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兰]眼镜先生与绝望小姐-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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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他轻叹了一口气,突然慢慢俯下头来。
惊得我四肢僵硬,呼吸骤停,眼睛紧闭……我这不叫有“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大将风范,而是死到临头懒得挣扎。
然后……
然后……
我先是听到一声闷哼,随后发觉,压在身上的重量骤然增加,如果说刚才还是被两袋大米压着的感觉,现在像是被四袋大米压着。脸上也有些发痒,似乎是发丝扎在脸上的触感。
“喂,你得救了。”
一个不属于我和凤镜夜的,第三个,陌生而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三】
我睁开眼,发现凤镜夜像死尸一样伏在我身上,眼睛紧闭,似乎是晕过去的样子,匆忙用力把他从身上推了下去。接着我便看到……那个身穿白色大褂,一手抄着棒球棒,一手抠着耳朵的……沈医生,还一脸惊见花样少女被恶徒伤害的痛心疾首和用专业精神正在阻止脸部肌肉扭曲的疯狂笑意。
“谢谢我可以,比如请我吃顿饭什么的,以身相许什么的就不用了。”他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
眼前的景象已经严重考验了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尤其是他手里的那个显眼的棒球棒,以至于我的每一个脑细胞哀嚎“这究竟是在搞什么!”
“你……”我表情扭曲,颤抖着指着那支棒球棒,又指了指倒在床上的凤镜夜。
“混蛋,你摆出那种天崩地裂不敢置信好像我是连续杀人犯的脸是怎么一回事啊!我可是救了你的恩人啊!难道你还要我帮你把恶徒的尸体处理掉么?”他皱了皱眉头,“倒是也可以,不过,我这个月的午餐,你就包了。”
“会死人的!”我终于哀嚎出来,转身,扑向凤镜夜,颤抖着把手指伸到他的鼻子下,还有呼吸。我真的不想让明日的《朝日新闻》社会版头条变成“凤家公子被发现陈尸于樱兰医务室”。
“你为什么要下这么重的手啊!棒球棒会打死人的呀,快点让他醒过来啊,你不是医生吗?”我几乎是带着哭腔冲着沈医生嚎叫道。
“谁用棒球棒了啊 !”沈医生的反驳似乎完全找不到重点,“你只不过恰巧看到我手里拿着根棒球棒而已,我刚才是用手刀把他劈昏的,他一会儿就会醒了。”
“话说回来,你的反应如此是焦急,原来你不是被他侵犯啊,搞得我还英雄救美……不,英雄救人了一把,臭小鬼,竟然偷情偷到我这纯洁无暇的医务室来了。”他微微扬起下巴,脸上明明白白写着“鄙视”两个大字。
我终于炸毛爆发——
“谁偷情啊!偷情也不会选你这阴风阵阵衰神之光普照的医务室啊!纯洁无暇?屁咧!”
【四】
不过所谓的爆发,果然就跟烟花释放到空气里似的,只爆一下便发。
……发散开来,又顿然消失无踪,空留下声音吼太大引起的喉咙干涩,我跨下肩膀,拉长脸,看着躺在床上的凤镜夜,开口问身边的沈医生:“喂!你把他打昏,他会不会得脑震荡或者其他后遗症什么的啊。”
“喂,你未免太小瞧我了吧!”沈医生一只手覆在我的发顶,把我本来就乱成杂草样的头发,揉成了鸡窝状,“我的力度掌握的可是刚刚好呢。”
“喂!你是故意的吧。”我不爽地把他的手打下来。
“啊啦?”他嘴角的笑容极其夸张。
“你是故意把他打昏的吧?”
“呵呵,竟然被你看穿了。”沈医生伸了个懒腰,从兜里掏出一个银灰色的NDSL。
我简直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忍住自己化身为咆哮马的冲动,甚至是用“一切为了祖国”这样高度的意志力进行,我真怕自己把持不住把他当走失智障处理,温声温气地开口问道: “为什么?”
“为什么啊……”沈医生抬起头来,不愧的衰神的爱徒,丝毫没有阴谋诡异被拆穿后欲杀人灭口挫骨扬灰除之而后快的扭曲狰狞,反而一脸镇定,“大概是早就看这个戴眼镜的小鬼不顺眼了吧。”
##¥%@##这是□裸红果果的报复啊!你到底是不是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啊!其实你是哈迪斯的卧底吧啊喂!
