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魂落魄-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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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脸上再次出现困惑表情,似乎在思索什么。
这时值班室内走出来另外两位护士,她们都是由单调的黑白两色组成,就相貌看在现实世界中见过面,只是没有交往,不知道姓名。
徐护士介绍两位同事,一个姓朱,一个姓牛。
她们盯着秋水和程灵素看,目光里满是惊恐,表情仿佛大街上围观车祸死者的普通女人。
秋水和程灵素对着两位护士微笑点头,报上姓名。
徐护士这时似乎想起了什么事,突然对秋水说:“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无法走出这幢楼,好象也没离开的打算,所以我不知道院长在不在。”
“你们还记不记得家住哪里?有些什么亲人?”程灵素问。
三名护士都摇头,说不想不起任何与医院无关的事。
困境
秋水多次查看手机上显示的钟点数字,确定这里的时间处于停滞状态。
这一发现让他大为吃惊,从以前看过的科幻小说与电影当中,他大致可以确定,这里是另一个空间。
然而,如何解释在此看到的人,她们显然有思想,虽然并不怎么完整,可是独立意识确实存在。
为何外面的徐护士看上去是三十多岁的模样,而这里的黑白版本徐护士只是二十多岁的年青女子?
然而时间并不能证明一切,朱护士与牛护士的年纪看起来与外界的彩色版本基本一致,没有明显区别。
这里找不到郭芙,三位护士的记忆里没有任何与郭芙相关的内容,这一点让秋水稍稍放心些,觉得与自己有过暧昧的女人应该是正常的。
但是他稍后又觉得就算在这里有黑白版本的相同存在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不是有平等宇宙之类说法吗?也许在这个层面里,一切天生就是黑白的。
可是这个观点无法解释他程灵素的存在,无论从镜子里看自己的影像,还是两个人相互看,他们都是彩色的,淡黄色皮肤,唇红而齿白,指甲呈健康的粉红色,拉起裤管可以看到皮肤下面淡紫色的血管。
他俩与这个空间内的原住民完全不同,他们走路能够留下足印,而原住民们却不会,这些黑白人能够被触摸到和感觉到,有体温和脉搏,可是走路却不会在地面制造出印迹。
秋水满腔困惑,找不到任何可以解释目前困境的论据。
在徐护士带领下,他们走到一楼大厅,外面是一团浓雾,看不到应该存在的花园和树丛以及停车场。
徐护士告之,任何试图走出的努力都以失败告终,只要钻到雾里,一转眼就会发现自己回到了大楼内的四楼或者是五楼,无一例外,向来如此。
那些雾极浓,笼罩住一切,看上去仿佛固体般坚实。
程灵素尝试把手伸出门外触摸雾气,手掌进入雾里之后并没有任何特殊感觉,看上去这些东西似乎只是过分浓密的蒸汽罢了。
“偶尔我也会觉得迷惑,遇上冲动的时候,就会怀疑自己所处的环境有些不对劲,于是我就到这里走一遍,钻到雾里,然后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四楼或者五楼,这样折腾一下过后就感觉好了很多,毕竟自己努力尝试过改变,并不是傻乎乎等待命运安排一切。
浓雾
秋水和程灵素犹豫了片刻之后决定试试看,他们均觉得,也许通往正常空间的道路就在雾后面。
徐护士打算陪着他们一起去,因为她很想知道那个彩色的世界到底什么样。
三人牵着手走进雾里。
感觉呼吸很顺畅,发梢上没有凝结的小水滴,气温没有明显变化,一切如常。
秋水不禁怀疑这雾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
