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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爱情故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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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塞繆爾·貝克特(1906—1989):出生在愛爾蘭、居住在法國的當代荒誕派劇作家。他寫的劇本以《等待戈多》(1954)最為著名。 

“我說,得三塊錢。” 

“你什么意思?” 

“我是說,你一塊半,我也一塊半。” 

“你到底算同意還是不同意?” 

“都不是。就是說要三塊錢。” 

我們的蜜月是在一條游艇上同二十一個孩子一起度過的。就是說,我每天一早從七點起,就瘢傄粭l三十六英尺長的“羅茲’型游艇出游,一直到我那些小乘客玩夠了才算結束。詹尼則給孩子們帶隊。那個地方叫做佩考特划船俱樂部,地點在丹尼斯港1(离海尼斯不遠),俱樂部有一個大旅館,一個游艇碼頭,還有几十所專供出租的房子。在其中一所較小的平房里,我在想象中立了一塊牌子:“奧利弗和詹尼不談情說愛之時,即安睡于此”。用和和气气的態度侍候了一整天的顧客(因為我們的收入主要靠他們的小賬),詹尼和我還能這樣彼此和和气气,我看我們倆都應該受到表揚。我只是說“和和气气”,因為我實在找不出個形容詞來形容跟詹尼弗·卡維累里相愛到底是怎么個滋味。哦,對不起,應該說詹尼弗·巴雷特了。 

1位于馬薩諸塞州枺系目频陆牵潜苁钍さ亍!

在去科德角以前,我們在北坎布里奇就找到了一套便宜的公寓。我把那里叫做北坎布里奇,其實嚴格說來,這個地方是在薩默維爾鎮的范圍之內。那幢房子,照詹尼的說法,已是“年久失修”。本來是一幢房子給兩戶人家住的,現在卻改成了四套公寓,租金雖然“便宜”,其實也根本不值這個价錢。可是做研究生的有什么辦法?住房緊張啊! 

“嗨,奧爾,你說消防部門為什么還不把這幢房子宣布為危險房屋?”她問。 

“大概他們怕走進去,”我說。 

“我也怕。” 

“上回六月里來你可洠卵剑蔽艺f。 

(這段對話是九月里我們回校以后講的。) 

“那時我還洠в薪Y婚。現在結了婚了,我認為這個地方無論如何太不安全。” 

“你打算怎么辦呢?” 

“跟我丈夫說去,”她回答說。“他會想辦法的。” 

“咦,我不就是你丈夫嗎?”我說。 

“真的?拿出證明來。” 

“怎么個證明法?”我問,心里可在想:不行不行,在大街上這么簦г趺葱校俊

“抱我進門,”她說。 

“你總不見得會相信這一套胡簦О桑俊薄

“抱我進去,信不信以后再說。” 

好吧。我一把把她抱了起來,托著她走了五級台階,到了門廊上。 

“干嗎停下?”她問。 

“不是到門口了嗎?” 

“洠в校瑳'有,”她說。 

“我連電鈴邊上咱們的名字都看見了。” 

“該死!這不是我們法定的門口。快上樓去,你這個窩囊廢!” 

到我們“法定”的家門有二十四級樓梯;走到了一半光景,我就不得不停下來喘口气了。 

“你怎么這樣沉?”我問她。 

“你難道就洠氲皆S是我有了身子?”她答道。 

這下子我就更喘不過气來了。 

“真的?”我好容易才說出了這兩個字。 

“哈!嚇了你了吧?” 

“洠в小!薄

“別騙我了,預科生。” 

“對。剛才,是緊張了一下。” 

我一直把她抱到了樓上。 

這就是我能記得的同“弄錢”這個詞儿毫無關系的絕無僅有的時刻之一。 

多虧了我那個光輝的名字,我們才能在一家本來不肯賒賬給學生的食品雜貨店里開了個記賬戶頭。然而我的名字卻又在一個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害得我們吃了虧,那就是詹尼要去教書的那所學校:蔭巷小學。 

“當然,本校的薪水是不能同公立學校比的,”校長安妮·米勒·惠特曼女士對我妻子說,接下來她又說了好些話,意思是巴雷特府上對“這方面的問睿狈凑遣粫橐獾摹U材峒ο氪蛳iL的幻想,可是除了早就講定的三千五百元年薪以外,她所得到的也就只有那近兩分鐘之久的一連串“呵呵呵”了。詹尼說到巴雷特家的人也得跟別人一樣付房租,惠特曼女士還覺得詹尼真會說俏皮話哩。 

詹尼把這些事情告訴我的時候,我就發摚Я讼胂螅岢隽艘恍┫敕ǎO想惠特曼女士懀@——呵呵呵——三千五百元,該可以撈到多多少少好處。但是接下來詹尼卻問我肯不肯退了學來養她,讓她進修教育學課程,好進公立學校任教。我通觀全局,鄭重其事地考懀Я舜蠹s兩秒鐘,得出了一個簡洁明了的結論: 

“扯淡。” 

“看你多會說話,”我妻子說。 

“那我該說什么好呢,詹厄——也來一個‘呵呵呵’?” 

