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后-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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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薛弄晴本就没什么城府,心肠又软,被她一哭一求,生怕自己这小姑姑当真去寻死,忙不迭的答应把阮清岩让给她不说,还拍着胸脯保证不将她来求自己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之后,薛弄晴果真跑去找了祖父,称自己不喜欢阮清岩——她自己这么说了,连薛芳潮夫妇赶到之后阻止也无果,薛畅当然也不会硬把阮清岩塞给她——要不是南氏母女得意忘形,私下透出口风,叫薛弄影知道了真相,怕是他们这一房到现在都要蒙在鼓里!
只奈何薛弄晴虽然是女孩子,也不知道从哪学的重信重义,虽然晓得自己被小姑姑骗了,却说什么也不肯毁诺去跟薛畅说明真相!
她不肯去说,薛弄影也没证据,贸然告诉了薛畅,反而会被南氏母女倒打一耙——这口气竟只能噎着!
所以今日薛畅想安排他去投奔大姑姑,薛弄影几乎立刻想到了利用跟江家联姻,为妹妹夺回阮清岩这个妹夫人选!
这会薛孙氏听儿子说了经过,也是喜形于色:“当真么?只是江家人多口杂的,那南氏母女会肯?”
“江崖霜与其他江家子弟不同。”薛弄影解释,“他是秦国公夫妇抚养教导长大的,最是洁身自好。孩儿如今房里尚且有几个人伺候,据说他至今都没收过个丫鬟——而且,因为他跟陶老夫人很亲近,江皇后在所有侄子里最宠的就是他,凭这一点,南氏肯定会动心!毕竟她想被扶正已经很多年了,这事阮清岩可帮不了她!”
薛孙氏听着心中一动:“这江小将军既然这么好,不如……”
“母亲别忘记,江崖霜自己好归好,也就是听来的,作不得准。”薛弄影忙道,“即使他真的好,您忘记江家子孙多少了?那一家上上下下有几个简单的?妹妹向来与人为善,没什么心眼,若进了江家门,哪能不被妯娌欺负?!”
“唉!都是我们把她宠过了,也这么大的人了,一点儿心计也无!”薛孙氏发热的头脑被儿子浇了一盆冷水,有些惆怅的一叹,“依晴儿的性情,确实还是阮清岩这样的最适合她。”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过,真让薛芳靡嫁了江崖霜,往后南氏越发轻狂,咱们这一房岂不是更要受她们的气?”
薛弄影冷笑了一声,道:“母亲请放心罢,您想江天骜既然觊觎着祖父的位置,怎么可能让孩儿那小姑姑嫁江崖霜?!”
薛孙氏吃惊道:“那不是……”
“这个道理祖父也晓得,所以必然会瞒着江天骜进行——但首先就是解决阮清岩这儿的,毕竟祖父这些日子对阮清岩十分厚爱,是众人都看在眼里的,倘若忽然冷落了他下来,小姑姑又许给江崖霜了,外人能不议论?”薛弄影笃定的道,“所以祖父肯定会在家里再选人许给阮清岩,然后再私下里同秦国公商议联姻一事!”
见薛孙氏一脸茫然,薛弄影又道,“所以咱们当务之急是说服妹妹答应嫁给阮清岩,不然祖父可要把其他房里的姐妹许给他了!”
“但你们祖父的位置……”薛孙氏急道,“这才是紧要的啊!”
薛弄影嘴角一勾,道:“母亲真以为祖父走投无路了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薛孙氏知道自己这儿子素来聪慧机敏,慢说自己一介女流,就是丈夫薛芳潮也常有不及,闻言心下就是一动。
“祖父历两朝风雨,什么场面没见识过?怎么可能被这么点事就弄得狼狈不堪?”薛弄影不以为然道,“之所以让孩儿去大姑姑家,无非是想考考孩儿罢了!”
不待薛孙氏追问,他又道,“小姑姑她们玩的把戏,怎么可能瞒得过祖父?只是一来祖父年岁大了,南氏伺候得用心,也想给她留份体面;二来妹妹她自己不争气,非要护着小姑姑。但祖父到底还是疼咱们这一房的,像今儿个:孩儿瞧出祖父的考校,就顺水推舟的替妹妹把阮清岩夺回来!孩儿若瞧不出来,依祖父的话去了大姑姑家,祖父也好给姑奶奶一个教训,让姑奶奶知道下次不能再由着性。子宠溺丁表弟那种人了——这样的话祖父应该是自己设法令小姑姑不要阮清岩、而去琢磨做江家媳妇。”
“总而言之,无论孩儿到了祖父跟前如何应答,祖父都能顺势而为,在不扫任何人面子的情况下,教诲家人!否则妹妹都说了不喜欢阮清岩了,小姑姑也到了可以出阁的年纪,为什么祖父一直都没宣布这件亲事不说、也不许家里人外传任何消息?”