“明明只是十几岁的小鬼而已,却老是一副淡定的大神模样,我早就有把他脸上的面具撕下来的冲动了,可惜该想法不好实施,换个方法也行。”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你这哪里是在撕面具啊!要是有机会的话,你很可能会撕人皮泡进福尔马林溶液里吧!
“尸体要不要我帮你处理?”沈医生指着躺在床上的凤镜夜道。
“喂!”在沈医生面前我败的一塌糊涂,词穷,“你不说……他一会儿就醒吗?”
“我又不知道这个 ‘一会’是多久,他在这里多占空间啊,我打游戏都不能专心了。”沈医生扬了扬手中的NDSL。
“那……那你帮我……帮我把他弄到车里吧,我一个人抱不动他。”我扯了扯沈医生的袖子。试图把他的注意力从NDSL上拉过来。
“可以。”他把NDSL放回兜里,温暖的笑容从他的脸上绽放开。
我刚想说,他怎么突然转性,变得如此好心。
“但是,我这个月和下个月的午餐都是由你负责,你从餐厅给我买来也好从家里带也好,我都不介意的。”他脸上的笑容越加“温暖”,“顺便说一句吗,我不接受反对意见。”
……我就知道是这样……
【五】
我已经不指望,沈医生对昏迷中的镜夜前辈采取“公主抱”的姿势了。
……但是像抗麻袋一样粗鲁就太过分了吧!
司机松田先生见到自家昏迷中的少爷,一阵兵荒马乱。我只好找出些漏洞百出的借口。比如,镜夜前辈最近劳累过度,所以睡着了。
要是被凤家人知道凤镜夜是被打昏的……我可以预见沈医生在三途川里酣畅淋漓的泳姿了。
不过,回去之后凤镜夜醒过来,我该怎么圆谎?
还是干脆我现在就去三途川上做艄公,等着渡沈医生过河吧,顺便让他帮我到河对面占个位置。
果然回到家之后,凤镜夜家的管家和那一帮子佣人,再次一阵兵荒马乱。我那漏洞百出的解释在众多人面前,更加蹩脚。不过一大帮人没心思计较我解释的蹩脚程度,忙着找医生,忙着照顾镜夜少爷。
估计……估计可能秋后算账。
一帮人围着自家少爷,我根本插不进空去。
“七原少爷。”上野管家的低沉温厚的声音响起,我扭过头看着这位面容淳厚温和的中年管家。
“七原少爷也歇一歇吧,照顾镜夜少爷,辛苦你了。”管家叔叔笑容越发和蔼,“赶快去换一身衣服吧。”
不……不,您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会羞愧地想去十八层地狱地下室定居的……
我低下头,这才意识到自己灰头土脸的样子,脸上发热,嗫嚅着:“噢噢。”
……管家大叔,我这种亡命天涯的破破烂烂灰头土脸的脱俗造型,你难道不会怀疑是我跟凤镜夜打架把他打昏了吗?为什么还要如此和颜悦色,会让我会有负罪感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就是不想让眼镜哥哥如意……怎么办捏= =他要是如意了,该文就结束了= =
☆、剖白【标题党】
第七十四章剖白
【一】
——从小到大,党中央就教育我要透过现象看本质。
——所以?
——我坚信,并非是我的人品被碾成渣了,而是上帝的脑袋被揍敌客家门板夹了。
【二】
第一个故事的开头是这样的,从前有个小孩叫七原海,有一天他在一个显赫人家的金碧辉煌的浴室里被淹死了,故事结束……大家鼓掌!
…………………我是给大家讲一千零一夜故事的分界线………………………………
“七原少爷,七原少爷,您还好吧?”
