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后-第2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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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老夫人皱起眉:“当初真不该相信米氏,给小十三聘下这小米氏——生着一副三天两头病倒的身子骨,一看就不是宜子的,这不进门两三年无所出,若非还抱着一线希望,早就该停掉侍妾那里的避子汤了!”
“十三少夫人应该不仅仅是为侍妾之事不满,恐怕与表小姐还有些关系。”罗妈妈一直跟着欧老夫人,与米氏姑侄都没什么交情,倒是江天鹤,作为欧老夫人唯一长成的亲生女儿,可以说是她看着长大的。
这次江天鹤回来又对她嘘寒问暖,连她的子孙都关心到了,罗妈妈自然不介意拉个偏架,“其实这是十三少夫人她自己想多了,这样的性。子若不转过来,往后表小姐想同六老爷还有十公子、十三公子他们走近些都难。”
欧老夫人脸色很不好看:“冰儿从来就是把小十三当哥哥看待,小十三虽然喜欢过她,但最后也是欢欢喜喜迎娶这小米氏过门的!如今冰儿更是人尽皆知的准皇后——怎么小米氏的意思,是非得冰儿这辈子都不出现在她面前她才能高兴?!”
那可是她唯一的嫡亲外孙女!哪里轮得到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孙媳嫌弃!
尤其这个外孙女以后将母仪天下!
“这样,既然米氏还算识大体,你就去她那里……”欧老夫人思忖了片刻,冷笑着吩咐罗妈妈,“私下问她一声:今日十九得宠,固然是他天资卓绝,深得二哥喜爱,但当年二嫂的悉心抚养与太后的再三美言,岂是全然无功?!”
“今日太后所居的泰时殿,焉知他日不是冰儿起居之处?!”
秦国公年事已高,辛馥冰却青春年少。
以江家目前之势,如无意外,保辛馥冰的孩子继承大统是没有问题的。
等到辛馥冰做太后时,秦国公这一代人估计也差不多了。
到那时候即使辛馥冰没有摄政之能,但单凭太后的身份也足够抬举娘家亲戚富贵——而以米氏姑侄目前与辛馥冰母女的关系,到那时候别说沾光了,能不被睚眦必报的江天鹤清算就不错了!
……米氏听了罗妈妈的话,倏然而惊!
可是欧老夫人虽然给她点明了其中关窍,真正向江天鹤母女负荆请罪时却让米氏感到这日子没法过了!
辛馥冰还好,年轻女孩子,又是晚辈,到底好哄些。
见舅母亲自登门赔礼,又痛哭着说:“……之前徽芝那件事情,真不是故意怠慢你!实在是那会你十嫂娘家父亲不好,她得去侍疾,侯府要舅母打理着根本脱不开身——能派的只有你十三表嫂,可舅母想着那孩子之前不懂事得罪过你,派她过来看望这不是给你添堵吗?所以才派了管事!”
“舅母言重了,十三表嫂她……她也是想多了!”辛馥冰才回京时,米氏其实待她不错,后来因为米茵茵的缘故才渐渐生疏,如今见米氏这样做低伏小,心不免就软了。
问题是消弭恩怨这事儿……辛馥冰说了不算,她母亲江天鹤才是做主的那个!
江天鹤可不像女儿这么好说话!冷眼看到这里,忽然就问:“要说这得罪,其实根源还是在小十三的媳妇身上!怎么今儿个只有六嫂你来,倒是小十三的媳妇不见人影?”
不等米氏回答,江天鹤已毫不客气的教训起来,“不是我说嫂子你!你把这娘家侄女惯得也太过了吧?就是对小十三都不见得有对她好,便是亲近娘家也不是这样的……”
“五妹妹你误会了!”江天鹤说别的,米氏还能忍着,但都直接讲她护着娘家了,她可得分辩——这时候女子出了阁就是夫家的人了,胳膊还朝娘家拐,虽然说是人之常情,但场面上可不能认,所以米氏赶紧打断道,“我对小十三的媳妇,跟对小十的媳妇是一样的。只不过茵茵这孩子身体不大好,所以难免多照顾她些……”
“这就是嫂子你的不对了!”江天鹤正等着这句话!当下就慷慨激昂的借题发挥道,“这种身体不好的女子照我说根本就不该聘给十三!你看看她,进门两三年了还不生养,据说小十三去侍妾房里,或在外头留宿,她还要不高兴?自己不能生还不许别人替丈夫延续子嗣,这等妒妇都够得上七出了!”
米氏的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亲侄女被说是妒妇,还提到了七出之条,这跟“啪啪”的打米家上下的脸有什么区别?
哪怕她记着欧老夫人的提点,此刻也差点按捺不住跟江天鹤大吵!
