的都是另一个声音,是期盼的、雀跃的声音。

哪知道欢喜尚未品尝得尽兴,转瞬却凋零了。

香锦那么一说,宋夜痕也不再多加坚持,仿佛是顺了她的意,不再强求她接受自己的好意,彼此又客套地对接了几句,宋夜痕便道:“我刚来府中,还有些事情尚未办妥,便就告辞了。”

行色匆匆,惹得香锦好一阵唏嘘。

我为何要拒绝他?

那不过是一把琴而已。

但那又真的仅仅是一把琴而已吗?

香锦为此茶饭不思,终日都有些郁郁,可是却没想到,第二日宋夜痕又来了绮香阁,怀里抱着的,正是他说的那面稀音琴。

桐木还散发着阵阵幽香,冰蚕丝的弦,细致柔韧,轻轻一拨,犹如流水漾过指尖。那惬意的感觉,便一直传进心底。美人笑靥如花。喜悦之情已是抑制不住。但似乎又怕泄漏了什么,连忙挥手让翠莹过来:“不知这琴花了多少银子,你赶紧拿给三管家。”

翠莹尴尬地站着,心道,三管家既然有心赠琴,就是决计不会要表小姐的银两的,表小姐心思玲珑,岂会不知这道理,此刻却作势要自己给三管家银两,是不是虚假了点?她以前也曾有过类似的举动,反倒让自己这个当奴婢的不知道如何自处。

宋夜痕道:“既是稀音,便一定要赠予懂得欣赏之人,我想表小姐定然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因而以此琴相赠,除此以外,并无任何旁的意思。但若表小姐与我计算银两,反倒是让我觉得我有谄媚讨好之嫌,而表小姐似也有要与我划清楚河汉界之意了。”

这番话说得讨巧,香锦便不再坚持,强压着心中的喜悦,将稀音琴收下,纤纤玉指抚过琴弦,便仿佛抚过自己柔嫩的心弦,心事满溢,微醺如醉。

宋夜痕淡然一笑,道:“若表小姐真想谢我,可否再为我弹奏上回在园中所奏的那首曲子?”

“绿艳红衣曲?”香锦笑微微地看着宋夜痕。

宋夜痕眉心微微有些收敛,点了点头。香锦便盈盈地在琴案前坐下,双手放上,做一个起势,拨动了琴弦。

婉转的乐音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算不得非常熟练。但声声调调,徘徊在耳。宋夜痕只端正地站着,负着手,听着,眉宇间的和悦已经不见,仿佛有心事般,陷进了曲调间。但却都收敛着,尽量少些表露。香锦时不时地偷眼看他,只觉得他沉稳安然,仿如神明。

 
 
因了初次见面不大不小的一点冲突,华岫对宋夜痕颇为不满,若听见府里的人对他有赞美之词,便总要说些反对的话。后来想来想去,总是想找宋夜痕的茬,索性派了人暗中调查他的身世背景。

宋夜痕并非京城本地人士,他的家乡在流苍国北面的风荫。他在风荫时,曾是替绸缎庄做掌柜的,聪明机智,很得老板赏识。可那绸缎庄却生意不济倒闭了,宋夜痕孤身一人,索性离开风荫,来京城谋生。

来完颜府做管家,是他在京城谋得的第一份职务。

他的背景,干净得像白纸一张,没有任何可挑剔之处,华岫查来查去,只觉得无趣,最后惟有罢手。

但华岫调查宋夜痕之事不知怎的传到了完颜松耳朵里,完颜松知道后对华岫又是一番训斥:“你当真以为为父年迈昏花,不懂用人之道了吗?我请得他入府来,便早已经将他调查得透彻,无须你再花心思,事情若传出去,人家又会说我完颜松不懂如何管教自家的女儿,任由她总是做一些身为女子不应当做的事情!”

华岫受了那番训斥,心中郁闷,那日却看香锦在荷塘边抚弄着她的稀音琴,而宋夜痕便在一旁惬意地听着,微风习习,彼此笑容缱绻淡雅,同华岫自己的愁眉苦脸正好形成鲜明的对比。

甚至有点似是郎情妾意、神仙眷侣了。

华岫觉着刺眼,便要过去,紫琳却拉着她:“小姐,若是又伤了和气,老爷免不得还要责骂,倒不如避开的好?”紫琳说罢,华岫怔了怔,又看看不远处的两人,那眉目传情旁若无人,她嘴上冷哼一声,一拂袖,便悻悻地走了。

再过了两三日,华岫在月翁亭里摆了一桌酒,十二道四方名菜,红绿蓝紫,交错镶嵌,远远看去就像一片华丽的拼盘。正中一只青铜的酒壶,线条婀娜,亭亭地立着。华岫便懒洋洋地倚在桌边,漫不经心低头拨弄着指尖的蔻丹。

路过的丫鬟家丁们不明就里,纷纷猜测着这位刁钻的小姐不知又在玩什么把戏,有眼尖的看到紫琳从小路过来,急忙跳上去一把抓了她,问道:“小姐这是要做什么呢?”紫琳道:“小姐要宴请三管家!”

小姐宴请三管家?

