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妹妹不可能那么可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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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啊，那啥，这好像是走在宇宙飞船里面一样啊」

「诶—，你有坐过宇宙飞船啊？」

「打个比方啦」

讽刺味十足啊，可恶。

除了我们这一对，貌似还有不少情侣想找一个能看到完美夜景的地方共度圣诞夜，周围还能看到不少和我的处境一样，被逼无奈的可怜的男同胞们。

「喂喂，看啊，桐乃，那个女朋友的态度多好啊，对那个道歉的男朋友说「这也是没办法的啊」，真是善解人意啊」

你怎么就不能学学人家呢？我的话里还包含着这层意思。桐乃稍稍往我说的那对情侣那边看了一眼，

「那个男朋友可是真心觉得对不起那个女朋友，正在拼命地道歉的啊。——而你呢，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问题还都怪到老天爷头上，你怎么看这个差距？」

「哦，桐乃，你看那是啥？」

我迅速打了个马虎眼，桐乃用惊讶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切……真是的，怎么了——什么东西？」

「看那个」

硕大的显示屏上，放映着能从天空树上看到的景色。画面中，时间的变化被加快了好几倍，日夜交替的速度让人感到眼花缭乱。

「好厉害啊，真的能看到这样的景色啊」

「虽然现在还是阴天啦」

「看啊，开始放烟花了，烟花啊」

画面上播放着隅田川的烟花大会的情形，虽然小的时候看过好几次烟花，但从这个鸟瞰角度来欣赏烟花，这还是第一次。

能清清楚楚地看到，火焰的花束像圆球一样炸开的样子。

「……就像桐乃的脸一样呢」

「你说什么？」

「没什么，那么，这样就算逛了一圈了吧？」

「还想看看电视里播过的，贴满玻璃的地板之类的」

「没问题，那之后呢？还要再去瞭望平台更上面一层的瞭望回廊什么的看看吗？」

「在这阴天里去？」

………………。

「去看看吧！难得来一次嘛！」

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应该说，为了达成我的『计划』，就一定要去瞭望回廊才行！……不过，其实当初的计划什么的，在天刚开始阴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彻底被打乱了。

