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奏鸣曲-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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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长：蔡元培（孑民）

　　　　代理校长：蒋梦麟（孟邻）

　　　　总务长：蒋梦麟

　　　　教务长：顾孟余

　　　　国文系教授：马裕藻（幼渔，兼主任）、沈尹默、沈兼士、钱玄同、林损（公铎）、黄节（晦闻）、单丕（不厂）、吴虞（幼陵）、刘文典（叔雅）、吴梅（？庵）、刘复（半农）、张定璜（凤举）、周作人（岂明）、沈士远。

　　　　史学系教授：朱希祖（逖先，兼主任）、马衡（叔平）、陈汉章（伯？）、崔述、张尔田。

　　　　哲学系教授：陈大齐（百年，兼主任）、胡适（适之）、马叙伦（夷初）、徐炳昶（旭生）、樊际昌（逵羽）、张竞生。

　　　　英文系教授：胡适（兼主任）、陈源（通伯）、温源宁、林语堂、张欣海、关应麟、徐志摩。

　　　　法文系教授：李景忠（兼主任）、宋春舫、贺之才、李宗侗（玄伯）、铎尔孟（d'hormon）。

　　　　德文系教授：杨震文（丙辰，兼主任），hundhouse。

　　　　俄文系教授：教务长顾孟余兼系主任、伊凤阁（ivanov）。

　　　　东方语文系教授：周作人（兼主任）、张定璜（凤举）、徐祖正。

　　　　教育系教授：高仁山（兼主任）、樊际昌、蒋梦麟。

　　　　数学系教授：冯祖荀（汉叔，兼主任）、王仁辅、胡？济、王尚济（海帆）、秦汾（景阳，后因任教育部参事，改为讲师）。

　　　　物理系教授：颜任光（兼主任）、何育杰（『吟』苜）、丁燮林（巽甫）、李书华（润章）、温毓庆、杨肇廉（季？）。

　　　　化学系教授：王星拱（抚五，兼主任）、丁绪贤（庶为）、胡壮猷、李麟玉（圣章）、程瀛章、石瑛（蘅青）。

　　　　生物系教授：谭熙鸿（仲逵，兼主任）、李煜瀛（石曾）、钟观光（宪鬯）、经利彬（燧初）。

　　　　地质系教授：何杰（兼主任）、王烈（霖之）、李四光（仲揆）、朱家骅（骝先）、葛利普（amadeus　william　grabau）。

　　　　法律系教授：黄右昌（兼主任）、何基鸿（海秋）、王世杰（雪艇）、燕树棠（召亭）、徐佩璜。

　　　　政治系教授：陈启修（惺农，后改名貌隐，兼主任）、陶履恭（孟和，后以字行）、李大钊（守常）、高一涵、周览（鲠生）、张慰慈。

　　　　经济系教授：顾兆熊（孟余，后以字行，兼主任）、王建祖、马寅初、罗惠侨、皮宗石（皓白）、余文灿。

　　　　文预科主任：关应麟（兼）。

　　　　理预科主任：丁燮林（兼）。

　　　　以上名单中有少数人兼两系教授者。此单当然有遗漏与错误之处，尚希北大旧同事及本文读者予以指正。至于总务处各部主任，均系由教授兼任，亦就记忆所及，姑列名单如下：

　　　　庶务部主任：沈士远（兼），注册部主任：罗惠侨（兼），图书部主任：李大钊（兼），仪器部主任：李麟玉（兼），出版部主任：忘记系何人？

　　　　民国十二年一月间蔡校长离校，由蒋孟邻代理校长。后以余文灿兼任总务长；民国十五年夏蒋孟邻离校，由余文灿代理校务。又图书部主任一职，李守常之后，由皮皓白兼任。

　　　　顾孟余于民国十五年三一八惨案后离校，由徐旭生继任教务长。各系主任亦有若干变动，如周鲠生继任政治系主任，王雪艇继任法律系主任，李润章继任物理系主任，然均忘记由何时开始？又高仁山被杀后，教育系由何人主持，亦记忆不清。

　　　　当我初到北大时，东方语文系、教育系和生物系还没有。此三系都是后来设立的。其中生物系的设立，与我颇有关系。在生物系设立以前，北大已有三位生物教授，都是蔡先生聘请的。李石曾是蔡先生初长北大时便入北大讲授生物进化论；钟观光是中国一位老植物学家，民七被聘到北大担任采集植物标本；谭仲逵是以生物教授兼校长室秘书。大约民国十三、四年之间的一天，李圣章及仲逵和我三个人谈天，偶尔涉及北大第二院。我说：〃北大应该有生物系，而且早已有三位生物学教授。但是李、钟两先生匀不能为此事多所奔走，你应该把校长室秘书的事情减少或辞去，设法促成此系的成立。〃仲逵很以我的话为然，他就开始进行，终于民国十五年生物系正式成立。