这话一出,立刻就像生了翅膀似的,瞬间飞散开了。紫琳款步走入月翁亭,对华岫道:“已经跟三管家说了,他答应随后便来。”

“好得很!”华岫从石凳上跳起来,摩拳擦掌,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借以舒展,没过一会儿宋夜痕真的来了。远远地,只见一名男子穿着藏蓝的衣裳,身形修长挺拔如青松,一步一步,款款翩翩。

阴冷的晚冬,四周灰暗萧条,他却仿如提早到来的春风,一举手一投足,都带来和煦温暖,暗香浮动。

华岫又有点走神了,还是紫琳在旁扯了扯她的衣袖,轻声提醒:“小姐,三管家来了。”华岫如梦初醒,宋夜痕已到了近前,优雅地一拜,道:“见过小姐。”华岫轻轻地哼一声:“今日算你还有些礼貌。”

紫琳弯腰:“三管家请坐。”

宋夜痕规规矩矩地谢过,等华岫坐了他才慢慢地坐下来,显然还有些忐忑,疑惑地望着华岫,道:“没想到小姐竟然备了这样丰盛的酒菜,夜痕实在惶恐。”华岫微微一笑,向紫琳递了个眼色,紫琳便替他们各自斟了满满一杯。

华岫道:“我可不是真的约你来享受海味山珍的!”

宋夜痕愕然:“那这是……”

“本小姐要跟你斗酒!输了的,便要受惩罚!要按照赢家说的去做,你敢是不敢?”华岫挑眉,似胜券在握的样子。宋夜痕微怔,但旋即低眉苦笑,道:“若是斗酒,小姐就是必胜无疑了。”

“为何?”

“因为我从不饮酒。”

“我不信。”

宋夜痕道:“我曾经试过喝了一口酒便醉倒在地,大睡三日三夜不醒,还因为那样误了回乡的船期,没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自那以后我便立誓,再也不沾酒气。”华岫撅着嘴看宋夜痕,自然不愿意如此轻易就放过他:“若是我非要你喝呢?”

宋夜痕昂首挺胸,道:“做完颜府的管家,职责似乎并不包括与小姐斗酒吧?”

“你……”华岫看宋夜痕那副宁死也不摧眉折腰的姿态,既怒且无奈,想了想,转而一笑,道,“不喝便不喝吧,唉,可惜了我千方百计地想要灌醉你,好令你出丑,这如意算盘看来是落空了。”

华岫说的都是实话。她本来还偷偷地将一种药粉擦在宋夜痕的那只酒杯边缘,药粉与酒混合,喝下肚,哪怕酒量再好的人也会醉,而且醉了以后他便像傀儡一般,再难堪的事,只要有人吩咐他,他都会欢欢喜喜地照做。

但如今宋夜痕不肯喝酒,华岫的恶作剧似乎泡汤了?

华岫面有愠恼,好像吃了败仗一样,无精打采的,可是紫琳却看到了她眼底偷偷藏着的一抹狡猾。

她又岂会真的轻易便让宋夜痕过了关?

这时,亭外传来窃窃的私语声,倒是有好些个看热闹的丫鬟过来了,明媚的眼神,都是冲着三管家而去的。宋夜痕略有些尴尬,挠了挠头,却正好看到逶迤的小径旁还站了一人。

是香锦。

也不知她多会便在那里站着了,一双美目,顾盼生姿。宋夜痕便对她抱以轻微点头的笑意,她也回应过来,一来一往,逃不过华岫的眼睛,她轻蔑地睨了宋夜痕一眼,对于自己脑海中已经成形的计划,更是迫不及待了。

红楼别夜【三】

文/语笑嫣然

谨以此博文,祝所有的人七夕节快乐!



第三章     月上柳梢头



“既然不能斗酒,那便斗智。我出问题,你来答,你若都答出来,那我便服输,任由你处置,倘使你答不出来——”华岫得意地看了看月翁亭外围观的群众,扬眉道,“那你便要任由我差遣,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宋夜痕英俊的面容之上笑意浅浅,仿若胸有成竹。索性他也正是闲着,如果不答应华岫的要求,把她惹恼了,倒让她觉得他眼里放不下这个主子,况且早就听说这位刁蛮千金虽然识字,腹内的墨水实在有限,她能有什么考题是难得住自己的?

宋夜痕作揖道:“小姐,请——”

这便是应承了。可华岫却不着急,坐下来拿了碗筷,道:“先吃些东西,可别浪费了我这一桌好菜!”

宋夜痕总归是有些尴尬,手里拿了筷子,却迟迟不敢落进盘子里。只看着华岫吃得津津有味,表情也夸张得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几辈子没吃过那样的珍馐佳肴了。一边吃,一边含糊地指挥宋夜痕:“你倒是起筷啊,别傻坐着,你一个小管家,哪来的机会吃到如此美味?”

宋夜痕还是尴尬地坐着。

华岫索性吩咐紫琳:“你去给三管家夹菜。”紫琳应了一声,宋夜痕急忙推辞,可那紫琳动作利索,宋夜痕话没说完,一片白嫩鲜亮的清蒸鲈鱼已经到了碗里。他只好礼貌地谢过,低头吃了,又是几颗虾球滚进了碗里。

一声接一声的谢谢,宋夜痕越说越惶恐,嘴里嚼着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可怜了旁边看着的人心痒痒,对三管家受到的待遇羡慕不已。

少顷,华岫搁了筷子,擦擦嘴,仿佛是吃得很陶醉了,便笑盈盈地站起来,道:“三管家,我们可以开始了。”

宋夜痕亦起身:“小姐请出题?”

华岫杏眼微醺,道:“我来问你,哪个门派的教徒不会撒谎?”

“啊?”宋夜痕惊愕地瞪着眼睛,他还以为华岫会要他对对子,又或者猜字谜,不管怎样至少是稍有文化含量的题,可她却竟然走偏路,很显然是想故意为难他。转念一想,这样子的题目,或许是更符合这位刁蛮千金的水准吧。宋夜痕又忍俊不禁地摇起头来。华岫催促道:“答不出来,你可就输了。”

宋夜痕想了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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