亏得身后乳母扯了把袖子,米氏堪堪忍住,微微颤抖着声音道:“五妹妹!当初这门婚事,母亲跟小十三自己,都是同意的!”
“母亲长年在北疆,哪里清楚京中的小姐们都是什么样子?十三是你儿子哪能违抗你的意思?”江天鹤懒洋洋道,“倒是你,你亲侄女的身子骨儿你还不知道吗?偏偏聘给十三这也太坑十三——”
“你够了!!!”米氏忍无可忍,腾的起身,厉声道,“之前我跟茵茵确实有对不起你们的地方,所以我今天诚心诚意来给你们母女赔不是!但之前咱们的仇怨怎么也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五妹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咄咄逼人,莫非要我这嫂子跪下来给你们行大礼才肯揭过吗?!”
“母亲!”辛馥冰早就听得心惊胆战,此刻愕然望向江天鹤,想阻止又有点不知所措。
江天鹤对于米氏的勃然大怒却像没看见一样,先安抚的看了眼女儿,这才似笑非笑道:“怎么?装不下去了?扮大度扮贤惠来给我们请罪,却连罪魁祸首都不带过来,无非打量着我的冰儿年轻心软,哄她而已!这些年来我们夫妇不在京里,这孩子没少被你们这么作弄吧?”
说完也不去管米氏想吐血的神情,倒是现场教育起女儿来了,“你道你这好舅母是真的良心发现,觉得对不起你了?我告诉你,前两天她招惹上你那十九表嫂,被十九上门告状——惹恼了你外祖母,给她还有那米茵茵院里都添了人!这不她今儿个就来了?”
眼皮一撩米氏,讥诮道,“你已人老珠黄,生下小十三后又再无作为,也就是六哥性。子好,耳根又软,被你哄着没进新人。如今年少美貌的侍妾一到你就急了……你们这对姑侄心眼不大醋劲倒是一个比一个大……”
“我、我跟你没完!!!”米氏万万料不到江天鹤居然会把脸面撕破到这样的地步!
这根本就不是小心眼的问题,这根本就是完全不打算跟她和解好吗?!
米氏跟江天鹤姑嫂和解失败,关系反比之前更加恶劣——这事原本也没人知道,但姑嫂两个在欧老夫人跟前各执一词争吵不休的光景,辛馥冰不耐烦做背。景,就悄悄跑到秦国公府来找秋曳澜说话。
见到秋曳澜,她一五一十诉说了经过,苦恼道:“我本来觉得到底是舅母,她亲自登门赔罪,虽然不见得全是真心,装装糊涂也就过去了,总是掐着的话,外祖父跟外祖母看着心里不是滋味,舅舅跟表哥们夹在中间也为难。可母亲坚持不肯放过她跟米茵茵……也不知道今天会吵到什么时候,就来找你倒一倒苦水了!”
秋曳澜便问:“只有六婶母去赔罪,米茵茵呢?”
“说她病着不能起身。”辛馥冰哼道,“她身体倒确实一直不好的,不过是真的不能起身还是假的,谁知道呢?当然她不到我跟前我其实还真畅快些!”
“那也难怪五姑姑生气了,哪有赔罪的时候,长辈到了晚辈反而不到的道理?”秋曳澜皱眉道,“更不要讲之前六婶就是因为护着她才冷淡你的,五姑姑怎么可能不怀疑六婶就是想哄你呢?”
辛馥冰一边从面前果盘里挑了个桃子,一边郁闷的嘟囔:“反正乱七八糟的叫人扫兴!”
结果马上她就赶上更扫兴的事了:“辛表妹?!”
忽听门外一声大喝,辛馥冰吓了一大跳!刚刚递到嘴边的桃子都差点掉了:“十九表哥,你又不是没见过我,至于喊这样大声吗?真要把我吓坏了!”
江崖霜一个箭步进了门,二话不说走到她跟前,在她跟秋曳澜都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脸不红、心不跳,坦然到自然的夺下她手里那个洗得干干净净、水灵灵饱满欲滴的桃子,然后转身从附近的果脯盘里抓了把桃脯给她:“你十九表嫂有孕在身,这些果子是你十四嫂特意匀给她的,吃一个就少一个。你想吃桃子的话,就吃点果脯吧!”
手握桃脯的辛馥冰死死盯着他,恨不得把果脯扔他脑袋上去:“这大过年的,你至于为了个桃子这么计较吗?这桃子还是十九表嫂拿给我的哪!”