　　　　总务处各部之下，分设各课，课中负责人仅称为事务员。例如庶务部庶务课负责人为事务员段宗林（子均，民十七任河北省『政府』委员），会计课负责人为事务员黄幼轩（蔡夫人黄仲玉女士之弟，为人刚直负责，民十七年我约其任国立北平大学会计组组长，民十八年三月间在职中风去世）。

　　　　十

　　　　北大教授及高级职员自蔡先生以下都应该介绍其生平与贡献。本文限于篇幅，仅就已故教授选若干位略述于下：

　　　　蔡先生的生平及其贡献，已有许多专文，无需重述。蒋孟邻先生逝世不久，《传记文学》第五卷第一、二期载有〃纪念专辑〃，亦无需重述。朱骝先先生逝世后，《大陆杂志》社亦编辑《逝世纪念册》（民五二年六月印行），本文亦不多赘。

　　　　关于文史方面，胡适之先生贡献特多，影响也最大。适之逝世后，我写过《胡适之先生生平及其贡献》长文一篇，载《大陆杂志》二十四卷十期（民五十一年五月三十一日出版）。现在把那篇文字的最后一段录下，作为适之贡献的撮要：

　　　　〃总之适之一生，除了四年驻美大使外，全是从事教育学术文化方面的工作。他是一个实验主义的哲学家，承认一点一滴不断的改进，是真实可靠的进化。他是一个考据家；他的考证是用科学方法，拿证据作基础。对于中西文化比较，他称赞西洋文化，特别颂扬西洋科学。他倡导文学改良，主张白话文学，不数年白话风行全国，替代了文言；在这一方面，他的影响之大，简直是空前。他是一个自由主义者，主张思想自由与言论自由。对于政治，他一向主张要宪法，并且要遵守宪法，确定法治基础以保障人权。他的著作丰富，贡献特多，对于青年的思想影响甚大。他的著作有：中文书约二十种，英文书三种，中文论文约四百四十篇，英文论文约八十篇。〃

　　　　北大国学教授沈尹默、沈兼士兄弟（长兄为士远，尹默行二，兼士行三，人称三沈。）及马幼渔（与弟叔平及马夷初三人，被称为三马，然夷初并非幼渔之弟兄。）朱逖先、钱玄同，都是章太炎（名炳麟，1868……1936）在东京时的门弟子，专攻文字、声韵、训诂之学。他们都是浙江人，在民国初年已到北大。蔡先生长北大以后，聘陈独秀为文科学长，胡适之亦到北大任教授。适之、独秀提倡白话文学，尹默、兼士、幼渔、玄同等均赞成之，玄同主张尤力。幼渔和逖先分别主持国文系与史学系有年。

　　　　沈尹默为诗人，书法尤佳。北京大学第一院，第二院和第三院大门前所悬挂的长牌，都是尹默所书。他主持中法大学孔德学院和孔德学校（该院内部负责人为张凤举，该校内部负责人为马隅卿，系幼渔之弟）。从民十五年至二十五年他任中法教育基金委员会中国代表团『主席』。因此我与他接触很多，所以就很熟了。有一次我向他说：〃你写的字恐怕是中国第一了。〃他说：〃我是世界第一。因为欧美非等洲的人全不会写中国字；如果是中国第一，当然就是世界第一。〃民国十七年南北统一后，尹默任河北省『政府』委员。十八年北平大学区撤消后，他兼任河北省教育厅长，接管河北省教育行政。民国二十年他被任为北平大学校长。抗战时期，他在重庆就任监察院监察委员。胜利后他回到上海居住。

　　　　钱玄同（1887……1939）教授文字学有独到之处。他的书法亦很特别。他主张以拼音字代汉文。他是疑古的，所以自号疑古玄同。每日除授课外，大部分时间他在孔德学校马隅卿处渡〈度〉过。他和刘半农与师大教授黎锦熙（邵西）等曾组织中国大辞典编纂处。

　　　　沈兼士也是文字训诂专家，也写一笔好字。他主持北大研究所国学门有年，极有成绩。抗战前期，他留居北平任辅仁大学文学院院长，从事地下工作。嗣以在平不能继续居住，乃秘密离平赴渝。胜利后任教育部北平特派员，接收各学校及文化机关。民国三十六年某月日（记不清）我眼见他突患脑充血病因而逝世。彼时他住在东厂胡同黎元洪的故宅（日本人所办之北京人文科学研究所设于该宅，抗战胜利后为中央研究院所接收，适之与兼士两家各住在该宅中之一部分）。适杭立武（当时任教部次长）到北平，兼士在其寓所堂屋宴立武，并约我及适之与马叔平等多人作陪。入座以前兼士招呼客人甚殷勤，对客人谈话亦甚多。及甫入座吃饭，兼士忽称头痛，即以手置头部，步入堂屋旁卧室中，闻其大呼数声；不意不久即遽归道山。