薛孙氏叹了口气:“我自然晓得你们祖父是极厉害的!但你一会说跟江家结亲,一会说结不成,一会又说你们祖父会考虑到……我都糊涂了!”
“祖父之前如何应付眼下这种局面,孩儿没见到也不好说。但眼下这件,其实跟江家结亲就是个筏子。”薛弄影自信的道,“据孩儿推测,祖父会先放出风声,要把小姑姑许配给江崖霜来争取皇后的支持,迫使太后那边心存忌惮……然后事情解决了,再利用江天骜,宣布结亲之事子虚乌有!重新跟江家疏远到如今的距离——如此结亲之事是江天骜破坏的,江家也不好说祖父平白利用他们一场!”
“这么说来,南氏母女倒成了个由头?”薛孙氏感到很痛快。
薛弄影道:“这个自然,祖父持中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因为丁杨两家纠纷就改变态度?何况孩儿说句实话,祖父之所以令谷太后与江皇后都不敢轻慢,正相之位不是最重要的,朝野不欲被卷入二后之争的那些人的支持,才是二后格外看重祖父的真正缘故!”
所以薛畅怎么可能为了一时之危,轻易放弃自己的根基所在中立党?!
“哼!平常看你们祖父把南氏她们惯得跟什么似的,我还道……”薛孙氏话说到一半被薛弄影笑着打断:“母亲您又误会了,谁说祖父这次拿小姑姑做筏子不是因为疼她?”
薛孙氏愕然:“这?!”
“本来咱们这一房跟南氏母女关系就不好,这次阮清岩之争更是存了极大的罅隙。”薛弄影道,“如今碍着祖父在,还勉强维持着面上情。”声音一低,“祖父亲年纪也大了,当然不希望子女反目成仇。”
“所以这次祖父借考验孩儿的机会,令南氏母女主动把阮清岩还给妹妹,然后又拿小姑姑的终身大事做幌子来解除咱们家这次的麻烦。”薛弄影道,“母亲您说,这事虽然是祖父一手策划的,但小姑姑终究吃亏,咱们家上下能不承她的情?”
“我知道了。”薛孙氏点了点头,“你们祖父就是希望咱们一家人和和乐乐的,不要再明争暗斗!我懂得你的意思了,往后只要南氏母女不找咱们房里的麻烦,我也不会主动跟她们为难,免得你们祖父伤心!”
薛弄影松了口气,笑着道:“其实除了这次妹妹的事外也没什么好争的,小姑姑是女子,了不起就是一副陪嫁的事。至于说小叔叔,被惯得那顽劣模样,祖父早就不指望他了,薛家往后总是要靠咱们这一房来支撑的,咱们如今表现得大度点,祖父也能放心。”
长辈放心了,才能放权啊!
因为薛孙氏的陪嫁在门口守着,母子两个商议得兴兴头头——却不知道后窗下伏了个洒扫的小丫鬟,同样听得津津有味。
半晌后,南氏母女的院子里,年过三旬仍旧面若少女的南氏咬牙切齿的将银梳篦拍到妆台上:“好个大房!若非当初收买了今儿来报信的这小丫鬟,咱们被他们卖了都不知道!”
容貌跟南氏相似,却因年少,更加显得娇艳欲滴的薛芳靡在旁劝她:“母亲您何必生气?这事还不是父亲想的,就凭大房想算计咱们怎么可能?!”
南氏阴沉着脸:“不行!我要去问问你们父亲,都说好了把你许给阮清岩,凭什么又要还给薛弄晴那个小傻瓜?!”
“父亲下定主意的事情什么时候改过?您去了也没用!这阮清岩女儿肯定嫁不成了!”薛芳靡一把拉住她,宝石般的眸子里闪烁着傲然之色,“但,女儿嫁不成,大哥一家也别想如愿!”
这下换南氏担心她了:“你可别犯糊涂!你们父亲虽然惯着你们姐弟,可你若执意不听他的安排,他也要朝你们生气的!”
“母亲不用急,女儿自有分寸。”薛芳靡冷笑了一声,冷冰冰的道,“既然父亲不希望女儿嫁与阮清岩,那女儿就依父亲的意思,不要他好了——就是不知道女儿不要他之后,他还肯不肯再要薛家女?!”
桃李 春风 酒 千杯 第五十六章 你打算怎么死?
