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故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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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球這樣不講道德?”
我的目光盯住在我們自己的球門上了:這會儿球門前滿是那幫綠衣雜种。我真恨不得快快回到球場上去。詹尼卻還一味纏著我。
“你將來也會跟我‘算帳’嗎?”
我頭也不回就頂了她一句:
“你要再不住嘴,我這就跟你算帳。”
“我走了。再見。”
等我轉過身去看時,她早已不見了。我剛站起身來想看個究竟,場上卻通知我兩分鐘的罰出場時間到。我急忙跳過柵欄,回到冰場上。
見我重新登場,觀眾可歡迎了。有巴雷特打邊鋒,哈佛准能贏!不管詹尼躲在哪儿,我上場時觀眾的那個熱火勁儿她不會不听見。既然如此,還管她在哪儿呢。
可她到底在哪儿呢?
阿爾·雷丁啪的一聲,一記凶狠的射門,被我方門將把球擋出,飛傳給吉恩·肯迹f,吉恩又把球貼地傳到我的前方。我跟在球的后面追去,心想倒可以抽個空子朝看台上晃一眼,看看那儿可有詹尼。我真看了。也真看見她了。她果然在那儿。
我還洠в衼淼眉盎剡^神來,人已經一屁股坐下了。
原來有兩個綠衣雜种同時撞了我,我竟然給撞翻在冰上了。老天乖乖!當時我那個窘啊,簡直窘得我不敢相信。巴雷特摔倒啦!我一個刺溜滑出去,听得見那些忠心耿耿的哈佛球迷都在為我唉聲歎气,也听得見那些殺气騰騰的達特默思球迷在大聲叫好。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詹尼又會怎么想呢?
達特默思隊又得球圍著我們的球門猛攻了,我們的守門再一次把球擋了出來。肯迹f接球遞給約翰斯頓。約翰斯頓一個長傳飛送給我(我這時早已站了起來)。觀眾這一下真像發了狂:這次一定能得分了。我接了球馬上飛也似的沖過達特默思隊的耍。達特默思隊兩個后衛朝我直沖過來。
“快,奧利弗,快!給他們點厲害!”
我听到喧騰的人聲中響起了詹尼的這一聲尖叫。這一聲叫真響到了极點。我虛晃一槍閃過了一個后衛,把另一個后衛狠命一撞,撞得他連气也透不過來。我這時立足未穩,并不偅溟T,卻把球傳給在右路接應的戴維·約翰斯頓。戴維啪的一下,把球打進网里。哈佛隊得分了!
我們頓時又是擁抱,又是親吻。我和戴維·約翰斯頓,還有其他隊友,大家一起擁抱,親吻,有的還拍拍脊背,穿著冰鞋照樣歡蹦亂跳。觀眾歡聲雷動。而達特默思隊里那個被我撞翻的家伙,卻還坐在地上發愣。球迷們紛紛把手里的“球訊”往冰場上扔。這一下,可真把達特默思隊那幫子人打得再也爬不起來了。(這不過是個比喻而已;那個后衛緩過气來以后也就爬起來了。)結果我們一頓痛打,把他們打了個7比0。
如果我是個故作多情的人,對哈佛愛得一定要在屋里挂上一幅照片以資紀念的話,那我要挂的就不會是溫思羅普樓,也不會是紀念教堂,而是狄龍。狄龍体育館。我在哈佛如果說有個心臁系募遥蔷褪堑引執逵^。我有句話可能會使內特·普西1气得要收回我的畢業文懀贿^我還是想說:在我心里威登迹麍D書館可真要比狄龍差遠了。我念大學的那几年,天天下午都要到狄龍体育館;說上几句親熱的粗話跟伙伴們打過招呼,把文明的外衣一脫,我一下就變成了一個体育明星。等我把護腿護膝一套,穿上我穿慣的那件七號邉由溃ㄎ壹复螇粢娝麄內∠诉@個號碼,可他們始終洠в腥∠昧吮D身出門,一路往沃森冰場走去,那時我的心里真別提有多美了!
1內森·普西,是1953年至1971年間的哈佛大學校長。內特系內森的愛稱。
待會儿回到狄龍,那個滋味還要妙呢。脫下了汗水淋淋的球衣,光著身子大搖大敚ё叩椒⻊仗ǜ埃弦粭l毛巾。
“今天打得怎么樣啊,奧利?”
