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魂落魄-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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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转回头,平静地说:“我看了,一些腐尸而已,小事一桩。”
光头佬若无其事地说:“没事就好。”
副厅级的避难所入口处就在前方,大概还有四十米左右远,看上去抵抗仍在继续进行中,活尸们并未攻占那里。
令人惊讶的一幕突然出现,那只巨大的爪子再次出现,从缺少的两根手指看,应当是先前攻击肥婆的那一只。
走在最前面的守卫来不及躲避,右腿被握住。
惨叫声中,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另一名守卫本能地举起枪,朝可怕的大爪子手腕部分射击,子弹穿透了魔爪打到墙壁上,碎石四溅,伴随有烟火的味道,一些黑绿色的液体从弹孔里流出来。
魔爪并未松开,而是继续收紧,血水从指缝当中溢出,感觉射击毫无效果。
后面的龙啸云发出一声愤怒地叫喊:“不许开枪,子弹飞到我肚子上啦。”
枪声太响亮,守卫无法听到上司的呼喊。
秋水转头看过去,发觉龙啸云的腹部出现了一大片红色的印迹,并且在不断扩散中,估计是打中墙壁的子弹弹射之后击中了他。
被魔爪抓到的守卫晕了过去,停止了痛苦的惨叫,其大腿被捏得全无形状,简直就是一塌糊涂,折断的骨头刺破了皮肉和裤子伸出来。
麻烦
地上有很多血,受伤的守卫腿部还有更多的血涌出来,潮湿发霉的空气当中又添加了难闻的腥味。
另一名守卫的枪已经射光子弹,魔爪仍未松开。
伤者已经不行了,秋水这样想,由于不可能得到及时医疗,必死无疑。
年青的生命逝去是件令人悲伤的事,但是此时谁也没有时间来表示同情心,全都在考虑如何尽快逃离这条阴暗潮湿恐怖的通道。
魔爪把守卫往墙壁上拖,在一些怪异的响声过后,伤者的一条腿被扯下,在众目睽睽中消失在坚实的墙壁里,只留下一些血污和碎肉,以及没了一条腿的伤员。
秋水大为惊骇,急忙拉着小梦的手,大步往避难所内跑去。
先前开枪的那名守卫正忙于更换弹匣,也没空理睬他们。
龙啸云和另一名守卫把受了重伤的肥婆抱起来,同样快步往前冲。
光头佬嘴里念念有词,手掌上黄光闪闪,周身上下有一种怪异的气势,看上去显得高大威武,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全不像先前那个不起眼的胖子。
秋水仍在奋力往前跑,虽然前方有活尸,但是感觉比这些能够自由出入墙壁的更容易相处。
再跑大约五到六米,就可以离开这个通道口,已经能够看到那些正在与活尸搏斗的勇敢守卫,他们手执消防斧和铁铲,不断地把脑袋和手脚砍下来。
堆在地下室内的四肢和头颅已经有一亩地秋收后的谷草堆码好之后那么多,感觉效率真是高。
逃生通道的口就在前方,秋水和小梦再往前冲几步就可以过去,突然间,四只灰中带紫的手从地上伸出来,动作非常快,像是很灵活的样子,与先前那些严重溃烂并且行动缓慢的手大不一样。
已经无法停下来,只得继续往前冲。
秋水和小梦奋力跳跃,越过了四只尸手,就像当年在学校里跨栏那样。
两人身在空中,即将下坠之际,发现一只巨大的爪子正从旁边墙壁上伸出来,这爪子与先前所见的那只颜色和大小基本一样,但是五指俱全,由此推想,拥有超大型可怕爪子的怪东西不止一只。
守卫的腿在魔爪里仿佛豆腐一样被撕碎的情况历历在目,秋水心想这下糟糕了。
危险
巨大的爪子五指张开,在两人即将落下的位置守候。
秋水在左侧,小梦在右,按照事情发展的顺序,如果没有意外发生的话,秋水会被捉住。
大爪子表面粗糙的皮和稀疏的长毛很显眼,尖锐的指甲和粗大的关节看上去很有劲。
成年霸王龙的爪子想来就是这么个样子。
