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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名门嫡后-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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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崖霜一怔,但以他的城府立刻想到:“况家?”

“方才姐姐挣扎着醒过来,要我一定报这个仇!”秋曳澜面无表情,她之前真心没想真的去挖况家祖坟,这事儿实在太缺德了。她虽然早就想弄死况家父子了,却也没想动这种真格。

但叶太后这么横插一手,阮慈衣方才又挣扎着那样叮嘱了,她想不挖都不行了!

因为阮家受了这么大的羞辱,又不可能指出叶太后这个真凶,于公于私,矛头都得对准况家,不也给况家祖坟来那么一遭,阮家子孙以后还抬得起头来吗?!

而且只凭“秋静澜”三字,秋曳澜表示什么节操都可以掉起来!

“既然我外祖父陪葬帝陵都受到了如此之大的惊扰,难道况家那几座我外祖父当年帮忙修缮的坟墓动不得?!”

秋曳澜怀着极复杂的心情,冷冰冰的道,“当然你要是觉得不方便,那我让我陪嫁的人去陪嫁的庄子上挑人……”

“说的什么话!”江崖霜怫然不悦,“夫妻一体,你外祖父难道我不要喊外祖父了?而且我是那等怕事的人?!”他担心的是,“只是你这一晚上,似乎水米未进?这光景动身,路上撑得住么?到了地方若情绪太激动……”

况时寒祖籍京畿,离京城倒也不远,但这天寒地冻的时节,大家女眷出行又只能坐马车,来回总也不是很方便。

“我等得下去吗?!”秋曳澜抿了抿嘴,苍白着脸反问。

且不说朝堂上太后党一定会拼命证明况家是清白的,就说秋静澜那边,他等得起吗?

秋曳澜之前决定用损招,目的就是为了帮助秋静澜。现在阮老将军的坟都赔进去了,如果还帮不到秋静澜的话,那等于白被挖了!

江崖霜看着她坚持的目光,只得道:“那你在这里小坐会,让黎家厨子做份热汤来暖暖身子……我回去安排!”

他匆匆赶回秦国公府,除了人手之外,还真拖了江崖丹过来助阵。

秋曳澜虽然为这次箭上弦上的挖坟心事重重,但还是忍不住问:“八哥您怎么出来了?宫里那边?”

“谷太后派了好些人去帝陵,四姑那边也可以松口气了。”江崖丹玩世不恭的一笑,“祖父觉得弟妹你要办的事情,还是我跟着压阵比较妥当,所以打发我陪你们一道去!”

秋曳澜有点无语的看了他一眼,秦国公还真是人尽其材,江崖丹做正事不行,干缺德事的确是行家。

……不过,秦国公也太仔细了点了吧?况时寒现在论爵位论地位,不在秦国公之下,但此人因为早年被叔伯抛弃,发达后对一众亲戚可是只有打击没有提拔的。他出身的那个况家,以前也就是一个普通的乡间家族,后来被他坑了几次,估计景况更差!

有这份仇怨在,估计况氏族人都恨不得去挖了况时寒这一支的祖坟出气——现在况时寒跟况青梧父子两个都在沙州,江家又是如此显赫,跑去挖坟,谁敢阻拦?!谁又能阻拦?!

真正会对此行造成妨碍的那位应该是在宫城里才是呢!怎么需要江崖丹特别同行?

到了地方才知道江崖丹是去干什么的——这家伙在路上就先行一步,把况家祖坟附近的况氏族人,不问男女老少,统统让家奴驱赶着聚拢到坟地上,然后借口况时寒父子忘恩负义、盗窃自己弟媳妇的外祖父、也是况时寒的养父阮老将军的坟墓,对这些人又打又骂,连踹带抽……当然看到年轻又有几分姿色的女子也没少占便宜……

总之他轻车熟路的把悲催的况家折腾得哭天喊地、哀鸿遍野之际,江崖霜夫妇才抵达。然后,江崖霜让妻子在马车上先不要下去,自己过去劝江崖丹——秋曳澜瞬间明白秦国公的打算了:“合着是专门让这厮来唱黑脸的……”

果然江崖霜一句:“八哥何必这样?事情是况时寒父子做的,这些人虽然是他们的亲眷,但俱是乡间之人,哪里有可能袭击禁军、惊扰先帝?!”

况氏族人本来就被江崖丹口口声声“你们这些胆大妄为的东西,连帝陵也敢惊扰,简直全部活得不耐烦了,既然如此本公子成全你们”、“这等大罪,合家处斩、家眷官卖……那都是轻的”吓得死去活来,现在听江崖霜话说话和气,怎会傻得不知道抓住机会?

