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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凤隐天下-月出云-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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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男性气息,他的挑逗,无疑是最催情的药,就如同在烈火上再添了一把干柴,“轰”地一声,几乎所有的意识都离开了花著雨的身体。
她仰首,朱红的唇擦过他微凉的肌肤,她好似离开水的鱼,忽而看到了清波潺潺的河水。
她颤抖着去咬他,咬他精致如雕凿般的下颌。
她是青涩的,并不知如何去纾解自己满身的和痛楚。
但青涩的她别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这样的她,让萧胤全身都燃起了火,宛若也中了媚药一般。
他翻身将她压倒在已经塌陷在地面的床榻上,用力地吻了下去,如同狂风肆虐般汲取她的美好,吻得她喘不过气来,吻得她连连吟哦。
有什么东西咯到了花著雨的背,让她的意识有一瞬间的清醒,明白身上压着一个人。
耻辱和愤怒瞬间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里钻了出来,这种感觉竟然暂时压过了蛊毒的肆虐。
“滚!萧胤你这个禽兽,你滚开。”她嘶声喊道,伸手从发髻上拔下一支簪子,向着萧胤的后背狠狠扎了下去。萧胤并未躲闪,一击而中,簪子上有血花淌下。
萧胤却似乎根本就没有感觉到疼,紫眸一眯,哑声笑道:“怎么,将为夫的撩拨起来,你可是要负责到底的!”
“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夫?”花著雨冷然笑道。
“就在刚才,我已经决定娶你了,如今我们就要是夫妻了!”萧胤声音低缓地说道。
“笑话,你决定娶,我就一定要嫁吗?”花著雨冷笑着说道,“你赶快起来,若不然,我这簪子会将你脖颈上的动脉挑破。”
萧胤勾着唇角,悠然笑道:“就如同那一晚对付达奇一般,是么?”
原来,他终究是知道,对付达奇的便是自己了。
“既然知道了,你还不退开。”花著雨也不打算废话,举起手中的簪子。。。。。。
萧胤却忽然好似受了惊般,眸光凝注着花著雨胸前,脸上浮起了奇怪的表情。
似惊愣,似疑惑。。。。。。
“这是哪里来的?”
花著雨这才看清,他手中拿着的,是她胸前一直戴着的挂件。
这是锦色留下的唯一一件遗物,是一个白色的配件,非金非银非玉,不知是什么材质雕琢而成,手工很粗糙。形状也不太规则,上面似乎是雕琢着两个字,已经磨平了,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字。
她还记得,那一夜,锦色是如何将这件挂件戴到了她的脖颈上。告诉她,这是她自小戴着的东西,是和家里人团聚的信物。她说她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和家人团聚,这件事,就拜托她为她完成了。
锦色,那时候就已经知道代替她是会死的,她是在交代遗言。
“这是我的,我自小便戴在身上的!”花著雨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道,心中一阵酸楚。
“你的?”萧胤慢慢地从她身上跨了下来。
俊美的脸在摇曳的烛火下,流露出丰富的复杂的表情。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卓雅公主
认识萧胤这么久,花著雨还是首次看到他脸上呈现出这么丰富的表情。
震惊而不信,欢悦也惆怅,高兴又悲伤。。。。。。许多对立的情绪在他一向冷冽漠然的俊脸上糅合交织,轮番变幻,真是。。。。。。说不出的精彩纷呈。
“真的是你的?”他再次问道,一向冷澈低沉的声音竟然微微带着颤意。
“是。。。。。。是的,你认识这东西?”花著雨心中一震,凝眉问道。
萧胤深邃的紫瞳疏地一收,手脚颤抖地用床榻上的锦被将花著雨狠狠裹了起来,然后,缄默不语地转身离去。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踉跄着几乎跌倒。他离去的背影,很匆忙,甚至还有些仓惶,似乎是落荒而逃。
萧胤离去不久,回雪便匆匆走了进来,一直服侍着花著雨直到天明。
这不堪回首的一夜,她终于挺了过来。东方破晓时,她趴在床榻上,沉入到黑暗之中。
这一觉睡得真的很沉。
她在无穷无尽的黑暗里漂泊,身子变得很轻很软,身边飘过许多熟悉的人影,那是她的亲人和朋友,让她留恋。
在梦里,她很幸福,很快活,她很想沉醉在梦里永不再醒来。
可是,似乎有人不愿她这么幸福。
身畔有人在说话,一会儿低低的斥责,一会儿轻轻的咆哮,似乎还有杯盏落地声,清脆而响亮地传了过来。
“杨御医,你说过,只要挺过一夜,她就会没事了,为何到现在还没有醒来?你说,她到底何时才能醒来,若是救不醒她,我要你陪葬!”强势而霸道的声音,不断地咆哮着。
“殿下,您放心,她的蛊毒发作了一次,已经解去了,如今她只是累极了,所以才会沉睡。等她睡够了,自然会醒来。”
“可是她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怎么还没有醒来?!”