他对于雾有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几次遇上恐怖的怪事当中都有雾的出现,此时心里紧张得快要爆炸。
他在中间,一手牵着程灵素,一手牵了徐护士,两只手都很柔软和干燥,有相似的体温,如果硬要找到什么不同,那就是程灵素的手显得更粗糙一些,因为她喜欢运动,同时不注意保养皮肤。
进入雾中之后,看同伴只能见到一个模糊的人形,低头朝下望甚至无法看到自己的鞋在哪里。
“每一次我进入到雾里都有种很亲切很温暖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妈咪的怀抱里一样。”徐护士的语调显得非常甜蜜,似乎在回忆什么。
“为什么?”程灵素问。
“我也不知道为何有这种感觉,总之非常奇妙,这些雾就像许多温柔的手抚摸我的脸,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舒服。”徐护士说。
秋水心想她要是知道为什么这样可就太奇怪了,作为一名对于时间几乎完全没有概念的黑白两色怪物,已经丢失了大部分记忆,目前能够表现出这样的语言和思维能力已经很不错。
“我觉得很恐怖,这雾太浓了,不正常。”程灵素小声抱怨。
走出大约二十几步,在秋水感觉中老是认为应该快要撞上花坛或者树丛了,但是没有发生这种事,脚底下一直是不怎么柔软也不怎么坚硬的触感,跟踩在干涸的河滩上差不多。
“估计我们马上就可以走出去了,然后发现自己到达四楼或者五楼,站在某个病房外面。”徐护士说。
再往前走了一会儿,雾突然没了,感觉像是穿越了一面墙壁般,眼睛睁开的时候已经在走廊内,看病房门上的数字,可以确定这是五楼。
大事不妙
秋水和程灵素待在另一个奇异空间之内的同时,阿牛和两位治安协管员同样也遇上了麻烦。
三位年青男子与同伴分头行动,沿着一楼另一侧前行,然后通过楼梯走上四楼,在四楼巡视过之后,确定一切正常,未发现郎淡平的踪迹,然后他们到达五楼,继续巡查。
按照先前的约定,阿牛拨通了秋水的手机,结果却听到——你所呼叫的用户已经关机或不在服务区。
三个人面面相觑,均知大事不妙,麻烦来了。
稍后,阿牛用杨排风的手机拨打程灵素的电话,结果仍然如此。
与同伴失去联系,同时也没有发现失踪者的任何线索,于是他们只得按照原订计划通过楼梯走下去,直达负一层。
太平间外面空无一人,异常安静。
阿牛拿出配好的钥匙开了门,带领两位协管员进入其中。
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非常难闻。
一具年青男性的尸体站在门口,看到身穿制服的人出现,尸体立即跪下,似乎有事相求。
它的脸灰中带紫,眼神迷茫,鼻腔里的粘液流出来,挂在上唇。
李沉舟生平第一次看到如此刺激的情景,虽然早有思想准备,却还是受惊不浅,缩到了杨排风身后,颤抖得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阿牛表现得很镇定,用诚恳而友善的语气向男尸发问:“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男尸把手指捅进自己腹部的伤口内,沾上一些血污,然后在地上写字,由于颜料有限,一个‘杀’字没写完就指尖的血污就已经干涸。
“你想告诉我是谁害了你么?”阿牛问。
男尸缓缓点头。
杨排风摸出一只碳素笔,递到男尸手里。
由于手指很僵硬,笔掉下。
阿牛弯腰拾起笔,放到男尸的食指与中指之间。
男尸站起来,走到墙壁前,往雪白的墙面上写字。
字迹歪歪斜斜,比幼儿园小班的娃娃写得更难看,但是能够辨认出来。
‘我受骗做心脏手术,结果器官被偷走,被害死了’
秘密
杨排风抓耳挠腮,表情显得十分紧张。
阿牛拿起手机,拍摄了尸体的面部特定,然后是肢体动作,最后拍了墙壁上的字。
李沉舟在背后小声嘀咕:“这下糟糕了,咱们知道了不应该泄露出来的大秘密,弄不好会被灭口,这年头跟有钱人作对肯定没好下场,人家随便拨几根毛就能够砸死咱们。”
