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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名门嫡后-第3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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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曳澜笑了笑:“四哥、五哥要是不喜欢,八哥也未必请得动他们!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八哥呢。”

“……也是!”被妻子提醒,江崖霜就想到国公府里最担心二房、五房来京,会挥霍国公府的产业,以及瓜分朝堂这块蛋糕——江崖丹带着江崖照跟江崖晚沉迷美色,虽然可能会费钱,但若这两人当真迷失在京城这花花世界中,朝堂那边倒是未必插得进去脚了。

对于不是很看重国公府的产业、更看重朝堂蛋糕的四房来说,这其实是件好事。

当下江崖霜也不再埋怨江崖丹,唤过小厮江林,叮嘱了他一番:“……务必带回五哥的准话,然后我才好安排景满入族学,免得只指望着我教导,荒废了功课!”

江林是江檀的堂弟,兄弟两个都是江家家生子。去年江檀配了人出府去做管事,江崖霜就点了十二岁的江林接替他。有嫡亲堂哥言传身教、不吝指点,江林对江崖霜的喜好非常了解,所以上手很快。

原以为这次他会很快带回江崖晚的回复,结果一去三五日都没动静。江崖霜自是既不方便又心下不悦:“这是怎么回事?出了意外,还是他自己犯糊涂耽搁了?”

正猜疑之间,下人却禀告说江崖丹他们一起回来了——江林是跟他们一块儿回的。

江崖霜闻言就先去见了三位兄长,问候了几句这次出游是否尽兴,提到族学的事,江崖照跟江崖晚都爽快道:“课业之事,十九弟是行家,你看着好就成!”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了——江崖霜带着江林回到院子里,自要问起他为何迟归?

“小的去到庄子上时,八公子说横竖他们也要回来了,让小的跟他们一块走。”江林看出他不高兴,小心翼翼的道。

江崖霜闻言也没说什么,摆手打发了他下去。

过了两日,却吩咐前院管事给江林在外面铺子上安排了一份差事,重新挑了个小厮改名江杉,代替江林。

“你真不是普通的糊涂!”江林再懵懂,这会也知道触怒江崖霜了,不敢去主子跟前纠缠,哭哭啼啼去找到江檀诉说委屈。江檀一听就气得给了他一脚,“你是十九公子的小厮,还是八公子的小厮?!十九公子让你去跟五公子问到回复就回去禀告,八公子一留你就留下来了?你这么蠢,十九公子怎么可能还留你在身边?!也亏得十九公子性。子好,还给你再找个差事!换了一位公子,早就抽你一顿赶出来了!”

江林抽噎道:“但八公子是十九公子的胞兄,他发了话……”

“这不是八公子与十九公子关系如何的问题!”江檀无语道,“你只想着不敢拒绝八公子,就没想过十九公子只派了你一个人去庄子上问话,你一日不回去,十九公子一日就在等消息?幸亏这次的事情也不是很急,不然误了大事,你可担当得起?!”

江林这才恍然,难过的问:“我现在知道错了,还有机会回公子身边吗?”

“你还是安心的做公子给你安排的差事吧!”江檀摇了摇头,江杉都去当差了,江林怎么可能还有机会?要怪只能怪江林太笨。

“都怪八公子!若非他出言挽留,我怎么会不及时回来禀告公子?!”江林大失所望之余,却迁怒到了江崖丹身上——当然他也不敢对江崖丹做什么,只是恨在心里罢了。

……江林的事对主人们来说不值一提,打发出去了也就算了,没几天就忘记到脑后。

毕竟大家子里需要操心的人与事多了去了。

比如说,江景暮跟江景满入族学的事情才解决,江崖照跟江崖晚曝出的两个决定,就让江家上下、尤其是四房、重点是江崖霜夫妇都是几欲吐血:他们要纳妾!

问题不在这里,问题在于,他们一个打算纳“饮春楼”的花深深;一个打算纳“锦葩阁”的蓬莱月!!!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啊?”秋曳澜得知消息后,惊得好半晌才回了神,“而且,上次八哥请他们出游……不是说先去了‘饮春楼’,然后动了游兴也是从‘饮春楼’里带了人的吗?怎么又扯上蓬莱月了?”

“据说四哥跟五哥对那花深深一见之下惊为天人,差点因为争夺她动手,八哥为了圆场,就说京里还有个蓬莱月,一直与花深深分庭抗礼。”江崖霜也是脸色难看,“所以从‘锦葩阁’请了蓬莱月过去,四哥跟五哥一人一个这才消停!”

