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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当小攻变成小受时-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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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易伦长出一口大气,“凭我这演技,要是回到现代去肯定是个实力派,估计抱两三座金马奖金鹰奖什么的不用费吹灰之力,真是可惜可惜。” 
 
 
 
 
 
 
 
 
 
 
 
 
 
 
 
 
 
 八 
 
 
 
 
 
 
 
 
 
 自从月下花园中邂逅(?)了苏忆痕,朱晋几乎天天都往黄府跑,而黄侍郎也好像乐观其成,默许了甥女与朱晋的交往。 
 
 “忆痕,能认识你,我真是太幸福了。”朱晋握着苏忆痕的手,闭着眼陶醉地说。 
 
 “我……”苏忆痕闻言害羞地垂下臻首,“我也是。” 
 
 于是,一对有情人(?)在花园中浓情蜜意。 
 
 晚上,客房里。 
 
 “不行了,我不行了,实在是恶心死我了!我晚饭都吃不下啦。”易伦不顾自己现在的“淑女”形象,呈大字形地仰躺在床上哀嚎。 
 
 “小姐,请您注意举止,不要躺得那么没有规矩。”不用说,肯定是侍月说话。 
 
 “小姐您恶心什么啊?看您和那朱将军站在一起,实在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令人心生羡慕……”奉星抱着手在一边幻想。 
 
 ……这两个女人,一个是不管自己是谁,一律严格对待,一个是压根就不去记得自己是男人,完全当是她脑子里浪漫故事的主角了。 
 
 “我不管了,到这个份儿上也差不多了,应该可以采取下一步行动了,我要去告诉黄中颐,安排我和魏怀仁见面。”再不加快进度,他就该跟朱晋互许终身了。唉,想当初貂蝉可以牺牲肉体,很快地取得进展,逼吕布行动,自己就不行啦,只能磨磨磨。 
 
 “那也可以,不过魏怀仁可不比朱晋,那是个残暴淫乱的人,还请小姐到时千万小心。” 
 
 ……这句话提醒了易伦,相比之下,魏怀仁可就比朱晋危险多了,需要小心应付。 
 
 
 
 
 
 
 
 
 
 
 
 
 
 
 
 这日,丞相府大夫人的生日宴,邀请了满朝大臣及亲眷,黄侍郎就携自己的外甥女前去赴宴。 
 
 易伦在相府内仔细观察,难怪人们都说魏怀仁已是平国实际的主人,他的府邸盖得富丽堂皇,俨如一座小型的皇宫,虽然不是很懂古代在建筑上的地位体现,但无异这座府邸已经超过了一个丞相应当的水平。若是平国皇帝有心,早就该提防着这个狼子野心的人,但……微叹了口气,若是期待每个皇帝都英明,历史哪还会前进呢。而且,像这样一个不知内敛的人,一定会被人推翻的,像自己,不就是为此而来的吗? 
 
 从下了轿子开始,易伦已经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今天侍月在他身上格外下功夫,头上插了两只珠钗和一只金步摇,又剪了一朵开得正好的牡丹给他插在发上,眉修得细细弯弯的,面施薄粉,连颊上也涂了胭脂,整张脸被衬得更显花容月貌。侍月还给他选了一身月白色的宫装,上面绣着红色山茶花,腰缠缎带,脚下穿一双紫红色花开富贵图案的绣鞋。现在的易伦,无论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是活脱脱一个来媚惑人间的大美女。 
 
 因此,当黄侍郎领着易伦来给魏怀仁和他夫人道贺时,魏怀仁根本就没听黄侍郎嘴上说的是什么贺词,一双眼直直盯着跟在他身后的易伦。 
 
 易伦微抬头观察魏怀仁,是一个大约跟黄中颐差不多年龄的人,但气质可就大不相同,他身材魁梧,显是武将出身,身上也带着惯于征战杀场的嗜血本性,此刻看着自己的眼神,令易伦轻易就能猜到他脑中一定已经恨不得把自己衣服撕碎压到身下一逞兽欲。幸好他们选择这样的大场面与魏怀仁见面,否则可真保不住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黄侍郎,不知这位是……” 
 
 “哦,看我糊涂的,都忘了给大人和夫人介绍。这位是下官的外甥女,今后会长住下官家中,下官也没有子嗣,所以今天领她来见见世面。来,忆痕,快给丞相和丞相夫人行礼。” 
 
 “奴家苏忆痕,见过丞相和丞相夫人。祝夫人青春永驻,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易伦微微作福,抬脸看向丞相夫人。 
 