秋曳澜也赶紧圆场:“你真是的,不过一个桃子!而且十四嫂送来的还有好些果子,我都吃不完……”
“吃不完就放着,没准又想吃了呢?”江崖霜这一瞬间节操掉光、底线狂降,他淡定的把桃子往袖子里一塞,摆明了不想再给辛馥冰了,“万一没有了,却要怎么弄给你?”
辛馥冰与秋曳澜正风中凌乱,春染匆匆而入:“沙州出事了!”
“八公子一行遇袭——除了八公子被侍卫拼死救下外,纯福公主殿下、欧小姐与凌公子皆生死不知!”
“什么?!”屋中三人再也顾不上什么桃子不桃子,皆大惊失色,“是谁干的?!”
万树 千条 各 自垂 第二十七章 陷入绝境!
“兄长怎么会失去对况青梧的辖制?!”江崖霜担心妻子的身孕,强按焦急安慰了她一番,又派人去三房请了和水金来陪伴开解她,这才匆匆赶去秦国公的书房商议对策,这时候江檀已经送了更详细的消息来了——袭击江崖丹一行的人,正是况青梧!
这让江崖霜一路上都惊怒交加,“况青梧手里的人手都是兄长给的,也自有指挥之人,他不过负责露面背个黑锅!如何袭击得了十八姐姐他们?!”
想到这里心就是一跳,暗自骇然,“难道说兄长也被算计了?他交给况青梧的那些人,其实并不可靠?”
这么考虑的话,两方面的人最有嫌疑:况时寒旧部;大房或三房的暗手。
无论江绮筝三人落到哪一方手里,都凶多吉少!
“十八姐姐西行是被阿杏说动的,凌醉也是因此被扯上!八哥更是因此追上去,才改变主意护送他们!”江崖霜深吸一口气,“所以如果十八姐姐跟凌醉出了事,阿杏首当其冲脱不了责任!而阿杏之所以撺掇着十八姐姐西行,目的却是为了追求兄长!这事虽然与兄长无关,但欧家这一代就阿杏一个女孩子,万一有失,岂能不恨上兄长?!”
“再往下想,十八姐姐会被撺掇得心动起程,是以为驸马在沙州——驸马素与兄长相善,之前不辞而别也是扯了兄长做幌子……”
总之,江绮筝三个人一死,江家的姻亲之间,包括江家在内,必将互相为仇!
可想而知,处在这个仇恨中心点的四房,势力会遭受怎么样的打击!
“兄长的启蒙恩师任子雍不惜自废武功,假扮高士潜伏况氏父子身侧多年,最后一举竟功!怎么可能不防着况氏?”江崖霜脚步微微一顿,才继续往前走,脸色渐渐阴沉下去,“最有嫌疑的还是大房与三房!尤其是四个人有三个人被俘虏而去,惟独八哥侥幸逃生……”
江崖丹是四房嫡长子,他再不争气,凭这出身,大房跟三房也不能动他!否则一旦事泄,秦国公跟济北侯也不会再保他们!
而其余三人,欧晴岚跟凌醉都不是江家人,江绮筝虽然是,却是已嫁女,到底不如江崖丹重要!
江崖霜越想越觉得大房跟三房可疑时,千里之外的沙州,极隐蔽的据点内,况青梧也正目光轻佻的打量着形容狼狈的江绮筝与欧晴岚——尤其是欧晴岚:“红衣如火,貌美如花,真是难得一见的俏丽佳人!听说江十九对妻子宠爱无比,所谓爱屋及乌,看来虽然是联姻,但也是花了力气给大舅子挑人了。”
欧晴岚虽然被紧紧的绑缚着,但仍旧高昂着头颅,神情不屑:“我喜欢阮郎,是喜欢他这个人!可不是因为十九!”
“是吗?”况青梧玩味一笑,“阮郎?你倒是警惕心重,不过他本名乃是秋静澜之事我早就知道了,又何必惺惺作态?”
“秋静澜?!”欧晴岚却是真不知道这内情,她不相信敌人,闻言下意识的把头转向不远处的凌醉,“他说的是真是假?”
相比两位女眷,凌醉的待遇可要差多了,绑他的不但是枷锁,而且沉重到了让他连站都站不住,只能靠坐在地上,此刻便有气无力的道:“你心心念念的那位确实是秋静澜,是宁颐的亲哥哥,这里头的缘故比较复杂……等我有力气时再给你说吧!”
说到这里强打精神道,“姓况的,当年在京里你又不是没见过我,还不知道我的底细?我说你至于给我上枷锁么?欧大小姐都比我厉害点好不好?你拿根绳子绑了我我一样逃不掉!”
况青梧瞥他一眼,似笑非笑:“小侯爷谦虚了!当年街中一战,输的,可是我!所以对小侯爷,我岂能不防?”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