　　　　北大文史方面的已故教授，我还要谈一谈刘半农（1891……1934）。半农，江苏江阴人，民六以后任北大预科国文教授。他也是赞成文学革命的。民国九年他由北大派往法国进修，他入巴黎大学文学院专研究语音学，民国十四年获得博士学位。是年八月间他回到北大任国文系教授，在北大创设语音实验室。他是北大以科学方法研究语言学的第一个人。他计划用该实验室的设备，研究全国的方言。民国十五年他兼任中法大学中国文学系主任。不意后来民国二十三年七月间，他在内蒙古调查方言时得回归热病，卒于北京。

　　　　十一

　　　　关于自然科学方面已故的教授，我举出钟观光与葛利普二人。

　　　　钟观光（1867……1940），字宪鬯，浙江镇海人。清季游日本，回国后创办科学仪器馆、实学通艺馆；复立理科传习所。壬寅（1902）蔡孑民、蒋观云、叶浩吾、黄中央、王小徐等在上海发起中国教育会。时宪鬯在江阴南菁高等学堂为理化教员，课外密谈革命意义。蔡、蒋等电宪鬯约其赴会。开会时举蔡孑民为会长。教育会拟改编教科书，实一革命集团。嗣教育会募款组织爱国学社以收容南洋公学退学学生百余人。蔡孑民任爱国学社总理，吴稚晖任学监。壬寅冬教育会与学社利用《苏报》为机关报，以对抗当时之顽固派。癸卯（1903）四月南京陆师学堂退学学生四十余人，亦加入爱国学社为社员。是年闰五月《苏报》案发，该报被封，爱国学社亦解散。章太炎、邹容入狱，吴稚晖走英伦，蔡孑民则于《苏报》案发生前已赴青岛。中国教育会在风雨飘摇中，由宪鬯等支持。公议辛丑（1901）年蔡孑民、蒋观云、陈梦坡等所发起之爱国女学校仍继续办理，推宪鬯为义务经理（经理即校长，当时尚无校长名称）。日俄战起，蔡孑民已自青岛回沪。乙巳（一九○五）中国教育会重行选举，蔡孑民当选为正会长，钟宪鬯当选为副会长。

　　　　民国成立，蔡孑民长教育部，钟宪鬯被任为参事。及蔡先生去职，宪鬯遂脱离政界，专心研究植物学。民国五年任湖南高师博物学教授。民国七年被聘为北大教授，担任采集植物标本。因遍游浙、闽、皖、赣、川、鄂、粤、桂、鲁、豫诸省。民八入云南，由昆明而西，步行十三日至大理，登点苍、鸡足诸山，转入漾濞。宪鬯在各省采集四年不辍。全世界高等植物两百八十余科，中国约占两百二十余科。中国植物书中所用科名，百分之九十以上为宪鬯第一次之译名。民国十五年北大生物系正式成立，宪鬯留校整理标本。民国十七年宪鬯被聘为浙江大学教授。民国二十二年宪鬯被聘为北平研究院植物研究所专任研究员，致力于重订《本草纲目》。凡古书中草木之名赖其订正者甚多。西元1923年菲律宾大学植物教授麦尔瑞（elmer　drew　merrill；1876…1956，后为哈佛大学植物系主任）根据宪鬯所采之标本定一新属名为〃tsoongia；〃为马鞭草科植物，亦即纪念钟先生者。宪鬯于新旧学问，均有研究；其对于植物界的贡献，乃继往开来之人。刘慎谔（士林，北平研究院植物研究所专任研究员兼所长）、郝景盛均称其为〃旧时代最后一人，新时代最初一人〃，殊非虚语。民国二十六年北平沦陷，北平研究院迁昆明，宪鬯以年老未能赴滇，乃间关返宁波，于民国二十九年九月三十日逝世。国民『政府』曾明令褒扬。

　　　　葛利普（a。w。grabau；1870…1946）系美国古生物学家。西元1905年至1919年任纽约哥伦比亚大学（columbia　university）教授。从1920年起任北大地质系教授，讲授古生物学，居中国二十余年。对于中国古生物学的发展，影响很大。葛氏著有〃principles　of　stratigraphy（1913），〃〃text　book　of　geology　（2　vols；1920；1921）〃，〃silurian　fossils　of　yunnan（1920）〃等书。葛夫人安玛利（mary　antin；1881…1949）女士，生于俄国，1894年到美，在哥伦比亚大学师范学院及巴乃女子学院（barna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