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图书馆的牧羊人-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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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啊……。你、心情不好吗……？」

　　　　「咦？」

　　　　这个意外的疑问令御园相当惊讶。

　　　　她知道自己的表情缺乏变化，但她还是第一次总到别人这么说。

　　　　「我没有心情不好喔，和平常一样。」

　　　　住宿生并没有做出什么惹御园不高兴的事情。

　　　　「是吗？抱欢啊，问你这么奇怪的问题。」

　　　　对方抓抓头向御园道歉。

　　　　或许对方的性格很敏感吧，御园做出了这样的结论。

　　　　「嗯、那么再次欢迎你来到神无月宿舍，改天找们再帮你举办欢迎会。等等我还得赶电车，先失陪啰。」

　　　　「占用您的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没关系，等入学典礼的再会啦。如果春假期间有什么麻烦，你可以上学校交流用的网络留言板，那里会有学长姊为你解答第一次独居生活的各种问题。」住宿生说完后搭上了电梯。

　　　　御园目送对方离开后，用对方交给她的钥匙打开房门。

　　　　她一进房内，看到里面放置了好几个纸箱，那些都是御园从老家寄来的行李。

　　　　御园迅速打开纸箱，将里面的东西放到定位。

　　　　大型的家具和家电早已在搬家前送来了，因此需要整理的只有她自身的行李，花不了多少时间。

　　　　将房间大致整理好后，御园把空的纸箱集中起来。她转头望着窗外，发现太阳已经下山了。

　　　　「好了，去吃饭吧。」

　　　　时间已接近晚上。

　　　　御园趁天还没黑之前，离开宿舍到福利社买了一个小便当，再用微波炉加热食用。

　　　　「没什么味道呢……」

　　　　御园不觉得便当离吃。只是，独自用餐有种寂寞的心情。

　　　　「等负责伙食的专员回来，情况会不一样吗？」

　　　　平时御园都是和家人一起吃饭的，尤其她常和弟弟及驯父母一起吃饭。当然，她也曾经因为上音乐课的关系而一个人用餐。但那种生活并没有持续太久。

　　　　不过，接下来的三年，或者未来的人生。

　　　　她都必须一个人活下去。

　　　　转念及此，御园的胸口不禁隐隐作痛。

　　　　「……洗个澡就睡觉吧。」

　　　　明天还得去领制服。

　　　　她得在脑袋产生奇怪的念头前快点睡着才行。

　　　　御园走向浴室，她在洗手间脱下衣服后进人浴室里。

　　　　她拧开水龙头。

　　　　奇怪的是，水龙头旁边的温度调节器明明设定在四十度，流出来的却始终是冷水……。

　　　　御园将调节器的温度调到最高，持续流出的冷水就是没有变温的迹象。

　　　　「？？？」

　　　　御园不懂这是为什么。

　　　　她猜想，也许换成淋浴就会变成热水了。于是，她把水龙头的水流切换到莲蓬头。

　　　　结果冷水一下子浇到她的头上。

　　　　「好冰！」

　　　　御园赶紧将水流切回水龙头。

　　　　以前在老家时，就算突然切换水流也不会被泼一头冷水。她又一次切身体会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老家。

　　　　擦干身上的水滴，她开始思考冷水无法变热的原因。

　　　　「对了，可能是热水器的电源没开。」

　　　　御园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她先走向洗手间，打开热水器的电源。

　　　　她回到浴室打开水龙头，水龙头里流出的水温逐渐产生了变化。

　　　　御园将水流切换成莲蓬头，让涯水打在自己身上。

　　　　水温有点烫。

　　　　这是她最初的感想。

　　　　「好、好烫！」

　　　　不久，水温上升到超乎寻常的热度。

　　　　受不了热水刺激的御园立刻关掉莲篷头的水流。

　　　　「到底是怎样啊……」

　　　　说穿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纯粹是她忘了把刚才调到最高温的开关调回来罢了。

　　　　御园随即注意到这点，她把温度调回了常温。

　　　　果然，独居生活很离一帆风顺。

　　　　「唉……」

　　　　御园感觉肩头似乎多了什庆沉重的负担。

　　　　◆

　　　　隔天，御园起床盥洗完毕后，先试着敔动洗衣机。

　　　　父母有教她洗衣机的使用方法。这一台电动洗衣机是全自动的款式，拥有注水、洗净、去渍、脱水的功能，设定好甚至还能烘干衣物。注水量和洗衣剂的量会配合衣物的多寡自动调整。这么多功能的洗衣机价格自然不便宜，但女儿第一次在外独居，做父母的也特别舍得花钱。