几名耆老当即让人扶着出来给他跪了:“两位公子!小老儿这些人真是冤枉,章国公大人固然是我等亲戚,但两下来早就不来往了不说,当年章国公落难时,因近亲里几位家境也不宽敞,没能善待于他,之后章国公对我况氏,实无扶持、更无差遣啊——两位公子若不信,大可以派人四下查访,小老儿绝无半字虚言哪!”

耆老带头,胆子大点的况家人也开始诉说况时寒对待族人的苛刻恶劣之处——因为听出江家人是冲着况时寒父子来的,他们当然揣摩着江家人爱听的说!

实际上况家人因为早年吃过况时寒的亏,对他们父子都没什么好印象。当然,如果江家人直接上门去问,他们十有八。九会因为畏惧况时寒的权势不敢讲出来。

但现在江家摆出一副要让他们为况时寒父子的行为买单的架势,他们顿时急了眼,况时寒父子是不好对付,可现在人家不在跟前。跟前的这位江八公子声名在外,可真是会要人命的啊!

更不要讲这家伙的眼睛已经盯着人群里几个还没许人的女孩子看了好一会了!

这几个女孩子的家人尤其的心惊胆战,讲起况时寒父子的坏话也尤其的流利——他们带头,先是一五一十,然后添油加醋,直把况时寒父子黑得不能再黑……终于江家人觉得差不多了,这才由江崖霜做好做歹的收场,又让人赏了些东西作为安抚,于是况氏族人个个长松口气,深觉免了一场大祸,非常庆幸的回去了……

至于江家要帮他们的孙媳妇挖况时寒父子的祖坟作为报复?

只要不动他们那一支的祖坟,随便挖!有几个不知道是不是在况时寒手里吃过亏的况氏族人,还非常热情的指清楚了哪几座是况时寒一脉的祖坟……

不够义气?没有廉耻?

开什么玩笑!老子全家差点被你们父子坑死好不好!?江半朝家八公子的草菅人命那是出了名的,要不是他家十九公子跟十九少夫人还算讲理,老子全家,哦不,全族今儿都交代在这里了!

最重要的是,况时寒父子给过我们老况家好处么?!没有!还没少给脸色看!那凭什么要我们老况家拿命去保护他们家祖坟啊?!

江流 秋月 渐 明晖 第一百零七章 含恨一击,垂死挣扎!

况时寒父子的祖坟被挖——这么大的事情太后党不可能不管,可江家有意阻挠,他们的反应到底晚了一步,常平公主带着懿旨顶着风雪赶到时,棺椁已经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常平公主目睹这一切,差点没被气疯掉:“你们……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这是要不死不休是不是?!”

老实说常平公主对于夫家,哪怕是丈夫况青梧,感情也深不到哪里去。毕竟她的下降不但是赤果果的政治联姻,驸马况青梧之前还搞出个宁泰郡主的许婚事件,即使后来况青梧自己把那位郡主坑死了表决心……哪个有脑子的女子会对这种丈夫放心?

但感情归感情,立场归立场——怎么说公主也是况家媳妇,还是冢妇!

如今况时寒父子都不在京里,她算是这一脉唯一的主事人,见到跟前这一幕焉能不怒!

“公主殿下说的这是什么话!”不过江家上下都没把常平公主的震怒放在心上,江崖霜正忙着安慰妻子,甚至懒得理她。

也就是永远都不缺乏跟漂亮女孩子说话的心情的江崖丹,嬉皮笑脸的凑到公主跟前,不怀好意的道,“就许况家惊扰我弟媳嫡亲外祖父,还不许我弟媳孝顺,替外家报复回来?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常平公主尖叫道:“事情尚未查清楚,你们凭什么说是我公公还有驸马做的?!如今西疆战火正炽,全赖我公公抵御西蛮侵袭!你们这是想要自毁长城么!”

“别开玩笑了殿下!”江崖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她一阵,目光尤其在她胸口看了又看,笑眯眯的道,“国之干城说的乃是我祖父——况时寒,他还不够格!而且西蛮战事到底怎么起来的,真当朝野都是死人?!”

听得这话,常平公主心头一沉——她不意外江崖丹知道西蛮战事是况时寒为了给儿子铺路故意挑起的,她诧异的是江崖丹居然直接把这话说出来!这分明就是打算彻底撕破脸了!

“江家就这么笃定,那才二十岁出头的秋静澜镇得住西面的场子?!”要知道西疆的战事再小也是战争,西蛮又是那样野蛮凶悍的种族,对于富饶的大瑞他们打主意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别看现在战争规模不大,那是因为西蛮没看到足够的好处!

