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的青春雪克-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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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葛三摔了个嘴啃地。他腾身一跳爬起来又往门外跑。许凤也紧追出来,瞄准一枪打去,葛三又栽倒了。秀芬跟着跳下台阶跑过去按葛三。葛三急得就地一滚把秀芬揪倒了,右手拔出腿插子就向秀芬的胸膛刺去。江丽提着驳壳枪急急地奔过来,可不知怎么着是好,忘了开枪,两手揪住葛三的胳膊,滚做一堆,急得用牙咬他的手背。小曼也跑过去。许凤一步跳下台阶,刚喊一声:“别打死他!”小曼早抡起手榴弹狠狠地向葛三头上砸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葛三头破血流,两手扑地死去了,嘴里噗噗地喷着血沫子。许凤忙把秀芬拉了起来。
张立根带着民兵跑进来,村干部们、邻居们都跑来了,惊惊慌慌地打听是怎么回事。正在这时,李铁带了通讯员小刘,跑得汗流满面,抢进院里来。看了看许凤她们都在,这才气喘吁吁地说:“哎呀!真把人急死了。”
许凤指着葛三的尸身说:“可惜,打死了。”
李铁擦着汗说:“他死了不要紧,主要的特务头子抓住了,只要你们不出事就好。”
许凤说:“正想派人抓他呢,他倒自己找上门来了。”说到这里,许凤吩咐张立根他们把葛三的尸身抬去埋了。赶紧召集村支部布置了工作,听着枣园据点附近枪声还在断断续续地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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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就擒
武小龙去抓小鸾,没有抓到。许凤赶紧派李铁、萧金、武小龙等带队员分组去抓捕政治土匪,调查小鸾和胡文玉的下落。又派江丽去汇集材料,给县委写报告。派秀芬、小曼去看护寒露,在寒露清醒过来的时候,再了解一些情况。人们都走了之后,许凤也赶紧出发,到王庄去参加审讯赵青。她持着手枪,沿着僻静的小路急急地走着。忽然听见旁边有人走来的脚步声,赶紧躲在一棵大树后边。朦胧的月光下渐渐看清了,远远地从小路走来了一个人。看那个儿和走路的姿态,一定是胡文玉。许凤不由地心里一动,赶快握紧了手枪,悄悄打开保险机。看看那人走近了,不是他是谁!只见他煞白的面孔,东瞧西看地走一阵,停一停,好像还在犹豫不决。胡文玉为什么这时候竟敢到这儿来呢?原来他在蔡村藏着,赵青一被捕他就听到了消息。他怎么办呢?左思右想,他以为自己不会暴露,可以肯定许凤他们掌握不住自己的材料,那么与其躲着,倒不如主动去见许凤,装做不知道赵青被捕这回事,一定可以混过去。如果许凤对自己有怀疑,看情形不对,也可先发制人,找个机会,用枪逼着她,把她弄到枣园去。他估计许凤无论如何不会一见面就逮捕他的,那就尽有机会和许凤玩玩手段。他边想边走。看看离近了,许凤把头缩回来,掩在树后。胡文玉从大树前边刚走过去几步,许凤突然厉声喝叫:
“站住!举起手来!把枪扔在地上!”
胡文玉猝不及防,吓得浑身一抖,不由自主地都照着办了。
“走!”又是一声威严的命令。
胡文玉机械地走了几步,忽然清醒过来。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两手一拍大腿往前凑着叫道:
“许凤同志,是我,是我,你怎么连我都看不出来啦?我正要去找你哩。”说着一看丢在地上的手枪早被许凤拾起来了。
许凤的枪口仍然对着胡文玉,月光照着她严峻的脸,她眼里闪射着愤怒的寒光,严厉地喝道:
“站住!不许过来!”
胡文玉见她那样,只好停下来,装出委屈的神情说:“许凤同志,这是怎么回事?”
许凤咬牙切齿地说:“谁跟你是同志,走!”
胡文玉突然坐在路边土埝上大声叫道:“你好狠心!你竟这样对待我!就是别人冤枉我,你也得给我洗白,想不到连你也相信别人的胡说!”
许凤冷冷地说道:“走!到王庄去,会有人跟你对证的。”
胡文玉坐着不动,向许凤望着,流露着惶恐和凶狠的神色说:“你真忍心杀死我?”