　　　　刚搬入新居第一天，需要洗涤的衣物并不多。不过，她早就决定要趁时间宽裕的时候，先学会洗衣机的使用步骤。

　　　　御园将衣物放人洗衣机中，按照说明书的指示加入洗衣粉──。

　　　　「家里有洗衣粉吗？」

　　　　御园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买洗衣粉，她急忙跑到附近商店购买。

　　　　她在店里顺利找到了洗衣粉，却被标类繁多的品牌搞得晕头转向。　

　　　　──究竟该买哪一种才好呢？

　　　　御园思考了一会，最后决定购买广告标语最有气势的洗衣粉。

　　　　回到宿舍，御园站在洗衣机前。

　　　　她将洗衣粉装入指定场所。

　　　　准备完成。

　　　　御园紧张地按下按纽。

　　　　洗衣机顺利启动。

　　　　「呼……」

　　　　御园的口中发出了安心的叹息。

　　　　全自动的洗衣机操作起来并不困难，但操作从没使用过的机器任谁都会紧张。总之看到洗衣机按照说明书的指示顺利启动，御围也放心了。

　　　　再来没有其他事要忙了。洗衣机是全自动的，等它洗完就行了。

　　　　来到客厅的御园发现了一样东西。

　　　　那就是丢在地上的袜子。

　　　　御园想起昨天整理好行李后，她就直接把袜子脱下来扔在地上。那是她整理到一半嫌太闷热说下来的。

　　　　「对了，我当时就直接丢在地上……」

　　　　她在犹豫该如何处理这双袜子。

　　　　要现在把洗衣机停下来吗？

　　　　还是直接把洗衣机的盖子打开，将袜子丢进去？

　　　　无论采取哪一种行动，对现在的御园来说难度都太高了。她不希望第一次洗衣服发生任何意外。

　　　　何况还有不少可供替换的袜子，一次没洗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御园决定，先让衣服顺利洗完一次，等习惯了这类问题后再学习如何处理。