如果他们发现了机会,西疆随时都会陷入全面战争——毕竟,游牧民族全民皆兵、还都是骑兵的特性,让他们发动战争所需要的准备比大瑞这边不知道迅速多少!

镇西军统帅况时寒祖坟被挖、身负罪名,那当然是入侵大瑞的大好时机!

江崖丹现在的做法说法,都没把况时寒父子放在心上,浑然不以西疆战事为意,常平公主实在无法想象江家哪里来的自信?!

“不可能靠秋静澜,那就是江家旧部?!”公主跟江崖霜一样,把挖开阮老将军坟墓的真凶疑心到了阮家旧部上去,“这些人居然有把握接下西蛮的趁虚而入?!那他们到底有多少人?!都处在什么位置?!难道况时寒这些年看似位高权重,却早已暗暗被架空?!不然那些人怎么敢在这时候动况家祖坟!”

想到这些人竟然能够豁出阮老将军的坟墓来施苦肉计,常平公主头皮都是一阵发麻!

只是眼下不是心惊这些的时候——作为况家冢妇,祖坟受了这么大的侮辱,她怎么能与江家罢休?!

“太后懿旨!”公主严厉的娇喝响起,高亢声一瞬间压住了风雪!

……只是常平公主仗着谷太后懿旨逼迫江家赔罪并恢复祖坟原状、完了再回京领罚,江家当然不可能答应——两家里僵持没多久,皇后党的支援也赶到了:“皇后娘娘懿旨!”

这样两边都有懿旨、侍卫带的差不多,常平公主又是匆忙之间一个人过来的,自忖硬拼下去吃亏的多半还是自己,只好忍气同意江崖霜的建议:回京再战!

江崖霜之所以肯圆这个场,完全是他担心秋曳澜的身体。

所以回京后,他陪着妻子径自回了国公府,至于说跟常平公主的再战……反正有江崖丹过去顶着。

这么一番奔波,秋曳澜也真是累了,回房倒头就睡。

她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才醒,守在榻前的苏合眼里全是血丝,但见她醒后却非常振奋,一面伺候她梳洗了下,一面喊沉水端银耳燕窝来给秋曳澜垫饥。

等不到秋曳澜一盅燕窝吃完,苏合便高兴的告诉她:“少夫人,谋害陛下的凶手找到了!您猜是谁?”

“是谷太后那边的人?”秋曳澜长睫一动,问。

苏合立刻嘟起了嘴:“您一猜就中真是太没意思了……”说到这里被沉水踩了一脚,才想起来阮老将军的坟前两天才被人挖过,哪怕如今是个好消息,也不应该太轻松。

赶紧正了正脸色继续道,“是周王殿下!”

“子弑父?有意思,怎么回事?”秋曳澜早在二后把皇帝中毒这事交给三位宰相牵头去查时就知道,薛畅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阴谷太后一把的机会的!

毕竟薛畅本身就能稳压汤子默与江天骜联手,在这件事情上还有整个皇后党站在他这边,他若还坑不了谷太后,也枉作这么些年的中立党魁首了!

只是秋曳澜也不知道薛畅会怎么做——现在听说他挑了周王,便让苏合说仔细些。

“据说周王殿下不满陛下打算立七皇子为储君!”一个清朗的嗓音从门外传来,苏合与沉水赶紧起身行礼:“公子!”

面有疲色的江崖霜朝她们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下去,自己坐到榻边,摸了摸秋曳澜的额,放了心,“现在感觉怎么样?”

“很好。”秋曳澜诧异道,“我中间发热了吗?”

“没有,我就是担心你太操劳了,病了也不知道。”江崖霜摇头,“燕窝快点用吧,别凉了。”

秋曳澜舀了一银匙递到唇边,又催促:“周王谋害陛下?”

“他不但要害了陛下,还打算弄个祥瑞出来好捧他自己上台,比如说效仿前人,以稀世之宝塞入鱼腹,在众目睽睽之下为周王所得——他手下有人觉得阮外祖父陪葬之物里一颗稀世夜明珠就不错!”江崖霜淡淡的笑了笑,“周王妃与常平公主向来交好,常平公主乃况家妇……来龙去脉就是这样,薛相已经把这事办成了铁案!”

“……那谷太后现在?”秋曳澜咽下燕窝,蹙起眉,问。

江崖霜抚了抚她垂下肩头的长发:“垂死挣扎罢了!”

薛畅蛰伏了这么久的含恨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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