阿牛说:“早告诉过你们,这里有重大犯罪行为,现在相信了吧。”
“我只想找到你那个失踪的朋友,并没有想当与邪恶势力作斗争的悲剧英雄。”李沉舟说。
“我也只想找到失踪的朋友,至于其它的事——反正我一辈子都不会进这家医院看病的。”阿牛说。
尸体写完一行字之后再次跪下,呆滞的目光迎向两位治安协管员。
“老大,你别跪了行不,我听说被死掉的东西行跪拜大礼是大凶之事,你别害我们啊。”杨排风苦着脸说。
“有这种说法?那么我们被它跪了两次,岂不得麻烦大了?”李沉舟苦着脸说。
“当年我在村子里的时候听老人说,死掉的东西如果跪在自己面前,那么一定得帮忙完成其心愿,否则的话就会倒大霉。”杨排风说。
“那怎么办?要不要赶紧把它拖起来?”李沉舟问。
“已经跪过了,就算立即拖起来也不行。”杨排风说。
阿牛闻言立即闪到一边,以此逃避这个受不起的跪拜。
男尸站起来,慢慢走回冰柜旁边,爬进去躺下,然后将之复位关拢。
李沉舟小声说:“或许可以这么干,我们打个匿名报案电话,说这里有盗窃器官的行为,叫他们来把具尸体带走解剖,这样一来也算是责任尽到了,那具尸体不能再怪罪我们。”
“我听说这家医院背后水很深的,估计报案没用,当然可以试试看,也许运气好遇上个不怕事的,一查到底,把所有事都捅出来。”杨排风说。
阿牛摆出一副不信邪的样子,对着冰柜大声说:“如果你帮忙找到我朋友的话,我会帮你报案,否则的话一切免谈,光是下跪没用的,我不吃这套,如果不服气的话我也可以跪一次,算是还给你。”
“咦,这办法不错,我们到尸体面前跪一次好啦,算是还礼,从此两不相欠,一了百了。”李沉舟说。
死尸下跪
杨排风说:“不行的,死尸下跪与活人跪性质不同,死者为尊,用已死的僵直躯体行跪拜大礼,这样的行为非同小可,还礼是没法还了。咱们必须得就此做点什么,至少让死者满意,除此之外没有其它办法。”
“越玩越刺激了。”李沉舟摇头叹息,“早知道这样我肯定不来,原只想见见鬼长什么样,结果鬼没看到,却有一具会下跪的尸体汇报器官被盗走了,这算什么事?”
“后悔的话可以退出,一切麻烦由我来承担。”阿牛对这位表现不怎么勇敢的同伴有些鄙视,于是干脆地说。
“现在说这个恐怕已经来不及,除了陪着你把事情弄完毕,没有其它办法。”李沉舟沮丧地说。
在太平间内巡视了一圈之后,三人走出门,正好遇上十几名手持棍棒的保安。
当先一名身材瘦长的保安严厉质问:“你们进来干什么?这种地方可以随便来吗?”
杨排风上前一步:“有个人失踪了,我们正在寻找,这是公事,请你们配合。”
“配合你老母。”瘦长保安怒骂。
“别骂人啊,当心我告你妨碍公务。”杨排风严肃地说,乍一看颇有几分威势。
“妨碍你老母。”骂完之后瘦保安上前两步,一记高鞭腿准确命中杨排风的头部。
杨排风被踢得摔到墙壁上,软倒,两眼茫然,明显犯晕。
李沉舟伸手拨出腰间的棍子,摆出一个很像黄飞鸿的姿势,然而谁都看得出虚有其表。
瘦保安的腿再次踢出,这一次是低扫腿,击中了李沉舟的右侧膝盖。
李沉舟砰一下栽倒,仿佛一只装了东西的袋子,躺到地上之后双手抱住受伤部位,表情极痛苦,与足球赛当中被铲倒的选手很相似。
阿牛突然想起,秋水曾经指给他看过,告之保安副班长是有名的专业散打选手,在本市的搏击比赛当中连续四年夺得七十公斤级冠军,那厮正是眼前打人的这位。
考虑到打不过对方,实力相关悬殊,阿牛只决定与对方讲道理,虽然他一直是个容易冲动和有些暴躁的人,可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不许打人,有话好好说,动手多粗鲁啊。”他堆出笑容。
“把他们两个扶起来,跟着我走。”瘦保安冷冷地说。
躺在地上的杨排风摸出手机,正准备拨号,被旁边伸来一只手抢走。
李沉舟口袋里的手机同样被搜出。
犯罪行为
阿牛和李沉舟还有杨排风被押送到办公楼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