。。。。。。
咆哮声持续着,吵得她无法安睡。过了好久,才终于停了下来。她想,她终于可以再好好地睡了。可是,她的手,被谁的手攥住了,攥得很紧,好痛。
“那一年,我才七岁,猎到了平生第一只野狼。我用野狼的骨头雕成了这个挂坠,手工很粗糙很拙劣,我原本要雕成月亮的形状,可是雕到最后,连自己都看不出来像什么。最后,我在上面刻上了你的名字卓雅。”
“我将它亲手戴到了你脖子上,那时候,你好小,好软,胖乎乎的,被阿妈抱在怀里。你好像晓得这是哥哥送给你的礼物,朝着我挥舞着小手,笑啊笑啊,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笑的像两弯月牙儿,真是漂亮极了,可爱极了。”
“我也跟着你笑,阿妈也笑,阿爸也笑。。。。。。”
。。。。。。
有人在她身畔低低地说话,声音很轻,好似梦呓一般,可是每一句话,她却听的清清楚楚。他描述的情景是那样幸福,可是他的声音却那样伤感。
花著雨的睫毛颤了颤,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床榻边,坐着一个人。
他握着她的手,脸埋在被褥中,只露出一头漆黑的发。
“你真是吵死了!”花著雨声音低哑地说道,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利用她也就罢了,还不让人睡觉。
萧胤听到她的声音,猛然抬首。
花著雨吓了一跳,他那张俊美如雕琢的脸竟然憔悴至极,紫色的眼眸更是布满了血丝,几乎变成了红眸。
他直直地凝视着她,眼睛都不眨,紫红的眸中,布满了狂喜。
“你。。。。。。醒了!”他捧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问道。
花著雨只觉得一阵痛楚,这才发现自己的两只手臂已经包满了纱布,昨夜的情景顿时在脑海中齐齐涌了过来。
蛊毒的折磨,他的强吻,他将她扑倒在床榻上,还有他最后望着她脖颈上的挂坠沉思的样子。。。。。。
萧胤也同样的神色一震,显然,他想到的也是昨夜的事情,脸上顿时呈现出痛楚悔恨的神情,还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
“你方才在说什么?卓雅是谁?”花著雨嘶哑着声音问道。
“卓雅是我的妹妹,当年,父皇收复草原时,打了一场败仗。那一战,母后受了伤,奶娘去找药,是我照顾妹妹,可是我却将她弄丢了。我的妹妹,她就叫卓雅。她的脖颈上,戴着的就是这个挂坠,我亲手做的挂坠。”萧胤轻轻开口,声音无比地低柔。
花著雨的心口猛然一震,卓雅。。。。。。挂坠。。。。。。他的妹妹。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锦色,竟然会是萧胤的妹妹,北朝的公主。
锦色最后的遗愿便是找到她的亲人,亲人找到了,可是她却去了。
花著雨心中酸楚至极,清眸中早已漾起了泪水,缓缓淌落下来。
萧胤悲喜交加地擦去她眸间的泪水,柔声说道:“妹妹,哥哥确实是禽兽,昨夜让你受苦了,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正文 第五十二章 议亲
花著雨凭空多了一个哥哥,还是萧胤这样一个冷冽霸气的哥哥,感觉还是很怪异的。但是,再感觉怪异她也得将锦色的身份演下去。她可不想再被萧胤利用一次,或者再被萧胤扑倒在床榻上,无论是哪一种情况,下次她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
而且,她也不知该怎么向萧胤说起锦色的事情。
锦色已死,他的亲妹妹已死,他若是知晓,不知会多么悲恸。若是再知晓是替她死去,他或许会掐死她,她倒是不怕死,这条命本就是锦色救回来的,只是,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现在,还不能死。
花著雨苏醒过来当日,萧胤便带领她进宫去见了北帝。
北朝巍峨的宫殿之中,北帝萧乾端然而坐,身畔再没了夜妃。那一夜,夜妃被幽禁,她的父亲夜狄起兵反叛,和萧胤的兵将展开了一场殊死之战,最终夜狄败北身死,夜妃自裁而亡。