 这位夫人不愧是做大房的,一脸富贵气,大约四十岁,但保养得还很得宜。看见易伦这样的美女(?),又见着自己身旁的丈夫一脸欲把人家吞入腹中的样子,居然没在脸上表现出来,略略一笑,向易伦还了个礼。 
 
 拜过了寿,黄侍郎领着易伦退回到客席处,与席上的大臣们寒暄起来。 
 
 易伦见过了魏怀仁,引起了他的注意,此行目的已算达成,不想再听他们这些官家的客套话,也怕一会儿朱晋来了看见他再缠上来,见魏怀仁横竖应付着客人们肯定走不开来找自己麻烦,就向黄中颐说了声,自己溜出了大厅。 
 
 魏府的花园虽然花种繁多,但却过于彰显富贵,看着就让人烦。但在这整个府里,也就这地方还能看点儿,易伦往园中亭里一躲,开始琢磨怎么样才能引得朱晋和魏怀仁反目。 
 
 “满园花开,犹有人赏,满腔壮志,又有谁明?”一个沉重的男声突兀地响起。 
 
 嗯?这园子里还有人啊?那自己可得注意好形态,免得被侍月说中,再漏了馅。易伦赶紧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摆好造型,向声音响起处看去,原来是个三十余岁身着官服的男人,虽然分辨不出文武官的衣服,但看他还满威严雄武,应该是个武官。听他刚才的话,看来又是个怀才不遇的。 
 
 “不知大人为何有此等感叹?”本来不想管闲事,但看这男的似乎不像个草包,还是多嘴开导他一下,免得他也学屈原去投江什么的。 
 
 “啊!”那男人听到身后声响乍然回头,见到竟是位貌美如花的小姐,不由得脸红了红,向易伦行礼道:“在下随口乱说的话,却落到小姐耳中,实在惭愧。” 
 
 嗯嗯,这人还不错,居然没被他现在的样子迷倒,眼神还很清澈。易伦对他的印象不错,于是继续说道:“既然听到了,也说明奴家与大人有缘,让奴家来开导大人。敢问大人尊姓大名,是否有志难伸呢?” 
 
 “这……”在这丞相府里,本来不该随便说话,但他见到易伦诚恳的目光,竟不由得讲出自己的心事:“在下名叫木子文,是都骑统领,负责掌管城防。当今天下分裂,各国相争,本是大好男儿竞逐沙场,为国效力的时候,可惜在下空有大志,却没能遇上赏识之人,得不到重用,白白浪费时光。” 
 
 “大人所指的,可是皇上与魏丞相都看不上大人的才华?” 
 
 “这……”木子文犹豫道:“小姐,此等话可不能乱说,在下绝无此意。” 
 
 “大人,奴家有两句话相送,‘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在此乱世之中,何为国,何为家?总有一日,天下将被统一,大丈夫应放开眼界,胸怀天下,去寻找能够善用自己才能的君主,辅佐贤明,这才是真正的远大志向,而不应死守一方,白白埋没了自己的才华。”易伦是现代来的人,整个中国在他看来是统一的整体,因此不存在那种小国划分的观念,但这话听到木子文耳中却是震撼之极。 
 
 “士为……知己者死……?”木子文喃喃念道,脑中念头纷乱。 
 
 “言尽于此,还望大人仔细想想。”易伦话也说到了,见木子文已经沉浸于自己的思考之中,想着待在这里的时间也很久,该回大厅去了,便转身离开,留下他一人在此继续与各种观念奋战。 
 
 
 
 
 
 
 
 
 
 
 
 
 
 
 
 
 
 九 
 
 
 
 
 
 
 
 
 
 
 
 
 
 
 
 那日寿宴后,魏怀仁虽然身为丞相,自然不能像朱晋那样老跑到黄府找易伦,但丞相夫人却三两天邀请他到府里一叙,说是几位小姐夫人们联络感情,实际上是受了谁的指使大家都明白。还好像这样有一堆人在场的场合魏怀仁也不能怎么样,而且易伦一去丞相府就肯定把侍月和奉星带在身边,危险当头下,忍受这两个女人倒显得不是那么难了。 
 
 丞相府凉厅中,三四位大臣夫人和四五位小姐聚在一起,名义是开诗会,切磋一下。 
 
 众位夫人小姐在那边讨论得热闹,易伦却躲闪到一边去,他哪里会作什么诗啊?早知道是诗会,他今天绝对绝对不来,现在可好,一会儿是装哑巴还是丢人? 
 