“…………………………!!!”秋曳澜现在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冷静了下,她道,“我记得,家里有规矩,非良家不可为妾?”

“总不能为这么点事去惊动祖父吧?”江崖霜苦笑,“大伯他们又没有要管的意思,咱们这些同辈就更不好说了。”

秦国公在病榻上已经躺了一年多,好不容易开始有点起色,国公府上下没人会赞同在这眼节骨上,拿曾孙辈纳妾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打扰他的。

现在长辈们都不管,做堂弟的去劝说也真是尴尬——秋曳澜揉着额,总觉得花深深跟蓬莱月想进秋静澜的后院无果,现在一起进了江家的门,有些冲着自己、迂回冲着秋静澜去的意思。

所以道:“不好劝他们不纳名。妓进门,但,这两位从前跟哥哥有过那一段,我想还是解释一下的好,不然……就怕她们因爱生恨,回头折腾出事情来!”

江崖霜沉吟道:“回头我跟八哥说一下,请八哥告诉四哥和五哥。”

经过一起胡天胡地的这些日子,江崖丹已经跟江崖照、江崖晚打得火热,让他去说是最合适的——再者江崖霜作风向来正派,以他的性格,去跟两堂哥说你们要纳的妾从前跟我大舅子有一腿,一度哭着喊着想跟我大舅子的,可惜我大舅子的老婆不答应……他还真有点无从开口。

珠箔 飘灯 独 此归 第四十三章 又到避暑时

江崖丹听了弟弟、弟媳妇的担心后,不以为然道:“她们跟秋静澜那点事?早就告诉四哥和五哥了!”

“四哥跟五哥还要纳她们吗?”秋曳澜诧异。

“这有什么关系?青楼花魁,谁还指望她们是贞节烈女不成?”江崖丹嗤笑,“四哥五哥喜欢她们的才貌,纳了也就纳了。说起来她们当年虽然名震朝野,相交皆贵胄,往来无白身,但究竟时过景迁,如今颜色将衰,再不从良,难免下场凄凉,倒也未必是对十九弟妹你存着敌意。”

秋曳澜道:“我倒不怕她们对我有什么敌意……”

话没说完,就听江崖丹自顾自的道:“就算有敌意,你想想她们现在都二十多岁的老女了,风月场上的人,有几个不是喜新厌旧?也就四哥、五哥才来京中,所以一时被迷昏了头一定要纳进门。过几年她们颜色一衰,谁还记得?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秋曳澜无话可说,毕竟江崖照跟江崖晚不但跟他们这房不是一个祖父,还是最近才见面,至今碰到了都是客客气气,实在没亲近到可以阻止他们纳花深深与蓬莱月而不结仇的地步。

所以只能铩羽而归。

回去的路上江崖霜安慰她道:“西疆战事虽然不如北疆那么顺利,但也没有出什么大的差错。如此,大房就没理由和机会插手过去,自然也奈何不了兄长!四哥跟五哥就更不要说了,退一万步来讲,纵然花深深与蓬莱月过门之后挑拨他们与兄长之间的关系,又能如何?”

至于说花深深跟蓬莱月会不会迁怒秋曳澜,江崖霜觉得除非这两花魁想找死——而且江崖照跟江崖晚住的院子紧挨着大房,离四房远着呢。那两人的身份也不可能独自跑四房来串门。同在国公府内,却基本碰不到,她们也管不了什么事,能怎么个秋曳澜?

这事就这么算了。

没几天,在江崖丹的襄助下,江崖照跟江崖晚给花深深、蓬莱月赎了身,安置在离国公府不远的别馆内。这两位到底颠倒众生近十年,魅惑手段高明,不但哄得江崖照跟江崖晚无视了江家子弟纳妾必须良家的规矩,还让他们郑重其事的请人看了日子。

五月初的时候,江崖照跟江崖晚在自己住的院子里摆下喜宴,请了江崖丹等江家子弟、以及这些日子认识的几个外姓好友——就是其他人家的纨绔观礼见证,正式纳了花深深跟蓬莱月进门。

这两人进门之后,江崖照与江崖晚沉溺温柔乡中,也不跟江崖丹外出厮混了,成天宿在房里不出门——和水金私下透露给秋曳澜:“四嫂跟五嫂如今都恨得咬牙切齿,只是那两位主儿岂是好惹的?两位嫂子不过敲打了一番,还是借着关心四哥跟五哥的身体,就被她们狠狠告了一状,落了好大的脸面!”

“怕是八哥要被两位嫂子也恨上了!”秋曳澜叹息,“昨儿还听十九说,四哥跟五哥现在连景暮跟景满都不管了,心思全在讨好那两位上面!”