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混沌中,脑子里第一反应是那个困扰世界上众多哲学大师多年的经典问题“为什么我还活着?”。
直起身子,才意识到自己靠在浴缸边缘睡着了。
“您不要要紧吧?您已经在里面待了很久了。”敲门声越加的急促,敲门人的语气也越加焦急,大有“破门而入”的趋势。
“我……我不要紧!”我慌慌张张扯过浴巾,站起身来,回答道,“没什么事,就是刚才睡着了,我马上出来。”
“我只是有些担心还以为……您不用太着急。”敲门人停止了敲门,偌大的浴室再次恢复了寂静。
我松了一口气,悬在半空中的心脏落回原处,慢腾腾地擦干了身子,换上了睡衣。向前走了几步,在一面墙壁上挂着的大镜子面前停下来。镜子的表面已经被水汽氤氲成一片朦胧,伸手拂去镜子上的水汽,我看到了————
惨白而苍凉的人形————白色的睡衣,比僵尸还要僵尸的惨白面庞,眼眶下还有淡淡的暗影,未老先衰的发色……虽然不再是灰头土脸的“犀利哥”样脱俗造型,但是 ,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完全可以去出演恐怖片里的………………最优质龙套了,就是最早出场,最先被鬼吓死,然后偶尔被鬼附体祸害下人间的那种。唔,或者出演《新白发魔女》也是不错的。
我叹了一口气,觉得胃部一阵绞痛,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今天,真是异常惊心动魄五彩斑斓(?)九死一生的一天,我最大的错误就是“听墙角”,不然也不会引出后来一连串的衰神附体事件。而目前,我人生面临的最大挑战是————被打昏的凤镜夜醒过来之后,我该如何在他面前圆谎?又该如何从即将前往三途川做艄公的命运枷锁中挣脱出来?
与被从五十楼扔下去再就地火化挫骨扬灰烧得渣渣都不剩相比……我倒宁愿被蓝染叔捅几刀……
人生何处不M哟;但如果我注定是个悲剧的M,即使倒下,我也要倒在离腹黑S最远的地方。
……………………我是为七原海悲剧命运默哀一分钟的分界线……………………
走出浴室,忽觉空气一下子清新了很多,而迎面而来的一个人让我的胃部再次一阵绞痛——管家叔叔。
“七原少爷。”管家叔叔敦厚的面容上挂满了笑意,冲我伸出手来,“您的手机刚才掉在客厅里了。”
“哦……谢谢。”我接过手机,随手塞进睡衣衣兜里,踌躇了一下,又嗫嚅着开口,“那个……管家叔叔,镜夜前辈他……醒……醒过来了没有?”
我的内心正在无比煎熬与挣扎着,一方面希望他早点醒过来,而另有一方面却希望他继续睡着……
“嗯,谢天谢地,少爷醒过来了,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哦,对了,少爷还问起七原少您来着。我跟少爷说您一会就过去。”管家叔叔的一张脸硬生生地笑成了波斯菊。
我过去干嘛?等着被他用S星动感光波射成宇宙尘埃吗?管家叔!你太不给力了!你直接说我回M星不就完了!(喂!)我还没腹诽完,却见笑得五官全移位见牙不见眼的管家叔叔颇有深意地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七原少爷,过去吧。”
嗯,哈迪斯,我来了,等着我。
【三】
站在多拉A梦的任意门,哦不,凤镜夜房间的门前,我一脸的视死如归。一面思索着“被打昏”和“往死里打来复仇”的因果辩证关系,一面默默向上帝祷告“求你使我得听欢喜快乐的声音,使你所压伤的骨头,可以踊跃。求你掩面不看我的罪,涂抹我一切的罪孽。”
即使尼采说,上帝死了。但在这个千钧一发的关头,我已经找不到更合适的神灵来抚慰我的心灵了。
推开门的一刹那,迅速在脑海里设想出以下场景————自己应先对他的苏醒表现得惊喜非凡,最好是喜极而泣,不过梨花带雨什么的,我就不指望自己了,但是表情再扭曲,也必须要有眼泪这种东西。然后再把我的谄媚狗腿必杀技发挥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兵来将挡,火来水淹。
嗯,就是这样。
房间里静悄悄的,我迅速调整表情,进入状态,迈开步子,未料到——
脚下似乎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一个踉跄,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惊呼声却在嗓子深处夭折了,引以为傲的高亢声线没来得及展示。唯一庆幸的是,房间里铺有地毯,我还不至于摔的太惨,但是今天腿部被擦伤的部位却开始痛起来,好像镜夜前辈告诫过我这几天伤口不要沾水来着,我刚才洗澡的时候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不,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
这一摔,弄出得声响,惊动了房间的主人。
低沉的声线: “谁?小海?”
我捂着腿,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哦,S it!真是糟糕,已经设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