 “那就这样吧,现在已经是五月初,满园花开,咱们就以这花为主题。不过咱们也不是他们大男人,要求不要严格,只要能与花挂上关系就行。”最后,还是丞相夫人发话,订下了规则。 
 
 “那由我先献丑了。”一位黄衣小姐先站了出来,“几次花中见,数朝枝上闻。不知鸣鸟意,可是早报春?” 
 
 “张小姐的诗真是有趣。” 
 
 “是啊,那我来下一首吧。犹记旧日欢,一别相见难。取道英州去,停车闻牡丹。” 
 
 “刘小姐这首诗可是有感而发啊?” 
 
 “哪里是,胡夫人就不要取笑我了。” 
 
 丞相夫人微笑看着自己的诗会办得很成功,突然回头问易伦:“苏小姐想必一定是文采不凡,为何不来让我们赏评一首啊?” 
 
 “这个嘛……奴家哪好意思在这么多位才女面前卖弄啊。”易伦心中冷汗直流,来了来了,要命的事果然来了。 
 
 “哦,苏小姐很会作诗吗?那还不快作一首,在这里就别谦虚了。”一旁从老早看见易伦美貌就很不顺眼的小姐插话,一心想看他出丑。 
 
 易伦闻言暗叹,唉,好歹我现在外貌是个女人,这正应了歌中的一句话“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看来今趟丢人是在所难免了。 
 
 正在易伦预备顶着头皮上的时候,原本立在他身后的侍月突然站出来,冲大家一福说:“奴婢逾矩,想斗胆代我家小姐作诗一首,不知各位夫人小姐可否允许?” 
 
 包括易伦在内,众人明显一愣。易伦立刻明白,是侍月知道自己文才方面不行,想替自己应付过去,心里十分感激,暗叹这个冷面女原来也有好心肠的时候。可其他人听了这话可就觉得不是滋味了,她一个小小婢女,居然代主子来和她们比作诗,若是不答应,显得她们好像怕比不过一个丫环似的,可若是答应了,岂不是要和一个丫环同等地位? 
 
 “哦?连苏小姐的婢女也能吟诗?那倒要先听听,然后再听苏小姐的诗也不妨。” 
 
 唉,原来还是逃不过一劫啊,易伦希望再次破灭。此时已是骑虎难下,他给了侍月一个眼神,让她顺着她们的意思。 
 
 “那……婢子就献丑了。”侍月见事情已无法转寰,只得微向易伦摇了下头,凝目于百花之上,“深居内宫冷冷清,为博一笑苦凋零。碾碎红尘都作土,一任寂寞掩芳心。” 
 
 听到侍月吟出的诗,众女子都惊讶不已。 
 
 “不简单不简单,没想到苏小姐身边的一个婢女都能作出如此好诗,将后宫女子比作无人赏玩的花朵,却通篇没有提一个‘花’字,实在很有意境。” 
 
 易伦听了这首诗也是心中一震,再看侍月吟诗时的表情,冷冷的,又似在回想些什么,难道她曾经历过什么吗? 
 
 “婢女作的诗已是如此好,看来苏小姐的诗是更令我们期待了。” 
 
 这句话立刻把易伦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看着众人的目光,心想:按道理说,这时空既然与我那时空有差别,纵然历史相似,也不可能会出同样的诗人同样的诗,我也只能拿背过的唐诗糊弄她们一下了。 
 
 “咳咳,”假咳了一下,易伦开始背诵元稹的千古名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这首诗一出,众人都失去了反应,隔了一下,突然如炸开锅般讨论了起来。 
 
 “苏小姐你这首诗实在太有文采太有新意了,‘曾经沧海难为水’,富于哲理。只不知这巫山是什么地方?” 
 
 糟糕!说溜嘴了。易伦赶紧解释说:“巫山就是一位神女出没的山,我在某本神仙传记中看到过,具体的实在不记得了。” 
 
 “那苏小姐,你这诗的灵感从何而来?听起来似乎是有感而发啊。” 
 
 “这个……” 
 
 他哪里能说其实这是人家元稹的有感而发,只不过被他借用过来了,正不知该怎么接话时,奉星突然凑了过来。 
 
 “跟各位夫人小姐说哦,其实呐,是我家小姐已经有一位心上人了,所以她想着那位心上人才能作出这首诗来的,那沧海啊什么的指的就是那位公子。不过各位可千万不要问小婢那位公子是谁,那是小姐的秘密,小婢不能随便讲出来的。” 
 
 奉星探着小脑袋,好像讲什么机密似的小心翼翼地说,引得众女也凑到她面前探头听,在易伦眼里,这样的场景实在很像……三姑六婆的八卦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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