“你不走,我就杀死你!”许凤见他赖着不动,更愤怒了。
胡文玉仰天叹了口气,摇摇头向许凤说道:
“许凤啊许凤,你竟把过去的一切全忘啦!你想想,是谁在你大病当中,一连十几天日夜看护着你?是谁跑几十里路给你找吃的?反扫荡,又是谁一气扶着你跑几十里路?这都是我啊!为了帮助你学文化,不管多忙多累,我有一次嫌烦过没有?我把你当我同胞妹妹看待。想不到现在你这样整我,这样陷害我!天哪,我冤枉啊!”他越说声音越大,竟喊叫起来了。
许凤立刻严厉地命令他:“立起来,走!”
胡文玉看着盯住自己的那黑森森的枪口,无可奈何地惨笑了一声,立起来道:“许凤,你打死我吧,你,你还有没有做人的良心?咱们俩有什么仇?记得吗?大扫荡前夜我们就在这儿分别,你还对我那么好……”
许凤看着胡文玉,心里充满了无比的厌恶和愤恨。她看透了他那卑鄙无耻的灵魂,他喊着最响亮的革命口号,却咬牙切齿要流革命者的血,他不过是一个随时出卖一切的政治投机商,一个猎取权力的冒险家。一个只谋私利的贪婪的骗子……
胡文玉向前迈了一步又说:“这里没有别人,谁也不会知道,你放我走吧,我一定报答你,我回家绝不做坏事。”
许凤喝道:“你走!不然我就开枪!”
胡文玉转过身去,大声叹了口气往前走了,许凤在后边,用手枪逼着他走着,走过了柳林,走过了杨树高坡,走过了那水沟上的小桥。这些地方都曾有过她和他并肩走过的足迹。她走着,过去那些情景一幕一幕又在脑子里反映出来,为什么一个人竟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过去看不透他?愤怒、悔恨……在心海里不停地汹涌翻腾。正在这时,胡文玉冷不防转身就跑。许凤早有防备,狠狠一拳打在他脸上。噗咚一声,胡文玉仰脸倒在地上,许凤又给了他一脚,冷笑一声喝道:“别装蒜!快起来走!”胡文玉眼睛被打肿了,爬起来慢慢走着,不住地东瞅西看。
许凤看穿了他的心机,在后边用枪一顶他说:“走快点,你不要打算从我手里逃走!”
胡文玉一面走一面哀求道:“看过去我总为革命做过一些工作,我求你别叫他们杀我。我一定坦白,彻底坦白。”
许凤嗯了一声说道:“当然,政策你不是不知道,只要真正坦白悔改,是可以从宽处理的。”
胡文玉走着,心里光盼着半路遇上扫荡队,那就可以跑到据点里去了。一会儿他又怨恨赵青不该瞒着自己。要是早些逃回北平也就没有这回事了。究竟是什么地方暴露了呢?难道是赵青被捕出卖了我吗?不会的。心里又恨许凤。自己过去那样爱着她,结果反叫她给毁了。
眼前到了那片洼地。胡文玉站下叹口气道:
“许凤,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记得吧,就在旁边这棵大柳树底下,我上了你们的小船,咱们摇着船,唱着歌。可是如今……”
许凤用枪口顶了他一下:“别说废话,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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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逃脱
审讯已经进行到鸡叫三遍。胡文玉坐在炕下一个板凳上哭泣着,把一切都讲出来了,他低着头激动地说着,县公安科长王少华坐在炕桌正面,冷静地听着。
“这个该死的叛徒!”曹福祥愤怒地望着胡文玉,脸涨的通红,心里骂着,又暗暗痛恨自己政治上不敏锐。
许凤听着气得浑身发抖,暗恨自己不长眼睛,怎么当初爱上了这么个肮脏的东西。她恼恨的眼光扫过去,胡文玉低下头,不敢看她,只不断地用手帕擦着鼻涕眼泪。
“好吧,你好好想想,明天再说。只要你彻底坦白,组织上一定宽大你。”
王少华一挥手叫把胡文玉带下去,送到东头另一个堡垒里去看起来。萧金、武小龙押着胡文玉走了。王少华摸摸小黑胡子,叹口气说:“一个人真不能光从表面看。我向来也是称赞他的才能的。可是一个肮脏的灵魂加上才能,真是更可怕的东西。”
曹福祥摇摇头“嗳”了一声说:“这件事像一棍子打醒了我。真的,我再按老样子下去不行啦!”
赵青被带进来了,一进屋向所有的人毫不在乎地扫了一眼,冷笑地用鼻子哼了一声,坐在胡文玉坐过的凳子上,盯着王少华说:“我想吸一支烟,可以吗?”