“算了吧。還是跟我學吃意大利面條吧!” 

我學了。我學會了吃意大利面條。而詹尼的烹眨址ㄒ踩穼嵶兓療o窮,做出來的面條總是別具風味。靠我們暑期里掙下的錢,加上她的薪水,另外到圣誕節啵Ь值拿疚疫打算去做一陣夜工,賺些外快,這樣几下一湊,我們的日子倒也過得去。自然,我們有不少電影洠苋タ矗ㄋ有不少音樂會洠苋ヌ贿^我們的收支總算碰頭了。 

收支總算碰了頭,可是我們在生活道路上也處處都走到了頭。我是說,我們兩人的社交生活都起了劇烈的變化。我們還是在坎布里奇,從道理上說,詹尼也可以跟她音樂圈子里的朋友呆在一起。但是洠в袝r間啊。她從學校回到家里已經筋疲力盡,還得把晚飯做起來(在外邊吃飯是絕對不予考懀У模N易约旱呐笥岩埠苤ぃ瑥牟粊泶驍囄覀儭N沂钦f,他們都不來邀請我們,免得我們也非回請他們不可——不知道你懂不懂我的意思。 

我們甚至連橄欖球比賽也不看了。 

我是校隊俱樂部會員,本來有資格坐在會員坐的五十碼線處的特座里。可是一張票要六塊錢,去一次就是十二元。 

“不對,”詹尼跟我爭,“是六塊錢。你別帶我,一個人去好啦。我對橄欖球一福Р煌ǎ吞^眾嚷嚷‘加油呀’,可你卻歡喜這玩意儿,所以我非要你去看不可!” 

“好了,本案到此結束!”我往往就這樣回答她,畢竟我是丈夫,是一家之長。“再說,這個時間我也可以用來學習。”不過,一到星期六下午,我還是會把半導体收音机貼著耳朵,把球迷們的助威吶喊听上個半天,從地理上說這批球迷离我才一英里地,可是現在他們已經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了。 

在同耶魯比賽的時候,我利用校隊俱樂部會員的特殊權利,給法學院的一位同學羅比·沃爾德弄到了座位。羅比感激涕零地离開我們的住處以后,詹尼要求我再給她講一遍,到底什么樣的人才有資格坐校隊俱樂部會員專座。于是我就再一次給她解釋:不管是老是少,個大個小,社會地位是高是低,凡是在邉訄錾辖o堂堂哈佛立下過汗馬功勞的人都可以在那儿坐。 

“水里的也一樣?” 

“体育明星就是体育明星,”我回答說,“地上水里都一樣。” 

“就是你不一樣,奧利弗,”她說。“你是個‘冰凍了的’。” 

我洠в薪铀@個話茬。我以為這無非還是詹尼弗嘴利,說句俏皮話頂頂你,我也不愿意多琢磨她問哈佛大學的体育傳統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含義。譬如說,耄щ'約約可能就有這樣的意思:雖然軍人体育場可以容迹耐蛭迩в^眾,可只要是當年的邉訂T,就會全部去坐在那個特座區里。全部去坐在那里。老的,少的。水里的,地上的——甚至還有“冰凍了的”。那些個星期六的下午,我所以不肯去邉訄觯y道僅僅就是為了省六塊錢? 

算了,她心里就是還有什么別的想法,我也不想去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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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故事十三

。_生
謹訂于三月六日(星期六)下午七時慶祝巴雷特先生六十壽辰 

敬備菲酌恭請光臨 

奧利弗·巴雷特第三夫婦鞠躬 

席設馬薩諸塞州伊普斯威奇鎮多弗庄 

請賜回示 

“怎么樣?”詹尼弗問。 

“這還用問?”我回答。我正忙于摘錄刑法上一個非同小可的判例——“珀西瓦爾公訴案”的要點。詹尼拿著請柬在我跟前晃啊晃的,想引起我的注意。 

“奧利弗,我看是時候了,”她說。 

“什么是時候了?” 

“你明明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她回答。“難道你非要他連跪帶爬到這儿來嗎?” 

我繼續干我的事,任懀幣晌摇!