　　　　过了一会，洗衣机响起了洗衣完毕的声音。御园很快将脱水过的衣服放人洗衣篮。

　　　　今天的天气很晴朗，是最适合晒衣服的好日子。因此，御园只将洗衣机设定到脱水，没有按下烘干的功能。

　　　　御园走向阳台，将洗衣篮里的衣物晾在晒衣架上。

　　　　这时她察觉到一项异状。

　　　　「这个白色的、是什么东西……？」

　　　　衣服上点着白色的粉末。

　　　　仔细一看，那些是没有溶解的洗衣粉。

　　　　御园用手拍打那些粉末，却始终拍不干净，顶多只能让那些粉末变得较不显眼。粉末似乎渗透进衣物的纤维里了。

　　　　「……？」

　　　　御园又注意到了一个问题。

　　　　「缩水了……？」

　　　　衣服拿在手上的触感和平时不一样，她的指尖感觉到织维密合在一起的触感。

　　　　情况正如御园所言，她拿在手上的衣服缩水了。

　　　　御园首次发现，那是不能用洗衣机洗净的衣服，衣服脱水说过头了。

　　　　「我很喜欢这件的说……」

　　　　抑园的心情很低落。

　　　　她不但忘记洗袜子、甚至把衣服洗到缩水，实在太不小心了。

　　　　御园懊侮不已，以前她常会好奇地观看衣服上面的洗涤标示，为什么在重要关头却没有留意到呢？

　　　　「下次拿去送洗吧……」

　　　　神无月宿舍备有便宜的送洗服务，不能用洗衣机清洗的衣物交给业者就行了。「唉……」

　　　　接二连三的失败，令御园的心情更加低落。

　　　　◆

　　　　晒好衣服的御园换下便服离开宿合。

　　　　她带着钱包，前往学校指定的制服专卖店──亦即统合编利社。途中，天空开始转阴。不过看上去不像要下雨的样子，御园依旧加快了步伐。

　　　　制服已送到店里，就等御园去领取了。

　　　　「您好！御园同学。这是您的制服，有夏季制服、冬季制服、运动外套、运动服──」

　　　　御园的制服在店里的柜台上一字排开。

　　　　倘若衣服有什么问题，其实光用看的也无法察觉，但御园还是将包在塑料袋里的制服拿在手上端详了一遍。

　　　　姑且确认没有明显的异常后。店员帮她把衣服分装到专用的收纳袋和纸袋里。

　　　　「这些衣服还挺重的，您拿得动吗？」

　　　　「我想应该没问题。」

　　　　瞬间御园也想过要请店员帮她送宅急便，无奈都已经这么说了，她也不好意思反悔。

　　　　况且实际将衣服拿在手上，那些衣服也不是真的拿不动。

　　　　「那么现在帮您结账。」

　　　　御园从皮包里拿出店员出示的金额。衣服价格比预期的还贵，她的皮包里只刺下一张千元钞票和少许的零钱。

　　　　「多谢您的惠顾。」

　　　　御园在店员的目送下离开了福利社。

　　　　提着收纳袋和纸袋行走，御园越走越辛苦。

　　　　当然，衣物本身的重量没变，主要是手臂的疲惫逐渐加剧。

　　　　御园在回程途中前往福利社的其他区域。她买了作为晚餐的便当和红豆缅包及瓶装茶，零钱也全部用完了。

　　　　钱包里只剧下一张千元钞票。

　　　　「我回来了。」

　　　　回到宿舍后，御园放下手上的东西松了一口气。她很后侮当初没有请店员代送宅急便，搬东西的双手累得要死。

　　　　不过，眼下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御园忍着手臂的酸痛，先把制服收进衣柜以免弄皱，顺便将运动外套和运动服折好放进柜子。

　　　　等这些事情忙完后已是下午两点的事了。

　　　　御园感谢老天爷没有让变阴的天空下雨，并走向阳台回收晒好的衣物。

　　　　「咦……」

　　　　御园看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那些洗好的衣物变黄了，出门前明明没有这种迹象。御园从来就没听说过衣服洗好会变黄的。

　　　　御园轻轻拍打那些衣物，上面掉下了少许像沙子一样的尘埃。光是拍掉那些沙尘也无法让衣物恢复原状，所有的衣物必须全部重洗。

　　　　「为什么……？」

　　　　御园第一次洗衣服，却事事不顺。

　　　　事后她看新闻才知这些害衣物变黄的元凶正是沙尘暴，可惜现在说这些都于事无补了。这次的沙尘暴威力数十年罕见，空气污浊到足以使晾晒的衣物变黄。就这点来说，御园的运气实在很不好。

　　　　──下次晒衣服前一定要先看气象预报。

　　　　御园在内心立下重誓。

　　　　◆

　　　　收拾好晒干的衣物，御园为了宣泄不断失败的闷气，决定到宿舍的健身房流流汗。

　　　　健身房里的设备比介绍数据上记载的更加充实，御园看了非常满意。

　　　　此外现在是春假期间，宿舍里的住宿生不多，因此健身房几乎都让御园包了。她可以尽情地使用那些训练器材。

　　　　平常御园主要从事的是有氧运动，以及锻炼维持声音的腹肌。这一天她使用了少有机会尝试的各烦器材，例如杠铃或重量训练机等等。

　　　　一旦学校正式开学，势必有很多机器再也没机会用到。能趁现在使用那些器材，御园品唁到了久违的运动乐趣。

　　　　流了一身汗。彻底享受完健身器材后，御园换好衣服离开健身房。

　　　　她来到自动贩卖机前想补充水份，却想起自己的钱包里只剩下一千元。

　　　　「得去银行领钱才行呢。」

　　　　可是，她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新的户头不晓得开设好了没？」

　　　　自从决定独居以后，御园事先开了一个生活用的新户头。

　　　　御园的双亲会定期将生活费汇进那个新户头里。

　　　　「户头开设日是明天啊……」

　　　　提款卡也要明天才会寄来宿舍。

　　　　「……回房问喝水吧。」

　　　　御园不希望用一千元找回一堆铜板，便从自动饭卖机前离开。

　　　　此后御园会彻底领悟到，洗衣服的恶运只是这一连串不幸事故的序章。

　　　　◆

　　　　隔天，引颈企盼的邮件始终没有送来。

　　　　时间已近傍晚，手头没钱的御园也没办法去福利社买晚餐。更糟的是，提款卡没送来她也没办法去领钱。

　　　　只带一张千元钞票去购物也令她很不安。

　　　　再这庆耗下去银行就要关门了。

　　　　发觉事态紧急的御园，先打电话和双亲讨论该如何是好。

　　　　双亲说会向银行确绍情况，等确认好后会再打电话给她，她只好静待双亲回电。

　　　　接到双亲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