“可以。”王少华冷静地一点头。
萧金把烟末和纸递给他,赵青慢吞吞地卷了烟吸着,嘲笑地眨眨眼睛说:“你们不疲乏吗?嗯!反正一切你们都编造好了,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王少华眯着眼睛说:“那么你是不想坦白吗?”赵青嘿嘿地笑出声来说:“哼,坦白,坦白什么?真可笑。”
王少华冷笑一声道:“一定要给你指出来吗?好,那么你说,大扫荡之前,你供给敌人几次情报?”
赵青徐徐地吐着烟缕,冷笑地摇摇头说:“这是捏造!”
曹福祥听着想发脾气,见许凤望了他一眼,才咽口唾沫忍住了。
王少华神色严峻地说:“你不说也不要紧,你的交通员蔡云山已经替你说了。那么,你再看看这是什么?”王少华把赵青的小本子送到赵青跟前。赵青故作镇静地悠悠地吐着烟雾,冷森森的眼睛盯着那本子,不由地身上一震,烟卷差一点掉下去。“不知道!”赵青摇摇头说,“不知道这有什么关系。”许凤说:“你要好好考虑一下,你们的一切阴谋都失败了,你不说也并不能挽救你的失败。”许凤眼光尖锐地盯住他。“既然这么说,何必问我呢!”赵青满不在乎地冷笑一声。“装蒜对你自己不会有什么好处!”曹福祥狠狠地大声说。
王少华冷静地拉长着声音说:“需要听听你的申辩,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
赵青奸笑了一下说:“你们恐怕从我身上不会得到什么。”
李铁咬牙盯住赵青说:“大概你也知道我们并不想在你身上得到什么,倒是看你还想不想给自己赎罪,如果不是为了这一点,早枪毙你了。”
赵青听了身上一震,激动地吸了两口烟,低下了头。
王少华镇定而威严地看着赵青说:“对!现在给你时间,就是看你是不是还打算赎罪。”
赵青变得和缓了,抬起头来微笑着说:“既是这样,你们何必这么着急呢,现在我只需要睡觉,让我想一想,明天给你们写来好吗?”
这时,队员刘远进来,往隔扇门口一站,向李铁急急地一摆手。李铁向王少华递过一个眼色,王少华明白一定又出了事,就赶紧打发人带赵青下去。李铁一招手,叫刘远进来问道:“怎么回事?”
刘远急匆匆地说:“枣园敌人又出动向这里来了。”
李铁、许凤、王少华、曹福祥四个人相对看了一下。许凤说:“李铁同志带小队两个班,迎上去牵制一下敌人,我们带两个班押着犯人转移到高村去。”
王少华要去布置逮捕赵青手下那一批武装政治土匪,动员胁从分子坦白,和刘治安员起身要走。临出门又叮嘱许凤、曹福祥,千万找可靠的人看守,不要叫他们跑掉。许凤、曹福祥点头答应着,送王少华走了。
李铁带着萧金匆匆地跑了出去。
许凤、曹福祥和队员们一行二十多个人押着胡文玉、赵青向高村而去。到了高村把住处安排妥当,检查了洞口和地道,和村里游击小组做好了战斗准备,已经到清晨四点钟。天将黎明,一阵漆黑加上水蒙蒙的浓雾,简直对面看不见人。为了看守和下洞方便,暂时将赵青和胡文玉关在一个闲院子北屋里。
武小龙持枪在窗外听着,见蔡二来喝了水回来说:
“武班长,你也去喝点水吧。”
武小龙说:“不!我不去。”
蔡二来哎了一声说:“你这人,我给你弄水去。”
武小龙想拦住他,眼珠一转没有拦他,只说了一声:“快点回来。”
蔡二来冬冬地跑了。一会儿蔡二来端了半铜瓢凉水走来,一面走着好像还喝着。到了近前把瓢递给武小龙:“班长,你喝点水吧。”
武小龙接过瓢来嗅嗅鼻子说:“怎么,这水有股子味!”
蔡二来也向瓢里嗅嗅说:“就是,可能是日子多了不淘瓮的原因。”
“臭水,我不喝!”武小龙把瓢放在台阶上。握着枪,向一边踱过去,听着动静,望望雾茫茫的天空。蔡二来蹓到武小龙身后,拔出短刀,武小龙一个向后转,蔡二来急忙把尖刀袖起来,装作仰首望着天空的样子。武小龙轻轻走到窗户跟前,又伏在窗台上,倾听着。蔡二来凑过去从背后又掣出尖刀,刚要刺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