薛相府各有算计的光景,西河王府中,一片愁云惨淡。
自从秋宏之陪新婚妻子丁青虹回门时竟赶上杨宜室冲进丁家门里自刎之事以来,王府这几日就没有安宁过。
这天丁青虹才给杨王妃请完安,回到房里就抹起了眼泪:“杨宜室跑到丁家门上去自刎,又不是我逼的,说起来,我回门的日子被她溅一身血,这一辈子才一回,沾了这么大晦气,都没骂过她一句!母妃却天天指桑骂槐的说我的不是……就算杨宜室是她嫡亲侄女她心疼,难道我跟夫君不要喊她一声‘母妃’了吗?”
心腹丫鬟珍珍先去关了门,回来劝道:“少夫人您别理她,咱们之前就打听过的,杨王妃不是大公子的生母,对大公子向来看不顺眼。她这分明是迁怒于您!”
“可她是婆婆,我天天都得给她晨昏定省,说什么都得听着、讲什么都得赔笑——能怎么个不理她?”丁青虹在娘家时也是娇养大的,虽然前两年没了母亲,可薛老夫人向来宠溺晚辈们,何尝遇见过杨王妃这种横挑鼻子竖挑眼睛的长辈?一次两次还好,多几次下来,心里头的委屈简直没法说。
无奈娘家丁家如今也是焦头烂额,丁青虹想打发人回去送个信,请祖母派人过来探望自己,顺带敲打一下杨王妃都不成!
丁青虹越想越伤心,不禁长叹,“我怎么这么命苦?”
珍珍正要接话,忽然听见外间门开的声音,忙起身问:“谁?”
“虹儿你在里头?”却是秋宏之的声音,丁青虹忙与珍珍一起迎出去:“夫君今儿怎么这么早回来?”秋宏之为了讨秋孟敏欢喜,哪怕新婚,每天也要去前头书房里读会书,以显示自己的好学与勤奋。
照前两日,他应该再过一个时辰才回房的。丁青虹主仆不免诧异他今日的早回。
却听秋宏之对珍珍道:“你先出去。”
房里只剩夫妻两个了,他才道,“听下人说你从王妃那里出来时脸色不太对,我不放心,就回来看看。”关切问,“怎么了?王妃是不是为难你了?”
丁青虹本来就正委屈着,被他一问差点哭出了声:“杨宜室的事……”
“那是杨家教女无方,咱们回门的日子都被她牵累了!”秋宏之闻言脸色一沉,冷笑着道,“王妃居然怪到你头上?真是欺人太甚!”就说,“我去找父王!”
“别!”丁青虹看到丈夫维护自己,心里的委屈已经散了大半,忙拉住他,“到底是咱们的嫡母,做婆婆的说媳妇几句那都是应该的,何况父王这两天据说气色也不是很好,还是不要叫他操心了。”这新媳妇才进门就让丈夫去公公跟前告婆婆的状,就算公公给了这次面子,传出去也要被议论不贤惠啊!
秋宏之本也是做做样子,被她拉住就不走了,换了怜惜的神情温柔细语的安慰着,新婚夫妇么,安慰了没多久,帐子就被拉了下来——门外金蝉气愤的看着拦路的珍珍:“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公子禀告!”
珍珍冷着脸:“公子如今就跟少夫人在里头,你敢打扰?!”
“好!这是你说的!”金蝉咬着嘴唇,恨道,“回头出了事情,别想赖我!”
珍珍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你说的什么事?反正你没跟我说,休想赖我身上!”
拌了几句嘴,金蝉到底按捺不住讲了情况:“王妃如今奉了王爷之命在算赔给宁颐郡主的东西——大公子竟不过去看着点,谁知道王妃会中饱多少私囊?!”
珍珍本来心里还有点忐忑,闻言倒是放心了,嗤笑道:“府里产业会没有记录?王妃若想能做手脚,早就做了,还用得着现在特意找机会?”
金蝉怒道:“你知道个什么?早先路老……王爷的生母过世后,大公子管过几日家,一直到成亲前没多久才把账本钥匙交还给王妃,万一王妃趁这次的机会在账本上做手脚,栽赃大公子怎么办?!”
这话吓唬不住珍珍:“你就不要想方设法的找理由见大公子了——这话骗我都骗不住,账本那么好做手脚?当大公子傻的?何况既然账本跟钥匙之前就交还王妃了,那会王妃就没说不对,现在来说有意思吗?”
金蝉目的被识破,又不敢真的强闯,只好悻悻而去。
她才走到外面就听见房门“吱呀”一声开了,秋宏之声音喑哑的喊人进去伺候——心里就是一酸,禁不住想回头,可想起丁青虹过门以来这几日,每次见到他都是态度疏远,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