千钧一发之际,后面的阿牛在无奈之下把手里的老王头颅扔过去,砸到了大爪子的掌心正中。
大爪子本能地收拢,握住了老王的头颅。
秋水落下,由于惯性而继续往前冲,裤腿紧挨着大爪子的指关节外侧擦过去。
当他和小梦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在三米开外。
担心老王的安危,两人停下,回头观看,想要提供帮助。
阿牛情急之下由于找不到可扔的东西,结果把手里老王的头连同塑料袋子一起砸过去,让秋水逃过一劫,随后考虑到可能发生的事——老王的头危险了,于是大步冲上前,扑向大爪子,试图把老王的头抢回来。
阿牛伸出脚,狠狠踢大爪子的腕部,感觉就像用尽全身之力踹到一根粗壮的芭蕉树上一样,脚趾似乎折断了。
少年时候,阿牛曾经很希望成为武林高手,于是刻苦地训练,每天打沙袋,听说有些泰拳选手常常踢打芭蕉树提高打击力量,于是他也照样做,结果不得其法,弄伤了脚,整整半个月走路都不太灵光。
如今物是人非,阿牛已经不再是纯粹的人,痛觉不太明显,弄断两只脚趾对他而言连小伤都算不上。
大爪子挨踢到之后,出乎预料的一幕出现,五只粗如少年手臂的手指居然松开了,老王的头滚出来,掉到地上。
阿牛伸手揪住老王头顶上苍白的头发,大步继续往前冲,大爪子抓向他的腿。
‘哧’一声响,大爪子的指甲划过了他的小腿上的皮肉,弄出三道血痕,然后抓住了裤子并撕破了布料。
阿牛仿佛美式橄榄球选手一样大步前冲,从小梦和秋水当中穿过去,越过狭窄的通道口,进入到避难所内。
身陷绝境
秋水和小梦反应过来,转身跟上阿牛,迈步冲进大厅内。
眼前情况很糟糕,墙壁上有两个大洞,洞口堆起高高的残肢堆,与此同时仍不断有活尸钻进来。
残肢和脑袋组成的碎尸堆并不怎么牢靠,由于有活尸试图从中钻进来,尸堆不断被拱得散开,这样就导致五名守卫非常忙碌,既要对付上面钻进来的活尸,还得注意下方的情况,危险随时都有可能出现。
有三名守卫已经受了伤,均是被突然钻出的活尸抓到了腿和腹部,幸而身上的衣服较为厚实,没有太大问题,流血不太多。
秋水拿起一把消防斧,打算上前帮忙,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怒吼。
“犯人秋水,把斧子摆放回原位,否则我开枪了。”龙啸云的声音如雷鸣般响起。
秋水把斧头归位,转过头来,满脸困惑不解地看着刚刚走出洞口的胖子,心想自己怎么就做错了呢,帮忙对付活尸也不行吗?
“到那边站着,你们三个都去,带上那脑袋。”龙啸云挥舞手枪指示方向。
阿牛和小梦拉着秋水走到指定位置,坐到坚硬的不锈钢椅子里。
光头佬抱着肥婆,龙啸云和一名守卫拎着铁笼子走进来。
逃生通道口关闭,感觉现在全体人员已经身陷绝境,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援的话,很快将会完蛋。
看样子又有一名守卫丧失了战斗力,被留在通道内。
光头佬念动咒语,把几个光团分别抛到五名与活尸拼死战斗的守卫身上,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已经很疲惫的守卫转眼之间焕发出勃勃生机和活力,就像接受了某种强力兴奋剂一样,显得精神百倍,挥动斧头和铁铲的频率明显加快,并且很轻松,似乎浑身上下有消耗不完的力量。
老王低声说:“你们待会要紧紧跟在龙啸云和光头佬身边,只有这样才能够逃出生天。”
阿牛问:“为什么?”
“光头佬的能耐远不止如此,龙啸云明显有所保留,面临如此境地,这两位却像这般表现,感觉非常可疑。”老王说。
手下留情
阿牛低声问老王,是否为刚才发生的事生气?
老王:“一点也不介意,恰恰相反,我为自己能够取到一点作用而高兴,只是被你摔得有些难受。”
阿牛:“当时很着急,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扔,于是就把你丢过去。”
老王:“再遇上同样的事,你仍然可以把我扔出去救急。”
阿牛:“为什么那只大爪子没把你捏坏?”
