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后-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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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崖霜脸色难看无比:“之前没有来往,就是今儿个上午,淮南王去周王府宣读懿旨,周王妃请求给她几个时辰梳洗更衣,体面的领旨,淮南王一时心软就答应为她拖延到黄昏——结果周王妃打扮好了,吩咐下人出府找到了八哥的人给八哥传话……”
“等等!”秋曳澜诧异道,“周王妃派人出府,淮南王不管不问?!”按说这种赐死全家时,不管这家反抗不反抗,总归是先派兵把府邸团团围住,以防走脱了要紧人、或者对方抗旨不遵的啊?
谷婀娜这眼节骨上是怎么把人派出王府去的?
“淮南王以为她派人出府是去广阳王府跟娘家人道别、或者请娘家人过府道别!”江崖霜叹了口气,“因为之前都许周王妃活到黄昏再上路,他也就默许了!结果哪里知道那下人竟是找八哥的?”
“然后呢?”秋曳澜问是这么问,但结果如何她已经猜到了……
果然江崖霜苦笑不已:“八哥跟着下人去了周王府,硬是呵斥后门守卫进去——周王妃不是沐浴更衣梳洗打扮好了?总之,他现在决定收周王妃做外室,让周王妃的使女代替她与周王合葬……我真不知道说他什么!”
“……祖父居然同意?!”秋曳澜用古怪的目光看着他:你八哥就是这么个人,我都习惯了,你需要这么头疼吗?
虽然说江崖丹理所当然的没禁住谷婀娜的勾引,但江家其他人,是这么好哄的吗?尤其是秦国公,孙子睡了周王妃又怎么样?伺候完我孙子一样可以去死呀!江崖丹在女色上毫无抵抗力不是一次两次,但他也不是那等占了便宜就会负责的人——这种春风一度的事儿,江家上下早就懒得说他了!
现在江崖霜居然为此头疼,秋曳澜禁不住怀疑难道这谷婀娜手段格外高明,就这么临时勾。引竟能让江崖丹闹死闹活要保她不成?但秦国公可不是会因为孙子吵闹就什么都依着顺着的人,尤其这个孙子是江家排名靠前的败家子……秦国公说杀,江崖丹折腾死了也不可能保下谷婀娜的好不好!
江崖霜看着她:“周王妃既然想到利用淮南王给的机会勾引八哥,怎会想不到祖父的意见?”他吐了口气,“她让八哥转告祖父:她虽然是晚辈,但也常为谷太后等人出谋划策,对于太后那派的许多人手、秘密,都有所知!只要祖父肯饶她一命,让她给八哥做外室,日后再容她生个孩子做依靠的话,她愿意为江家尽己所能!”
“……”秋曳澜抿了抿嘴,不要问也知道秦国公肯定会同意这个交易的,毕竟谷婀娜再有心计,也不过一介女流,又不求正经名份、甚至不求进江家门。秦国公自不会在乎留她一命。
“问题是,这么个人哪怕只是做外室,对八嫂来说,也是个极难缠的对手吧?”秋曳澜算是明白丈夫为什么头疼了,“之前那个安珍裳就够难对付的了,如今又来一个谷婀娜……这真是……”
这叫刚刚过了几天顺心日子的小陶氏,情何以堪哪!!!
江流 秋月 渐 明晖 第一百十四章 久等的一记补刀!
好在小陶氏如今是有子万事足,听说了这个消息后虽然黯然了会,但抚着小腹又振作了精神:“既然是不进门的,那就不用我操办礼仪了,这没有什么……夫君高兴就好!”
这话由陶老夫人传到秦国公那儿,秦国公对于孙媳的识大体与宽大非常满意,特特赏了小陶氏些东西,既是安慰也是奖励——这事在江家除了秋曳澜私下向丈夫抱怨几句外,却也没引起多少波澜,因为跟着就是叶太后的丧仪。
深居甘醴宫三十来年的叶太后,无论前朝后宫,年轻点的人中,直到她崩逝的消息传出来才惊讶于大瑞本朝居然有两位太后的大有人在。
所以众人心里都很清楚,江皇后若真心尊重这位叶太后,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就把她关甘醴宫里养着,偶尔才让端柔县主去见一见了。如今忽然大动干戈的给她办后事,十有八。九是另有图谋。
这个图谋也不难猜——皇后党才联合薛畅,借助皇帝中毒以及阮老将军的坟墓被发掘两件事儿,狠狠坑了太后党一把。这眼节骨上正是趁胜追击的时候,还有心思大办叶太后的葬礼,显然是因为葬礼本身就可以用作进一步打击太后党的战场。
果然吊唁的头一天,江皇后就在群臣面前这么哭叶太后:“……您才说维桑聪敏孝顺,有先帝之相,可托我大瑞社稷,转眼竟就这么去了!可怜这孩子如今还未正式册封,就没了嫡祖母……呜呜……母后您……您好狠的心呵!”