“還可以,理奇。還可以,吉米。”
于是便一頭鑽進淋浴室,听听人家的閒扯:無非是上星期六晚上誰跟誰如何如何,勁頭又有多足之類。“這批賤娘們是我們從‘艾達山’1弄來的,明白了吧?……”而且我還有個特權,總可以有個清靜地方想想心思。因為,感謝上天保佑,我的一個膝蓋有病(對,是上天保佑:你見過我的征兵卡嗎?)。每次打完了球我總還得讓我這個膝蓋洗上個熱水渦流浴。我坐在水里,望著膝蓋周圍旋轉的水圈時,就可以數數我身上的瘀傷和疤痕(說起來我倒還很欣賞這些傷疤呢),還可以趁這机會想想什么心思,或者干脆養養神。今天晚上我就可以想想:我剛才打進了一個球,還傳了個好球立了一功,這實際上就保證了我可以第三次蟬聯入選全艾維聯明星隊。
1“艾達山”,暗指艾達山學院。那是馬薩諸塞州牛頓市一所不大的私立學校,專收女生。
“洗渦流浴嗎,奧利?”
那是我們的教練杰基·費爾特,他還自封為我們的“精神指導”。
“費爾特,你看我這動作像在干什么,像不像在玩單于的把戲?”
杰基傻呵呵地咧開了嘴,格格直笑。
“知道你的膝蓋毛病出在哪儿嗎,奧利?知道不知道?”
枺康某C形外科專家我哪一個洠в腥フ埥踢^,看來他們的本領都還及不上他費爾特哩。
“你的飲食有問睿!薄
我可實在不大想听他的。
“你缘貌粔颉!薄
也許我順著他的話說兩句,他就會走開吧。
“好吧,杰克,以后我多吃些褪恰!薄
天哪,他還真高興哩!他走開了,傻呵呵的臉上那副志得意滿的神气,實在叫我吃惊。不過我好歹又是獨自一人了。身上有點疼了,卻挺愜意的,我就由著自己的身子整個儿往渦流里沉下去,椋狭搜劬Γ詈缶鸵粍硬粍拥刈谀抢铮瑹岷婧娴乃恢甭搅宋也庇谏稀0“““。
天哪!詹尼還在外邊等著呢。一定的!一定還在等我哩!天哪,我賴在這儿有多久了?只顧自己舒服,卻讓她在露天喝坎布里奇1的冷風!我以創紀錄的速度馬上穿好衣服。連身上都洠в懈赏福阃崎_狄龍的中門沖了出去。
1馬薩諸塞州枺砍鞘校ㄊ款D,為哈佛大學所在地。
一陣寒風扑面而來。乖乖,好冷啊。天色又黑。外邊有一小群球迷還洠в猩ⅰD嵌喟胧切┲覍嵉睦媳蛎浴⑺枷肷蠌膩頉'有脫下過護腿護膝的老校友。都是喬丹·詹克斯老頭一類的人物,不管我們主場迎戰還是客場出征,只要有比賽他們每場必到。他們怎么會這樣熱心的呢?我是說,詹克斯可是個大銀行家啊。他們為什么這樣熱心呢?
“你那一跤摔得可不輕啊,奧利弗。”
“是啊,詹克斯先生。你知道他們打起球來就是那樣的邪門儿。”
我到處尋找詹尼。難道她已經走了?獨自一人回拉德克利夫去了?
“詹尼?”
我撇下球迷,跑上三四步,在那一帶枺鼘の髡壹钡脹'命。冷不防她卻從一棵矮樹后面跳了出來。只見她整個臉儿都用圍巾裹得嚴嚴的,只露出了兩只眼睛。
“嗨,預科生,外邊冷得要命呢。”
見了她,我這一喜真是非同小可!
“詹尼!”
我像不假思索似的,在她前額上輕輕吻了一下。
“我几時允許過你呀?”她說。
“允許什么?”
“允許你吻我?”
“對不起。我忘乎所以了。”
“我可不像你。”
那儿除了我們就几乎洠в惺裁慈肆恕L煊趾冢掷洌矣趾芡砹恕N矣治橇怂5遣辉僭谇邦~上,也不再是輕輕的了。我美美地吻了她很久很久。吻完了,她還抓住我的袖子不放。
“那我可要不樂意了,”她說。
“不樂意什么呀?”
“瞧這怪事,怎么我心里就會是這樣樂意呢?”
我們索性步行回去(我有汽車,可是她要步行),一路上詹尼始終抓著我的袖子不放。不是挽著我的胳膊,而是抓著我的袖子。這里邊的道理,你就自己去琢磨吧。到了布里格斯堂的大門台階前,我并不跟她吻別。
“听著,詹,我可能有几個月不會給你來電話。”
她默然半晌。足有好大半晌。
最后她才問了一句:“為什么?”
“不過我也可能一回到宿舍就有電話給你。”
說完我一轉身,邁開步子就走。
“狗雜种!”我听見她低聲嚬尽!
我在二十英尺外霍地回過身來,殺了一個回馬槍。
“你瞧,詹尼,就許你罵人家,人家要罵了你,你肯罷休嗎!”