毕竟是多年的夫妻了,总是有些情分的,北帝未尝不是伤感的。花著雨的出现,就好似隐晦天幕之中的一道阳光,照亮了北帝黯淡的心情。
失而复得的小公主,令他极是欢喜。当日,他便要为花著雨行册封之礼。但是,花著雨拒绝了,原因是她暂时还不能接受突然出现的父兄。
当然,真正的原因只有花著雨心里清楚。
北帝和萧胤无奈,都选择尊重花著雨的意思。毕竟,她失踪时,还不到两岁,什么都不记得,与她而言,他们就是陌生人,甚至,或许还算是敌人。怎么说,她也是在南朝长大的。
花著雨还是住在太子府,虽然没有册封,但是,她的身份还是传了出去,被许多人知道了。在太子府里,她再不是被人当奴婢般使唤来使唤去了。萧胤的两个姬妾也不再将她当做眼中钉,都来接近她,妄图讨她的欢心,让她在萧胤面前美言几句。
萧胤统一了草原,又绊倒了夜妃,在北朝的威望越来越高,北帝也开始让他协理国事,每日里批奏折。他是非常忙碌的,但是,他还是尽量抽闲暇之余来陪花著雨。
日子平淡如水般,一天一天流过。
这日午后,花著雨到萧胤书房内找书看,如今,这些地方,她都可以出入自由。
萧胤的书房内,书籍是比较多的,且大多都是汉文,都是花著雨看得懂得。她从长长的书架上取下一本书来,不小心将一副卷轴碰落在地,画卷在地毯上咕噜噜展开,露出一副美女图来。
一棵玉兰树下,娉婷女子婉然而立,一袭飘逸霓裳,绰约如姑射仙子。
那女子生的很美,体态纤浓合度,面似桃花带露,万缕青丝梳成华丽高雅的发髻。她抬眸浅笑,洁白如雪的花瓣纷繁娉袅落了她一肩。
只是一副画像,观之便令人心驰神往。
花著雨清眸一扫,发现右下角题着一句诗:温婉浅笑春失色。
温婉浅笑!
原来这便是温婉的画像。
她凝眸打量着画中的女子,这便是南朝第一好女了。模样果然如传言一般,秀美如画。
萧胤便是看了这副画像,才选了温婉做太子妃。由此,才有了自己的代嫁,不能不说,自己今日的命运,和这个女子,是脱不了干系的。
花著雨盘膝坐在地毯上,心情复杂地对着画中的女子发呆,心里仿佛堵了一团黏稠的浆糊,抹不开,擦不去。
凉风扑面袭来,萧胤迈着沉稳的步子到了屋内。见她神思缥缈地凝立在桌畔,有些意外。当看到她面前的画卷时,脸色微微一凝。
“怎么,羡慕人家生的美?”萧胤除下披风,神色悠然地坐在了椅子上。
花著雨抬眸看到萧胤,淡然笑道:“我从不羡慕别人的相貌,倒是羡慕她的运气!”
萧胤舒展开双腿,换了个姿势,坐的愈加舒服,“我现在也发现,容貌确实算不得什么。”
花著雨拿着画卷,站起身来,将整幅画展现在萧胤面前,眯眼笑道:“我才不相信你的话,你们男人都是喜欢美貌的女子,你不就是看了这幅画像动心的吗?”
萧胤扬眉道:“那是以前,我现在看到她就不会动心,一点也不会。”
花著雨呆了呆,懒懒笑道:“既然不喜欢,那我可把这幅画撕了!”
萧胤头也不抬,从几案上拿了一本书,静静翻了一页,淡淡道:“撕吧!”
萧胤这样子无动于衷,花著雨反倒觉得没什么趣味了。她将画卷重新卷起来,放在了书架上,道:“这么赏心悦目的一张美人图,撕了太可惜了。”
她从书架上找出一本书来,拿在手中,道:“我出去了,不妨碍你看书了。”
待花著雨的身影消失后,萧胤放下手中的书,靠在椅子上,静静地坐了许久。良久,他伸手拿过身侧的胡琴,拉了起来。
没有特定的曲调,没有特别的含义,只是如许云淡,如许风轻,总不至于枯坐。
心底,突然空了一块,好似缺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这一生再也寻不回来了。
从此,只余无聊而已。
花著雨从书房出来,瞧见流风飞步向书房而去,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向萧胤禀告。回雪恰巧从外面走了过来,花著雨拉住回雪,问道:“出什么事了?”
回雪神秘兮兮地笑了笑,道:“回雪带你去看。”
两人一起到了太子府大门口,只见门外是一支长长的车队,车上装满了绫罗绸缎和美酒,后面的马车上是一个个的箱子堆积如山,再后面是数也数不清的牛羊。
“这是做什么的?”花著雨扭头问回雪。这支车队好长,而车子上装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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