江皇后这番哭诉,几乎就是把目的明白着说出来了,自有皇后党心领神会的上前接话:“皇后娘娘还请节哀!既然叶太后娘娘生前属意七皇子殿下继承大宝,早先陛下也赞成七皇子为储君,何不在灵前立七皇子为太子,昭告天下,也好安叶太后娘娘在天之灵?”
一个人起了头,众人纷纷赞成——薛畅在这几日也说动了中立党中几个心腹铁秆,比如程劲,跟着帮腔。
本来以为虽然有大半臣子表了态,但太后党也是要反对的。谁知亲自到场的谷太后听了之后,不慌不忙道:“这话说的不错!哀家也觉得老七福泽深厚,人也能干,是储君之材!”
太后这么一句说得整个大殿上都愣了好半晌,连薛畅跟秦国公都怔住——好久之后,江皇后才不确定的、试探着问:“那媳妇派人去拟旨?”
“不用了!”谷太后把手一摆,心平气和的让心腹内侍捧出一封懿旨,“哀家已经让人写好了!”
“母后,媳妇想先看看,可以么?”谷太后态度变化这么快,反而让大占优势的皇后党感到意外又不安,江皇后一急之下,直接脱口而出!
谷太后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怎么你以为哀家老糊涂了,连封立太子的懿旨都不知道怎么拟了?”又提醒道,“太子乃储君,立储之旨没有加盖玉玺可是不成!”
这话说得整个皇后党,除了少数人外,脸色都有点不自然——谷太后从皇帝幼年起就代子摄政,玉玺当然是一直在她手里的。后来江皇后崛起,用的却一直只是凤印与皇帝的私印。
也就是说,皇后颁布的旨意,与太后颁布的虽然都叫懿旨,但实际上严格论起来,太后那边的才是正统。
不过江家势大,底下人明知道皇后的懿旨很多时候逾越,也不敢不遵行罢了。
现在谷太后这么讲,江皇后一时间语塞,但她还是担心谷太后假装同意,别来个乱七八糟的懿旨,就算得逞不了也把方才她哭诉的氛围给破坏掉,所以眼珠一转:“母后辛苦了!立储乃是大事,莫如请薛相宣读懿旨如何?”
相信以薛畅的能力,如果懿旨不对劲的话,他肯定能够在阻止谷太后达成目的的情况下圆场——哪怕是众目睽睽之下!
谷太后瞥她一眼,冷笑着答应下来——于是懿旨交与薛畅宣读,年仅十六岁的七皇子楚维桑,越过他上面六位兄长,于叶太后灵前领训承旨,成为大瑞本朝的太子殿下,在叶太后的丧礼结束后,便可立刻搬入东宫!
这道谷太后提前预备好的懿旨不但把楚维桑夸了个天花乱坠,明确立他为储,甚至还提出要沿袭前朝的例子,在楚维桑搬到东宫之后,给予他组建东宫班底之权!
如果说之前皇后党跟薛畅这班人还不明白谷太后今儿个为什么如此反常,这旨意听完,哪里还想不到谷太后这是看自己连续栽培两个皇子都失利,己方也稳落下风,索性改变策略,公然挖起墙角来了!
要知道楚维桑目前已经被皇后党借皇帝、叶太后之口,打造成储君之位非他莫属的存在了。皇后党在短时间里,根本不可能去支持其他皇子!这种情况下,谷太后给予他组建自己班底的权力,唆使他趁机自立的用心可想而知!
从楚维桑当初选择了与兄长们不同的做法,努力展示自己的聪慧起,就知道他不是甘心平庸到底的人!
这种人得到一个不做傀儡、做真正的人君的机会,舍得放过吗?
只是楚维桑目前根本没有自立的能力,他想自立,当然只能在太后党与皇后党之间进行平衡——就好像薛畅当初做的一样——而他要平衡,那皇后党虽然扶持他上。位,却也不可能得到事先想象的好处,而太后党却因此得到喘息与生存的机会!
“好一个空手套白狼!”江皇后简直怒不可遏!
然而看着谷太后旁若无人、投向底下楚维桑那慈祥的目光,皇后却不得不忍耐下来,“这时候闹起来怕正投了这老妇的意!还会让维桑与我们离心……只是老妇也忒小觑我江家了,你已经输了,还妄想借助维桑东山再起?!当我们江家是死人么!”