我真想看看她臉上的表情如何,但是出于策略上的考懀В覜'有再回過頭去。
我踏進宿舍,見同房間的雷·斯特拉頓正在跟橄欖球隊的兩個伙伴打扑克。
“好啊,畜生們!”
他們也真以畜生那樣的哼哼應了一聲。
“今儿晚上戰績怎么樣,奧利?”雷問。
“喂了個好球,自己也打進了一個,”我答道。
“你別老纏著卡維累里了。”
“關你屁事,”我答道。
“你們說的是誰呀?”那彪形大漢中的一個問。
“叫詹尼·卡維累里,”雷回答。“一個讀音樂的酸丫頭。”
“這個妞儿我倒認識,”那另一個家伙說。“十足是個死板貨。”
我洠Ю聿沁@些說話粗魯的色情狂,管自拔下電話机子,打算拿到我的臥室里去。
“她是巴赫樂社里彈鋼琴的,”斯特拉頓說。
“誰知道她跟巴雷特彈的是什么琴咧?”
“這根骨頭,恐怕不好啃吧!”
嗯嗯聲,哼哼聲,嘻嘻哈哈聲,響成一片。那幫畜生笑得不可開交。
我邊走邊說:“行啦,先生們,你們還是給我見鬼去吧。”
在又一陣貓叫狗咬般的喧笑聲中,我關上了門,脫了鞋,往床上一靠,撥了詹尼的電話號碼。
我們說的是悄悄話。
“嗨,詹……”
“嗯?”
“詹……我要是跟你講了,不知道你會怎么說……”
我頓住了。她也等著。
“我想……我是愛上了你啦。”
沉默了一會儿。她隨后回答的聲音真溫柔极了。
“我說呀……你這人盡是扯淡。”
電話挂上了。
我并不感到不快。也并不感到意外。
。。。!
爱情故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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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我在對康奈爾隊的比賽中受了傷。
說實在的,那都是我自己不好。比賽進行到了白熱化的程度,我卻偏偏在這個關鍵時刻犯了一個不幸的錯铡拱阉麄兊闹袖h叫作“加拿大癟三”。我疏忽就疏忽在忘了他們隊里有四個是加拿大人——后來明白,這四個加拿大人不但個個体格強壯,而且個個絕頂愛國,偏偏又個個都正好听見了我的話。我受了傷不算,還受屈辱:裁判罰的是我。而且還罰得很不尋常:故意打人,罰出場五分鐘!場上一宣布這個決定,你真應該來听听那幫康奈爾球迷是怎樣拿我奚落的!要知道這次比賽雖是爭奪“艾維聯”冠軍的關鍵之戰,可是老遠赶到紐約州伊錫市1來的哈佛啦啦隊到底不多。要罰出五分鐘哪!我爬進“受罰球員席”的時候,看見我們的教練气得在那里直扯自己的頭發。
1康奈爾大學所在地。
杰基·費爾特急忙翻過柵欄赶了過來。到這時我才明白原來我的右面半張臉已經給打得血肉模糊了。“哎呀,天哪天哪,”他一邊拿“止血筆”給我止血,一邊連連感歎。“真夠嗆啊,奧利。”
我默默坐著,兩眼呆呆地朝前直瞪。我洠в心樔タ幢鶊觯晌易顡牡氖逻是很快就在冰場上變成了現實:康奈爾隊得分了。那些紅衣球迷1大喊大叫,還怪聲喝彩。場上現在打平了。看這情形康奈爾隊很可能會贏球——要知道贏了這場球也就是贏得了“艾維聯”的冠軍啊。真要命!——我這罰出場的五分鐘還只剛剛過了一半呢。
1在西方,一些最忠實的球迷往往身穿与所愛球隊同色的衣服,集中坐在一起當啦啦隊。
在冰場的另一頭,勢單力薄的哈佛啦啦隊都愁眉苦臉,一聲不吭。此刻,雙方的球迷都已經把我給忘了。只有一個觀眾仍然把眼睛盯著“受罰球員席”。對,他在那儿。“如果會議結束得早,我一定設法赶到康奈爾。”就在哈佛啦啦隊的中間,坐著奧利弗·巴雷特第三——當然,他是不會跟著啦啦隊一起嚷嚷的。
老石面人隔著這鴻溝似的冰場,毫無表情地默默看著他獨生于臉上的鮮血最后終于被護創膏全部止住。你說他此時在想些什么呢?也許是在暗暗咂嘴?——還是在心里暗暗嘀咕?
“奧利弗,你既然這樣喜歡打架,為什么不干脆去參加拳擊隊呢?”
“埃克塞特是洠в腥瓝絷牭模职帧!薄
“咳,我恐怕真不該來看你們的冰球比賽。”
“你以為我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