和水金嘴角一翘:“四嫂跟五嫂这两日,正策划着安排心腹出去买人呢!”

“嗯?”

“她们自忖已经年长色衰,就是年轻时候,论容貌论勾人的手段,自也不是京中一等一烟花地里出来的花魁能比的。所以,想物色些个能跟她们打擂台的,出一口恶气!”和水金道,“毕竟她们娘家与咱们江家相去极远,也是二房跟五房一直被按在夔县才娶了她们,如今四哥跟五哥被侍妾迷得死去活来的,她们能不担心吗?”

秋曳澜沉吟道:“这人怕是难买。”

“当然难买,仅有美貌,可不见得能斗过那两位!”和水金哂道,“又有美貌又有手段呢,野心也不会小,岂会甘心被四嫂跟五嫂驱使?说来这两位嫂子这么做,也是驱虎吞狼,往后还有得操心!”

说到这里又松了口气,“不过花深深跟蓬莱月笼络住四哥和五哥在府里不出门,倒也是件好事!这两位都是拿钱不当钱的人,之前那番开销报到我跟前,我立刻起身去赶人的心都有了!”

秋曳澜问:“就是上次跟八哥一同出游吗?花了多少?”

和水金说了个数,秋曳澜顿时也有种跟她一起去赶人的冲动:“怎么会这么多?!咱们合府上下一年才花多少?”

就那么十天半个月,满打满算起来也没一个月啊,开销居然近合府小半年支出了!这种亲戚正常人谁能接受?

“我让你们十四哥去跟八哥旁敲侧击问了经过,说四哥跟五哥在去‘饮春楼’的路上有些忐忑,直问他们都是头次出远门没什么见识,京中花魁那定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会不会根本瞧不上他们、叫他们在人前没脸?”说到这里和水金面目狰狞了一下,“你道八哥说什么?”

“他说什么?”秋曳澜觉得江崖丹肯定没说好话!

果然,“他说天下勾栏是一家,有钱的就是大爷,手笔大一点,谁还在乎你是不是熟客?”

“然后四哥跟五哥一照面就送了花深深一斗珍珠!”

“一碗茶没喝完,价比黄金的云锦也许了半车!”

“那花深深随便抚了一曲,四哥一个激动说要送她座宅子,其他人还没出头,五哥倒是跟他打起了擂台,说要送座比四哥送的更大的宅子……两人就这么一路斗富,流水似的许出无数好处!”

和水金冷笑,“他们两个手笔倒是极大的,只是自己一个子儿也没掏,全让那边龟奴记下,着人到府上来跟我要账!要不是他们把人纳进了门,如今又宠爱不已,我都怀疑他们是在合伙讹咱们国公府的东西了!”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花深深跟蓬莱月被纳进门是件好事了!”秋曳澜叹息。

她虽然不指望国公府的产业过日子,但看着没资格分产业的人大模大样来挥霍糟蹋,心里当然也会不痛快!

五月末的时候又到了圣驾奉太后前往帝子山避暑的日子。

秦国公今年的情况比去年要好一点,但林大大夫还是不建议颠簸,所以江家人又一次全体留下了。

“看着点他们,别跑太快摔到台阶下面去!”夏日炽热的骄阳火辣辣的烤着大地,院子四周的高树上粘过两次,仍有漏了的知了发出枯燥的蝉鸣,增添着躁意。

秋曳澜穿着宽松的齐胸襦裙,躺在葡萄架下的藤床上,眯眼望着茂密葡萄叶间偶尔漏下来的光晕。

藤床四周摆着四口冰鉴,熏风徐吹也颇觉凉爽。

江景琨跟江景琅在不远处的廊下跑来跑去,幼。童的尖叫嬉闹声使得小院极为热闹,也让秋曳澜担心发生意外。

“有台阶的地方都去两个人站着,看到孙公子靠近就护着点儿,万不可叫孙公子们磕着碰着!不然仔细你们的皮!”渠妈妈应声传命。

周妈妈则递上一盏酸梅汤,心疼道:“少夫人昨儿个晚上一宿没睡,今早起又什么都不想吃,如今可算有点胃口,快喝吧!”

秋曳澜怀江景琅时跟没怀孕一样,能吃能喝能睡,连生产也顺利得出奇——不知道是不是第一胎时把好运气都用完了,现在这一胎不尽折腾:

因着孕吐察觉到身孕,当时吃了大夫开的安胎药后,连着两三个月平安无事,还以为这也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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