「……好吧好吧，知道了知道了，放心吧你就……我会好好地陪你到最后的」

「……哦」

挖苦抱怨了一番后，也不忘稍稍展现出温柔的一面。

……我的妹妹啊，真是太狡猾了。

至少希望情况不要再变得更糟了——，

最终，不知是不是因为老天爷听到了我的许愿，就在我们坐电梯上到瞭望回廊之前，发生了一个小小的奇迹，

「——下雪了」

「——这不就是白色圣诞节了嘛」

桐乃嗒嗒地跑向窗边，手掌贴着窗，

「……哇……」

不单单是我们，现场的其他情侣的脸上，也都展现出惊喜的神情和笑脸，

……虽然一开始天还阴着的时候都还觉得真不走运。

哈哈，我的运气还真是了不起呢，

我的脸上露出自然的笑容，

「…………怎么样，厉害吧？」

「又不是你的功劳，而且天气预报也没说」

如此说道的桐乃，视线仍然没有离开窗外的景色。虽然说出来的话很冷淡，但却隐藏不住她心中的喜悦和笑容。

「哈哈，没错啊，不是我的功劳啊」

——谢谢你了，老天爷。

街道上的灯光没有向阴天认输，还在那里闪耀着，

同时——也在那里等待着这纯白雪花的降临。

「…………好厉害，好美」

「这样啊，那真是……不错呢」

人在感动的时候，反而会说不出什么话。

我们就那样待了一会，一直在那里眺望着逐渐被染成纯白的街道。

就只有两人，

就只有兄妹，

周围的情侣们也都沉浸在各自的二人世界中。

我也完全没有在意周围的声音。

——好吧，那就开始吧。

「——我说啊，桐乃」

「嗯？怎么」

「有关你前途的事情啊」

进入了其中一个正题，

我和桐乃，视线都还继续停留在下面的街道，没有看着对方，

「……啊啊，你听说了？」

「嗯……听说了」

「从谁那里听来的？……绫濑」

「……啊，猜对了」

「……这样啊」

对话没有继续下去，在我看来，仿佛经过了永远这么长的一段时间，

但其实，最多大概只过了十秒钟左右，

「我啊，毕业之后，还想去国外」

「…………」

「已经决定了」

「…………」

我什么也没说，保持沉默。仍然，我们的视线没有交汇。

桐乃没有理会，下定了决心。

「不会像之前那样失败了。这一次我已经完全了解了自己。……也会时不时地回来这边，也会和大家保持联系。……沙织她们也说，会来找我的」

「…………………………」

「————说点什么啊」

桐乃把身体转了过来，

我也慢慢地看向了妹妹。

兄妹的视线，终于在此刻交汇到了一起。

「那啥……桐乃」

「……嗯？」

「我，有了喜欢的人」

于是，我便说出了决定性的那句话，

我所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我要把这份绝不反悔的决心，传达给我最重要的人。

「…………」

妹妹一脸惊愕地听完了我的话，当然也可能是由于过于吃惊，以至于无法动弹了。

「……对不起啊」

我把话停顿了一下，视线盯着她的脸上看去。桐乃的表情仍旧如此。

——几秒钟之后，

妹妹的脸颊流下了一行眼泪，

「！」

一个转身，跑了开去。

而我，却在那里呆呆地目送着她的背影。

第十二卷　第二章
十二月。

我在独自居住的公寓附近，和绫濑见了面，

她的耳朵上，戴着桐乃送给她的那副耳环。

『这可是独一无二的珍贵宝贝……所以只会在特别的时刻，戴出来』

绫濑对她的耳环，是这么说的。

「哎……真是个无可救药的人呢」

我有些嘲笑般地叹了口气，

「哥哥你，可真是个大骗子呢」

绫濑的表情和语气一下子变得认真起来，

「不仅是个色鬼、变态、妹控、萝莉控、而且还是个抖M」

她的眼眶里，浮现出了泪水，

「每次见面都会对我性骚扰，让我发火」

她的声音在颤抖，轻得好像快要消失，

「每次都做老好人，多管闲事……」

她用袖子擦去了眼泪，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声音变得毅然决然，

「又迟钝又不讲道理又温柔，一直，一直，都让我晕头转向——」

「我喜欢这样的你」

到了现在，我终于要来讲讲那时发生的事情。

虽然的确有些得寸进尺的样子，不过现在，还是让我再得瑟一会吧。在告诉大家对于这个告白之后——『我的答案』之前，想先让大家了解一下我和绫濑之间，所积累的那些回忆。

所以，让我们把时间退回去，把我和绫濑两人的关系也倒退回去，说说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吧。