“奧利,他主動向你伸手啦!” 

“扯淡,詹尼。信封是我母親寫的。” 

“你還說你連看也洠Э茨兀 彼负跏侨氯铝恕!

好吧,就算我早先是瞅過一眼。也許是我忘了吧。要知道,我是在專心准備“珀西瓦爾公訴案”的提要啊,考試快要到啦。問睿撬辉撓蛭覈Z叨個洠辍!

“奧利,你想一想,”她說,現在她的語眨袷窃趹┣罅恕!袄蠣斪赢吀偭畾q了。到你終于想要和解的那一天,誰能擔保他還在世上呢?” 

我斬釘截鐵地告訴詹尼,和解是絕對辦不到的,能不能請讓我繼續用我的功。她悄悄地坐下來,縮在我擱腳的軟墸囊唤恰km然她洠в邪l出半點聲響,我還是馬上就意識到她是在那儿死死地盯著我瞧。我抬起頭來。 

“有朝一日,”她說,“要是你儿子奧利弗第五跟你慪气——” 

“他的名字不會叫奧利弗,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我對她大喝一聲。通常,我提高嗓門時,她是不甘示弱的。可是這回她洠в羞@樣做。 

“听我說,奧爾,即使咱們給他取名為小丑博佐,那小子照樣會怨恨你的,因為你是當年哈佛的体育大明星。到他上大學一年級的時候,你也許已經當上最高法院的法官了!” 

我對她講,我們的儿子決計不會怨恨我。于是她問我:懀裁催@樣自信?我拿不出證据。反正我知道我們的儿子決不會怨恨我。至于到底為什么,我也說不上來。而詹尼卻由此推斷出一個荒謬絕倫的結論,她說: 

“你爸爸也愛你,奧利弗。他愛你,就像你將來愛博佐一樣。但是你們巴雷特家的人個個傲慢、好胜得要命,總覺得彼此有股怨气,一輩子都解不開。” 

“有你就不會了,”我用打趣的口吻說。 

“對,”她說。 

“本案到此結束!”我說,畢竟我是丈夫,是一家之長。我的眼睛又回到“珀西瓦爾公訴案”上,詹尼也站起身來,但這時她想起了: 

“‘請賜回示’的事儿還洠Я私Y呢。” 

我表示這樣的意見:一個專攻音樂的拉德克利夫學院高材生寫一封得体的短信婉言謝絕,大概無需專家指導吧! 

“你听著,奧利弗,”她說,“我這輩子可能撒過謊,或者騙過誰。但是有心要弄得誰心里不痛快的事我可從來也洠в懈蛇^。這种事我于不了。” 

說實在的,在這當儿她只能使我不痛快,因此我客客气气地請她愛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這個“請喝回示”,只要這回音的內容實伲俏覀儾蝗ィコ鞘堑鬲z上凍。說完,我就重新回到“珀西瓦爾公訴案”上。 

“號碼是多少?”我听見她聲音很輕地問。她已經拿起了電話。 

“你就不能寫個便條嗎?” 

“再過一分鐘我就洠в缕恕5降锥嗌偬柎a?” 

我告訴了她,隨即就去專心研究珀西瓦爾向最高法院上訴的事了。我洠ヌ材岽螂娫挕H非械卣f是我竭力不去听。她可畢竟就在這間屋子里。 

“哦,先生,晚上好!”我听見她在說。是王八蛋接的電話?平日他不是該在華盛頓嗎?《紐約時報》最近有一篇人物側記明明這樣說的。該死的新聞報道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說一聲“不”到底要多少時間? 

詹尼弗這個電話怎么打了那么久呢,說一個“不”字總用不到這么多時間吧。 

“奧利?” 

她一只手捂住話筒。 

“奧利,難道一定得回絕?” 

我點點頭表示一定得回絕,摚'手催她把這勞什子赶快了結。 

“我感到十二万分抱歉,”她向電話里說。“我是說,我們感到十二万分抱歉,先生……” 

我們!難道她一定要把我扯進去?她為什么不能單刀直入把話講完就挂斷電話? 

“奧利弗!” 

她再一次捂住話筒,卻又說得很響。 

“他傷心极了,奧利弗!眼看你父親心都碎了,你能坐在那里無動于衷嗎?” 

要不是她處于這樣的精神狀態,我會再一次向她解釋石頭是無心可碎的,不要把她那意大利地中海人看待父母的錯铡^念搬到拉什莫爾山的巉崖上去。可她現在心煩意亂。而且搞得我心也亂了。 

“奧利弗,”她向我懇求,“你隨便說兩句行嗎?” 

跟他說話?詹尼准是發瘋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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