……事实证明江皇后的信心是有道理的,当天晚上,楚维桑就找了个机会寻江皇后哭诉:“谷皇祖母今日所为,分明就是刻意要对付儿臣!求母后救命!”
看到惶恐又乖巧的庶子俯伏在阶下,江皇后心情好了点,但面上还是阴沉着:“她那道懿旨,倒也提醒了本宫!确实太子住入东宫后,就该有自己的班底了!”
“谷皇祖母所言不对,儿臣年幼无知,如今有了班底也是平白耗费国之栋梁,还不如侍奉母后左右,更得增益!”楚维桑一听这话果然越发惶恐了,战战兢兢的请求,“还求母后莫要嫌弃儿臣,容儿臣尽绵薄孝心!”
江皇后思量了一下,觉得这庶子到底已经是太子,日后要捧他做皇帝的人,敲打太过的话,即使原本没有反心也要生出罅隙了,所以换了温柔的语气叫他起来,微笑着道:“你不要这样说,本宫一介女流,这国之大事,到底也教不了你多少。班底的事情,是谷母后当众赐予你的,你哪能不要?”
楚维桑听出皇后确实让他弄个班底,当下毫不迟疑的请求:“儿臣一切都赖母后所赐,班底之事,也求母后全权做主!”
见他如此干脆利落的把谷太后给予的权力双手奉上,江皇后心情总算彻底好了,含笑问:“既然是你的班底,也不能全让本宫来挑,你自己总得说几个人吧?”
“儿臣觉得之前帮儿臣拟过公主下降之仪的江翰林很好,只是江翰林身在翰林院中,未知要他会不会……?”楚维桑略一沉吟,就说了一个人。
江皇后笑了笑,不置可否:“还有其他人吗?”
“儿臣愚钝,只熟悉江翰林一位。”楚维桑感觉到殿中气氛现在已经完全松弛下来了,便腼腆的笑了笑,道,“其他人,儿臣真的说不来。”
他这话的意思,显然是表示自己非常乖——除了之前江皇后亲自指给他做助手的江崖霜外,他可没有任何朋党心腹之类!
江皇后笑:“本宫知道了,你且下去吧,这两日你叶皇祖母的后事还要办着,你注意些身子……等你叶皇祖母与你皇祖父合葬后,再说这事吧!”
“是!”楚维桑顺从的应下,又施一礼告退。
出了贝阙殿,他望了眼殿外的雪景,才敢抬手擦拭满头满脑的冷汗。
一阵北风吹来,楚维桑不禁打个寒战——只是没走几步,雪地里横生的树枝上,还堆了积雪,但廊下灯火照处,却有淡淡的绿意。
虽然说冰雪未消……但时候确实已经是入春了。
用不了多久,眼前的风与雪,都会颓然而去。
万物苏醒百花竞艳的春天,已经悄悄的到来……
楚维桑的目光,轻缓的扫过枝上嫩芽,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紧了紧披风,平静的消失在巍峨宫阙之间。
也是这一夜,千里之外,沙州城。
乐山先生扶着城墙,淡漠的看着视线尽头的冲天火光——在这样的距离下,那火光几乎照亮了半边天幕,即使城头没有点起任何照明之物,但他与身后数人的面容,也被照得清楚。
潮浪般的喊杀声,更是嘹亮得震动城上沙土!
身后的沙州城,若非有着一队队甲士游弋于大街小巷,强制宵禁,定然也被这么大的动静骇得乱成一团。
一行人没有理会身后那被强按着的骚动与不安,都沉默的眺望着远处的镇西军营地。
足足到了半夜,冲天火光依旧、喊杀声依然响亮,但乐山先生却敏锐的从中听出了些许变化,这让他一直平静无波的脸色,涌上了一抹激动!
很快,从军营的方向,飞驰出数骑,朝沙州城下狂奔而来!
“西蛮夜袭帅帐,镇西大将军身中流矢,失手被擒!!!”密集如鼓的马蹄声从远到近,听得城上之人个个屏息凝神、不敢有丝毫松懈!
一直到信使高声报出此行要送的消息,城头之人才一瞬间喜形于色!
冷淡如乐山先生,也按捺不住,扬臂对着虚空狠狠一抓,顿了好一会才压住亢奋,厉声朝城下问:“西蛮如今?”
“韩、赵两位将军赶到及时,已将西蛮逐出营中——只是黑夜之中难以寻觅大将军踪迹,恐怕……”
寻觅不到才好、寻觅不到才正常!
公子与况贼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