十月，

那还是我为了准备考试而开始独居生活，绫濑作为『照顾者』的角色，每天来我这里当『通勤妻子』时候的事。

天堂和地域，有的时候还真是只有一墙之隔。

虽然给人感觉好像一下子开始了意味深长的独白一样，但最近，我的日常也可说就是这样子的。

放学后一回到家，

「欢迎回来，哥哥」

天使般的她，穿着围裙，出到玄关这里来迎接我。

还有比这更加幸福的情形吗——不，没有了！

「我回来了，绫濑」

就在这让人觉得『这个对话算是怎么回事啊！这不完全就是一对新婚夫妇嘛！』的寒暄之后，

「嗯，顺便问一下——这些东西是什么？」

她的面相狰狞，像恶鬼一样，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把H书递了过来。

还有比这更加悲剧的情形吗——不，没有了！

「……………………」

我就这样站在玄关那里，脸上渗出了一粒粒的汗珠，试着打破一下这个状况，

「这……绫濑妹妹，说话之前——麻烦能不能先把菜刀放下？」

「为什么呢？」

绫濑可爱地稍稍歪了歪头，这个表情非常可爱，都快让人想要拍成照片了，但是——眼睛那里完全没有笑意啊！

「本，本能上感到有点恐怖啊，为了大家的将来，我觉得这是有必要的」

「……哼嗯？好吧……不过」

绫濑露出冷酷的眼神，抿起了嘴唇，

「总之，先别站在那里了，进来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

话说这里好像是我家啊，

绫濑也好，桐乃也好，黑猫也好，沙织也好，怎么每个女的都这样，都这么旁若无人啊。

终于踏进了自己的家，把书包放在一边，之后绫濑就回厨房了，大概是去放菜刀的吧。

呼……现在终于可以好好辩解同时不用担心被杀掉了——刚这么想着，

「……喂，绫濑，你手上拿的杀虫剂是什么意思的？」

「你觉得呢？」

「……有、有蟑螂吗？」

「…………盯」

「不要盯着我看啊！怎么？我难道是害虫吗！？」

「诶—，想不到你还有自知之明啊，不过我还什么都没说啊，请不要自己的随便理解而迁怒于我」

「还有其他的解释吗！？」

不觉得这么做太过分了吗？

不愧是一天之内就把御镜的心给伤得粉碎的人……。

绫濑拿来了一个新的道具来代替菜刀，用很可爱的动作，噗呲噗呲地，对着空气喷洒毒药，

「这种杀虫剂……好像对人体也是有毒的哟？」

这大概是想绕着圈子说『杀了你』吧，真是的，这根本就没有绕圈子嘛。

「OK，让我们谈谈吧」

我赶紧伸出双手，催促绫濑快点坐下，我们面对面坐着，当中隔着捆好的一堆H书，绫濑首先用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口气问道，

「我再问一次，……这是什么东西？」

「……是H书」

我老实坦白了，……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哦—，这样啊」

绫濑的眼睛眯了起来，

啊—啊……这明明是人家的宝物啊……不会被扔掉吧。话说，这明明应该是藏在很难找到的地方的，这女人还真能找得到啊。感觉好恐怖。

「哥哥……看你的眼神好像有所不服啊？竟，竟然让女孩子看到这么下流的书……这已经不是神经大条的程度了吧？」

「我不是已经藏起来了吗，是你自己特地翻出来的，还说我神经大条，这不奇怪吗？」

「才没有这回事！说，说到底，把这种书放在家里本身就是不对的！」

「我知道了啦，别再噗嗤噗嗤喷杀虫剂了！」

屋子里都变臭了。

「话，话话话，话说啊！」

莎莎莎——嗙！

绫濑从书堆里，选出了某本杂志往地板上一砸，

「为什么把登了我照片的杂志，也藏在一起！」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啊」

这让人怎么回答啊。

「难道我的泳装照片，和H书是一个等级的吗！？」

说实话你的泳装照片确实很H，

不过我已经发誓不会再性骚扰了，所以没法对她本人讲这话。

所以我是这么说的，

「你误会了，绫濑」

「哪里误会了？」

「这本杂志上也有桐乃的泳装照片啊」

「更加恶劣了！你这个变态！」

咔呛！物理性的暴力伴随着吐槽一起，在我的头顶上炸裂！

「你，你竟然用杀虫剂的罐子来砸我！这东西可不是这么用的啊！」

「别想岔开话题！果，果然哥哥是用下流的眼光来看桐乃的——」

「都说了不是啦！」

之后，在成功把绫濑糊弄住让她能够接受之前，我不知吃了多少记高位踢，

这个就任君想象吧。

……话说，我与绫濑之间的回忆，基本都是这个调调。

天堂与地狱的每一天仍在继续，

那是一个星期六，绫濑一早就来到我的房间，做完了家务。当然我说了好几次『不用做到这种程度吧？』，不过每次绫濑还是会笑着这样回答道，

「……这是桐乃拜托我的事情，而且对于哥哥，我也没办法看着不管」

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这就是天使啊。

虽然这不是哪里的粉丝博客，但总有一天绫濑炭的背后会长出天使的翅膀的吧。

不仅过来帮我做饭，帮我把饭菜装进便当盒，还帮忙打扫和洗衣服。

而且还穿着可爱的小熊围裙。

这完全就是新婚夫妇的状态啊，这算什么？明显杀必死过剩了吧？

喂喂，我都快产生绫濑是不是喜欢我的奇怪误会了啊。

这必须感谢桐乃啊。

「哥哥，我一会要用洗衣机洗衣服，声音会有些吵，抱歉啊」

「哦，这种小事没关系啦」

我就这样浸透在幸福之中，对着书桌，把精力集中在准备考试上。

唝唝唝唝，家中回响着洗衣机运转的声音。

那只后之后的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