老王:“我也不知道,也许是那只妖爪误认为我是同类,所以手下留情吧。”
秋水问:“老王,先前你叫我们紧紧跟在龙啸云和光头佬左右,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情况?”
老王的眼睛转动,偷偷瞟了那边一眼,确认其它人距离较远之后才慢吞吞地说:“我有一种感觉,光头佬明明可以带领所有人逃离此地,然而他们却没有这样做,不知道是为什么。”
“光头佬有这么厉害吗?”秋水问。
“比你想象的更厉害,我至今看不到这家伙到底有多深的修为。”老王说。
“他为什么要这样搞,守卫死光了对他有何好处?”秋水说。
老王:“也许有某种阴谋。”
秋水:“待会要不要找机会弄死这家伙?”
“如果有把握,立即下手。”老王说,“别在脑袋里想这事,必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以免被姓龙的察觉。”
秋水忍不住看了看另一边,十多米外,光头佬和龙啸云正在交谈,表情显得很平静,肥婆则趴在地上,守卫正为她的伤口进行简单的护理和包扎。
五名守卫依旧在神采飞扬地对付活尸,干得热火朝天,不亦乐乎,也不知道刚才光头佬对他们加持了什么巫术,居然搞出如此神奇的效果。
仅就表面看,这五位年青人像是可以一直不停地这样奋战下去。
斩下的残肢更多了,脑袋满地滚动,有时妨碍到守卫,于是被踢开,滚到其它地方去,因为这样的事时常出现,结果导致室内到处都是脑袋。
一只头由于形状很圆,就像足球一样,滚得很远,一直到达了秋水脚底下才停住。
然后是一只齐腕部被斩断的手,不知怎么回事,居然飞了很远,最终掉到阿牛旁边。
阿牛弯下腰把手捡起来,把指头扳到合适的位置,然后放在脑袋上方,摆出一个爱抚和关怀的造型,然后乐呵呵地大笑,觉得自己很有几分伟大艺术家的天分。
没天理
仔细看了看之后,秋水发现这只脑袋居然是旧相识,正是当年在旺财医院门口垃圾桶捡破烂的那位老头。
这位勇猛顽强的老头为了捍卫那六只垃圾桶的经营权,与无数拾荒者发生过冲突,多次动手打架,有时候打伤了别人,有时候被别人打伤。
这老头曾经很喜欢喝酒,卖掉捡到的东西换到钱之后常常去买一瓶劣等白酒和一包盐水花生,就这么坐在地上喝,直到醉得不省人事。
感觉像仙人掌一样能够适应恶劣环境的老头居然死了,原因是成为了天人的信徒,虔诚地信奉那些荒谬的说法,并为之贡献出了也许不那么宝贵的生命。
秋水一直觉得,拾荒者的存在对于这个世界具有很重大的意义,其对社会的贡献至少不亚于种土豆和修理汽车的工人,比起某些一年领二十个月的薪水却什么正事都不干,只会给世界添乱和增加麻烦的所谓人材来说,这老头更应该长命百岁,然而,有用的人死掉了,祸害却仍旧活着,真没天理。
秋水曾以为,凭这老头乐观而单纯的思想,大概能够活到九十多岁,真遗憾,就目前的相貌看,老头大概也就活了六十年左右。
阿牛问:“你认识这只头的前主人吗?”
秋水说:“认识。这老头一直在旺财医院门口捡破烂,他有好几次捡到弃婴,转送给了福利院,说这样可以让弃婴有希望得到被卖去米国的大好机会,从而脱离苦海,得到一个全新的人生。”
阿牛:“你跟这老头很熟吗?”
“不太熟,仅仅只是见过而已,有几次我把空瓶子和纸盒直接递给他,他说声谢谢,仅此而已。”秋水。
小梦:“听人说,这老头曾经是某全民所有的大工厂里的工程师,曾经很多次被评为劳动模范,后来不怎么怎么回事就失业了,然后又被人从工厂宿舍里赶出来,生活没着落,只好捡破烂。”
“听起来貌似很悲惨的样子,幸好我没念大学,否则将来很可能会和这老头一样下场,感觉这年头老老实实研究技术做实事的人都混得不怎么样。”阿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